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最后一年冬8
江陵已经很久没这样跟一群朋友这样坐在一起插科打诨了，久违的放纵让她心情的愉悦程度几乎达到顶峰。
只是她这两年好像已经习惯了自恃冷静的样子。
所以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像十几岁的时候那样没心没肺的笑，拿着酒杯到处摇。
大家都调侃她是不是上了年纪疯不动了。
这群朋友也很久没见她了自然闹了一阵后还是最关心她现在究竟怎样。
在一群人眼神交换后最后还是刘千里故作轻松的开口问她，问的当然还是许久，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江陵，如果许久回来找你，你会怎样”
既然有人开了这个口其他人也就不再遮遮掩掩，都光明正大的看着她，希望能知道她到底放没放下，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这样，难免惹人好奇。
江陵心里也都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本来靠在沙发上的背挺了挺直，说了句。
“不知道，我没想过”
大家伙得到这么个模糊不清一听就是敷衍的答案都不太满意。
“江陵，和我们你还来……”
“我没想过他能回来”
刘千里刚要开口揶揄江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一瞬间整个包房都安静了，只剩下音响里播放着不知道是谁刚刚点的反向的钟。
他们都明白江陵话里的意思，没想过许久能回来的意思就是她觉得许久不可能回来找她。
至于许久万一哪天真的回头找她，她会不会重新跟他在一起，江陵却没有明说。
大家基本也都心照不宣了。
得了这么个答案，大家都暗暗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一时间都不太敢开口，裘秋瞪了一眼刘千里，刘千里也恼自己，早知道不提这茬了，这下可把大家吊的不上不下了，不过谁能知道她这样，都过去那么久了.....
在反方向中的钟独自唱到最后的时候，还是江远滨打破尴尬给大家都找了个台阶下
“没事，才多久啊，再过几年肯定就没感觉了。来来来，打牌打牌。”
歌播完了切到下一首最炫民族风，大家这才动起身子又开始热闹的玩起来。
……
江陵一瞬间有些恍惚，算算时间她跟许久分手也有四年了。
这四年真是像老奶奶裹脚布，又臭又长，她好像过了几个人生一样漫长。
这四年，前两年江陵还是在南城，每天就写写东西几乎不出门，后两年去了夏城，那以后她就一直很少回家。
就算回家，她也不敢出门生怕看到什么曾经和许久走过的地方触景生情。
她其实也很少想起许久，被八卦到情感方面的问题时也只是打打马虎眼就过去了。
她不停的忙，本来小疯子一样的性格真的被她打磨成闷葫芦了。
她越来越少让别人感知到她的情绪波动，什么都往肚子里憋，也不说也不闹。
偶尔也难过，但自己大哭一场也就过去了。
这两年在夏城才认识她的人只道她这人性子好，是个没脾气好相处的人。
江陵顶了顶腮，轻轻用舌头感受着牙齿的尖锐。
其实她也算成为自己一直想成为的样子了:一改张扬的性格，不情绪外泄，做到了真正的内敛隐忍，也许这也算一种成长？
她自嘲似的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好是坏了。
她曾经想过如果许久看到她这样一定会有些失望吧，本来还算可爱开朗的小姑娘变的像个老态龙钟的老奶奶一样。
想着她又觉得有些好笑，反正又没有以后了，管他许久失不失望，喜不喜欢。
江陵很清楚，两个人缘分已尽。
她也不是什么失去一段感情就要死要活的人，就任许久走，任他去和别人在一起、结婚、生子、相濡以沫一生。
这些都是迟早的，江陵早就在心里这么告诉过自己不知道多少次了。
只是偶尔她还是会觉得难过，她太想疼许久了，她过去就一直希望自己能为许久挡下一切风雪。
可这并不是江陵一个人能决定的，许久有他自己的坚持。
她这样占有欲强又热爱自由的人，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永远被支持，身后永远有后盾。
所以她可以自由的去任何地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她已经习惯了爱的天平永远是倾斜向她的。
