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与椅子
明市万禾街，缪斯咖啡馆。
小汤匙与杯壁碰撞的声音非常清脆，甚至有一点响，少女不停搅拌着自己的咖啡，她的手抖个不停，像被电击了一样。
李盼桉感觉这个氛围有些尴尬。
她拿起自己面前的热巧克力，想要喝一口掩饰一下尴尬，结果被烫到了。
“咳咳咳咳咳。”然后又呛到了。
女生被她的咳嗽声惊动，微红着眼起身拍了拍李盼桉的背。
“咳咳，我没事，你先说你的委托吧咳咳。”
女生迅速坐回原位，这次她又换了一个姿势。
她捧起了那被热咖啡，整个人缩在角落，似乎这样做能给她安全感。
又来了。
李盼桉对此已经感到麻木。
她下船后就接到了第一单生意，确认完面谈地点后就画了辆电瓶车直接冲过来，可她的客人见到她却一个字都不说。
每次她开口提问，客人就会换一个姿势。
已经僵持两个多小时了。
这都是她的第二杯热巧克力了！
再喝下去她就要喝腻了！
李盼桉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她在思考借口上厕所的话，从哪个口溜出去不容易被发现。
“我先去上个厕所。”
“我想请大师捉鬼！”
二人同时发言，少女愣了一下，抿嘴说道：“那大师先去上厕所吧，等你回来再谈。”
李盼桉把屁股又放回椅子上，摇头说道：“突然又不是很急了，你先把你的委托说完吧。”
少女又换了个姿势，李盼桉见状额角一紧，不过好在这次她换完姿势立马就说话了。
“这半个月来，我总觉得我身边有鬼。早上上学赶不上公交，公交车明明轮子都转起来了，但就是无法启动，直到我上车。”
“上课控制不住睡着了，会突然惊醒，还都是在老师讲重点的地方。”
“晚上放学回家，只要我身边没人了，那种我身后有人跟着我的感觉就额外强烈，我有时候都能听见两种脚步声，但是转身一个人都看不到。”
“最恐怖的是。”少女崩溃地抱住头，哽咽道：“昨天晚上我快睡着时，突然想起来灯还没关，我刚准备睁眼，灯就被关掉了。”
“大师，你救救我，我身边肯定有鬼，我害怕。”她哭得满脸是泪，冰凉的手颤抖着抓住了李盼桉。
李盼桉神色古怪。
“这么听下来，你身边确实大概率有鬼。”她斟酌着提问：“但是这位鬼对你似乎完全没有恶意，甚至在照顾你，你确定要我捉走他吗？”
“那可是鬼啊！它再好我也怕它！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好吧，至少不是只恶鬼对她来说是有好处的。
看在客人还是个学生的面子上，李盼桉只收了八百元。
其实她原本想收一千，但忘记了自己要打八折这件事。
李盼桉将咖啡店四个方位的客人全部拍了下来，然后逐一确认是否与她眼中的有出入。
她能直接看见鬼不假，但如果鬼的外貌十分正常，她反而会分不清人与鬼。
好在没现形的鬼，用照相机是拍不出影像的。
仔细确认过后，李盼桉对少女说道：“那只鬼现在不在你身边，你可以趁现在和我说一下，最近你身边有没有人发生什么事？”
“没有。我身边的人都很正常。”
“不一定是表现正不正常，你想想有没有同学家里有人去世？或是有你认识的人失踪？”
“没有，真的没有。”少女站起身，执拗地说道：“我还是带你去我常去的地方走一圈吧。”
李盼桉并没有错过少女瞳孔微缩的瞬间。
她沉默地起身跟上，这个女生显然有事瞒着她。
不过无所谓，等她见到鬼，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
咖啡馆边上不远处就是少女就读的中学，今天是周日，学校里除了保安就没有其他人了。
借口有书落在学校，并塞给李盼桉家长的身份，二人顺利混进了学校。
门口门禁上显示，少女名叫赵娴。
她的脚步在初三十班门口停下。
“这是我的班级。”赵娴掏出钥匙，将锁住的门打开。
“我是卫生委员，一般都是第一个到班里的，所以有钥匙。”
李盼桉点点头，她向来对这种学生充满敬意。
当年她读书时，那可是能多睡一分钟就多睡一分钟。
“大师，它在这里吗？”
这间教室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完，除了她们二人加上一只重灵，并无别的。
不过李盼桉没有急着否认，她朝赵娴身边的课桌走去。
“这是你的桌子吗？”
干净、整洁、甜美的少女心，与同桌那种狂野杂乱风形成鲜明对比。
赵娴点点头，随后移步到一旁，这样方便李盼桉进去观察。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被同桌吸引了。
