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街道，偶有一两辆汽车呼啸而过，把空气中凝固的燥热划开一道口子，发动机的轰鸣声远远近近地盘旋着，久久不肯散去。
迟谙扶着一个同事走在队伍的最后，只觉得人行道路灯下的树影有些张牙舞爪，似乎趁她一个不注意就会有怪物从里面跑出来。
前一天是迟谙的27岁生日，同事们为了给她庆祝生日喝酒到凌晨，才有了一大群人晃晃悠悠走在街道上的局面。先前已经有一部分人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剩下的这些人继续相互搀扶着向前。
抬头见自己已经和大部队拉开了一大段距离，迟谙用力摇了摇有些混沌的头，把身边的同事架紧之后就快步跟了上去。可这样他们还是没赶上十字路口的绿灯，只能站在三角等待区看着大部队消失在转角处。
“我们为什么不走啊？”同事双眼迷离地看着她发问，“现在又没有车。”
“还是等等吧。”迟谙指了指对面的交通信号灯，“摄像头会拍到。”
同事嗤笑了一声，语气含糊：“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开车。”
说罢，她刚想迈出步子拖着迟谙过路，竟被迅速由远及近的尖锐声响逼停了——那是空气被猝不及防划开与物体快速共振才能发出的声音，由此可见行驶车辆的车速有多快。
“深夜上演的速度与激情啊。”她不以为意地转过头笑着说，“我们看看。”
如果她再仔细一些，说不定就可以发现那辆车是在逆行。
迟谙都没来得及对上她的眼睛，因为霎时间那辆疾驰的车就和另一辆与它面对面相近的车撞在了一起。被猛烈挤压的气流混合着灰尘和汽油的味道迎面砸来，皮肤的灼烧感迫使她们抬手躲避着倒退了好几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俩人的醉酒都被吓醒了。震惊之余迟谙先反应过来，边摸手机边对同事说：“我报警，你快打急救电话。”
“好好好好……”同事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手因为害怕和急迫颤抖着。
“在东二环和双桥中路的交叉口发生了一起车祸，情况很……”迟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吞没了一切，周围却随之陷入了寂静和黑暗。
等再睁开眼睛，迟谙目之所及只剩苍茫的白。她坐起来环顾四周，因为没有参照物，所以分辨不出方向和距离，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大，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迷茫——
这是哪儿？我不是在车祸现场吗？
“欢迎您来到时空间隙。”一个听不出是男还是女的说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是人生轨迹三号机。”
“您之前所处的时空随着主角团生命迹象的全部消亡已经彻底崩溃了，您作为本机选中的纠偏者被接送到了这里。”
“接下来我将派送相应的系统为您服务。”
“叮——”一声提示音响起，直冲迟谙的天灵盖儿。
又一个中性的声音响起：“纠偏者您好，本次重生纠偏之旅将由本系统——第二名的逆袭，为您全程服务。”
“您的所有疑问将由本系统来解答。”
这声音震得迟谙的心脏直发麻，她捂着心口：“您可以先把声音调低一点儿吗？”
“好的。”这声音不仅小了很多，还贴心地把音源的方位调到了迟谙的正对面，不再是令人头晕的3D环绕式。
“谢谢。”迟谙深吸几口气缓了缓，稍稍斟酌之后问道：“除了我，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死了吗？”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您之前所在时空的人随着时空崩溃而消失了，并不是死亡。”系统解释道，“而那个时空只是世界众多时空中的一个。”
虽然迟谙觉得死亡和消失没什么区别，但她没有纠结这点，继续发问：“时空崩溃跟我看到的那场车祸有关系吗？”
“有关系，主角团正是在那场车祸中丧失了生命迹象。”
“前面说到重生纠偏，意思是我可以回到过去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结果吗？”
“是的。”
迟谙拍着胸口松了口气，把扣着裤缝的左手放到腿上，曲起腿来换了个姿势：“那什么是主角团，他们有什么光环吗？”
“每个时空的主角团通常由三到四人组成，他们有既定的人生轨迹，相应时空是随着他们的人生轨迹而展开的，所以他们是维持时空正常运行的关键。”
“他们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只是系统无法干预主角行为，只能通过干预其他人的行为来确保主角在一定误差范围内不偏离人生轨迹。”
系统仿佛看穿了她要问什么问题，接着解答，“主角团的人生轨迹完成之后的时空分解是世界正常的新陈代谢。”
“但您所在时空的崩溃是由主角团的人生轨迹出现重大偏移引起的，属于异常现象，需要辅以一定的纠偏。”
“您就是那个由本系统辅助去纠偏的人。”
“噢——”迟谙缓缓地点点头，脑子里快速过着刚才的信息。
“温馨提示，您将在十分钟之后被送往时空传送通道。”系统提醒道，意思就是说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那我会获得什么特殊能力吗？”迟谙脱口而出。
