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这里不要紧吗。”
桑榆脖子上挂着望远镜，远方看到那片熟悉的绿蓝色森林的一角。
开近再往前树林的密度就要卡得车寸步难行，他们需要时间的情况下迟堇渊的一声招呼，两人就下了车。
改徒步了。
今天这个车看上去非常破旧，车前盖被砸出两个凹陷，银白色的车身蒙了一层灰，看上去长期无人擦拭。以至于桑榆开始怀疑那天仓库看到的车是第九城唯一一辆还能看的过去的装甲车。
还在驾驶位上的迟堇渊二话不说就将车头往路边的树上开，刚好碰上车头。跳下车后，从后背库里捣鼓出一个大背包挂在双肩，然后娴熟地割下周边的树枝搭在破旧的机车上。
桑·挂件·榆拿着刚在车上学会的污染测量仪，有模有样的摆弄，她对这些仪器都很好奇。
“污染度45%。”看迟堇渊准备好一切后，桑榆扬着语调向他汇报。
“嗯。”
“你有什么不适吗？”迟堇渊绕车一周清除痕迹，一面询问。
桑榆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要带着这些东西穿过荒故林吗”桑榆背上只背了一个小双肩包。但是迟堇渊腰间皮带别着枪和匕首，背后鼓鼓囊囊背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装备包，从正面都能看见它的身影。
迟堇渊抖了抖包：“虽然你情况特殊，不过异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一些。第十一城有很多需要测量和记录的东西，这些装备已经是精简过了。”
“而且——”
迟堇渊还漫不经心地谈到：“在那里，我们还可以测试你的技能。”
桑榆在那次长谈时为了取信迟堇渊，也为了以后能过得舒坦一点，还是交代了自己能改变物体的事实。
毕竟从迟堇渊没在她昏迷的时候把她送到实验室这点来看，他还是比较可信的。
桑榆还打定主意，如果迟堇渊选择压榨她这个劳动力她就趁机开溜。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这家伙立刻出城去了，没有给她离开的理由。
针对桑榆对自己技能一问三不知的表现，迟堇渊终于在那次会谈时不满意地提出要测一测她的能力。
所以现在就要开始了吗？桑榆跃跃欲试。
不抽出时间带她出来测试也没办法了。
迟堇渊无奈：毕竟她变出来的糕点俘获了赛琪的芳心，那把被她改造的手枪被洛佩称之为神迹。在桑榆同意的情况下，他也想看看她的极限。
*
第二次来到林子里说不上熟悉，也没那么害怕了 。桑榆这次没带心理负担也没有期待，走得很坦然。
手环上会实时测量污染度，按一下还会放声鸣警。
还没正式踏进林里，迟堇渊一概散漫，语调严肃地再三向她强调：有什么发现和不适一定要说出来。
森林里还是那么嘈杂，跟着迟堇渊，不容易惊动低级污染。
桑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迟堇渊强调求助一事。
他忙起来可能顾不上她。迟堇渊走在前，一旦发现单个的超过三级的污染会迅速上前屠杀。这个时候，桑榆就只能乖乖地站在后面，远离战场。不敢打扰他的战斗节奏，然后自告奋勇地帮忙收纳能量核。
这次桑榆还没看清污染是什么，迟堇渊已经冲了出去。
“啊？”走上前去的桑榆轻叹出声。
