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醒了。”我才睁眼，眼前的女人坐在我的窗前。
“你是……呃……”我的声音变得粗重，试图爬起来看清眼前的人，“贵人多忘事啊，我可是你兰姐姐。”
“哦，咳咳咳，兰姐姐。”我挣扎着，却被兰姐姐一下子按在床上。
“你身子没好，要不是太子殿下保你，你可能就跟你那个同日入宫的姐妹共赴黄泉了。”
“姐妹？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我试图理解这句话，但是眉头的生涩还是困住了我的思考。
“你不是有个得了头筹的嫦娥姐妹？”经她提示，我才想起了那个师妹顽童。
“她怎么了？”我问，这才发现我的嘴唇已发干。
“干什么！”太子忽然从门外走进来，斥责着兰姐姐，“她才醒来，你就这么刺激一个病人？”
“太子殿下恕罪。”兰姐姐连忙跪下认错，“两人同日入宫，又是伙伴，我着急告诉她，让她知道真相，又有何错？”
“刘可夕体虚羸弱，喝了脏水还没缓过神来，却要吓她，小兰你到底什么居心？”
“居心？太子殿下。”兰姐姐抬起头来，“自从此人进了我们东宫，殿下破了多少回例？下人不可同享主子拥有的优待，下人需统一培训，知书达理。但是这个人，什么也没做，却是优先于我？我自然不可轻饶她。”
我听得迷糊，意识也没有了方向，随即发出哼唧的声音，然后又没有了知觉。
我只知道，当下的人并非善类，即便是出了社会进入辉煌的宫殿，危难和麻烦，还会继续这般如影随形。
再醒来已经是黄昏，女人已经不见，只剩下书桌的一盏灯扑朔着，却有人在一旁翻阅书册的声音。
“水。”我喊着，手猛地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头疼让我只能拥有细微的视野，我试图闭着眼找到自己的鞋子。
忽然有一双手握住没有方向的脚，塞进了我的鞋子。
“谢谢姐姐。”我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只是低头感谢。
“在你这里，一会是叛贼，一会是姐姐？”太子的声音，我震惊地猛地睁眼，连忙扑通一下子跪下行礼。
“太子殿下，小得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我脸贴着地板，迟迟不敢起身。
“真没意思。你也是像他们那般吗？”太子的声音更加冷酷了。
我自行抬头，却只是瞧见了太子的裙摆，里头的风景只是若隐若现，却也白皙。
“噗呲。”我不小心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太子不解地说。
“殿下，虽然是夜燥热，但是，这尊体还需多加照顾，现在入了夜可不能着凉了。”
“我不明白。”太子还是没听懂，“起来说话，这么远听着费劲呢。”
“是。”我瘪着嘴不敢出了差池，缓缓地捋了捋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太子殿下，裤装还是要穿全面的。”
“什么。哇，你怎么这么轻薄，眼神乱飘？”太子这才理解了，护住了自己的裙子往后退，“市井女子都是你这般粗俗的吗？”
“天上地上，唯此一人尔。”
“还自豪上了？我告诉你，这宫中所有人即便是做粗笨的工，也得尊习法道人常，出了门可不能丢了我的脸。”
“难怪殿下过得这么无趣。”我恍然大悟。
“哪里无趣了？”
“初次见面太子殿下便对自身境遇觉得不满，自然是看不透说不明才这般苦闷。若是走在人间，哪有那个时间哀怨苦闷。不过是云烟之外的多余罢了。”
“大胆！本殿下可不是你这个草芥可以置喙的。”太子发怒，我连忙识相跪下，“你那嫦娥仙子的师妹，早上因为顶撞太后，去问安却穿了件白衣，莫不是咒骂之心，又怎么会如此？自然是午后斩首示众，甚至都不用过问父皇。”
“师妹若按我的体会，虽然跋扈嚣张，但从无如此不敬之心。日日心心念念要成龙成凤，怎么会如此拱手自己的人生去做无谓的抗争？”
“那你说是？”
“自然是由妒忌始发的愤怒和记恨，使绊子用些胡话糊弄她，以为是朴素为佳，凭借她的才学智慧自然是无法明了这些问题。”
“什么？”太子殿下震惊地蹲下，歪着头看着我的眼睛，“这是真的吗？“
“后宫中事务全由皇后管辖，吃穿用度丝毫不放下，怎么会不知道初入宫的人身无分文，身有王上赏赐，却只穿了件素衣。自然是初次问安的时候有人给她建议。求好心切的人只会全听，自然是落入陷阱之中。”
“你是在怀疑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问得如此生分，必然不是亲近关系，却是有种想要助力将她扳倒的狠角色。
“奴婢不敢，皇后娘娘位高权重，又怎是我等能够猜忌的呢？”
“那你觉得，父王知道吗？”
