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太阳正在升起。这是一个温暖晴朗的日子,曙光正在冲破地平线,天空是贝壳般的粉红色和朦胧的金色,明亮耀眼。
能够回到熟悉的地方令阿芙洛狄忒感到放松。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与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他们一起跨过门槛。老式的汽灯一下子亮了起来,闪烁不定的灯光照着长长的门厅。
“克利切?”阿芙洛狄忒对着虚空中试探道。
她没指望得到什么回应,克利切的行踪从圣诞节后就变得飘忽不定,很多事凤凰社的成员都选择亲力亲为,而不指望一只神出鬼没的小精灵。事实也的确如她所料的那样,走廊里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克利切并未出现。
“我去找药箱,”她对莱姆斯说,声音放得很轻,不希望吵到任何休息的人,以免他们来问些什么问题,“你在客厅等我。”
“好。”莱姆斯没有拒绝。他看得出来阿芙洛狄忒在强打精神,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更伤害她的感情。
阿芙洛狄忒独自走上了楼,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能够平安的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甚至有人真诚的去关切她,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财富,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快感,莱姆斯的话还在她的心里灼烫着——
科维斯.罗齐尔是食死徒。每当想到这件事的时候,阿芙洛狄忒的痛苦和悔恨都像岩浆一样从心底喷发出来。那是陪伴她整个学生时代的朋友,尽管他阴险狡诈的算计自己,并且时常表现得像个小人一样。但他们是朋友,而如今却站在了毫无疑问的对立面。如果自己没有这么幸运,那么他就会成为害死自己的凶手之一……
阿芙洛狄忒握住了门把手,感到它前所未有的冰冷。
她还丢掉了自己的魔杖——阿芙洛狄忒在柜子里翻找着药箱——和七年级时被小天狼星抢走不一样,她的魔杖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那根和她朝夕相处时间甚至比父母还要久的魔杖。她从没感到自己被致命的削弱,从所有方面来说。
她拎着药箱走下楼,努力回应着莱姆斯关切的眼神。她落坐在他的身边,然后用棉签蘸取那些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膏——另一件悲伤的事情浮上心头,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治疗师了——将它们轻轻按压在莱姆斯脸颊的伤口上。
莱姆斯从没觉得她这样安静过。
这绝不是一个贬义的想法…事实上,他见过阿芙洛狄忒的许多面,见过她穿着得体长袍站在审判庭中面对威森加摩陪审团毫无惧色的样子,也见过她因努力付诸东流时难过落泪的模样。她聪慧、好强,也脆弱,但却直白,他以为她会永远不加掩饰。
可是没有,她现在只是沉默着。
十几年前得知小天狼星‘背叛’了詹姆时,他是什么心情呢?莱姆斯自己都记不清了。可那所带来的阴霾和痛苦彻底的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小天狼星。他们怀着同样的渴望,但却再难以像旧时的岁月那样维持关系了。
她远比他幸运,但降临在人身上的痛苦从来不分大小。
“胳膊。”
她突然开口。
莱姆斯的目光还来不及从身上挪开,□□的目光就这样对上她的。
她离得很近,温热潮湿的鼻息打在他的脸颊上,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那清晰的锁骨和因为屈膝而将突出的膝盖骨。她一直都这么瘦吗,莱姆斯恍惚着想。
“发什么呆呢?”她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毫无预感的拉开了距离,拧开了另一瓶药膏,“这个会有点痛。”
莱姆斯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看着阿芙洛狄忒用自己的魔杖将他的袖子分裂开。
“它很听你话。”莱姆斯突然说。
“啊?”阿芙洛狄忒有些疑惑地问,声音显得闷闷的。
“咒语用的很漂亮。”
阿芙洛狄忒的笑有些勉强:“嗯…你的魔杖很顺手,”她轻轻说,“但还记得你做我教授的时候吗?我的魔杖被小天狼星抢走,然后你把它借给了我。”
“记得,”莱姆斯温柔地说,“那节课学的是无声咒,你的四分五裂打偏到了垒砌的桌子上,险些造成一个事故。”
“那用的不是你的魔杖,是杰玛的,”沉浸在回忆中让她的心情不那样沉闷了,“你的魔杖不肯听我的话,即使是念出声也没什么作用。我当时绝望极了,觉得自己的s考试完蛋了。”
“但它现在听话多了。”
“是呀,”阿芙洛狄忒呼出一口气,“可是为什么呢?”
