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暗一片，钥匙和桌案碰撞声安静后，再次静谧，偶尔狗狗踱步发出些声音，围绕沙发周围。
秦子佑倒在沙发上，除了门口的小灯，没有再开灯。
一只胳膊挡在眼睛上，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双唇紧闭，一股难言的不舒服藏在其中。
贴贴围着秦子佑打转，得不到什么关注，耷拉着尾巴慢慢挪动到窗台边。
小幅度跳动，四脚落在窗台上，端坐好对着窗外望眼欲穿。
秦子佑微微抬下眼皮，适应暗色环境后，借着微弱光线，找到窗台上那团白色，放心合上双眼。
那条傻狗又开始守着靳向卉回家了。
迷迷糊糊间，秦子佑躺在沙发上，陷入似醒非醒的状态中。
他好像听到傻狗从窗台蹦下来的闷响声，过了一会儿，它又跳上沙发，摇摇晃晃的绒毛尾巴不停扫到他脸侧。
意识恍惚不清，熟悉的开门声迟迟没有听到，秦子佑强撑着精神，努力睁开双眼，在黑暗四周跟上脚边的一坨白团。
透过玻璃窗，家门前路灯下，一辆陌生的黑车，正挡在门口处。
车门旁边，靳向卉动作凌乱，嘴巴开合不停，着急表达着什么。
秦子佑蹙眉，脑袋嗡鸣不断，眼前画面也开始添堵。
窗外，靳向卉神情颓败，两弯细眉不断收拢，唇瓣蠕动哑口无言，抱臂在胸前，静看着男人说话。
仔细看，这个人秦子佑白天里有见过，他身上那件外套是靳向卉白日里穿过的，她的同门。
靳向卉在退，他在进。
秦子佑双眼危险眯起，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普通，余光注意到门口的傻狗，不停用爪子挠门。
开过门后，顺手端过水杯，回到窗台旁边。
这条傻狗跳跑着过去的样子，好像顺眼不少，愣是把它中看不中用也给看顺眼了。
半人高的萨摩耶出现在身侧，靳向卉抬手摸摸它，神色柔和几分，准备再抬头继续和面前人说话。
再入眼，刚刚咄咄逼人的男人，面色谨慎，小心退后几步，背靠在车门旁，说话有些不太流利。
不过萨摩耶的作用也只是起到片刻的威慑，空架子摆够了，人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男人试探着上前两步，傻狗护主，冲着他吠叫又吓回去。
你来我往，就这么僵持不下，人没赶走，话也没少说几句。
秦子佑按按太阳穴，压下不舒服，正趁着下午的西装革履出现在门口处，胳膊肘里搭着西装外套。
属于乌木沉香的味道掺入风中，飘到鼻翼两侧，如清爽凉风吹散阵阵不耐。
靳向卉往后转的动作，被停留在双肩上一双手按住，嗓音沉沉的，在头顶上飘过。
脚边萨摩耶不停围绕两人打转，呲着牙冲着对面车旁的人，把自己的威慑武力达到极致。
靳向卉披着外套，依稀能感受到肩上的温热，透过布料传到肌肤。
“Désolé, c’est ma fiancée”
一串不能听懂的语言，从秦子佑口中说出，惹得靳向卉疑惑抬头看他。
英文是他们公认的语言，一般极少数会说除中文和英文之外的语言。
他们之间的眼神，看在别人眼中，更像是在深情凝视。
“Oui? Alors je te souhaite bo bonheur！”
两人一人一句，靳向卉涉猎之外的语言，听得满头雾水。
但是结果很顺人心意，好说歹说，一直没有劝说回去的追求者，被秦子佑简单一句话打发走。
汽车尾灯缓缓消失在路的拐角，靳向卉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秦子佑，与他对视，恍然想起两人亲昵的距离和动作。
“你怎么知道他会法语？”
同门是法国人这件事，靳向卉是前不久才知道，为此还帮陈意咨询过法国适合游玩的城市。
今天只是秦子佑他们第一次见，这种信息按理说无处得知，更不会脱口而出法语交流。
秦子佑敛着眼神，藏去眼底情绪，收回动作，“他的英语发音不正宗，有的发音习惯和法语有些相同，我学法语时刻意有比较过。”
“你还会法语？”
一门语言的学习，没有语言环境，往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是第三种语言。
对秦子佑的崇拜心理在这一刻达到峰值，压过对法语翻译后的内容好奇。
两人跟上萨摩耶的步子，接连回到客厅，顺着秦子佑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摞书摆在角落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在这之前，靳向卉很少有去注意过。
法语词典，语法大全，常用语大全......