“会的。”系统的声音有点儿得意，“在轨迹纠偏过程中，您会获得本系统的相应提示和帮助。”
这听起来不太靠谱啊，迟谙暗自嘀咕，抿嘴笑了笑：“为什么会选择我来做这个纠偏者？”
“本系统叫做‘第二名的逆袭’，是专门为第二名服务的。”
迟谙从小到大几乎次次考试都是班级里的第二名，会偶尔掉到后面，但从来没考过第一。
她干笑了几声，“所以我总是考第二是你干预的？”
“与本系统无关，是其他系统干预的。”
虽然之前大家都说命运在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但现在突然之间被准确告知那是个事实，甚至自己的命运还是围绕别人安排的，换做谁都会有点儿晃神。
迟谙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想到自己被同学笑称“万年老二”还是有点忿忿不平：“那第一是谁？主角团的其中一个吗？”
“是的。”系统理所应当的语气。
“这又不是在写小说——”迟谙又惊异又好笑，“第一名只能是主角？”
“在本时空中理论上是这样的。”
“……”迟谙被这一本正经的回答给噎住了，沉默了一会儿。她想到所谓的第一名也是一种无法逃脱的禁锢，就连被称作“主角团”的人也有着既定的人生轨迹，要受其他人影响，这么看来的话还算公平。
就算人生是早已注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踏过来的——她真切地感受过活着的滋味。
重要的不是既定的结果，而是体验的过程。
她打破悬在空气中的寂静：“可以告诉我车祸发生的原因吗？”
“目前已知信息只有一辆车里是主角团之二李苏横和姜惜留，逆行的那辆车里是主角团之一叶之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系统的声音比刚才轻柔了许多，“剩下需要麻烦您自己去挖掘。”
听它这语气，迟谙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冷不丁打了颤：“要不我们别您来您去的了，抓紧时间我问你答？”
“行嘞。”系统爽快答应。
“……”迟谙眨眨眼睛：“这三个人就是主角团？听起来李苏横和姜惜留是一对儿？”此时她已经脑补出了那个姓叶的爱而不得就选择与李姜二人同归于尽狗血虐恋戏码，感慨着摇了摇头。
“是的。”它也不解释一下回答的是哪个问题，就继续说，“事实上，他们三个都是你的高中同学，叶之爻还是你的小学同学。”
“对噢。”迟谙想起来了，“李苏横和姜惜留都是年级第一的常客，对剩下的那个人我倒没什么印象。”额，她甚至有点记不住他的名字。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了解他了。”系统小声嘀咕。
“这个轨迹纠偏只有一次机会吗？要是失败了会发生什么？”迟谙没在意它刚才说的话。
“轨迹纠偏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失败了，三号机会选择其他人来继续纠偏，直到成功为止。”
“额……”迟谙反应了一会儿，“该不会你们还有叫‘第三名的逆袭’‘第四名的逆袭’这样的系统吧？”
“差不多。”系统安慰她，“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行。”迟谙笑笑，此时她有些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做到既离谱又合理的啊？
“在时空传送之前，你需要和我们签署一份保证协议，保证你一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积极纠正偏差。”系统的声音严肃起来，“如若违反协议，你将会受到惩罚。”
“什么惩罚？”
“你的存在将会在任一时空被永远地消除。”
“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可以考虑是否签署协议。”
不签的话，她所在的时空已经消失了，她肯定也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签的话，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至少还有一点可以活着的希望。
想着妈妈说要在周末给自己补上的长寿面，家里等着自己回去的小狗和还有三天就要发的这个月的工资，迟谙答应：“我同意签署协议。”
她还没活够，真的。
眼前出现一张纸和一支笔，迟谙把纸接过来垫在腿上拿过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叮——”又一声直冲天灵盖儿的提示音响起。
眼前那片迷蒙的白色好像在收缩，压得迟谙有些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三号机的声音环绕着响起：“编号723的人生轨迹纠偏即将开始，请纠偏者——迟谙做好时空传送准备。”
“本次时空传送的终点为2009年5月13日下午三点，由于传送时间过长，请做好休眠准备。”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迟谙终于回想起来那应该是她上小学三年级下学期的时间。至于为什么要把她传送到那个时间点，她刚张了张嘴想问，就感觉自己像张纸被卷进龙卷风里一样，剧烈地眩晕袭来，她晕了过去。