阿芙洛狄忒等着他的回答,而房间里却只有寂静的沉默。她想这个话题或许到此为止了,她也没心情去找一个新的话题,让她烦心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那个没解释清楚的那个吻——
她抬起头看了莱姆斯一眼,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
阿芙洛狄忒很想问一句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总是这样盯着看。
但没等她开口,莱姆斯就挪开了视线。
“好好睡一觉吧,”他轻声说,“别想太多。”
阿芙洛狄忒睡了这一个月以来最安稳的觉,没有做梦,也没有听到任何杂音,她想大概是因为入睡前想的事情已经将她的大脑完全搞迷糊了。她起床洗漱,下意识想要掏出魔杖将房间收拾干净的时候,意识到它已经完全离开自己了。
踏上对角巷街道的时候,她感到有些难过。街道上吵吵嚷嚷,鹅卵石铺砌的街道看不见尽头,阳光暖融融的洒下来,像是最平淡的一天,不会有人注意到在这幸福的外表下黑暗正在无声蔓延。
她走进那个已经有七年未曾踏足的店铺。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她进店时,奥利凡德先生站在柜台的后面,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下午好,马尔福女士,”奥利凡德先生轻柔地说,“黑刺李木、龙心弦,很适合攻击系的咒语,但我听说你成为了一位治疗师,这相当意外…”听到这句话,阿芙洛狄忒感到自己的心像被针戳了一下,“…我能为你的魔杖做些什么?”
“我需要一根新魔杖。”她小声说。
奥利凡德先生的眉头蹙了起来:“一根新魔杖?”
“曾经的那根丢掉了。”
奥利凡德先生显得不是很开心:“那么为什么不把它找回来呢?”
“找不回来了。”阿芙洛狄忒感到有些怨怼,她不愿意再提起自己的旧魔杖,这令她感到难过。
“好吧…好吧……但我要说,如果那根魔杖还没有被毁坏的话,是很难找到一根属于你的新魔杖的……就算找到了,它也不会像最初选择你的那个那样适合你了,”奥利凡德先生嘟哝着,从走到货架边,从里面选出一些长匣子往下搬,“魔杖啊,是有生命的……”
阿芙洛狄忒没有作声,感觉自己已经难过的无以复加了。
“好了,试试这根,黑刺李木,凤凰尾羽,九英寸长——”
阿芙洛狄忒还没接过它,奥利凡德先生就将它抢了回去:“不不…试试这根……柳木和独角兽心毛做的,弹性很强。来吧,试试这个。”
她试了一根有一根,可就像奥利凡德先生一开始说的那样,几乎没有一根魔杖在她手里能用出好的效果。她觉得越来越难过,并且深深地怨恨,这种情绪快让她的理智消失了。
“再试试这个吧,马尔福女士。山楂木,龙心弦,十英寸,还算坚韧。”
阿芙洛狄忒再一次接过魔杖,感觉指尖一热,只是这感觉很快消失殆尽了。握着这根魔杖,阿芙洛狄忒似乎找回了握着黑刺李木魔杖的感觉,但很微妙,它似乎没有完全接纳她,但比之前所有的魔杖都要好些。
“看来就是它了,”奥利凡德先生说,“它愿意选择你,并且不排斥属于你的另一根魔杖。”
“另一根魔杖…还属于我?”
“黑刺李木制成的魔杖很奇妙,它们选择了你,但不会完全属于你,直到你们一起经历过艰难险阻,它会变得很忠诚…非常忠诚,”奥利凡德先生的声音很空灵,“你们之间从那一刻开始紧密联系了起来。”
这一点让阿芙洛狄忒感到好受了许多。它还属于她,即使被强盗永远从她身边带走了:“那这根魔杖……”
“我记得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马尔福女士,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同一截山楂木做成了两根魔杖,一根在你的手中,另一根属于你的弟弟德拉科.马尔福。”
“那它们是一样的?”
