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姜洄正在撺掇齐天往犯人身上试药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手上一抖,药粉洒到了齐天手上,他刚打完一顿鞭子,手上沾了不少血,药粉撒上去立马就有了反应。

    “滋啦”声音夹杂着冒烟的腐臭味,齐天一个大汉疼的吱哇乱叫。

    姜洄被吓一跳赶紧拿水浇了他一遍,又掏出解药给他抹上。

    里面乱七八糟的言益一点也不想踏进去,站在门口问道:“你怎么在搞些什么?”

    “不是,你有病啊!走路都没声的,吓死个人!”

    今日心情不好,刚刚借着审问犯人撒出去的火气现在看到言益又有重新聚拢来。

    齐天现在都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了。主要是被吓到的,他震惊的看着姜洄大逆不道的跟言益说话,内心敬畏:姜洄敬你是条汉子啊,胆子真大。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言益居然没生气,他只是皱着眉头说道:“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去,脏死了。以后少来和他们混在一起。脏。”

    典狱司众人:呜呜!主子嫌咱们脏了,以前他都是嫌弃咱们没用的。

    姜洄跟着言益回去,齐天站在原地后知后觉想起姜安以前跟自己吹的牛,他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说姜洄会成为典狱司未来女主人,他姜安就是主子的大舅子。

    那时候他只是对这番发言嗤之以鼻,主子那个是什么性子他们能不知道吗?

    这些年断情绝爱不近女色,对那些想靠女□□惑主子的,爬他床的,主子下手比他们可狠多了,死在主子手下倾国倾城的女人,乱葬岗一大堆。

    姜洄这姑娘既不是最好看的,家世也不好,人也没有那些世家女子温柔,主子凭什么看上她?

    但是回想起姜洄到典狱司这些日子,主子确实对她与众不同,就像刚才那种大不敬大的语气,换做别人多半已经尸骨无存了,可是主子半点生气都没有。

    想通之一切齐天眼睛一亮,看来以后要加倍对阿蠢好一点,他们的光明未来可就全都寄托在她一人身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监狱门口。言益不敢挨她太近,她身上各种污渍实在难以让人忍受。

    “你是在生气吗?今天安衡月骂你的事情?”

    姜洄转身说道:“我是在生气,但不是因为她,她说一点都没错,我为什么要生她的气。”

    “那你这一下午实在干什么,你不是在发泄吗?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突然对审讯感兴趣了。”

    “我是在气我自己,气我为什么总是不长记性,为什么老是放松警惕。”

    言益点头,不可否认,她确实老是不长记性还有点缺心眼。

    “我先回去休息了。”

    “言益。”姜洄走了几步突然喊他,在他愣住的时候折返回来,一把抱住他使劲的往他身上蹭。

    “脏死你。”

    言益笑出声,“你都几岁了,还这么幼稚?”

    “切!你管我。”干完坏事姜洄立马跑路。

    身上被蹭瞒了血污,看着消失在墙角的人,言益嘴角的笑这才放了下来。

    “滚过来。”

    姜安一溜烟跑了过来,谁知道他刚才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不尖叫出声啊。

    他就是出来看看主子上哪去了,谁承想以来就看见他俩在院子里搂搂抱抱的,阿蠢还搂着主子蹭来蹭去的,奔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德,他立马转过身去,装作一只安静的鹌鹑。

    “你看到了什么?”

    姜安立马高举双手发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属下什么都没看见没听到。”

    “最好是,不要到外面乱说,让别人知道了我打断你的腿。”

    “这还用我说吗?整个司谁不知道你俩那点破事!”姜安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没,我什么都没说!”

    时间一晃,秋猎很快就到了。

    王子凡提前几天回家准备,他本来打算就跟着安家一起去的,也不知道王子曦那家伙怎么说动了他父亲吵着闹着要跟去。

    长泽侯不参加这种活动,他们母亲又早逝,只能他这个当兄长的多担待一些。

    姜洄这几天也是累得够呛,不仅要收拾自己的行装还得帮言益收拾,这男人龟毛的很,什么都要最好的,又怕冷又怕热,还得天天汤药伺候着。

    光是收拾他的衣服姜洄就折腾了一天。言益进来又开始挑刺,拿着衣服一件件选,不是这件颜色不好看就是那件过时了,要么就是看着不顺眼不好搭配。

    好不容易收拾好,又被他扔乱,姜洄被他整毛了,连带着姜安一起被赶了出去。

    看着禁闭的大门,言益有些无奈的问道:“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吧?”

