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俟拉开少秋，一击过去，那木偶便开始溃散，扭曲的面孔往四周散去。
白俟皱眉看着，道：“躲到后边去，不要让它们碰到，小心被拉进去！”
少秋连忙跑到他身后，道：“哦哦，好，我知道了！”
幻境分辨不出来这些木偶人的面孔，少秋只觉得眼前尽是黑蒙蒙的迷雾，那些好不容易有了人形的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她和白俟爬过来，她耳边满是凄厉的叫喊，声声哀怨，几欲泣血。
“为什么不救救我！”
“为什么不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求求你了，不要杀我啊！我没做什么坏事啊！”
“啊啊啊啊啊！”
“好疼啊！我好疼啊！”
“救救我们！”
少秋不忍心再看，可它们数量太多，又想置她和白俟于死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催动妖怪录，可妖怪录怎么都不愿意醒来，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白俟从锦囊里拿出了一个短刃弯刀，向这些木偶人攻击过去，几个来回便将它们杀退了。
这些木偶发出惊惶的声音，连连后退，互相抱团，相互挨着，警惕地看着白俟，不敢再上前了。
白俟面上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斩草除根。
少秋连忙拉住他，喊道：“大人！”
白俟回过头，面上略有红润，微微喘着气，看着她。
少秋拿出妖怪录，与白俟对视，道：“妖怪录……在记录它们。”
白俟将头转过去，发现那些木偶身上渐渐笼罩起了金光。
他从前没在意过，也并未深想，一个精怪所化的妖怪录为何会有功德金光，倒像是神祇亲临一般。
他再次看向了少秋，见少秋止不住的流眼泪，他滞住了，从自己的小锦囊里拿出一块帕子给了少秋，走到一边，等妖怪录记完。
少秋接过帕子，想着这几天经历的事，哭得更伤心了。
全都死了，都死了。
坏人死了，好人死了，没有一个留下，此寨的山水徒留了几百年，只有宁周和宁夷还保留着故人的记忆，每一次在灵蛊中死去，又挣扎着活过来，等着这样一个机会。
“宁川，曲寨第三十二代族长，于灵蛊祸乱中开设大阵，抵御妖灵，力竭而死；
宁泽，曲寨第三十二代长老，于灵蛊祸乱中护送族人及其妻儿，途中遭恶蛊寄生，自戕而死；
和山、柯灵、勒信，曲寨第三十二代长老，于灵蛊祸乱中以身献阵，防止灵蛊出界，神行俱灭；
阿乐云、阿苏南，曲寨第三十三代双生祭司，于灵蛊祸乱中为族人开辟道路，死于群蛇腹中；
宁周，阿依，苏落荑，曲寨第三十三代祭司，于灵蛊祸乱中遭族人祭祀，死于火喉；
……
宁生，曲寨幼子，死于灵蛊反扑；颂伊，曲寨幼女，死于灵蛊反扑；
……连英，曲寨新子，死于灵蛊反扑。
此上，灵蛊祸乱中曲寨死亡人士记录完毕，请执笔人了结仇怨。”
少秋收起了妖怪录，看着变得有些迷茫的木偶人，幻境开始松动。
白俟紧急拉着她寻找出口，突见一深坑，他化了个小灵狐去查看，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
他正觉得奇怪，拉着少秋便跳了进去。
幻境收起，在坑顶凝成一个水蓝色的屏障。
少秋一脸呆滞地看着，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白俟屈着腿坐下了，给少秋留下了个歇脚的地方。
少秋看见了，缩了缩身体，往边上去了。
白俟有些不悦，仍温温和和、随随意意地开口，“我惹着你了，这么不待见我。”
少秋连忙摆手，道：“没有，大人，我没有这么想！”
白俟点点头，缓缓抬眸，道：“那就是背着我，偷偷哭过了？”
少秋愣了愣神，环抱着膝，眼睛有了些湿意。
