吻月亮
“在这里还习惯吗？”明理问。
鹿语看了眼明理，说：“还可以。”
明理见她谈话意愿不强，也就没有勉强继续拉她说话。
“你可以去外面转一转，不用一直跟着我。”明理没忍住又说了一句。
鹿语嗯了一声，却并没有走开的打算。
明理对这位女侠一直保持着好奇，但她又不是什么勇敢的人，所以进一步也觉得有些困难。
“你演戏很好。”鹿语突然又说。
明理怔了一下，弯起眼睛说：“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本来就很努力。”
同样的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明理会觉得是在客套，但是放在鹿语嘴里，明理觉得可信度逼近100%，可能是这个人太过周正了。
明理对努力一说时常有一种困兽之感，哪怕这已经是她第三部戏，她依然觉得落下的太多了。
“还差很多。”明理余光瞥见了秦慕臣的身影，转过头打招呼，“秦慕臣，戚原在外面你看到了吗？在跟周轻轻说话。”
她是在提醒秦慕臣他的老同学在外面。
导演晃过来，问：“外面那个是你们同学啊？外形条件还不错，有没有进娱乐圈的想法。”
明理看了眼门外，摇摇头，“他也没有。”
一听到也字，导演就可惜，“你那助理，外形条件多好。进娱乐圈玩玩也可以啊。为什么就想当个助理呢。”
“他可能不太习惯拍戏的生活，适合轻松一点的生活。”
明理觉得叶昭大概受不了在一个地方待很久，从前在国外的时候，叶昭就是生着病，也要时不时找朋友们到医院玩。
活得不像是个病人，像是个生活的艺术家。
如今回了国，这几个月叶昭表现得不太艺术。
这应该不是叶昭想要的生活，明理想。
所以她做好了叶昭随时离开的准备，新鲜感一过，或者什么时候他心里的那股不知道来源的气消了，也许就是两个人真正告别的那天。
明理已经做好了离别的准备，但叶昭时时刻刻都想着纠正她这种想法。
不允许明理想，哪怕他真的会做。
真的是很霸道的一个人。
“你跟助理关系很好啊。”导演摇摇头，脸上是歉意，“昨天那件事估计也把他吓得不轻。我看了他一眼，那脸跟纸片一样。我还以为这小伙子是入了定，真的干什么都游刃有余面不改色呢。”
不熟悉叶昭的人对叶昭都有这个错觉，殊不知他曾经为了躲避打针甚至逃出医院。
没多一会儿，现场统筹完毕。
戏开拍的时候，明理注意到戚原还站在旁边。
刚几分钟之前，纪笑给她发消息问过，问戚原在不在片场。
明理回她在，纪笑就说那她今天不去片场了。
明理回了好。
纪笑昨天哭得太伤心，让明理都忘了她是个很乐观的人。
如果那么伤心，就不要见面好了。
明理的话只在心里过了一遭，还是没对纪笑说。
武术老师教的剑招潇洒飘逸，道具磕在一起的时候明理手心发麻，肃着脸说出了台词。
今天现场的节奏出奇紧张，效率奇高无比，没几条就过一个戏没几条就过一个。
虽然没什么大场面和拉扯里的戏，这效率也有些过于高了。
尤其是几个演员明明认识，却没有太多交流的时候。
不是说是同学吗？怎么一点同学见面的氛围都没。
还有旁边一直守着的男人，之前是跟明理说话，后来又跟周轻轻交流，最后还跟秦慕臣有几句话说。
他到底是跟谁比较熟啊。
但是他站在那里，就没人敢问。
有人猜想，说不定是投资的哪个老板来看呢。
不管是看谁，连导演都不赶人，说明人家本来就应该在这里。
一上午紧紧张张拍完，导演说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有种歇口气的感觉。
不过这种高压也带来了一种很痛快的感觉。
明理把剑放下，活动了一下手腕，下一秒鹿语就把厚衣披在了她身上。
“谢谢。”
鹿语说：“你对叶昭好像从来不说谢谢。”