“你同桌这半个月都没来上学吗？”李盼桉拿起桌上堆着的一大堆空白试卷，最底下的那张是半个月前的小测。
“他半个月前受伤住院了。”
提及此事，赵娴眼里有些愁绪。
“你很担心他吗？”李盼桉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没有没有。”赵娴否认的很快，但满脸写着害羞，她辩解道：“我就是想到还有一年就要中考了，这次的暑期冲刺他错过了，估计要好久才能追回来。”
“哦～”李盼桉将手里的试卷放回原位，转而研究起了那张桌子上的涂鸦。
“大师你问这个干嘛，这里要是没找到它的话，我带你去下一个地方。”
赵娴又羞又气。
“你没发觉他受伤的时间，和你察觉到有鬼的时间，二者是吻合的吗？”
赵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是想说他是鬼吗？！”
李盼桉一时没理解她哪句话给赵娴带来了误会。
“我是想说，他受伤或许就是鬼导致的。”伸手摩挲课桌角落那枚让人肉麻的涂鸦，她轻声说道：“他喜欢你。那只鬼，或许也是？”
“这应该只是巧合吧。”她倒是没有否认同桌喜欢她的事实。
“我现在需要的正是巧合，当巧合的数量足够多，它们就会成为线索。请将你能回忆起来的巧合，都告诉我。”
赵娴努力地回忆半个月前和同桌相处的细节，随后脸色“唰”得变白。
她这是想起什么关键线索了。
“半个月前，他给我写了封情书，我没来得及看就去上体育课了。他也是在体育课上突然受伤的。”
“那封情书我回家才看，里面装得是空白的信纸，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在戏弄我…所以其实是…”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满眼无助。
李盼桉从教室离开，赵娴一秒都不敢独自待着，立刻跟了上来。
“带我去下一个地方吧。”
赵娴想带着她过一遍上学必经的路，但考虑到李盼桉的电瓶车，没法坐公交的她们最终还是决定改为骑行。
重灵在旁边跑。
这一路上，李盼桉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你现在有别人跟着你的感觉吗？”她的声音被风搅碎，这让赵娴不得不倾身向前去听她说话。
“没有，今天其实都没有这种感觉。”
李盼桉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随后转动车把手，加速向前。
大概骑了半个小时，她们就赶到明市的市郊了。
赵娴家是这边的一幢自建房，才完工一个月。
“那你之前住在哪？”
“之前放假，我和我哥住乡下去了。家里觉得这房子太破了，就花了一个多月重新翻新了一下。”
“你还有个哥哥？”
赵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焦急地说道：“大师！你待会儿千万别跟我哥说你的真实身份，你就说是我学校的新老师好了！”
“你哥不信玄学？”
“他很排斥。”赵娴叹气。
又要演戏了。
李盼桉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争取让自己看着更像实习教师。
门被推开，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赵娴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说道：“这是装的新门，可能哪里塑料膜忘记扯了。”
李盼桉倒不介意这种小插曲。
“小娴，这位是？”
二楼走下来一位年轻男人，看上去应该还是个大学生。
“啊，这是我学校新来的实习老师，刚刚出门看见了，我就喊老师回家坐一坐，喝杯茶。”
赵娴哥哥笑着揉了把她的头发，然后热情地给李盼桉倒了杯茶水。
“老师不好意思啊，家里没怎么准备吃的。”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来看看赵娴的学习环境，就当提前练习家访了。”
赵娴哥哥看起来有些拘谨，闻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地让李盼桉坐。
在李盼桉入座以后，他也顺势坐在了她的对面。
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滞，李盼桉看了眼神色自然的赵娴，眸中染上些许寒意。
这小姑娘，请她来捉鬼，居然把这么关键的事也瞒着…
