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習戏谑的声音刚落,只听哗啦的水声,窄紧腰背在从层层纱幔遮挡的浴池中,露出大半,紧接着便听九离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寝殿。

    “大晚上你鬼叫什么?”君習手臂一挥,衣衫便挂在他光裸的背上,面具也重新带回到脸上。

    九离背过身道:“谁让你突然站起来的…….”

    “呵,你不知到吗?在水里泡太久,对皮肤不好。”

    这大魔头绝对的是故意的,九离气愤的转身,将灵力包裹在拳头上,朝着紧闭的大门一顿乱挥,君習只是轻飘飘的朝这边瞟了一眼,唇角带笑自顾自的整理衣裳。

    九离捶了半天,房门纹丝未动,不过气到是消了不少,刚放下拳头,一直紧闭的大门却突然打开,随后出现一张妩媚动人的脸

    明媚的眼尾,小看着呆愣的九离,“捶够了?我在门外听了半天,还真是精力旺盛。”

    君習性感的唇动了动,声音磁性好听,“饭后活动活动挺好的,”随后看向婀娜的身影,“可是来客人了?”

    “早就来了,一直不肯走呢。”

    “邪没有去吗?”

    冉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九离,“那位来了,他应付不了,所以我才来请示尊主。”

    “嗯,去瞧瞧。”

    九离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当视线落到君習唇角邪魅的笑时,双眼突然一亮,“是不是玄天来人了?是花大伯!”

    “花大伯?”冉魅明艳的眼尾,疑惑的看向君習,“花大伯是谁?”

    君習轻笑一声,“谁知道呢!”便随冉魅出了寝殿,还顺手关上了门。

    就在寝殿门关上的刹那,九离突然惊醒,连忙喊道:“花大伯就是重伯父,重芳!花大伯,小九在这里!”不过尽管她回答了,也无人回应。

    而相比之下,此刻的不天殿内倒是有来有往。

    “我们这没有什么玄天上神,速速离去!”

    “我亲眼见魔尊来我们玄天万剑池,将人带走,你们还想抵赖?难道你们魔族都是蛇鼠之辈,敢做不敢当?”

    昭余正与一位的魔族将士呛声,门外走来两道身影,本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重芳,也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来人。

    “我还在想是玄天哪位上神来我魔界做客,原来是凤啼阁阁主亲临。也对,你们尊贵的殿主恐怕正在极寒之地苦修,自然没有闲情来我这里…….”君習走到主位坐下,眼里含笑,只是笑中带着几分嘲讽。

    重芳自然也不是嘴下留情的人,“哈哈,好说好说,不正是因殿主苦心修炼,九丫头才能被尊主请来做客嘛。”

    “重芳注意你的言辞!”

    重芳挑着粗犷的眉,看向一旁身着劲装的男子:“邪,老夫的言辞可有何问题?”

    “你……”

    正当魔界护法之一的司邪要继续开口争辩时,主位上的君習发出一声冷笑,紫灰色的双眼望向重芳那张粗旷的脸,“难怪她脾性如此……不如这样,重阁主若能在这儿找到你要找的人,那她可自行选择去留。若找不到,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去留,如何?”君習望向重芳淡淡的说道。

    重芳起身:“还是尊主爽快!”随后从花俏的袖袍中掏出一串蓝色的手链,着手链与九离的寄魂蝶极为相似,。

    “没想到姬阁主还是真的将此物送出去了…….”

    重芳意味深长的看向冉魅道:“只要人在,什么时候都不算晚。”接着按照姬伈所述的方式催动寄魂蝶,一只炫彩蓝蝶幻化而出,在雄伟的大殿内转了一圈朝外飞去,重芳等人立刻跟上。

    司邪望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对君習说道:“尊主,就让任由他们几个如此胡来?”

    “无妨。”君習不以为意,面具下紫雾朦胧的双眼瞟向一旁,“冉你跟去看看。”

    “是。”冉魅应了声,婀娜的身姿随即消失在殿内。

    而此时坐在门边,正思索逃脱之法的九离,却发现一直毫无反应的魂蝶竟发出微弱的光。她心中大喜立刻将魂蝶唤出,魂蝶煽动翅膀朝大门飞去。

    不过魂蝶尚未碰触到房门,那抹淡蓝突然在九离眼前散去,接着背后升起一阵阴凉,九离心中一惊,全身紧绷的转回身,只见层层暗红色的纱幔后,正站着一位身形高大,身披黑色斗篷的影子。

    “…….白血帝!”