“不,不不……世界上没有一根魔杖是相同的,就像你这根杖芯是龙心弦,而小马尔福先生的魔杖是独角兽羽。你的魔杖不会为他所用,他的魔杖在你手里也一样不会发挥出原本的用处,”奥利凡德先生说,“它很适合疗愈魔咒,也会很适合诅咒,就像它会选择那些处在矛盾之中的巫师…一切都看你的选择。”
阿芙洛狄忒望着手中这根崭新的魔杖,遍布在杖身上的木纹那样熟悉。即使知道自己有一根忠诚的魔杖也不介意,它会是因为自己的另一半在德拉科手里才这样选择的吗?他们是属于一体的,尽管归宿并不相通…德拉科也处在矛盾之中吗?他不是那样坚定地选择站在伏地魔那边,他也不想伤害任何人……这个想法令阿芙洛狄忒感到欣慰,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和家人有这样紧密的联系。
她付给奥利凡德先生七个加隆,那是她最后的加隆,可她此刻却并不为此感到难过。躺在口袋里的山楂木魔杖令她好受了太多,尽管所有发生过的坏事都是真的。
她在午餐前赶回了格里莫广场12号。房子里很安静,没什么声音,只有小天狼星坐在沙发上捧着一份《预言家日报》,眉头皱的像是能夹死苍蝇。
“你怎么在这儿?”看到阿芙洛狄忒走进来,他显得很意外,“你和莱姆斯不是出任务去了?”
“莱姆斯没告诉你?”
“他也在这儿?”
阿芙洛狄忒猜莱姆斯或许还没醒:“出了点意外,”她解释道,“食死徒把那儿围起来了,我们怕返回去他们会对麻瓜下手,所以提前返程了。”
“食死徒?”
“是啊…”阿芙洛狄忒打了个哈欠,“我想我应该提前去见下邓布利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你可能见不了邓布利多了。”小天狼星说出邓布利多的名字时声音显得有些消沉,这也让阿芙洛狄忒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从来不是能耐着性子在家待着看报纸的人。
“为什么?”她好奇地问。
“他不见了,没人能找得到他,”小天狼星不再看着她说了,“哈利在学校教别人黑魔法防御术,他们给自己起名叫‘防御协会’,被乌姆里奇发现了。”
“这和邓布利多有什么关系?”
“‘Defeion(防御协会)’——”小天狼星讥讽地重复了一次,“和Dumbledore's Army的首字母一样。”
“所以…福吉误会了那个补习班——”听到这比喻,小天狼星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然后逼邓布利多离开了霍格沃茨?”
“逼?没人能逼邓布利多离开哪儿,除非他自己想,”小天狼星怨怼地说,“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邓布利多的通缉令,他们想把他抓进阿兹卡班。但显然不可能,就连凤凰社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但还得继续听从他的命令。”
能够回到熟悉的地方令阿芙洛狄忒感到放松。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与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他们一起跨过门槛。老式的汽灯一下子亮了起来,闪烁不定的灯光照着长长的门厅。
“克利切?”阿芙洛狄忒对着虚空中试探道。
她没指望得到什么回应,克利切的行踪从圣诞节后就变得飘忽不定,很多事凤凰社的成员都选择亲力亲为,而不指望一只神出鬼没的小精灵。事实也的确如她所料的那样,走廊里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克利切并未出现。
“我去找药箱,”她对莱姆斯说,声音放得很轻,不希望吵到任何休息的人,以免他们来问些什么问题,“你在客厅等我。”
“好。”莱姆斯没有拒绝。他看得出来阿芙洛狄忒在强打精神,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更伤害她的感情。
阿芙洛狄忒独自走上了楼,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能够平安的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甚至有人真诚的去关切她,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财富,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快感,莱姆斯的话还在她的心里灼烫着——
科维斯.罗齐尔是食死徒。每当想到这件事的时候,阿芙洛狄忒的痛苦和悔恨都像岩浆一样从心底喷发出来。那是陪伴她整个学生时代的朋友,尽管他阴险狡诈的算计自己,并且时常表现得像个小人一样。但他们是朋友,而如今却站在了毫无疑问的对立面。如果自己没有这么幸运,那么他就会成为害死自己的凶手之一……