明理微顿了一下，看着鹿语，发现她表情认真，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于是她也就没回答这个问题，说：“去吃饭吧，不知道午饭是什么。”
“午饭是开的小灶啊。”纪笑突然从明理身后冒出来。
明理又看到了和她站一起的叶昭。
鹿语不打算跟他们一起吃饭，说叶昭回来了，她就先回酒店了。
明理没拦得住她。
“好酷的一人。”纪笑嘀咕。
“已经退烧，也已经没有不舒服了。”叶昭手里是几个保温饭盒，“我今天在酒店厨房学了点新菜。可能没你技术好，但是应该也不错。”
明理知道他这个应该哪里来的。
叶昭买的东西里有一堆实验器具一样的东西，量筒，不同规格的电子秤。
叶昭有艺术家的随性，也有理科生的严谨。
他可以完全复刻网上的视频。
但是在休息室里，饭盒打开之后明理就知道完全复刻还是有点差距，比如食材的不一样，比如火候掌控的差异。
明理夹起了红烧肉，在纪笑饱含期待的目光下吃了下去。
“还不错。”明理喝了口胡萝卜汁，“下次火小一点。”
“这是叶昭第一次做菜，你就不能给他一点奖励吗？”纪笑唉声叹气，“我刚还跟叶昭打赌你会说好吃呢。你还记得我在宿舍做的菠萝包吗？当时都酸了，你还说好吃。差点没把你送医院里。”
纪笑大学的时候喜欢在宿舍里折腾一些奇怪的食物，所以什么黑暗料理都做出来过。
其实比起菠萝包，明理印象更深刻的是发蓝的冷面。
菠萝包其实味道真的不错，为了照顾明理，纪笑没放奶，用水代替，发酸是因为发酵时候酵母放多了。
最后成品像是菠萝做的干馒头，无功无过，但纪笑非要说那个是最失败的。
明理想到这里就笑了，“菠萝包真的挺好吃的，第一次吃那种很能磨牙的菠萝包。拿过来配红烧肉估计会很合适。你们也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吃吃——明理，我给你买个房车吧，感觉房车好方便。”纪笑想起片场外停着的几辆车，“空间大，也适合休息。”
“我也觉得。”叶昭已经开始看手机，“选个性能好点功能齐的。”
明理分别把两个人的手机按下去，“不用，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休息室就能休息，为什么要买房车。”
“别人有的我也想让你有，现在是休息室可以。你出外景怎么办，休息室又不能跟着一起走。”纪笑嘟嘟嘴，“我现在赚钱了，养你没问题。你让我给你买个什么吧。”
“我也在赚钱，但是我觉得房车没必要。”明理又塞了几口饭，催促道，“你们快吃，等下真的凉了。”
明理吃了个八分饱，防止等下血糖升太快影响状态。
菜她吃得多，米饭吃了一半多。
叶昭倒是挺开心的，却吃的比明理还少。
问就是胃口还没缓过来。
明理知道这是他的老毛病了，只能出门又找了找，在池莎那里搜刮来一杯热过的罐头养生粥。
刚好又碰到戚原，戚原说不介意我去你的休息室吧。
明理在手机上点了点，然后说：“不介意。”
进了休息室只剩下叶昭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玩单反，见有人进来，抬起单反冲着戚原拍了一张。
戚原昨晚没怎么仔细看叶昭，休息室一碰面，看了他一会儿，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叶昭含笑的嘴角稍微动了一下，也就是一瞬，那点奇怪就很快消失了。
“是吗？”叶昭说。
如果叶昭直接否认，戚原可能就略过这件事情了。
但是叶昭没有，于是戚原就边在休息室里看边回想。
明理把粥打开给叶昭，对戚原说：“你们怎么会见过。”
戚原没能找到纪笑，回过神看明理的动作，笑了一声，也想起了那短暂的遇见，“我们怎么不会见过。”
“叶昭，明昭，我还真以为你是明理的亲戚。”
鹿语看了眼明理，说：“还可以。”