仔细一瞧，那不是上次看见的那个丑青蛙吗？这家伙也是二级污染？
迟堇渊右手举枪，欲扣动扳机的手被打断，他询问：“要来试试吗？”
桑榆迟疑：“这青蛙...也是二级污染吗？”
“你认识？”
“以前在林子里见过。”
面前圆鼓鼓的青蛙鼓胀着肚皮，发出孩子般的哭啼。
四只眼睛一起，直愣愣地盯紧迟堇渊，一看就在面对敌人。
迟堇渊持枪保持警戒，右眼已经蓄满蓝光：“二级污染，三眼钢球。唾液具有强腐蚀污染性，舌头灵活可以伸长，弱点是底部的肚子。”
已经从枪套里取出配枪的桑榆，也举起手枪做瞄准状：“我可以试试，但是你有把握吗？”
别到时候把迟堇渊坑了，那可真是回也回不去了。
知道这位甚至称不上新兵的女孩，迟堇渊一扯嘴角，稳妥安慰：“放心，没问题的。”
那就行。
没有再纠结迟疑，虽然紧张但桑榆仍然深呼吸，下颚内收，瞄准丑蛙的肚子：
“砰！”
击飞了二级污染脚边的树皮，而那只灵活的青蛙已经猛地蹦哒到左侧的角落。
耳边传来迟堇渊不急不慢的命令：“继续。”
好。
桑榆迅速调换方位，对准丑娃脑袋下面又是一击。
这次打中了，可惜不是肚子，而是脚蹼。
疼痛让它发出尖锐的啼哭，深紫色的大嘴持续张开仿佛吸进去了无尽能量，唾液随着舌头的摆动溅撒四周。它的身体不断蜕变，不断胀大，花纹一圈一圈晕开，胀到极限之后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桑榆被迟堇渊拉到树后，她刚刚就有疑惑，为什么四眼的小丑蛙要被称为三眼钢球。
现在知道了。
青蛙拓宽到两米大，原先的四只眼睛落下一个融合为三只，身体也变得膨胀的气球形状，更大更圆更吓人。饶是桑榆这种已经见过一次侵袭的人，也很难接受这种刺激。
只有迟堇渊见怪不怪：“你尝试着打它现在的肚子。”
在疯狂掉san的桑榆还是捕捉到了这句话，现在目标特别大，她一顿攻击。
“砰、砰、砰——”三发全中。
桑榆的手臂被振得发麻，却毫无作用，子弹被弹开了。
青蛙的肚皮变得坚硬无比，它张着嘴向她怒吼，弹出舌头。
被桑榆避开。
真糟糕啊，桑榆感觉不妙。二阶段之后弱点也在变化对么？
迟堇渊一直在她侧后面一米：“你觉得现在应该攻击哪里？”
他还有闲情发问。
桑榆分出一抹精力：“眼睛？”
迟堇渊没有否认，让她自行射击。
“砰！”这一发想要打到眼睛，可惜飞上了天。
青蛙已经扑过来了。
虽然桑榆不怕污染，但她怕这种超人高的古怪玩意猛地靠近。
心脏吓得一瞬间静止，血压飙升，她还倔强地拿着枪瞄准。
枪失了手法，连空了两枪。这也是新人上场的通病。就剩下两米距离时，桑榆还站在原地。
身后的迟堇渊长臂一捞，将她拉远。他皱着眉，嘴上没有严厉：“放松。”
“手太僵了，不要只想着瞄准。”
桑榆咽了咽喉，纤细的手腕被迟堇渊抬起，灼烧得滚烫。
“预判一下它的动向。”
随着迟堇渊的支配，枪口的延长线在眼睛的下方，
“砰！”枪身本该有的后坐力，在迟堇渊牢稳的扶持下巍然不动。
这次瞄中了。
墨色的血液从黄白的眼球中流出，三级污染被这一枪击退。然后腿部猛地发力，再次向她蹦来。
所以弱点不是眼睛？
桑榆反应不及，迟堇渊把着她的手，后撤两步再次将她拽走，另一只手开枪击退过来的舌头。
就在这种动态下，桑榆再开一枪。
竟然打中了！
子弹击穿了污染的脚蹼，青蛙半空下掉。
“唔，”
背后传来迟堇渊的点评：“你倒是大胆。”
“缺乏锻炼，后坐力容易丢瞄准。”