各种有关法语学习的书籍，以及某个很有年代的国产品牌学习机。
“你...你自学的？”
更惊讶了，属于秦子佑的滤镜无形中再次加厚。
秦子佑眉头舒展，胸腔中充斥一整个晚上的不舒服有片刻别缓解，“也不全是，团队里有会说法语的同学，有时候会拉着他帮我联系，纠正发音，慢慢地就勉勉强强能听懂，对话上几句。”
靳向卉随手抽出一本笔记，上面有秦子佑的字迹，英文和中文，以及法语互相掺杂标注在侧边。
这样的笔记本不止一本，突然明白秦子佑口中的略懂究竟自谦了多少。
大概就是她的略懂和法国土生土长的人口中略懂的差距。
“对了，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听完就草草离开了？”
同门离开的身影，说是草草离开，其实用狼狈离去形容也不为过。
秦子佑单手搭在领带上，微微用力松开，露出脖颈些许肌肤，视线清澈转过，落在靳向卉一双渴望求知的眼神中。
“想知道？”
故意卖了个关子。
“想啊!”
“我也忘记了，太久不说，就脑子里想到什么就顺口说出来了。”
这种说辞哄骗小孩子一般，没有什么可信度。
靳向卉褪下身上外套，满脸质疑经过他身侧，“那你再说一遍，我明天自己去问他。”
这个“他”自然是狼狈离开的追求者，两人心知肚明。
“提醒你，最好不要去重复问当事人什么意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他以后见到你会是什么恶劣态度”，秦子佑挑动单边眉毛，嘴角挂着坏笑。
靳向卉无奈，不禁几分气恼，走到角落，搂过一摞资料书，丢给背后一个冷漠背影，陆续两趟动作，全部搬回自己卧室书桌上。
“你也要自学法语吗？要不要我教你，学费很便宜的。”
一晚上烦闷都被扫空，看着倔强不低头的女生走动，再现最初相识时的心态，乐呵着逗她。
其实秦子佑不说，靳向卉也不会去问同门什么，好不容易撇开的关系，总不能再纠缠不清。
卧室里，靳向卉随意翻看着看不懂的笔记，脚边贴贴侧躺在床旁边的地毯上，尾巴时不时摆动一下。
在寂静深夜中，陪伴着她。
窗户缝隙偷偷飘进细风，吹动窗帘，缓缓晃动，偶尔盖过书桌上灯光。
一室内时而光亮，时而暗灭。
客厅内秦子佑走动，拖鞋与地板之间摩擦的声音隐约传出，水杯与玻璃桌案碰撞，清脆音色穿透空气，经过门缝钻进。
贴贴晃悠悠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对着门外小声低呜，似乎是想要出去。
靳向卉放开笔记，戴着眼镜过去给它开门。
秦子佑一手端茶，一手停在半空，保持着敲门的动作，脸上布着错愕惊色。
“我给贴贴开门”，靳向卉侧开身子，让出身后急不可待的白团子。
“嗯，它事多，睡觉前别把它留卧室里”，秦子佑转身走了两步，很快又停下，“对了，我这两天需要回家一趟，明天的航班，大概需要三四天，你......”