而许久跟她不一样，他在他的人生中扮演的角色是那个被人依靠的顶梁柱。
他有他不能离开不能放弃的家庭，他不能永远只在江陵身边陪她，或者更直白的说是他们俩之间的差距太大。
无论他多么迁就江陵多么爱江陵，她都知道这些是始终无法改变的。
这种无法改变在两个人之间划开一条深深的鸿沟，给她带来不安。
这种不安稳感像一把尖刀永远悬挂在江陵的头顶，逼得她像个疯子一样。
她这种喜欢就想完全独占的属性过于偏执且自私。
她喜欢许久没错，也完全是真心，她不是那种爱逢场做戏的人，何况谁能演一场长达五年的戏。
不过江陵有自己的原则。
她不会去强迫或者试图改变许久，同时她也不会为了许久去打破自己一直生存在的充满偏爱的环境。
她对被爱的标准也不会因为任何人降低。
她不会妥协、不会退步，做不到，就离开。
她爱许久同时也很爱自己，继续在一起的话也只会让两个人越来越差罢了，江陵一直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自私鬼，江陵自嘲的轻笑了一下，叹了口气。
“但是！”
江陵突然举着酒杯站起来，大家都看着她
“刚刚我说的是过去的想法了，这会，我只能说，咱们往前走！”
“好！”
在大家都在愣神的时候裘柊率先站起来拿着酒杯碰了一下江陵的杯子。
“那我们祝江陵越来越好！”
江陵没打算告诉他们在夏城遇到许久这事，她不想大家再为她担心。
看到这群朋友后她才决定真真正正的去面对过去。
方静安说的对，一直留在过去太久，难为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这次，她真的想往前走了。
“越来越好！”
大家都纷纷站起来拿酒杯碰江陵的杯子，又笑到一块去了。
江陵好像忘掉了刚刚到小插曲，手里夹着烟跟大家打牌，喝酒，唱歌，玩游戏。
江陵在过去的两年里很少抽烟，烦的时候会抽两根，刚刚玩嗨了看江远滨点的时候她也凑过去蹭了一根，这会马上又被江远滨拿走了。
玩了一轮后江陵有些累的瘫在沙发上看其他人继续玩，她划开手机打算看个时间却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方静安的。
她以为有什么急事，撑起身子赶紧走出包厢到安静的地方给方静安回电话。
“喂？”
电话刚播出去就马上被接起，不知道是对方刚好在看手机还是一直在等她电话，对面响起方静安的声音。
“静安？我刚刚没看手机没接到电话，怎么了？”
江陵已经有点醉了讲话的声音也有点含糊。
“还没回家吗？再不接电话我都快直奔南城了。”
方静安沉声道，语气里松了一口气，他刚刚是真的很想见她。
江陵听了哈哈笑两声
“不晚，这才哪到哪啊。”
方静安沉默了，电话里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江陵还没察觉到不对劲继续黏黏糊糊的开口问他。
“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
方静安似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只好低声试着哄她，说完又害怕江陵会不会觉得自己管太多。
“你喝酒了？现在很晚了，先让你朋友送你回家好不好？”
江陵把手机从耳朵上挪到面前，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
好像是不早了，于是便乖巧的又把手机放回耳朵上。
“好，回家。”
方静安刚紧绷起来的身体又放松，庆幸江陵没闹说不回家。
“那电话退后台，到家了再挂。”
江陵回了个好后，慢悠悠的晃回包厢大喊一声。
“江远滨，送老娘回家！”
江远滨从游戏中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知道她喝的不少估计有点醉了，便对裘秋他们说
“明天大家都上班，今天也别太晚，我送姑奶奶回家去。”
大家纷纷看了眼时间都点点头同意。
江远滨今天没怎么喝酒，就先把江陵安置到沙发上然后给剩下几个人叫了代驾。
然后便一脸狗腿的把江陵从沙发上扶起来一边笑着对江陵说
“姑奶奶，咱们起驾了。”
江陵这会已经被充分发挥的酒精后劲控制了，她酒品一直很好，醉了就呼呼睡大觉。
江远滨把她送进后座，又给自己叫了个代驾然后也坐进后座。
江陵手捏着手机歪在后座上安静的睡觉，江远滨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她，窗外灯火通明，夜色随着车的行驶被不断丢在后面 。