“你…就别嘲讽了。”桑榆冷汗都下来了，刚刚悬空被枪的后坐力顶得失控，不得不到声侥幸。
“噢…”后面的男人语气听起来特别遗憾。
掉落的青蛙落了一只脚，不能再跳起来。
迟堇渊放下桑榆的手，示意她自己行动：“瞄准剩下两只眼睛。”
最后成功地解决了污染。
桑榆格外积极催着迟堇渊收集能量核。这可是她第一次解决三级以上的污染。
没有特殊情绪，女生蹲在地上仰头盯着他，不住往污染瞟的双眼里只有耀眼的期待和无声的催促。
迟堇渊失笑，他抽出刀。黑色手套有效避开了污血，挑开了青蛙的脑袋。
刀尖一勾，幽蓝色的能量核随之落地。
桑榆不觉得恶心，心心念念地猛喷隔离液，然后擦干。心满意足地收到包里。并被目睹一切的迟堇渊发出嗤笑。
没关系，现在心情好，她不和他计较。
“走吧。”
*
天快黑了，要找一处地方安营扎寨。
丛林里一处勉强平坦，没有根脉盘旋的泥地。迟堇渊研究了地形，又低头看了看树桩。
“就在这里歇脚吧 。”最终将包放在树桩上，开始搭建临时支架。
桑榆在旁边看着，她知道自己总该学会什么。
迟堇渊明明带着手套半分没有影响其灵巧。动作迅速，熟练地接好连栏，支起架子，长手一伸铺上遮蔽布。
桑榆堆起木柴，点起火焰。
迟堇渊说火焰在晚上会驱赶部分污染。
昏黄的火光在空气中跳动，在桑榆铺开属于自己的小帐篷时，迟堇渊来搭把手。
“我来吧，你的腿还走得动路吗？”
桑榆僵住，是这样的。哪怕她这段时间有意天天锻炼自己，今天走的路程已经到了极限。现在脚哪怕坐下也发烫疼痛。
迟堇渊是没觉得多累的，他只是注意到了身边人的状况。
桑榆乖乖坐在石头上，看着迟堇渊继续一顿熟练的操作。火光在他银黑色的作战服上舞蹈，镶上一层橙黄的边界。
她兀地开口强调：
“其实，我真的不会被污染。”
桑榆脖子上挂着望远镜，远方看到那片熟悉的绿蓝色森林的一角。
开近再往前树林的密度就要卡得车寸步难行，他们需要时间的情况下迟堇渊的一声招呼，两人就下了车。
改徒步了。
今天这个车看上去非常破旧，车前盖被砸出两个凹陷，银白色的车身蒙了一层灰，看上去长期无人擦拭。以至于桑榆开始怀疑那天仓库看到的车是第九城唯一一辆还能看的过去的装甲车。
还在驾驶位上的迟堇渊二话不说就将车头往路边的树上开，刚好碰上车头。跳下车后，从后背库里捣鼓出一个大背包挂在双肩，然后娴熟地割下周边的树枝搭在破旧的机车上。
桑·挂件·榆拿着刚在车上学会的污染测量仪，有模有样的摆弄，她对这些仪器都很好奇。
“污染度45%。”看迟堇渊准备好一切后，桑榆扬着语调向他汇报。
“嗯。”
“你有什么不适吗？”迟堇渊绕车一周清除痕迹，一面询问。
桑榆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要带着这些东西穿过荒故林吗”桑榆背上只背了一个小双肩包。但是迟堇渊腰间皮带别着枪和匕首，背后鼓鼓囊囊背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装备包，从正面都能看见它的身影。
迟堇渊抖了抖包：“虽然你情况特殊，不过异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一些。第十一城有很多需要测量和记录的东西，这些装备已经是精简过了。”
“而且——”
迟堇渊还漫不经心地谈到：“在那里，我们还可以测试你的技能。”
桑榆在那次长谈时为了取信迟堇渊，也为了以后能过得舒坦一点，还是交代了自己能改变物体的事实。