迟谙扶着一个同事走在队伍的最后，只觉得人行道路灯下的树影有些张牙舞爪，似乎趁她一个不注意就会有怪物从里面跑出来。
前一天是迟谙的27岁生日，同事们为了给她庆祝生日喝酒到凌晨，才有了一大群人晃晃悠悠走在街道上的局面。先前已经有一部分人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剩下的这些人继续相互搀扶着向前。
抬头见自己已经和大部队拉开了一大段距离，迟谙用力摇了摇有些混沌的头，把身边的同事架紧之后就快步跟了上去。可这样他们还是没赶上十字路口的绿灯，只能站在三角等待区看着大部队消失在转角处。
“我们为什么不走啊？”同事双眼迷离地看着她发问，“现在又没有车。”
“还是等等吧。”迟谙指了指对面的交通信号灯，“摄像头会拍到。”
同事嗤笑了一声，语气含糊：“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开车。”
说罢，她刚想迈出步子拖着迟谙过路，竟被迅速由远及近的尖锐声响逼停了——那是空气被猝不及防划开与物体快速共振才能发出的声音，由此可见行驶车辆的车速有多快。
“深夜上演的速度与激情啊。”她不以为意地转过头笑着说，“我们看看。”
如果她再仔细一些，说不定就可以发现那辆车是在逆行。
迟谙都没来得及对上她的眼睛，因为霎时间那辆疾驰的车就和另一辆与它面对面相近的车撞在了一起。被猛烈挤压的气流混合着灰尘和汽油的味道迎面砸来，皮肤的灼烧感迫使她们抬手躲避着倒退了好几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俩人的醉酒都被吓醒了。震惊之余迟谙先反应过来，边摸手机边对同事说：“我报警，你快打急救电话。”
“好好好好……”同事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手因为害怕和急迫颤抖着。
“在东二环和双桥中路的交叉口发生了一起车祸，情况很……”迟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吞没了一切，周围却随之陷入了寂静和黑暗。
等再睁开眼睛，迟谙目之所及只剩苍茫的白。她坐起来环顾四周，因为没有参照物，所以分辨不出方向和距离，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大，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迷茫——
这是哪儿？我不是在车祸现场吗？
“欢迎您来到时空间隙。”一个听不出是男还是女的说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是人生轨迹三号机。”
“您之前所处的时空随着主角团生命迹象的全部消亡已经彻底崩溃了，您作为本机选中的纠偏者被接送到了这里。”
“接下来我将派送相应的系统为您服务。”
“叮——”一声提示音响起，直冲迟谙的天灵盖儿。
又一个中性的声音响起：“纠偏者您好，本次重生纠偏之旅将由本系统——第二名的逆袭，为您全程服务。”
“您的所有疑问将由本系统来解答。”
这声音震得迟谙的心脏直发麻，她捂着心口：“您可以先把声音调低一点儿吗？”
“好的。”这声音不仅小了很多，还贴心地把音源的方位调到了迟谙的正对面，不再是令人头晕的3D环绕式。
“谢谢。”迟谙深吸几口气缓了缓，稍稍斟酌之后问道：“除了我，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死了吗？”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您之前所在时空的人随着时空崩溃而消失了，并不是死亡。”系统解释道，“而那个时空只是世界众多时空中的一个。”
虽然迟谙觉得死亡和消失没什么区别，但她没有纠结这点，继续发问：“时空崩溃跟我看到的那场车祸有关系吗？”
“有关系，主角团正是在那场车祸中丧失了生命迹象。”
“前面说到重生纠偏，意思是我可以回到过去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结果吗？”
“是的。”
迟谙拍着胸口松了口气，把扣着裤缝的左手放到腿上，曲起腿来换了个姿势：“那什么是主角团，他们有什么光环吗？”
“每个时空的主角团通常由三到四人组成，他们有既定的人生轨迹，相应时空是随着他们的人生轨迹而展开的，所以他们是维持时空正常运行的关键。”
“他们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只是系统无法干预主角行为，只能通过干预其他人的行为来确保主角在一定误差范围内不偏离人生轨迹。”
系统仿佛看穿了她要问什么问题，接着解答，“主角团的人生轨迹完成之后的时空分解是世界正常的新陈代谢。”
“但您所在时空的崩溃是由主角团的人生轨迹出现重大偏移引起的，属于异常现象，需要辅以一定的纠偏。”
“您就是那个由本系统辅助去纠偏的人。”
“噢——”迟谙缓缓地点点头，脑子里快速过着刚才的信息。
“温馨提示，您将在十分钟之后被送往时空传送通道。”系统提醒道，意思就是说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那我会获得什么特殊能力吗？”迟谙脱口而出。
“会的。”系统的声音有点儿得意，“在轨迹纠偏过程中，您会获得本系统的相应提示和帮助。”