她也不是委屈，只是感觉总那么无能为力，她有很多想做的事，却什么都做不成。
如果不是那个莫名出现的青衣女子和白俟，陈年就死了。
她就是什么都做不成！
她忍着哭腔，努力纠正自己的声音，道：“大人，都是我没用，总是给你惹麻烦。”
白俟正了正神，凑了过去，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他是看出来了，这草自从见了陈年之后就被打击到了。
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她从前过惯了养猫养狗的小日子，整天晒太阳，性子软得不行，容易受这世间的不平事感染。
白俟眼带笑意，一副大佬姿态，道：“哭什么，自卑了吗，这世间生灵多姿多样，总有你帮不了还救不了的，你大可以来跟我说，我还不至于守不住你的善良。”
少秋抬起头，抹了抹眼泪，道：“我没自卑！”
白俟笑了出来，道：“行，我错了好不好，你是最坚韧的小尾巴草。”
少秋看了一眼白俟，又将头偏过去了。
稍时，她听到头顶的屏障传来一丝动静，像水流波动的声音。
少秋抬眼去看，见两根白皙的手指拨开了水幕，泛起一阵阵涟漪。
少秋瞪大了眼，张着嘴看着白俟。
白俟也觉得新奇。
竟是水月洞天之境，这宁周和宁夷的造化之术竟然能达到这个地步，也是天纵奇才。
他道：“上去看看。”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托着少秋就往上走。
只是越往上，他便觉阻力越大。
少秋的眼睛有些酸涩，揉了揉眼，再睁眼时就见一尾白鱼在她跟前。
她试探地往水面游走，看清了自己的样子，是一条青绿色的鱼。
此刻她和白俟正在一棕红色大水缸里，面前站着一个姑娘，正是宁周。
少秋跳了起来，跃起一串水花，白俟游过来碰了她几下，示意她安分。
宁周没有注意，走到一边，听她父亲和寨中的几位长老说话。
柯灵长老道：“先知年事已高，嘱咐我们改变祭祀之道，但寨中族人显然过于依赖祭祀，过几日便是祭祀大典，如果要终止，就必须从这一次开始，彻底断绝，你们的意见呢？”
宁泽道：“啊？啊，我无所谓，反正我可不想再造什么杀孽，大家安生活着比什么都好，要求这么多干什么，怎么活不是活，穷点苦点无所谓，不背良心债！”
宁周看向她父亲，宁川道：“是祭祀错了，还是祭祀的人错了，要想做出改变，还需要从我们自身下手。目前正是多事之秋，传闻中的八妖王之乱结束不过百年，仍有余孽作祟，时常有外人进入寨中打扰族人生活，我们仍需要灵蛊保护，如果不愿意祭祀，也要想到这一点，除去灵蛊，我们是否能稳住族人和外人的敌对局面。”
阿乐云和阿苏南跑了进来，忙向几位长老施礼致意，弯腰时朝宁周比了个鬼脸，起来后又毕恭毕敬，对宁川说道：“族长，有外人来了，先知爷爷也过去了，似乎是想收留他们。”
宁川点了点头，朝着几位长老，道：“我们再商量。”
随后他们便一同前往村寨口。
宁周在后面捏着阿乐云和阿苏南的耳朵，笑眯眯地，道：“胆子这么大，是不是这几天没揍你们，皮又痒了，啊？”
阿乐云叫唤道：“阿……阿周，看在我们小你两天的份上，快放开我们可怜的耳朵吧！”
宁周放开了，背着手，走得很快，“懒得理你们，快走吧。”
她刚到寨口，就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小半个寨子的人都来了，她好不容易挤到前面，这才看清楚了。
地上跪着四个人，最前面的那个半趴在地上，神色悲伤，脏兮兮的，面带恳求，直直地望着先知爷爷。
宁周依稀能从泥土里辨认出他长得还算不错的五官，她想，他算是找对人了。
这寨中哪怕有一百个人，有九十八个不愿意接纳外人，只要先知爷爷同意了，再怎么不情愿也会认真接待。
还可以，不算笨。
她没听太清楚这人说了什么，只觉得地上这几人心思不净，感觉不怎么友好，或许又是三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就算做了灵蛊的养分也只会是为民除害了。