毕竟从迟堇渊没在她昏迷的时候把她送到实验室这点来看，他还是比较可信的。
桑榆还打定主意，如果迟堇渊选择压榨她这个劳动力她就趁机开溜。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这家伙立刻出城去了，没有给她离开的理由。
针对桑榆对自己技能一问三不知的表现，迟堇渊终于在那次会谈时不满意地提出要测一测她的能力。
所以现在就要开始了吗？桑榆跃跃欲试。
不抽出时间带她出来测试也没办法了。
迟堇渊无奈：毕竟她变出来的糕点俘获了赛琪的芳心，那把被她改造的手枪被洛佩称之为神迹。在桑榆同意的情况下，他也想看看她的极限。
*
第二次来到林子里说不上熟悉，也没那么害怕了 。桑榆这次没带心理负担也没有期待，走得很坦然。
手环上会实时测量污染度，按一下还会放声鸣警。
还没正式踏进林里，迟堇渊一概散漫，语调严肃地再三向她强调：有什么发现和不适一定要说出来。
森林里还是那么嘈杂，跟着迟堇渊，不容易惊动低级污染。
桑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迟堇渊强调求助一事。
他忙起来可能顾不上她。迟堇渊走在前，一旦发现单个的超过三级的污染会迅速上前屠杀。这个时候，桑榆就只能乖乖地站在后面，远离战场。不敢打扰他的战斗节奏，然后自告奋勇地帮忙收纳能量核。
这次桑榆还没看清污染是什么，迟堇渊已经冲了出去。
“啊？”走上前去的桑榆轻叹出声。
仔细一瞧，那不是上次看见的那个丑青蛙吗？这家伙也是二级污染？
迟堇渊右手举枪，欲扣动扳机的手被打断，他询问：“要来试试吗？”
桑榆迟疑：“这青蛙...也是二级污染吗？”
“你认识？”
“以前在林子里见过。”
面前圆鼓鼓的青蛙鼓胀着肚皮，发出孩子般的哭啼。
四只眼睛一起，直愣愣地盯紧迟堇渊，一看就在面对敌人。
迟堇渊持枪保持警戒，右眼已经蓄满蓝光：“二级污染，三眼钢球。唾液具有强腐蚀污染性，舌头灵活可以伸长，弱点是底部的肚子。”
已经从枪套里取出配枪的桑榆，也举起手枪做瞄准状：“我可以试试，但是你有把握吗？”
别到时候把迟堇渊坑了，那可真是回也回不去了。
知道这位甚至称不上新兵的女孩，迟堇渊一扯嘴角，稳妥安慰：“放心，没问题的。”
那就行。
没有再纠结迟疑，虽然紧张但桑榆仍然深呼吸，下颚内收，瞄准丑蛙的肚子：
“砰！”
击飞了二级污染脚边的树皮，而那只灵活的青蛙已经猛地蹦哒到左侧的角落。
耳边传来迟堇渊不急不慢的命令：“继续。”
好。
桑榆迅速调换方位，对准丑娃脑袋下面又是一击。
这次打中了，可惜不是肚子，而是脚蹼。
疼痛让它发出尖锐的啼哭，深紫色的大嘴持续张开仿佛吸进去了无尽能量，唾液随着舌头的摆动溅撒四周。它的身体不断蜕变，不断胀大，花纹一圈一圈晕开，胀到极限之后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桑榆被迟堇渊拉到树后，她刚刚就有疑惑，为什么四眼的小丑蛙要被称为三眼钢球。
现在知道了。
青蛙拓宽到两米大，原先的四只眼睛落下一个融合为三只，身体也变得膨胀的气球形状，更大更圆更吓人。饶是桑榆这种已经见过一次侵袭的人，也很难接受这种刺激。
只有迟堇渊见怪不怪：“你尝试着打它现在的肚子。”
在疯狂掉san的桑榆还是捕捉到了这句话，现在目标特别大，她一顿攻击。