明理见她谈话意愿不强，也就没有勉强继续拉她说话。
“你可以去外面转一转，不用一直跟着我。”明理没忍住又说了一句。
鹿语嗯了一声，却并没有走开的打算。
明理对这位女侠一直保持着好奇，但她又不是什么勇敢的人，所以进一步也觉得有些困难。
“你演戏很好。”鹿语突然又说。
明理怔了一下，弯起眼睛说：“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本来就很努力。”
同样的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明理会觉得是在客套，但是放在鹿语嘴里，明理觉得可信度逼近100%，可能是这个人太过周正了。
明理对努力一说时常有一种困兽之感，哪怕这已经是她第三部戏，她依然觉得落下的太多了。
“还差很多。”明理余光瞥见了秦慕臣的身影，转过头打招呼，“秦慕臣，戚原在外面你看到了吗？在跟周轻轻说话。”
她是在提醒秦慕臣他的老同学在外面。
导演晃过来，问：“外面那个是你们同学啊？外形条件还不错，有没有进娱乐圈的想法。”
明理看了眼门外，摇摇头，“他也没有。”
一听到也字，导演就可惜，“你那助理，外形条件多好。进娱乐圈玩玩也可以啊。为什么就想当个助理呢。”
“他可能不太习惯拍戏的生活，适合轻松一点的生活。”
明理觉得叶昭大概受不了在一个地方待很久，从前在国外的时候，叶昭就是生着病，也要时不时找朋友们到医院玩。
活得不像是个病人，像是个生活的艺术家。
如今回了国，这几个月叶昭表现得不太艺术。
这应该不是叶昭想要的生活，明理想。
所以她做好了叶昭随时离开的准备，新鲜感一过，或者什么时候他心里的那股不知道来源的气消了，也许就是两个人真正告别的那天。
明理已经做好了离别的准备，但叶昭时时刻刻都想着纠正她这种想法。
不允许明理想，哪怕他真的会做。
真的是很霸道的一个人。
“你跟助理关系很好啊。”导演摇摇头，脸上是歉意，“昨天那件事估计也把他吓得不轻。我看了他一眼，那脸跟纸片一样。我还以为这小伙子是入了定，真的干什么都游刃有余面不改色呢。”
不熟悉叶昭的人对叶昭都有这个错觉，殊不知他曾经为了躲避打针甚至逃出医院。
没多一会儿，现场统筹完毕。
戏开拍的时候，明理注意到戚原还站在旁边。
刚几分钟之前，纪笑给她发消息问过，问戚原在不在片场。
明理回她在，纪笑就说那她今天不去片场了。
明理回了好。
纪笑昨天哭得太伤心，让明理都忘了她是个很乐观的人。
如果那么伤心，就不要见面好了。
明理的话只在心里过了一遭，还是没对纪笑说。
武术老师教的剑招潇洒飘逸，道具磕在一起的时候明理手心发麻，肃着脸说出了台词。
今天现场的节奏出奇紧张，效率奇高无比，没几条就过一个戏没几条就过一个。
虽然没什么大场面和拉扯里的戏，这效率也有些过于高了。
尤其是几个演员明明认识，却没有太多交流的时候。
不是说是同学吗？怎么一点同学见面的氛围都没。
还有旁边一直守着的男人，之前是跟明理说话，后来又跟周轻轻交流，最后还跟秦慕臣有几句话说。
他到底是跟谁比较熟啊。
但是他站在那里，就没人敢问。
有人猜想，说不定是投资的哪个老板来看呢。
不管是看谁，连导演都不赶人，说明人家本来就应该在这里。
一上午紧紧张张拍完，导演说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有种歇口气的感觉。
不过这种高压也带来了一种很痛快的感觉。
明理把剑放下，活动了一下手腕，下一秒鹿语就把厚衣披在了她身上。
“谢谢。”
鹿语说：“你对叶昭好像从来不说谢谢。”
明理微顿了一下，看着鹿语，发现她表情认真，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于是她也就没回答这个问题，说：“去吃饭吧，不知道午饭是什么。”