    “呵,别来无恙呀,小妖女。”沙砾般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接着鬼魅的身影出现在九离身旁。

    另一边,重芳带着昭余等人刚追到君習的寝殿附近,却不知何故魂蝶突然停下,原地打转,不在朝前飞行,穆卓见此忙开口问道:“伯父这是怎么回事?”

    重芳目光一沉,散去了魂蝶,浓眉下面的双眼看向一处朗声道:“冉护法既然跟来了,不如现身说话。”

    “不愧是重阁主。”妖娆魅惑的身影随即在一旁的黑玉石立柱旁现身。“重阁主如此修为,就应该知晓,若我们做了手脚定瞒不住你。你们要找的丫头,确实不在这里。”

    昭余手握兰剑冷声道:“明明魂蝶刚才还有反应,难道不是你们把人转移走了?”

    冉魅明艳的眼尾轻轻扫来,“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

    “伯父!”

    重芳抬手止住心急的昭余,深邃的双眼意味不明的看向,那仿若无骨的娇柔身影。“冉,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长渊的孩子…….”

    红唇轻启,难得带上了冷意,“那本护法就更没有理由帮你们了。”

    “呵,冉护法误会老夫的意思了,老夫的意思……那丫头已经是长渊最后的血脉,若千年来你都放不下,那丫头就留下给你解气吧,昭余,穆卓我们走……”

    重芳说完还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倒是一旁的昭余和穆卓连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伯父!”

    重芳看向焦急的两人,语气难得严肃,“难道伯父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浑厚的声音刚落,众人只觉胸口发闷。与此同时,屋顶翼角之上出现两道身影,一坐一站,正是魔界护法姒哭姒笑两兄弟。

    “呀,我的障目之术被破了。”清俊的脸上带着干净的笑,仰头看向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哥哥,这个老头好强呀。”

    “凤啼阁阁主重芳,是境界之战后,六界中唯一持有圣兵神器的上神。”

    “原来刚刚是圣兵神器的威压,真令人羡慕。”

    如此处境,穆卓昭余自然也明白重芳为何如此决定,可这不代表他们是心甘情愿,咬紧的后牙槽,早以暴露了他们真实的想法。

    带重芳几人离去后,冉魅独自现身在不天殿,君習紫灰色的眼中顿时蒙上了一层冷意。

    “九离呢?”

    “回殿主,白血帝先一步将她带走了…….”

    说完,一阵寒意在殿内弥漫开来,君習茶杯中的水,已然凝结成冰。

    “伯父,小九就在魔界等着我们救她!难道我们就这样不管了?”

    重芳瞟了一眼昭余,随后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魂蝶确实感应到了九丫头,却在途中突然失去方向,而我也无察觉……能做到如此的,整个魔界恐怕只有两人……”

    穆卓神色一凛,开口道:“君習就在不天殿,这做不了假,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白血帝。若真实如此,那离儿岂不是更危险!”

    昭余更是坐立不安,“重伯父,我们联系殿主吧,让他派兵魔界,救出小九!”

    “忘记九丫头说过什么了?你们真是关心则乱……殿主这次若不能以全盛姿态回来,要想救出九丫头更是无望,甚至魔界还会趁我们虚弱之时攻打玄天,必成六界大难。”

    “这不行,那也不行,那究竟该如何?”

    “等。”重芳的心又何尝不在滴血,“等殿主驱除真火恢复实力,等一个契机…….”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穆卓看向重芳,却见那握紧的拳头,偌大的凤啼阁安静的好似无人。

    远在蛮荒之境的南极周山,万年冰川封禁了时间。

    静坐在无极玄冰上封冻的身体突然颤动起来,紧接着鲜血从棱角分明的口中喷出,渐到了白雪之上,仿若红梅点点。文清一惊,忙朝着曜熠跑去,只是尚未靠近,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他的脚前。

    曜熠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别过来,本尊没事,只是血气逆行。”

    那张淡漠的脸仍就担心,“文清知道殿主想快些回去,可药庭主有过嘱咐,真火在殿主体内已久,越到关键时期越要缓慢进行,殿主在此期间万不可心急!”

    浓密的睫毛微垂,望向袖口处忽闪着翅膀的光影,“文清,蓝蝶已经许久没有传音了。”淡淡的声音顷刻便被风雪吹散。

    “想必九离上神是怕殿主分心,才简于联络。况且蓝蝶一直都在,上神定是无碍,殿主只要稳住,驱除真火重回巅峰便指日可待。”

    单薄的翅膀上下颤动,光虽莹弱,却能让清冷的眼中增添几分明亮的色彩,“我知道了”。片刻星河掩去,文清默默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毫无生机的双眼望向玄天方向,闪过一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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