“砰、砰、砰——”三发全中。
桑榆的手臂被振得发麻，却毫无作用，子弹被弹开了。
青蛙的肚皮变得坚硬无比，它张着嘴向她怒吼，弹出舌头。
被桑榆避开。
真糟糕啊，桑榆感觉不妙。二阶段之后弱点也在变化对么？
迟堇渊一直在她侧后面一米：“你觉得现在应该攻击哪里？”
他还有闲情发问。
桑榆分出一抹精力：“眼睛？”
迟堇渊没有否认，让她自行射击。
“砰！”这一发想要打到眼睛，可惜飞上了天。
青蛙已经扑过来了。
虽然桑榆不怕污染，但她怕这种超人高的古怪玩意猛地靠近。
心脏吓得一瞬间静止，血压飙升，她还倔强地拿着枪瞄准。
枪失了手法，连空了两枪。这也是新人上场的通病。就剩下两米距离时，桑榆还站在原地。
身后的迟堇渊长臂一捞，将她拉远。他皱着眉，嘴上没有严厉：“放松。”
“手太僵了，不要只想着瞄准。”
桑榆咽了咽喉，纤细的手腕被迟堇渊抬起，灼烧得滚烫。
“预判一下它的动向。”
随着迟堇渊的支配，枪口的延长线在眼睛的下方，
“砰！”枪身本该有的后坐力，在迟堇渊牢稳的扶持下巍然不动。
这次瞄中了。
墨色的血液从黄白的眼球中流出，三级污染被这一枪击退。然后腿部猛地发力，再次向她蹦来。
所以弱点不是眼睛？
桑榆反应不及，迟堇渊把着她的手，后撤两步再次将她拽走，另一只手开枪击退过来的舌头。
就在这种动态下，桑榆再开一枪。
竟然打中了！
子弹击穿了污染的脚蹼，青蛙半空下掉。
“唔，”
背后传来迟堇渊的点评：“你倒是大胆。”
“缺乏锻炼，后坐力容易丢瞄准。”
“你…就别嘲讽了。”桑榆冷汗都下来了，刚刚悬空被枪的后坐力顶得失控，不得不到声侥幸。
“噢…”后面的男人语气听起来特别遗憾。
掉落的青蛙落了一只脚，不能再跳起来。
迟堇渊放下桑榆的手，示意她自己行动：“瞄准剩下两只眼睛。”
最后成功地解决了污染。
桑榆格外积极催着迟堇渊收集能量核。这可是她第一次解决三级以上的污染。
没有特殊情绪，女生蹲在地上仰头盯着他，不住往污染瞟的双眼里只有耀眼的期待和无声的催促。
迟堇渊失笑，他抽出刀。黑色手套有效避开了污血，挑开了青蛙的脑袋。
刀尖一勾，幽蓝色的能量核随之落地。
桑榆不觉得恶心，心心念念地猛喷隔离液，然后擦干。心满意足地收到包里。并被目睹一切的迟堇渊发出嗤笑。
没关系，现在心情好，她不和他计较。
“走吧。”
*
天快黑了，要找一处地方安营扎寨。
丛林里一处勉强平坦，没有根脉盘旋的泥地。迟堇渊研究了地形，又低头看了看树桩。
“就在这里歇脚吧 。”最终将包放在树桩上，开始搭建临时支架。
桑榆在旁边看着，她知道自己总该学会什么。
迟堇渊明明带着手套半分没有影响其灵巧。动作迅速，熟练地接好连栏，支起架子，长手一伸铺上遮蔽布。
桑榆堆起木柴，点起火焰。
迟堇渊说火焰在晚上会驱赶部分污染。
昏黄的火光在空气中跳动，在桑榆铺开属于自己的小帐篷时，迟堇渊来搭把手。
“我来吧，你的腿还走得动路吗？”
桑榆僵住，是这样的。哪怕她这段时间有意天天锻炼自己，今天走的路程已经到了极限。现在脚哪怕坐下也发烫疼痛。
迟堇渊是没觉得多累的，他只是注意到了身边人的状况。
桑榆乖乖坐在石头上，看着迟堇渊继续一顿熟练的操作。火光在他银黑色的作战服上舞蹈，镶上一层橙黄的边界。
她兀地开口强调：
“其实，我真的不会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