阿芙洛狄忒握住了门把手,感到它前所未有的冰冷。
她还丢掉了自己的魔杖——阿芙洛狄忒在柜子里翻找着药箱——和七年级时被小天狼星抢走不一样,她的魔杖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那根和她朝夕相处时间甚至比父母还要久的魔杖。她从没感到自己被致命的削弱,从所有方面来说。
她拎着药箱走下楼,努力回应着莱姆斯关切的眼神。她落坐在他的身边,然后用棉签蘸取那些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膏——另一件悲伤的事情浮上心头,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治疗师了——将它们轻轻按压在莱姆斯脸颊的伤口上。
莱姆斯从没觉得她这样安静过。
这绝不是一个贬义的想法…事实上,他见过阿芙洛狄忒的许多面,见过她穿着得体长袍站在审判庭中面对威森加摩陪审团毫无惧色的样子,也见过她因努力付诸东流时难过落泪的模样。她聪慧、好强,也脆弱,但却直白,他以为她会永远不加掩饰。
可是没有,她现在只是沉默着。
十几年前得知小天狼星‘背叛’了詹姆时,他是什么心情呢?莱姆斯自己都记不清了。可那所带来的阴霾和痛苦彻底的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小天狼星。他们怀着同样的渴望,但却再难以像旧时的岁月那样维持关系了。
她远比他幸运,但降临在人身上的痛苦从来不分大小。
“胳膊。”
她突然开口。
莱姆斯的目光还来不及从身上挪开,□□的目光就这样对上她的。
她离得很近,温热潮湿的鼻息打在他的脸颊上,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那清晰的锁骨和因为屈膝而将突出的膝盖骨。她一直都这么瘦吗,莱姆斯恍惚着想。
“发什么呆呢?”她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毫无预感的拉开了距离,拧开了另一瓶药膏,“这个会有点痛。”
莱姆斯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看着阿芙洛狄忒用自己的魔杖将他的袖子分裂开。
“它很听你话。”莱姆斯突然说。
“啊?”阿芙洛狄忒有些疑惑地问,声音显得闷闷的。
“咒语用的很漂亮。”
阿芙洛狄忒的笑有些勉强:“嗯…你的魔杖很顺手,”她轻轻说,“但还记得你做我教授的时候吗?我的魔杖被小天狼星抢走,然后你把它借给了我。”
“记得,”莱姆斯温柔地说,“那节课学的是无声咒,你的四分五裂打偏到了垒砌的桌子上,险些造成一个事故。”
“那用的不是你的魔杖,是杰玛的,”沉浸在回忆中让她的心情不那样沉闷了,“你的魔杖不肯听我的话,即使是念出声也没什么作用。我当时绝望极了,觉得自己的s考试完蛋了。”
“但它现在听话多了。”
“是呀,”阿芙洛狄忒呼出一口气,“可是为什么呢?”
阿芙洛狄忒等着他的回答,而房间里却只有寂静的沉默。她想这个话题或许到此为止了,她也没心情去找一个新的话题,让她烦心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那个没解释清楚的那个吻——
她抬起头看了莱姆斯一眼,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
阿芙洛狄忒很想问一句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总是这样盯着看。
但没等她开口,莱姆斯就挪开了视线。
“好好睡一觉吧,”他轻声说,“别想太多。”
阿芙洛狄忒睡了这一个月以来最安稳的觉,没有做梦,也没有听到任何杂音,她想大概是因为入睡前想的事情已经将她的大脑完全搞迷糊了。她起床洗漱,下意识想要掏出魔杖将房间收拾干净的时候,意识到它已经完全离开自己了。
踏上对角巷街道的时候,她感到有些难过。街道上吵吵嚷嚷,鹅卵石铺砌的街道看不见尽头,阳光暖融融的洒下来,像是最平淡的一天,不会有人注意到在这幸福的外表下黑暗正在无声蔓延。
她走进那个已经有七年未曾踏足的店铺。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她进店时,奥利凡德先生站在柜台的后面,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下午好,马尔福女士,”奥利凡德先生轻柔地说,“黑刺李木、龙心弦,很适合攻击系的咒语,但我听说你成为了一位治疗师,这相当意外…”听到这句话,阿芙洛狄忒感到自己的心像被针戳了一下,“…我能为你的魔杖做些什么?”
“我需要一根新魔杖。”她小声说。
奥利凡德先生的眉头蹙了起来:“一根新魔杖?”
“曾经的那根丢掉了。”
奥利凡德先生显得不是很开心:“那么为什么不把它找回来呢?”