“多谢先知，我叫许流风，这位是我兄长许宽，后面这两位是我们在逃难路上遇到的，周丰和李胜，都是好人，以后一定会报答您，报答村民的！”
他又连连磕了几个头，宁周都替他疼。
只有这个是个好人，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傻子。
宁周开口提醒，“爷爷……”
多几个字，她都不愿意说。
先知点了点头，“都进来吧。”
许流风缓缓站起，垂着头随着人进去了，宁周留在最后，看着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她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几只机关鸟飞了起来，往各处去了。
她又慢悠悠地围着村寨走了一圈，顺便逛了一圈梯田，下面有一个大湖，对面就是村寨，能看清所有人的行动。
很不巧，她又看到了许流风他们。
她对许流风印象还行，只是许宽、周丰、李胜似乎不怎么样，但只要不给她惹事，他们想怎么样都行。
她先知爷爷在对面向她招了招手，她立刻下了梯田，往那边去了。
等她赶到的时候，许流风他们已被其他人带走寻住处去了。
先知将她带进厅堂内，与她说道：“阿周，刚才在村外你是想提醒我什么吗？”
宁周如实说道：“他们人不行。”
先知笑道：“若真有意外发生也是命数了。”
他又提到，“你的机关术练得如何了？”
宁周坐下，神色不满，道：“爷爷，你要帮我责怪父亲，他将我的书撕坏了，说它是邪门歪道，不让我练。”
先知又笑道：“那爷爷到时候帮你凶他，你别难受啊。”
宁周赶紧点头，笑道：“爷爷，你最好了，你可别忘了，不然父亲就该把这事儿放下了，可不能让我一个人生气。”
先知笑道：“你啊，爷爷知道了。”
宁周笑着告别了先知，她走出后外面进来个中年男子。
“先知，要准备篝火宴吗？”
先知声色沉稳，道：“准备吧。”
白俟皱眉看着，道：“躲到后边去，不要让它们碰到，小心被拉进去！”
少秋连忙跑到他身后，道：“哦哦，好，我知道了！”
幻境分辨不出来这些木偶人的面孔，少秋只觉得眼前尽是黑蒙蒙的迷雾，那些好不容易有了人形的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她和白俟爬过来，她耳边满是凄厉的叫喊，声声哀怨，几欲泣血。
“为什么不救救我！”
“为什么不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求求你了，不要杀我啊！我没做什么坏事啊！”
“啊啊啊啊啊！”
“好疼啊！我好疼啊！”
“救救我们！”
少秋不忍心再看，可它们数量太多，又想置她和白俟于死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催动妖怪录，可妖怪录怎么都不愿意醒来，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白俟从锦囊里拿出了一个短刃弯刀，向这些木偶人攻击过去，几个来回便将它们杀退了。
这些木偶发出惊惶的声音，连连后退，互相抱团，相互挨着，警惕地看着白俟，不敢再上前了。
白俟面上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斩草除根。
少秋连忙拉住他，喊道：“大人！”
白俟回过头，面上略有红润，微微喘着气，看着她。
少秋拿出妖怪录，与白俟对视，道：“妖怪录……在记录它们。”
白俟将头转过去，发现那些木偶身上渐渐笼罩起了金光。
他从前没在意过，也并未深想，一个精怪所化的妖怪录为何会有功德金光，倒像是神祇亲临一般。
他再次看向了少秋，见少秋止不住的流眼泪，他滞住了，从自己的小锦囊里拿出一块帕子给了少秋，走到一边，等妖怪录记完。