她该多收点钱的。
“家里就你们两个？”
赵娴瞬间变得紧张兮兮，她以为李盼桉是看见了什么异常，比如鬼就在客厅里之类的。
她自己吓自己的能力真的很强，想着想着已经控制不住把身体缩到哥哥身边。
赵娴哥哥：？
“暂时是只有我们两个，我爸这周是小周，周日也要上班。”
“那你们的妈妈呢？也在上班？”
此话一出，感到自在的就只剩下李盼桉一人。
赵娴兄妹那的空气像从南极运来的，将他们俩都冻得死死的。
眼泪扑朔扑朔地从赵娴脸上滑落，她好像很难过，而她的哥哥则是一副悲愤的模样。
茶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大学生的情绪管理果然比较不稳定。
“她早就跑了，不管我们，也不要什么面子，那我们也不需要她。”
“跑了？是指离家出走了？还是失踪了？你们报警了吗？”
李盼桉的逼问让赵娴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别再问她的事了！我花钱是请你来捉鬼的！不是来聊家常！”
“捉鬼？她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吗？”赵娴哥哥愣了一瞬，随即一脸憎恶地瞪着李盼桉斥道：“原来又是一个骗子！”
他伸手想把李盼桉赶出家门，但被李盼桉捏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在他的视角里是这样的。
李盼桉则是给了身旁的重灵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不仅不是骗子，还能帮你们找到妈妈，还是不要对我这么凶比较好。”
赵娴哥哥无力挣脱，感到有些丢人，只能嘴硬地喊道：“我们不需要！我们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这样吗？那你们应该赶紧搬走，离这儿越远越好。”
“凭什么？该滚的是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妹妹多少钱？”
赵娴呆愣在一旁，似乎完全没有搞懂发生了什么。
李盼桉叹了口气。
“因为你们的妈妈就在墙里啊。”
小汤匙与杯壁碰撞的声音非常清脆，甚至有一点响，少女不停搅拌着自己的咖啡，她的手抖个不停，像被电击了一样。
李盼桉感觉这个氛围有些尴尬。
她拿起自己面前的热巧克力，想要喝一口掩饰一下尴尬，结果被烫到了。
“咳咳咳咳咳。”然后又呛到了。
女生被她的咳嗽声惊动，微红着眼起身拍了拍李盼桉的背。
“咳咳，我没事，你先说你的委托吧咳咳。”
女生迅速坐回原位，这次她又换了一个姿势。
她捧起了那被热咖啡，整个人缩在角落，似乎这样做能给她安全感。
又来了。
李盼桉对此已经感到麻木。
她下船后就接到了第一单生意，确认完面谈地点后就画了辆电瓶车直接冲过来，可她的客人见到她却一个字都不说。
每次她开口提问，客人就会换一个姿势。
已经僵持两个多小时了。
这都是她的第二杯热巧克力了！
再喝下去她就要喝腻了！
李盼桉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她在思考借口上厕所的话，从哪个口溜出去不容易被发现。
“我先去上个厕所。”
“我想请大师捉鬼！”
二人同时发言，少女愣了一下，抿嘴说道：“那大师先去上厕所吧，等你回来再谈。”
李盼桉把屁股又放回椅子上，摇头说道：“突然又不是很急了，你先把你的委托说完吧。”
少女又换了个姿势，李盼桉见状额角一紧，不过好在这次她换完姿势立马就说话了。
“这半个月来，我总觉得我身边有鬼。早上上学赶不上公交，公交车明明轮子都转起来了，但就是无法启动，直到我上车。”
“上课控制不住睡着了，会突然惊醒，还都是在老师讲重点的地方。”
“晚上放学回家，只要我身边没人了，那种我身后有人跟着我的感觉就额外强烈，我有时候都能听见两种脚步声，但是转身一个人都看不到。”
“最恐怖的是。”少女崩溃地抱住头，哽咽道：“昨天晚上我快睡着时，突然想起来灯还没关，我刚准备睁眼，灯就被关掉了。”
“大师，你救救我，我身边肯定有鬼，我害怕。”她哭得满脸是泪，冰凉的手颤抖着抓住了李盼桉。
李盼桉神色古怪。
“这么听下来，你身边确实大概率有鬼。”她斟酌着提问：“但是这位鬼对你似乎完全没有恶意，甚至在照顾你，你确定要我捉走他吗？”
“那可是鬼啊！它再好我也怕它！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好吧，至少不是只恶鬼对她来说是有好处的。