江陵属于淡颜，乍一看不惊艳，看久了就觉得她看起来可舒服，可讨人喜欢，江远滨是这么觉得的。
她笑的时候眼睛亮亮闪闪的特别招人疼，唯一不足的就是她的唇色太白了。
江远滨在她脑袋下垫了个抱枕，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轻轻感叹了句
“姑奶奶看着瘦，这肉可不少啊”
睡着的江陵哪里还听到见他说话，前面的代驾也保持着沉默。
江远滨看着眼前江陵的睡颜，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什么了，她的眉毛微微的蹙着。
回想过去两人结伴同行的十几年里。
江陵总是那样张扬的笑着，几乎没有什么惆怅痛苦的时刻，有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此时的鼻头竟有些发酸，一股热气不受控制的往眼睛上涌，伸手轻轻摸了摸江陵的头发再把她的蹙起来的眉毛抚平，靠着她的手轻轻弯了弯唇角，说了句似有若无的话。
江陵没听到，代驾也没听清，但江陵手机里没挂电话的方静安听清了。
他说，“乖江陵，哥疼你。”
方静安保持着沉默没说话，但已经在电话那头黑了脸，捏紧了拳头在心里默默的回一句，谁要你疼。
方静安并不知道江远滨是江陵的发小。
只是从刚刚江陵第一反应就是喊他送回家就能看出来，江陵特别信任这个人。
虽然他不在江陵身边，但他能感受到刚刚趾高气昂自称自己是姑奶奶的江陵，一定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见过她最高兴的样子。
江远滨把江陵送到家交给陈秀后就回自己家去了，陈秀放心江陵跟他们出去所以喝醉也不会怪罪。
方静安在电话那头把江远滨和江母的对话尽收耳底，确认江陵安全后才默默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的脑子里思衬着刚才听到的，这个江远滨听起来跟江陵的家里人也很熟，看来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剩下的几天江陵都在家里呆着，大家都有工作，江陵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只在她要回夏城的前一天又一起吃了个饭。
方静安则一直没提那天晚上电话的事，只是每天固定问一下江陵怎么样之类的。
江陵已经很久没这样跟一群朋友这样坐在一起插科打诨了，久违的放纵让她心情的愉悦程度几乎达到顶峰。
只是她这两年好像已经习惯了自恃冷静的样子。
所以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像十几岁的时候那样没心没肺的笑，拿着酒杯到处摇。
大家都调侃她是不是上了年纪疯不动了。
这群朋友也很久没见她了自然闹了一阵后还是最关心她现在究竟怎样。
在一群人眼神交换后最后还是刘千里故作轻松的开口问她，问的当然还是许久，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江陵，如果许久回来找你，你会怎样”
既然有人开了这个口其他人也就不再遮遮掩掩，都光明正大的看着她，希望能知道她到底放没放下，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这样，难免惹人好奇。
江陵心里也都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本来靠在沙发上的背挺了挺直，说了句。
“不知道，我没想过”
大家伙得到这么个模糊不清一听就是敷衍的答案都不太满意。
“江陵，和我们你还来……”
“我没想过他能回来”
刘千里刚要开口揶揄江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一瞬间整个包房都安静了，只剩下音响里播放着不知道是谁刚刚点的反向的钟。
他们都明白江陵话里的意思，没想过许久能回来的意思就是她觉得许久不可能回来找她。
至于许久万一哪天真的回头找她，她会不会重新跟他在一起，江陵却没有明说。
大家基本也都心照不宣了。
得了这么个答案，大家都暗暗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一时间都不太敢开口，裘秋瞪了一眼刘千里，刘千里也恼自己，早知道不提这茬了，这下可把大家吊的不上不下了，不过谁能知道她这样，都过去那么久了.....