少秋接过帕子，想着这几天经历的事，哭得更伤心了。
全都死了，都死了。
坏人死了，好人死了，没有一个留下，此寨的山水徒留了几百年，只有宁周和宁夷还保留着故人的记忆，每一次在灵蛊中死去，又挣扎着活过来，等着这样一个机会。
“宁川，曲寨第三十二代族长，于灵蛊祸乱中开设大阵，抵御妖灵，力竭而死；
宁泽，曲寨第三十二代长老，于灵蛊祸乱中护送族人及其妻儿，途中遭恶蛊寄生，自戕而死；
和山、柯灵、勒信，曲寨第三十二代长老，于灵蛊祸乱中以身献阵，防止灵蛊出界，神行俱灭；
阿乐云、阿苏南，曲寨第三十三代双生祭司，于灵蛊祸乱中为族人开辟道路，死于群蛇腹中；
宁周，阿依，苏落荑，曲寨第三十三代祭司，于灵蛊祸乱中遭族人祭祀，死于火喉；
……
宁生，曲寨幼子，死于灵蛊反扑；颂伊，曲寨幼女，死于灵蛊反扑；
……连英，曲寨新子，死于灵蛊反扑。
此上，灵蛊祸乱中曲寨死亡人士记录完毕，请执笔人了结仇怨。”
少秋收起了妖怪录，看着变得有些迷茫的木偶人，幻境开始松动。
白俟紧急拉着她寻找出口，突见一深坑，他化了个小灵狐去查看，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
他正觉得奇怪，拉着少秋便跳了进去。
幻境收起，在坑顶凝成一个水蓝色的屏障。
少秋一脸呆滞地看着，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白俟屈着腿坐下了，给少秋留下了个歇脚的地方。
少秋看见了，缩了缩身体，往边上去了。
白俟有些不悦，仍温温和和、随随意意地开口，“我惹着你了，这么不待见我。”
少秋连忙摆手，道：“没有，大人，我没有这么想！”
白俟点点头，缓缓抬眸，道：“那就是背着我，偷偷哭过了？”
少秋愣了愣神，环抱着膝，眼睛有了些湿意。
她也不是委屈，只是感觉总那么无能为力，她有很多想做的事，却什么都做不成。
如果不是那个莫名出现的青衣女子和白俟，陈年就死了。
她就是什么都做不成！
她忍着哭腔，努力纠正自己的声音，道：“大人，都是我没用，总是给你惹麻烦。”
白俟正了正神，凑了过去，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他是看出来了，这草自从见了陈年之后就被打击到了。
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她从前过惯了养猫养狗的小日子，整天晒太阳，性子软得不行，容易受这世间的不平事感染。
白俟眼带笑意，一副大佬姿态，道：“哭什么，自卑了吗，这世间生灵多姿多样，总有你帮不了还救不了的，你大可以来跟我说，我还不至于守不住你的善良。”
少秋抬起头，抹了抹眼泪，道：“我没自卑！”
白俟笑了出来，道：“行，我错了好不好，你是最坚韧的小尾巴草。”
少秋看了一眼白俟，又将头偏过去了。
稍时，她听到头顶的屏障传来一丝动静，像水流波动的声音。
少秋抬眼去看，见两根白皙的手指拨开了水幕，泛起一阵阵涟漪。
少秋瞪大了眼，张着嘴看着白俟。
白俟也觉得新奇。
竟是水月洞天之境，这宁周和宁夷的造化之术竟然能达到这个地步，也是天纵奇才。
他道：“上去看看。”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托着少秋就往上走。
只是越往上，他便觉阻力越大。
少秋的眼睛有些酸涩，揉了揉眼，再睁眼时就见一尾白鱼在她跟前。
她试探地往水面游走，看清了自己的样子，是一条青绿色的鱼。
此刻她和白俟正在一棕红色大水缸里，面前站着一个姑娘，正是宁周。
少秋跳了起来，跃起一串水花，白俟游过来碰了她几下，示意她安分。
宁周没有注意，走到一边，听她父亲和寨中的几位长老说话。
柯灵长老道：“先知年事已高，嘱咐我们改变祭祀之道，但寨中族人显然过于依赖祭祀，过几日便是祭祀大典，如果要终止，就必须从这一次开始，彻底断绝，你们的意见呢？”