看在客人还是个学生的面子上，李盼桉只收了八百元。
其实她原本想收一千，但忘记了自己要打八折这件事。
李盼桉将咖啡店四个方位的客人全部拍了下来，然后逐一确认是否与她眼中的有出入。
她能直接看见鬼不假，但如果鬼的外貌十分正常，她反而会分不清人与鬼。
好在没现形的鬼，用照相机是拍不出影像的。
仔细确认过后，李盼桉对少女说道：“那只鬼现在不在你身边，你可以趁现在和我说一下，最近你身边有没有人发生什么事？”
“没有。我身边的人都很正常。”
“不一定是表现正不正常，你想想有没有同学家里有人去世？或是有你认识的人失踪？”
“没有，真的没有。”少女站起身，执拗地说道：“我还是带你去我常去的地方走一圈吧。”
李盼桉并没有错过少女瞳孔微缩的瞬间。
她沉默地起身跟上，这个女生显然有事瞒着她。
不过无所谓，等她见到鬼，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
咖啡馆边上不远处就是少女就读的中学，今天是周日，学校里除了保安就没有其他人了。
借口有书落在学校，并塞给李盼桉家长的身份，二人顺利混进了学校。
门口门禁上显示，少女名叫赵娴。
她的脚步在初三十班门口停下。
“这是我的班级。”赵娴掏出钥匙，将锁住的门打开。
“我是卫生委员，一般都是第一个到班里的，所以有钥匙。”
李盼桉点点头，她向来对这种学生充满敬意。
当年她读书时，那可是能多睡一分钟就多睡一分钟。
“大师，它在这里吗？”
这间教室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完，除了她们二人加上一只重灵，并无别的。
不过李盼桉没有急着否认，她朝赵娴身边的课桌走去。
“这是你的桌子吗？”
干净、整洁、甜美的少女心，与同桌那种狂野杂乱风形成鲜明对比。
赵娴点点头，随后移步到一旁，这样方便李盼桉进去观察。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被同桌吸引了。
“你同桌这半个月都没来上学吗？”李盼桉拿起桌上堆着的一大堆空白试卷，最底下的那张是半个月前的小测。
“他半个月前受伤住院了。”
提及此事，赵娴眼里有些愁绪。
“你很担心他吗？”李盼桉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没有没有。”赵娴否认的很快，但满脸写着害羞，她辩解道：“我就是想到还有一年就要中考了，这次的暑期冲刺他错过了，估计要好久才能追回来。”
“哦～”李盼桉将手里的试卷放回原位，转而研究起了那张桌子上的涂鸦。
“大师你问这个干嘛，这里要是没找到它的话，我带你去下一个地方。”
赵娴又羞又气。
“你没发觉他受伤的时间，和你察觉到有鬼的时间，二者是吻合的吗？”
赵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是想说他是鬼吗？！”
李盼桉一时没理解她哪句话给赵娴带来了误会。
“我是想说，他受伤或许就是鬼导致的。”伸手摩挲课桌角落那枚让人肉麻的涂鸦，她轻声说道：“他喜欢你。那只鬼，或许也是？”
“这应该只是巧合吧。”她倒是没有否认同桌喜欢她的事实。
“我现在需要的正是巧合，当巧合的数量足够多，它们就会成为线索。请将你能回忆起来的巧合，都告诉我。”
赵娴努力地回忆半个月前和同桌相处的细节，随后脸色“唰”得变白。
她这是想起什么关键线索了。
“半个月前，他给我写了封情书，我没来得及看就去上体育课了。他也是在体育课上突然受伤的。”
“那封情书我回家才看，里面装得是空白的信纸，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在戏弄我…所以其实是…”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满眼无助。
李盼桉从教室离开，赵娴一秒都不敢独自待着，立刻跟了上来。
“带我去下一个地方吧。”
赵娴想带着她过一遍上学必经的路，但考虑到李盼桉的电瓶车，没法坐公交的她们最终还是决定改为骑行。
重灵在旁边跑。
这一路上，李盼桉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你现在有别人跟着你的感觉吗？”她的声音被风搅碎，这让赵娴不得不倾身向前去听她说话。
“没有，今天其实都没有这种感觉。”