“我会照顾好贴贴，看好家，没事不会带人回来，绝对按照约定说的做。”
靳向卉正愁着陈意一直在催的来家里看看，她该怎么应付，正巧听到秦子佑要回国，胸口的激动是一点都压不住。
她这突然反常举止，惹得秦子佑眉梢微动，神色犹豫怀疑，一副衡量话中真实性的模样。
停在冰箱旁边，秦子佑扶着冰箱门，上下抬手摆动几下东西，侧身露过头，“冰箱里有一些水果和面条，青菜，鸡胸、牛肉，你晚上别在便利店买着吃，不想做饭时，冷冻里有速食水饺，馄饨，你烧点水下着吃。”
之前没发现，秦子佑其实还挺有老妈子的一面，她又不是什么小孩子，安排嘱咐得如此详细。
靳向卉抿着嘴笑，努力收敛嘴角的弧度，蹲在贴贴旁边假装看他睡觉。
狗狗到底是秦子佑养的，这种时候很不给面子地翻身，留着屁股正对靳向卉。
嘴角微微顿，若无其事缓缓起身，顶着秦子佑一直没有收回询问的目光，靳向卉呵笑点头。
“你有什么需要带的没有，正好我回国可以捎带来。”
秦子佑从阳台收回衣服，挨个搭在沙发上，折身去书房拿出行李箱来。
她们女生一贯喜欢托带东西，秦子宁就喜欢每次回国都要求他帮忙带些奢侈品回去，秦子佑便也认为靳向卉也会如此。
如果是在刚来卡尔加里那一年，有人这么问靳向卉，她一定能罗列出一堆东西，但是适应过后，其实也没什么想摆脱捎带的。
非要找点东西捎带的话，那可能妈妈腌制的咸菜，家里的蛋花咸汤是靳向卉更想吃到的。
只可惜这种东西，在大洋对岸，应该没人能够满足她的想法。
“你就不能提点正常的东西，这些是我能带来的吗？”
有钱也买不到的家特产，靳向卉给秦子佑出了个极不容易解决难题。
秦子佑从洗手间出来，随手把剃须刀丢在行李箱中，目光冷冷地扫过来。
“不能就不能呗，表情这么难看干嘛，给谁看，反正我不看”，说着话，靳向卉转过头，硬把已经睡着的狗狗搂在怀里，转身坐到沙发上。
被人扰了好梦，贴贴抬头看看家中唯二不多的两人，不明所以，在靳向卉怀里找个舒服的角度，继续趴下睡觉。
大人的世界太难懂，他还是睡觉比较容易。
嘴唇紧抿，嘴角瘪动，她不经意一个表情，都不同程度表现着心里此时的状态。
活生生的一个大小孩样子，和学生时期没太大差别。
秦子佑去桌边，送下最后一口白开水，仰头咽下舌间药片，“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好”，靳向卉着急回房间，没怎么注意到他眼中悄悄跳跃暗光，稍纵即逝。
再从房间走出，手里拿着盒药片，那包装盒样子，秦子佑还挺出乎意料的眼熟。
要带的东西几乎都收拾完，秦子佑侧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瞄过一眼，明知故问道：“拿的什么？”
秦子佑倒在沙发上，除了门口的小灯，没有再开灯。
一只胳膊挡在眼睛上，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双唇紧闭，一股难言的不舒服藏在其中。
贴贴围着秦子佑打转，得不到什么关注，耷拉着尾巴慢慢挪动到窗台边。
小幅度跳动，四脚落在窗台上，端坐好对着窗外望眼欲穿。
秦子佑微微抬下眼皮，适应暗色环境后，借着微弱光线，找到窗台上那团白色，放心合上双眼。
那条傻狗又开始守着靳向卉回家了。
迷迷糊糊间，秦子佑躺在沙发上，陷入似醒非醒的状态中。
他好像听到傻狗从窗台蹦下来的闷响声，过了一会儿，它又跳上沙发，摇摇晃晃的绒毛尾巴不停扫到他脸侧。
意识恍惚不清，熟悉的开门声迟迟没有听到，秦子佑强撑着精神，努力睁开双眼，在黑暗四周跟上脚边的一坨白团。
透过玻璃窗，家门前路灯下，一辆陌生的黑车，正挡在门口处。
车门旁边，靳向卉动作凌乱，嘴巴开合不停，着急表达着什么。
秦子佑蹙眉，脑袋嗡鸣不断，眼前画面也开始添堵。
窗外，靳向卉神情颓败，两弯细眉不断收拢，唇瓣蠕动哑口无言，抱臂在胸前，静看着男人说话。
仔细看，这个人秦子佑白天里有见过，他身上那件外套是靳向卉白日里穿过的，她的同门。
靳向卉在退，他在进。
秦子佑双眼危险眯起，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普通，余光注意到门口的傻狗，不停用爪子挠门。
开过门后，顺手端过水杯，回到窗台旁边。
这条傻狗跳跑着过去的样子，好像顺眼不少，愣是把它中看不中用也给看顺眼了。
半人高的萨摩耶出现在身侧，靳向卉抬手摸摸它，神色柔和几分，准备再抬头继续和面前人说话。