宁泽道：“啊？啊，我无所谓，反正我可不想再造什么杀孽，大家安生活着比什么都好，要求这么多干什么，怎么活不是活，穷点苦点无所谓，不背良心债！”
宁周看向她父亲，宁川道：“是祭祀错了，还是祭祀的人错了，要想做出改变，还需要从我们自身下手。目前正是多事之秋，传闻中的八妖王之乱结束不过百年，仍有余孽作祟，时常有外人进入寨中打扰族人生活，我们仍需要灵蛊保护，如果不愿意祭祀，也要想到这一点，除去灵蛊，我们是否能稳住族人和外人的敌对局面。”
阿乐云和阿苏南跑了进来，忙向几位长老施礼致意，弯腰时朝宁周比了个鬼脸，起来后又毕恭毕敬，对宁川说道：“族长，有外人来了，先知爷爷也过去了，似乎是想收留他们。”
宁川点了点头，朝着几位长老，道：“我们再商量。”
随后他们便一同前往村寨口。
宁周在后面捏着阿乐云和阿苏南的耳朵，笑眯眯地，道：“胆子这么大，是不是这几天没揍你们，皮又痒了，啊？”
阿乐云叫唤道：“阿……阿周，看在我们小你两天的份上，快放开我们可怜的耳朵吧！”
宁周放开了，背着手，走得很快，“懒得理你们，快走吧。”
她刚到寨口，就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小半个寨子的人都来了，她好不容易挤到前面，这才看清楚了。
地上跪着四个人，最前面的那个半趴在地上，神色悲伤，脏兮兮的，面带恳求，直直地望着先知爷爷。
宁周依稀能从泥土里辨认出他长得还算不错的五官，她想，他算是找对人了。
这寨中哪怕有一百个人，有九十八个不愿意接纳外人，只要先知爷爷同意了，再怎么不情愿也会认真接待。
还可以，不算笨。
她没听太清楚这人说了什么，只觉得地上这几人心思不净，感觉不怎么友好，或许又是三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就算做了灵蛊的养分也只会是为民除害了。
“多谢先知，我叫许流风，这位是我兄长许宽，后面这两位是我们在逃难路上遇到的，周丰和李胜，都是好人，以后一定会报答您，报答村民的！”
他又连连磕了几个头，宁周都替他疼。
只有这个是个好人，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傻子。
宁周开口提醒，“爷爷……”
多几个字，她都不愿意说。
先知点了点头，“都进来吧。”
许流风缓缓站起，垂着头随着人进去了，宁周留在最后，看着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她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几只机关鸟飞了起来，往各处去了。
她又慢悠悠地围着村寨走了一圈，顺便逛了一圈梯田，下面有一个大湖，对面就是村寨，能看清所有人的行动。
很不巧，她又看到了许流风他们。
她对许流风印象还行，只是许宽、周丰、李胜似乎不怎么样，但只要不给她惹事，他们想怎么样都行。
她先知爷爷在对面向她招了招手，她立刻下了梯田，往那边去了。
等她赶到的时候，许流风他们已被其他人带走寻住处去了。
先知将她带进厅堂内，与她说道：“阿周，刚才在村外你是想提醒我什么吗？”
宁周如实说道：“他们人不行。”
先知笑道：“若真有意外发生也是命数了。”
他又提到，“你的机关术练得如何了？”
宁周坐下，神色不满，道：“爷爷，你要帮我责怪父亲，他将我的书撕坏了，说它是邪门歪道，不让我练。”
先知又笑道：“那爷爷到时候帮你凶他，你别难受啊。”
宁周赶紧点头，笑道：“爷爷，你最好了，你可别忘了，不然父亲就该把这事儿放下了，可不能让我一个人生气。”
先知笑道：“你啊，爷爷知道了。”
宁周笑着告别了先知，她走出后外面进来个中年男子。
“先知，要准备篝火宴吗？”
先知声色沉稳，道：“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