李盼桉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随后转动车把手，加速向前。
大概骑了半个小时，她们就赶到明市的市郊了。
赵娴家是这边的一幢自建房，才完工一个月。
“那你之前住在哪？”
“之前放假，我和我哥住乡下去了。家里觉得这房子太破了，就花了一个多月重新翻新了一下。”
“你还有个哥哥？”
赵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焦急地说道：“大师！你待会儿千万别跟我哥说你的真实身份，你就说是我学校的新老师好了！”
“你哥不信玄学？”
“他很排斥。”赵娴叹气。
又要演戏了。
李盼桉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争取让自己看着更像实习教师。
门被推开，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赵娴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说道：“这是装的新门，可能哪里塑料膜忘记扯了。”
李盼桉倒不介意这种小插曲。
“小娴，这位是？”
二楼走下来一位年轻男人，看上去应该还是个大学生。
“啊，这是我学校新来的实习老师，刚刚出门看见了，我就喊老师回家坐一坐，喝杯茶。”
赵娴哥哥笑着揉了把她的头发，然后热情地给李盼桉倒了杯茶水。
“老师不好意思啊，家里没怎么准备吃的。”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来看看赵娴的学习环境，就当提前练习家访了。”
赵娴哥哥看起来有些拘谨，闻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地让李盼桉坐。
在李盼桉入座以后，他也顺势坐在了她的对面。
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滞，李盼桉看了眼神色自然的赵娴，眸中染上些许寒意。
这小姑娘，请她来捉鬼，居然把这么关键的事也瞒着…
她该多收点钱的。
“家里就你们两个？”
赵娴瞬间变得紧张兮兮，她以为李盼桉是看见了什么异常，比如鬼就在客厅里之类的。
她自己吓自己的能力真的很强，想着想着已经控制不住把身体缩到哥哥身边。
赵娴哥哥：？
“暂时是只有我们两个，我爸这周是小周，周日也要上班。”
“那你们的妈妈呢？也在上班？”
此话一出，感到自在的就只剩下李盼桉一人。
赵娴兄妹那的空气像从南极运来的，将他们俩都冻得死死的。
眼泪扑朔扑朔地从赵娴脸上滑落，她好像很难过，而她的哥哥则是一副悲愤的模样。
茶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大学生的情绪管理果然比较不稳定。
“她早就跑了，不管我们，也不要什么面子，那我们也不需要她。”
“跑了？是指离家出走了？还是失踪了？你们报警了吗？”
李盼桉的逼问让赵娴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别再问她的事了！我花钱是请你来捉鬼的！不是来聊家常！”
“捉鬼？她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吗？”赵娴哥哥愣了一瞬，随即一脸憎恶地瞪着李盼桉斥道：“原来又是一个骗子！”
他伸手想把李盼桉赶出家门，但被李盼桉捏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在他的视角里是这样的。
李盼桉则是给了身旁的重灵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不仅不是骗子，还能帮你们找到妈妈，还是不要对我这么凶比较好。”
赵娴哥哥无力挣脱，感到有些丢人，只能嘴硬地喊道：“我们不需要！我们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这样吗？那你们应该赶紧搬走，离这儿越远越好。”
“凭什么？该滚的是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妹妹多少钱？”
赵娴呆愣在一旁，似乎完全没有搞懂发生了什么。
李盼桉叹了口气。
“因为你们的妈妈就在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