“小的虽不知宫中人事，但看多了天下戏剧，这才知晓一二。王上若有情，却也碍于太后情面不敢声张。比起个新晋妃嫔，皇后牵连皇亲国戚、权臣子民，取舍自然一目了然。”
“你说你看个戏都能琢磨出这些。还真是神通。若你是个男人，必然是我的好辅臣。若你成了王上的妃嫔，想必也会混得风生水起。”
“小得福薄，没有机会伺候主子。只是个舞娘，对主子有问必答而已。”
“也罢，你个小娃娃也不错，在我旁边多看看多学学。”太子笑着说，坐到了椅子中。
“多谢太子殿下赏识……”我话还没说完，却被打断了。
“跟我独处，说话自然一些，文绉绉地听了二十多年，都烦透了。”太子皱眉要求着，“你就按照市井说法，跟我说说话。”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小的在市井里没怎么跟男子说过话，都是跟一群姐妹日常。”
“那刚好，我们都生分，你就用女娃子那套跟我说话。”
“是。殿下。”
“我看你当时敏锐，是跟着别人说好的吧？”太子说着，敲了敲一边的椅子叫我坐下。
“没错，那些人使绊子，差点害死我。”我便随意坐下，自顾自说着。
“哇，这么凶猛？又是为何？你不够好，还是显得他们差？”太子兴致勃勃地伸头过来问
“确实我能力不差，她们结党想要害我，我也不会任由他们这般凌辱。”
“有点志气，不服输，这个好。”太子拍着扇子，克制着跷起二郎腿，“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选你？”
“不知道，我当时头低得可低了，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看高台虽远，但我眼神可好了，里头就你一个人没有涂抹丹青。那可是宫里才有的东西。你们在后头忙活，却被别人抢了先，你却不急不躁地低头混入众人，我这就觉得有趣了。”
“有趣？我可是憋得慌，担心被杀头，担心说错话，担心没办法周全所有人。”
“你不想进宫？”
“宫中深似海，活不下去的话连骨头都不剩，我何必冒险？”
“你说得在理，所以我也不喜欢宫里的戾气。”
“毕竟权力都在里头，任何有志之士抢破头都想要待的地方，哪里还有人清心寡欲地不争不抢呢？”
“那你干吗进来？告病推脱不行吗？”
“为了圆师父所愿，自然得这么做。”随后，我将曾经过往告诉了殿下。
“哼，没想到你还是重情重义之人，还行，我待你不差，你可不能背叛我了。”
“是，太子殿下。”
“你是……呃……”我的声音变得粗重，试图爬起来看清眼前的人，“贵人多忘事啊，我可是你兰姐姐。”
“哦，咳咳咳，兰姐姐。”我挣扎着，却被兰姐姐一下子按在床上。
“你身子没好，要不是太子殿下保你，你可能就跟你那个同日入宫的姐妹共赴黄泉了。”
“姐妹？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我试图理解这句话，但是眉头的生涩还是困住了我的思考。
“你不是有个得了头筹的嫦娥姐妹？”经她提示，我才想起了那个师妹顽童。
“她怎么了？”我问，这才发现我的嘴唇已发干。
“干什么！”太子忽然从门外走进来，斥责着兰姐姐，“她才醒来，你就这么刺激一个病人？”
“太子殿下恕罪。”兰姐姐连忙跪下认错，“两人同日入宫，又是伙伴，我着急告诉她，让她知道真相，又有何错？”
“刘可夕体虚羸弱，喝了脏水还没缓过神来，却要吓她，小兰你到底什么居心？”
“居心？太子殿下。”兰姐姐抬起头来，“自从此人进了我们东宫，殿下破了多少回例？下人不可同享主子拥有的优待，下人需统一培训，知书达理。但是这个人，什么也没做，却是优先于我？我自然不可轻饶她。”
我听得迷糊，意识也没有了方向，随即发出哼唧的声音，然后又没有了知觉。
我只知道，当下的人并非善类，即便是出了社会进入辉煌的宫殿，危难和麻烦，还会继续这般如影随形。
再醒来已经是黄昏，女人已经不见，只剩下书桌的一盏灯扑朔着，却有人在一旁翻阅书册的声音。
“水。”我喊着，手猛地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头疼让我只能拥有细微的视野，我试图闭着眼找到自己的鞋子。
忽然有一双手握住没有方向的脚，塞进了我的鞋子。
“谢谢姐姐。”我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只是低头感谢。
“在你这里，一会是叛贼，一会是姐姐？”太子的声音，我震惊地猛地睁眼，连忙扑通一下子跪下行礼。
“太子殿下，小得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我脸贴着地板，迟迟不敢起身。
“真没意思。你也是像他们那般吗？”太子的声音更加冷酷了。
我自行抬头，却只是瞧见了太子的裙摆，里头的风景只是若隐若现，却也白皙。