在反方向中的钟独自唱到最后的时候，还是江远滨打破尴尬给大家都找了个台阶下
“没事，才多久啊，再过几年肯定就没感觉了。来来来，打牌打牌。”
歌播完了切到下一首最炫民族风，大家这才动起身子又开始热闹的玩起来。
……
江陵一瞬间有些恍惚，算算时间她跟许久分手也有四年了。
这四年真是像老奶奶裹脚布，又臭又长，她好像过了几个人生一样漫长。
这四年，前两年江陵还是在南城，每天就写写东西几乎不出门，后两年去了夏城，那以后她就一直很少回家。
就算回家，她也不敢出门生怕看到什么曾经和许久走过的地方触景生情。
她其实也很少想起许久，被八卦到情感方面的问题时也只是打打马虎眼就过去了。
她不停的忙，本来小疯子一样的性格真的被她打磨成闷葫芦了。
她越来越少让别人感知到她的情绪波动，什么都往肚子里憋，也不说也不闹。
偶尔也难过，但自己大哭一场也就过去了。
这两年在夏城才认识她的人只道她这人性子好，是个没脾气好相处的人。
江陵顶了顶腮，轻轻用舌头感受着牙齿的尖锐。
其实她也算成为自己一直想成为的样子了:一改张扬的性格，不情绪外泄，做到了真正的内敛隐忍，也许这也算一种成长？
她自嘲似的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好是坏了。
她曾经想过如果许久看到她这样一定会有些失望吧，本来还算可爱开朗的小姑娘变的像个老态龙钟的老奶奶一样。
想着她又觉得有些好笑，反正又没有以后了，管他许久失不失望，喜不喜欢。
江陵很清楚，两个人缘分已尽。
她也不是什么失去一段感情就要死要活的人，就任许久走，任他去和别人在一起、结婚、生子、相濡以沫一生。
这些都是迟早的，江陵早就在心里这么告诉过自己不知道多少次了。
只是偶尔她还是会觉得难过，她太想疼许久了，她过去就一直希望自己能为许久挡下一切风雪。
可这并不是江陵一个人能决定的，许久有他自己的坚持。
她这样占有欲强又热爱自由的人，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永远被支持，身后永远有后盾。
所以她可以自由的去任何地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她已经习惯了爱的天平永远是倾斜向她的。
而许久跟她不一样，他在他的人生中扮演的角色是那个被人依靠的顶梁柱。
他有他不能离开不能放弃的家庭，他不能永远只在江陵身边陪她，或者更直白的说是他们俩之间的差距太大。
无论他多么迁就江陵多么爱江陵，她都知道这些是始终无法改变的。
这种无法改变在两个人之间划开一条深深的鸿沟，给她带来不安。
这种不安稳感像一把尖刀永远悬挂在江陵的头顶，逼得她像个疯子一样。
她这种喜欢就想完全独占的属性过于偏执且自私。
她喜欢许久没错，也完全是真心，她不是那种爱逢场做戏的人，何况谁能演一场长达五年的戏。
不过江陵有自己的原则。
她不会去强迫或者试图改变许久，同时她也不会为了许久去打破自己一直生存在的充满偏爱的环境。
她对被爱的标准也不会因为任何人降低。
她不会妥协、不会退步，做不到，就离开。
她爱许久同时也很爱自己，继续在一起的话也只会让两个人越来越差罢了，江陵一直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自私鬼，江陵自嘲的轻笑了一下，叹了口气。
“但是！”
江陵突然举着酒杯站起来，大家都看着她
“刚刚我说的是过去的想法了，这会，我只能说，咱们往前走！”
“好！”
在大家都在愣神的时候裘柊率先站起来拿着酒杯碰了一下江陵的杯子。
“那我们祝江陵越来越好！”
江陵没打算告诉他们在夏城遇到许久这事，她不想大家再为她担心。
看到这群朋友后她才决定真真正正的去面对过去。
方静安说的对，一直留在过去太久，难为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这次，她真的想往前走了。
“越来越好！”
大家都纷纷站起来拿酒杯碰江陵的杯子，又笑到一块去了。
江陵好像忘掉了刚刚到小插曲，手里夹着烟跟大家打牌，喝酒，唱歌，玩游戏。
江陵在过去的两年里很少抽烟，烦的时候会抽两根，刚刚玩嗨了看江远滨点的时候她也凑过去蹭了一根，这会马上又被江远滨拿走了。
玩了一轮后江陵有些累的瘫在沙发上看其他人继续玩，她划开手机打算看个时间却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方静安的。
她以为有什么急事，撑起身子赶紧走出包厢到安静的地方给方静安回电话。
“喂？”
电话刚播出去就马上被接起，不知道是对方刚好在看手机还是一直在等她电话，对面响起方静安的声音。
“静安？我刚刚没看手机没接到电话，怎么了？”