“找不回来了。”阿芙洛狄忒感到有些怨怼,她不愿意再提起自己的旧魔杖,这令她感到难过。
“好吧…好吧……但我要说,如果那根魔杖还没有被毁坏的话,是很难找到一根属于你的新魔杖的……就算找到了,它也不会像最初选择你的那个那样适合你了,”奥利凡德先生嘟哝着,从走到货架边,从里面选出一些长匣子往下搬,“魔杖啊,是有生命的……”
阿芙洛狄忒没有作声,感觉自己已经难过的无以复加了。
“好了,试试这根,黑刺李木,凤凰尾羽,九英寸长——”
阿芙洛狄忒还没接过它,奥利凡德先生就将它抢了回去:“不不…试试这根……柳木和独角兽心毛做的,弹性很强。来吧,试试这个。”
她试了一根有一根,可就像奥利凡德先生一开始说的那样,几乎没有一根魔杖在她手里能用出好的效果。她觉得越来越难过,并且深深地怨恨,这种情绪快让她的理智消失了。
“再试试这个吧,马尔福女士。山楂木,龙心弦,十英寸,还算坚韧。”
阿芙洛狄忒再一次接过魔杖,感觉指尖一热,只是这感觉很快消失殆尽了。握着这根魔杖,阿芙洛狄忒似乎找回了握着黑刺李木魔杖的感觉,但很微妙,它似乎没有完全接纳她,但比之前所有的魔杖都要好些。
“看来就是它了,”奥利凡德先生说,“它愿意选择你,并且不排斥属于你的另一根魔杖。”
“另一根魔杖…还属于我?”
“黑刺李木制成的魔杖很奇妙,它们选择了你,但不会完全属于你,直到你们一起经历过艰难险阻,它会变得很忠诚…非常忠诚,”奥利凡德先生的声音很空灵,“你们之间从那一刻开始紧密联系了起来。”
这一点让阿芙洛狄忒感到好受了许多。它还属于她,即使被强盗永远从她身边带走了:“那这根魔杖……”
“我记得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马尔福女士,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同一截山楂木做成了两根魔杖,一根在你的手中,另一根属于你的弟弟德拉科.马尔福。”
“那它们是一样的?”
“不,不不……世界上没有一根魔杖是相同的,就像你这根杖芯是龙心弦,而小马尔福先生的魔杖是独角兽羽。你的魔杖不会为他所用,他的魔杖在你手里也一样不会发挥出原本的用处,”奥利凡德先生说,“它很适合疗愈魔咒,也会很适合诅咒,就像它会选择那些处在矛盾之中的巫师…一切都看你的选择。”
阿芙洛狄忒望着手中这根崭新的魔杖,遍布在杖身上的木纹那样熟悉。即使知道自己有一根忠诚的魔杖也不介意,它会是因为自己的另一半在德拉科手里才这样选择的吗?他们是属于一体的,尽管归宿并不相通…德拉科也处在矛盾之中吗?他不是那样坚定地选择站在伏地魔那边,他也不想伤害任何人……这个想法令阿芙洛狄忒感到欣慰,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和家人有这样紧密的联系。
她付给奥利凡德先生七个加隆,那是她最后的加隆,可她此刻却并不为此感到难过。躺在口袋里的山楂木魔杖令她好受了太多,尽管所有发生过的坏事都是真的。
她在午餐前赶回了格里莫广场12号。房子里很安静,没什么声音,只有小天狼星坐在沙发上捧着一份《预言家日报》,眉头皱的像是能夹死苍蝇。
“你怎么在这儿?”看到阿芙洛狄忒走进来,他显得很意外,“你和莱姆斯不是出任务去了?”
“莱姆斯没告诉你?”
“他也在这儿?”
阿芙洛狄忒猜莱姆斯或许还没醒:“出了点意外,”她解释道,“食死徒把那儿围起来了,我们怕返回去他们会对麻瓜下手,所以提前返程了。”
“食死徒?”
“是啊…”阿芙洛狄忒打了个哈欠,“我想我应该提前去见下邓布利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你可能见不了邓布利多了。”小天狼星说出邓布利多的名字时声音显得有些消沉,这也让阿芙洛狄忒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从来不是能耐着性子在家待着看报纸的人。
“为什么?”她好奇地问。
“他不见了,没人能找得到他,”小天狼星不再看着她说了,“哈利在学校教别人黑魔法防御术,他们给自己起名叫‘防御协会’,被乌姆里奇发现了。”
“这和邓布利多有什么关系?”
“‘Defeion(防御协会)’——”小天狼星讥讽地重复了一次,“和Dumbledore's Army的首字母一样。”
“所以…福吉误会了那个补习班——”听到这比喻,小天狼星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然后逼邓布利多离开了霍格沃茨?”
“逼?没人能逼邓布利多离开哪儿,除非他自己想,”小天狼星怨怼地说,“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邓布利多的通缉令,他们想把他抓进阿兹卡班。但显然不可能,就连凤凰社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但还得继续听从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