这听起来不太靠谱啊，迟谙暗自嘀咕，抿嘴笑了笑：“为什么会选择我来做这个纠偏者？”
“本系统叫做‘第二名的逆袭’，是专门为第二名服务的。”
迟谙从小到大几乎次次考试都是班级里的第二名，会偶尔掉到后面，但从来没考过第一。
她干笑了几声，“所以我总是考第二是你干预的？”
“与本系统无关，是其他系统干预的。”
虽然之前大家都说命运在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但现在突然之间被准确告知那是个事实，甚至自己的命运还是围绕别人安排的，换做谁都会有点儿晃神。
迟谙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想到自己被同学笑称“万年老二”还是有点忿忿不平：“那第一是谁？主角团的其中一个吗？”
“是的。”系统理所应当的语气。
“这又不是在写小说——”迟谙又惊异又好笑，“第一名只能是主角？”
“在本时空中理论上是这样的。”
“……”迟谙被这一本正经的回答给噎住了，沉默了一会儿。她想到所谓的第一名也是一种无法逃脱的禁锢，就连被称作“主角团”的人也有着既定的人生轨迹，要受其他人影响，这么看来的话还算公平。
就算人生是早已注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踏过来的——她真切地感受过活着的滋味。
重要的不是既定的结果，而是体验的过程。
她打破悬在空气中的寂静：“可以告诉我车祸发生的原因吗？”
“目前已知信息只有一辆车里是主角团之二李苏横和姜惜留，逆行的那辆车里是主角团之一叶之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系统的声音比刚才轻柔了许多，“剩下需要麻烦您自己去挖掘。”
听它这语气，迟谙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冷不丁打了颤：“要不我们别您来您去的了，抓紧时间我问你答？”
“行嘞。”系统爽快答应。
“……”迟谙眨眨眼睛：“这三个人就是主角团？听起来李苏横和姜惜留是一对儿？”此时她已经脑补出了那个姓叶的爱而不得就选择与李姜二人同归于尽狗血虐恋戏码，感慨着摇了摇头。
“是的。”它也不解释一下回答的是哪个问题，就继续说，“事实上，他们三个都是你的高中同学，叶之爻还是你的小学同学。”
“对噢。”迟谙想起来了，“李苏横和姜惜留都是年级第一的常客，对剩下的那个人我倒没什么印象。”额，她甚至有点记不住他的名字。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了解他了。”系统小声嘀咕。
“这个轨迹纠偏只有一次机会吗？要是失败了会发生什么？”迟谙没在意它刚才说的话。
“轨迹纠偏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失败了，三号机会选择其他人来继续纠偏，直到成功为止。”
“额……”迟谙反应了一会儿，“该不会你们还有叫‘第三名的逆袭’‘第四名的逆袭’这样的系统吧？”
“差不多。”系统安慰她，“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行。”迟谙笑笑，此时她有些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做到既离谱又合理的啊？
“在时空传送之前，你需要和我们签署一份保证协议，保证你一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积极纠正偏差。”系统的声音严肃起来，“如若违反协议，你将会受到惩罚。”
“什么惩罚？”
“你的存在将会在任一时空被永远地消除。”
“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可以考虑是否签署协议。”
不签的话，她所在的时空已经消失了，她肯定也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签的话，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至少还有一点可以活着的希望。
想着妈妈说要在周末给自己补上的长寿面，家里等着自己回去的小狗和还有三天就要发的这个月的工资，迟谙答应：“我同意签署协议。”
她还没活够，真的。
眼前出现一张纸和一支笔，迟谙把纸接过来垫在腿上拿过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叮——”又一声直冲天灵盖儿的提示音响起。
眼前那片迷蒙的白色好像在收缩，压得迟谙有些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三号机的声音环绕着响起：“编号723的人生轨迹纠偏即将开始，请纠偏者——迟谙做好时空传送准备。”
“本次时空传送的终点为2009年5月13日下午三点，由于传送时间过长，请做好休眠准备。”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迟谙终于回想起来那应该是她上小学三年级下学期的时间。至于为什么要把她传送到那个时间点，她刚张了张嘴想问，就感觉自己像张纸被卷进龙卷风里一样，剧烈地眩晕袭来，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