“噗呲。”我不小心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太子不解地说。
“殿下，虽然是夜燥热，但是，这尊体还需多加照顾，现在入了夜可不能着凉了。”
“我不明白。”太子还是没听懂，“起来说话，这么远听着费劲呢。”
“是。”我瘪着嘴不敢出了差池，缓缓地捋了捋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太子殿下，裤装还是要穿全面的。”
“什么。哇，你怎么这么轻薄，眼神乱飘？”太子这才理解了，护住了自己的裙子往后退，“市井女子都是你这般粗俗的吗？”
“天上地上，唯此一人尔。”
“还自豪上了？我告诉你，这宫中所有人即便是做粗笨的工，也得尊习法道人常，出了门可不能丢了我的脸。”
“难怪殿下过得这么无趣。”我恍然大悟。
“哪里无趣了？”
“初次见面太子殿下便对自身境遇觉得不满，自然是看不透说不明才这般苦闷。若是走在人间，哪有那个时间哀怨苦闷。不过是云烟之外的多余罢了。”
“大胆！本殿下可不是你这个草芥可以置喙的。”太子发怒，我连忙识相跪下，“你那嫦娥仙子的师妹，早上因为顶撞太后，去问安却穿了件白衣，莫不是咒骂之心，又怎么会如此？自然是午后斩首示众，甚至都不用过问父皇。”
“师妹若按我的体会，虽然跋扈嚣张，但从无如此不敬之心。日日心心念念要成龙成凤，怎么会如此拱手自己的人生去做无谓的抗争？”
“那你说是？”
“自然是由妒忌始发的愤怒和记恨，使绊子用些胡话糊弄她，以为是朴素为佳，凭借她的才学智慧自然是无法明了这些问题。”
“什么？”太子殿下震惊地蹲下，歪着头看着我的眼睛，“这是真的吗？“
“后宫中事务全由皇后管辖，吃穿用度丝毫不放下，怎么会不知道初入宫的人身无分文，身有王上赏赐，却只穿了件素衣。自然是初次问安的时候有人给她建议。求好心切的人只会全听，自然是落入陷阱之中。”
“你是在怀疑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问得如此生分，必然不是亲近关系，却是有种想要助力将她扳倒的狠角色。
“奴婢不敢，皇后娘娘位高权重，又怎是我等能够猜忌的呢？”
“那你觉得，父王知道吗？”
“小的虽不知宫中人事，但看多了天下戏剧，这才知晓一二。王上若有情，却也碍于太后情面不敢声张。比起个新晋妃嫔，皇后牵连皇亲国戚、权臣子民，取舍自然一目了然。”
“你说你看个戏都能琢磨出这些。还真是神通。若你是个男人，必然是我的好辅臣。若你成了王上的妃嫔，想必也会混得风生水起。”
“小得福薄，没有机会伺候主子。只是个舞娘，对主子有问必答而已。”
“也罢，你个小娃娃也不错，在我旁边多看看多学学。”太子笑着说，坐到了椅子中。
“多谢太子殿下赏识……”我话还没说完，却被打断了。
“跟我独处，说话自然一些，文绉绉地听了二十多年，都烦透了。”太子皱眉要求着，“你就按照市井说法，跟我说说话。”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小的在市井里没怎么跟男子说过话，都是跟一群姐妹日常。”
“那刚好，我们都生分，你就用女娃子那套跟我说话。”
“是。殿下。”
“我看你当时敏锐，是跟着别人说好的吧？”太子说着，敲了敲一边的椅子叫我坐下。
“没错，那些人使绊子，差点害死我。”我便随意坐下，自顾自说着。
“哇，这么凶猛？又是为何？你不够好，还是显得他们差？”太子兴致勃勃地伸头过来问
“确实我能力不差，她们结党想要害我，我也不会任由他们这般凌辱。”
“有点志气，不服输，这个好。”太子拍着扇子，克制着跷起二郎腿，“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选你？”
“不知道，我当时头低得可低了，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看高台虽远，但我眼神可好了，里头就你一个人没有涂抹丹青。那可是宫里才有的东西。你们在后头忙活，却被别人抢了先，你却不急不躁地低头混入众人，我这就觉得有趣了。”
“有趣？我可是憋得慌，担心被杀头，担心说错话，担心没办法周全所有人。”
“你不想进宫？”
“宫中深似海，活不下去的话连骨头都不剩，我何必冒险？”
“你说得在理，所以我也不喜欢宫里的戾气。”
“毕竟权力都在里头，任何有志之士抢破头都想要待的地方，哪里还有人清心寡欲地不争不抢呢？”
“那你干吗进来？告病推脱不行吗？”
“为了圆师父所愿，自然得这么做。”随后，我将曾经过往告诉了殿下。
“哼，没想到你还是重情重义之人，还行，我待你不差，你可不能背叛我了。”
“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