江陵已经有点醉了讲话的声音也有点含糊。
“还没回家吗？再不接电话我都快直奔南城了。”
方静安沉声道，语气里松了一口气，他刚刚是真的很想见她。
江陵听了哈哈笑两声
“不晚，这才哪到哪啊。”
方静安沉默了，电话里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江陵还没察觉到不对劲继续黏黏糊糊的开口问他。
“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
方静安似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只好低声试着哄她，说完又害怕江陵会不会觉得自己管太多。
“你喝酒了？现在很晚了，先让你朋友送你回家好不好？”
江陵把手机从耳朵上挪到面前，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
好像是不早了，于是便乖巧的又把手机放回耳朵上。
“好，回家。”
方静安刚紧绷起来的身体又放松，庆幸江陵没闹说不回家。
“那电话退后台，到家了再挂。”
江陵回了个好后，慢悠悠的晃回包厢大喊一声。
“江远滨，送老娘回家！”
江远滨从游戏中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知道她喝的不少估计有点醉了，便对裘秋他们说
“明天大家都上班，今天也别太晚，我送姑奶奶回家去。”
大家纷纷看了眼时间都点点头同意。
江远滨今天没怎么喝酒，就先把江陵安置到沙发上然后给剩下几个人叫了代驾。
然后便一脸狗腿的把江陵从沙发上扶起来一边笑着对江陵说
“姑奶奶，咱们起驾了。”
江陵这会已经被充分发挥的酒精后劲控制了，她酒品一直很好，醉了就呼呼睡大觉。
江远滨把她送进后座，又给自己叫了个代驾然后也坐进后座。
江陵手捏着手机歪在后座上安静的睡觉，江远滨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她，窗外灯火通明，夜色随着车的行驶被不断丢在后面 。
江陵属于淡颜，乍一看不惊艳，看久了就觉得她看起来可舒服，可讨人喜欢，江远滨是这么觉得的。
她笑的时候眼睛亮亮闪闪的特别招人疼，唯一不足的就是她的唇色太白了。
江远滨在她脑袋下垫了个抱枕，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轻轻感叹了句
“姑奶奶看着瘦，这肉可不少啊”
睡着的江陵哪里还听到见他说话，前面的代驾也保持着沉默。
江远滨看着眼前江陵的睡颜，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什么了，她的眉毛微微的蹙着。
回想过去两人结伴同行的十几年里。
江陵总是那样张扬的笑着，几乎没有什么惆怅痛苦的时刻，有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此时的鼻头竟有些发酸，一股热气不受控制的往眼睛上涌，伸手轻轻摸了摸江陵的头发再把她的蹙起来的眉毛抚平，靠着她的手轻轻弯了弯唇角，说了句似有若无的话。
江陵没听到，代驾也没听清，但江陵手机里没挂电话的方静安听清了。
他说，“乖江陵，哥疼你。”
方静安保持着沉默没说话，但已经在电话那头黑了脸，捏紧了拳头在心里默默的回一句，谁要你疼。
方静安并不知道江远滨是江陵的发小。
只是从刚刚江陵第一反应就是喊他送回家就能看出来，江陵特别信任这个人。
虽然他不在江陵身边，但他能感受到刚刚趾高气昂自称自己是姑奶奶的江陵，一定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见过她最高兴的样子。
江远滨把江陵送到家交给陈秀后就回自己家去了，陈秀放心江陵跟他们出去所以喝醉也不会怪罪。
方静安在电话那头把江远滨和江母的对话尽收耳底，确认江陵安全后才默默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的脑子里思衬着刚才听到的，这个江远滨听起来跟江陵的家里人也很熟，看来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剩下的几天江陵都在家里呆着，大家都有工作，江陵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只在她要回夏城的前一天又一起吃了个饭。
方静安则一直没提那天晚上电话的事，只是每天固定问一下江陵怎么样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