    姜安叹了一口气,哀怨的看着他,心里道:您可消停写吧,要是在把人惹恼了,怕是咱们得晚饭都没了,你说你闲的慌惹谁不好惹一个心情不好的女人,还累得我也跟着被赶了出来。

    两人无处可去,只能蹲坐在台阶上等着里面的女人骂骂咧咧的收拾东西。

    好一会门打开,看着坐在门前挡道的两个男人,姜洄没好气的一人踢了一脚,两人乖乖的给她让路,她走下台阶站在平地上嘱咐道:“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要是明早我发现你又乱弄,到时候找不到东西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姜洄转身就走,言益坐了一会逐渐回过味来,最近天气变冷,他脑子有点被冻得转不过来了。

    “不是!这我的地盘吧!谁给她的胆子在我面前颐指气使的?”

    姜安白了他一眼,拉了他一下,“主子,你给的胆子啊。”

    他抹了一把脸,清醒了一点,又将言益推推拉拉的给拽进门去,“外面冷,您进去暖暖脑子。”

    姜安关上门顺便说道:“您决定宠的女人,跪着也要宠到底啊!”

    “谁要宠她啊!你给我把门打开!”

    姜安使劲拉着门不让他出来,真是的,最近主子真的很幼稚,明明就很喜欢阿蠢,还老不承认,司里面的人看见他俩都替他们尴尬。

    秋猎是大夏每年都会举行的盛会,世家子弟武将将会在这一盛会上展示自己今年在武艺上的成就。

    今年的秋猎依旧没什么新意,皇帝身子骨不行,武艺更是荒废了许久,按照旧例,他只需要在提前准备好的麋鹿身上射上一箭,这秋猎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众人屏着呼吸,紧紧盯着白楚敛手中的箭,这次秋猎能否顺利就看这一箭能不能开个好头了。

    好在这一箭没让人失望,稳稳的射中了麋鹿的脖子,白楚敛见状也是高兴的高呼一声“开始!”

    一切备齐之后,在鼓声和号角声中一百多人组成的猎兽队和随行在后的护卫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安衡月备好马匹翻身上马,王子凡眼尖赶紧从观众席上跑过来牵住她的马绳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狩猎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王子凡皱眉,“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你就不怕他们对你动手?山高林密的防不胜防。”

    “你不用担心,太后那边没动做,我这边对谁都没威胁,你放松些,咋俩现在关系可不好,你别露馅了。”

    说着她轻踢马肚,睁开了王子凡的束缚,朝着观众席的位置走去。王子凡抬头观察果然看见很多大量的眼光。

    “子曦妹妹,难得看你来,想要什么猎物,姐姐给你打来。”

    “真的吗?”王子曦眼睛大亮,刚才她还有点担心哥哥和衡月姐姐打起来呢。

    “嗯,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只小兔子行吗?”

    “行!姐姐给你多打几只,正好可以做一件兔裘。”

    “哟哟!给你能的!”王子凡整理好情绪恢复成一副看不惯她的样子  。

    “我妹妹想要什么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会给她打来,用不着你在这显摆。

    “妹妹,别理她,哥哥给你弄来,还给你弄一只大山鸡,晚上回来给你炖汤喝。”

    “想死是吧?”安衡月眼神犀利的扫过来。

    “略略略……”王子凡吐着舌头嘲讽“追上我再说,让你看不到我的马屁股!”

    说完一鞭子扬长而去,边跑边回头叮嘱王子曦,“妹妹,你好好待着被乱跑,等哥哥给你带好多猎物回来。”

    “别跑!”安衡月紧随其后跑了出去。

    姜洄和姜安来来回回好几趟才将言益的东西装上马车,等到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秋猎的队伍早就不见人影。

    “你看看你睡什么懒觉啊!这会过去天都黑了。”

    言益听了她一路的抱怨,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他放下书看着姜洄道:“你这么早过去干什么。你是会打猎还是会设陷阱?还是你指望我这副身子骨给你猎几只猎物回来?”

    “我这不是没见过这种盛会嘛,想去见识见识而已。”姜洄嘟着嘴回答,她久居江南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狩猎场景。

    言益伸手捏住她的嘴,迫使她嘟成圆形,“没什么好看的,都是花架子罢了。你要是饿了,等到了的时候去和安衡月他们蹭点,这几天他们伙食好得很。”

    “尊嘟假嘟?”姜洄被捏住嘴说不清话。

    言益就着这姿势将人拉往自己身边,“这么兴奋干什么?我平时没喂你吃饱吗?”

    姜安偏着脑袋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敢直视他们这边,都怪齐天他们,老是给自己讲些荤段子,他都不干净了,主子平时给阿蠢喂什么了?

    他摇摇头不敢深想,太容易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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