再入眼，刚刚咄咄逼人的男人，面色谨慎，小心退后几步，背靠在车门旁，说话有些不太流利。
不过萨摩耶的作用也只是起到片刻的威慑，空架子摆够了，人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男人试探着上前两步，傻狗护主，冲着他吠叫又吓回去。
你来我往，就这么僵持不下，人没赶走，话也没少说几句。
秦子佑按按太阳穴，压下不舒服，正趁着下午的西装革履出现在门口处，胳膊肘里搭着西装外套。
属于乌木沉香的味道掺入风中，飘到鼻翼两侧，如清爽凉风吹散阵阵不耐。
靳向卉往后转的动作，被停留在双肩上一双手按住，嗓音沉沉的，在头顶上飘过。
脚边萨摩耶不停围绕两人打转，呲着牙冲着对面车旁的人，把自己的威慑武力达到极致。
靳向卉披着外套，依稀能感受到肩上的温热，透过布料传到肌肤。
“Désolé, c’est ma fiancée”
一串不能听懂的语言，从秦子佑口中说出，惹得靳向卉疑惑抬头看他。
英文是他们公认的语言，一般极少数会说除中文和英文之外的语言。
他们之间的眼神，看在别人眼中，更像是在深情凝视。
“Oui? Alors je te souhaite bo bonheur！”
两人一人一句，靳向卉涉猎之外的语言，听得满头雾水。
但是结果很顺人心意，好说歹说，一直没有劝说回去的追求者，被秦子佑简单一句话打发走。
汽车尾灯缓缓消失在路的拐角，靳向卉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秦子佑，与他对视，恍然想起两人亲昵的距离和动作。
“你怎么知道他会法语？”
同门是法国人这件事，靳向卉是前不久才知道，为此还帮陈意咨询过法国适合游玩的城市。
今天只是秦子佑他们第一次见，这种信息按理说无处得知，更不会脱口而出法语交流。
秦子佑敛着眼神，藏去眼底情绪，收回动作，“他的英语发音不正宗，有的发音习惯和法语有些相同，我学法语时刻意有比较过。”
“你还会法语？”
一门语言的学习，没有语言环境，往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是第三种语言。
对秦子佑的崇拜心理在这一刻达到峰值，压过对法语翻译后的内容好奇。
两人跟上萨摩耶的步子，接连回到客厅，顺着秦子佑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摞书摆在角落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在这之前，靳向卉很少有去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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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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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佑眉头舒展，胸腔中充斥一整个晚上的不舒服有片刻别缓解，“也不全是，团队里有会说法语的同学，有时候会拉着他帮我联系，纠正发音，慢慢地就勉勉强强能听懂，对话上几句。”
靳向卉随手抽出一本笔记，上面有秦子佑的字迹，英文和中文，以及法语互相掺杂标注在侧边。
这样的笔记本不止一本，突然明白秦子佑口中的略懂究竟自谦了多少。
大概就是她的略懂和法国土生土长的人口中略懂的差距。
“对了，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听完就草草离开了？”
同门离开的身影，说是草草离开，其实用狼狈离去形容也不为过。
秦子佑单手搭在领带上，微微用力松开，露出脖颈些许肌肤，视线清澈转过，落在靳向卉一双渴望求知的眼神中。
“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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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啊!”