“午饭是开的小灶啊。”纪笑突然从明理身后冒出来。
明理又看到了和她站一起的叶昭。
鹿语不打算跟他们一起吃饭，说叶昭回来了，她就先回酒店了。
明理没拦得住她。
“好酷的一人。”纪笑嘀咕。
“已经退烧，也已经没有不舒服了。”叶昭手里是几个保温饭盒，“我今天在酒店厨房学了点新菜。可能没你技术好，但是应该也不错。”
明理知道他这个应该哪里来的。
叶昭买的东西里有一堆实验器具一样的东西，量筒，不同规格的电子秤。
叶昭有艺术家的随性，也有理科生的严谨。
他可以完全复刻网上的视频。
但是在休息室里，饭盒打开之后明理就知道完全复刻还是有点差距，比如食材的不一样，比如火候掌控的差异。
明理夹起了红烧肉，在纪笑饱含期待的目光下吃了下去。
“还不错。”明理喝了口胡萝卜汁，“下次火小一点。”
“这是叶昭第一次做菜，你就不能给他一点奖励吗？”纪笑唉声叹气，“我刚还跟叶昭打赌你会说好吃呢。你还记得我在宿舍做的菠萝包吗？当时都酸了，你还说好吃。差点没把你送医院里。”
纪笑大学的时候喜欢在宿舍里折腾一些奇怪的食物，所以什么黑暗料理都做出来过。
其实比起菠萝包，明理印象更深刻的是发蓝的冷面。
菠萝包其实味道真的不错，为了照顾明理，纪笑没放奶，用水代替，发酸是因为发酵时候酵母放多了。
最后成品像是菠萝做的干馒头，无功无过，但纪笑非要说那个是最失败的。
明理想到这里就笑了，“菠萝包真的挺好吃的，第一次吃那种很能磨牙的菠萝包。拿过来配红烧肉估计会很合适。你们也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吃吃——明理，我给你买个房车吧，感觉房车好方便。”纪笑想起片场外停着的几辆车，“空间大，也适合休息。”
“我也觉得。”叶昭已经开始看手机，“选个性能好点功能齐的。”
明理分别把两个人的手机按下去，“不用，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休息室就能休息，为什么要买房车。”
“别人有的我也想让你有，现在是休息室可以。你出外景怎么办，休息室又不能跟着一起走。”纪笑嘟嘟嘴，“我现在赚钱了，养你没问题。你让我给你买个什么吧。”
“我也在赚钱，但是我觉得房车没必要。”明理又塞了几口饭，催促道，“你们快吃，等下真的凉了。”
明理吃了个八分饱，防止等下血糖升太快影响状态。
菜她吃得多，米饭吃了一半多。
叶昭倒是挺开心的，却吃的比明理还少。
问就是胃口还没缓过来。
明理知道这是他的老毛病了，只能出门又找了找，在池莎那里搜刮来一杯热过的罐头养生粥。
刚好又碰到戚原，戚原说不介意我去你的休息室吧。
明理在手机上点了点，然后说：“不介意。”
进了休息室只剩下叶昭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玩单反，见有人进来，抬起单反冲着戚原拍了一张。
戚原昨晚没怎么仔细看叶昭，休息室一碰面，看了他一会儿，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叶昭含笑的嘴角稍微动了一下，也就是一瞬，那点奇怪就很快消失了。
“是吗？”叶昭说。
如果叶昭直接否认，戚原可能就略过这件事情了。
但是叶昭没有，于是戚原就边在休息室里看边回想。
明理把粥打开给叶昭，对戚原说：“你们怎么会见过。”
戚原没能找到纪笑，回过神看明理的动作，笑了一声，也想起了那短暂的遇见，“我们怎么不会见过。”
“叶昭，明昭，我还真以为你是明理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