“我也忘记了，太久不说，就脑子里想到什么就顺口说出来了。”
这种说辞哄骗小孩子一般，没有什么可信度。
靳向卉褪下身上外套，满脸质疑经过他身侧，“那你再说一遍，我明天自己去问他。”
这个“他”自然是狼狈离开的追求者，两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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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向卉无奈，不禁几分气恼，走到角落，搂过一摞资料书，丢给背后一个冷漠背影，陆续两趟动作，全部搬回自己卧室书桌上。
“你也要自学法语吗？要不要我教你，学费很便宜的。”
一晚上烦闷都被扫空，看着倔强不低头的女生走动，再现最初相识时的心态，乐呵着逗她。
其实秦子佑不说，靳向卉也不会去问同门什么，好不容易撇开的关系，总不能再纠缠不清。
卧室里，靳向卉随意翻看着看不懂的笔记，脚边贴贴侧躺在床旁边的地毯上，尾巴时不时摆动一下。
在寂静深夜中，陪伴着她。
窗户缝隙偷偷飘进细风，吹动窗帘，缓缓晃动，偶尔盖过书桌上灯光。
一室内时而光亮，时而暗灭。
客厅内秦子佑走动，拖鞋与地板之间摩擦的声音隐约传出，水杯与玻璃桌案碰撞，清脆音色穿透空气，经过门缝钻进。
贴贴晃悠悠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对着门外小声低呜，似乎是想要出去。
靳向卉放开笔记，戴着眼镜过去给它开门。
秦子佑一手端茶，一手停在半空，保持着敲门的动作，脸上布着错愕惊色。
“我给贴贴开门”，靳向卉侧开身子，让出身后急不可待的白团子。
“嗯，它事多，睡觉前别把它留卧室里”，秦子佑转身走了两步，很快又停下，“对了，我这两天需要回家一趟，明天的航班，大概需要三四天，你......”
“我会照顾好贴贴，看好家，没事不会带人回来，绝对按照约定说的做。”
靳向卉正愁着陈意一直在催的来家里看看，她该怎么应付，正巧听到秦子佑要回国，胸口的激动是一点都压不住。
她这突然反常举止，惹得秦子佑眉梢微动，神色犹豫怀疑，一副衡量话中真实性的模样。
停在冰箱旁边，秦子佑扶着冰箱门，上下抬手摆动几下东西，侧身露过头，“冰箱里有一些水果和面条，青菜，鸡胸、牛肉，你晚上别在便利店买着吃，不想做饭时，冷冻里有速食水饺，馄饨，你烧点水下着吃。”
之前没发现，秦子佑其实还挺有老妈子的一面，她又不是什么小孩子，安排嘱咐得如此详细。
靳向卉抿着嘴笑，努力收敛嘴角的弧度，蹲在贴贴旁边假装看他睡觉。
狗狗到底是秦子佑养的，这种时候很不给面子地翻身，留着屁股正对靳向卉。
嘴角微微顿，若无其事缓缓起身，顶着秦子佑一直没有收回询问的目光，靳向卉呵笑点头。
“你有什么需要带的没有，正好我回国可以捎带来。”
秦子佑从阳台收回衣服，挨个搭在沙发上，折身去书房拿出行李箱来。
她们女生一贯喜欢托带东西，秦子宁就喜欢每次回国都要求他帮忙带些奢侈品回去，秦子佑便也认为靳向卉也会如此。
如果是在刚来卡尔加里那一年，有人这么问靳向卉，她一定能罗列出一堆东西，但是适应过后，其实也没什么想摆脱捎带的。
非要找点东西捎带的话，那可能妈妈腌制的咸菜，家里的蛋花咸汤是靳向卉更想吃到的。
只可惜这种东西，在大洋对岸，应该没人能够满足她的想法。
“你就不能提点正常的东西，这些是我能带来的吗？”
有钱也买不到的家特产，靳向卉给秦子佑出了个极不容易解决难题。
秦子佑从洗手间出来，随手把剃须刀丢在行李箱中，目光冷冷地扫过来。
“不能就不能呗，表情这么难看干嘛，给谁看，反正我不看”，说着话，靳向卉转过头，硬把已经睡着的狗狗搂在怀里，转身坐到沙发上。
被人扰了好梦，贴贴抬头看看家中唯二不多的两人，不明所以，在靳向卉怀里找个舒服的角度，继续趴下睡觉。
大人的世界太难懂，他还是睡觉比较容易。
嘴唇紧抿，嘴角瘪动，她不经意一个表情，都不同程度表现着心里此时的状态。
活生生的一个大小孩样子，和学生时期没太大差别。
秦子佑去桌边，送下最后一口白开水，仰头咽下舌间药片，“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好”，靳向卉着急回房间，没怎么注意到他眼中悄悄跳跃暗光，稍纵即逝。
再从房间走出，手里拿着盒药片，那包装盒样子，秦子佑还挺出乎意料的眼熟。
要带的东西几乎都收拾完，秦子佑侧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瞄过一眼，明知故问道：“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