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坐在后勤的院子里，仰头看天。刚回来时被细心的迟长官安排了干净的衣服。
原先那个沾满粘液和污渍的探险马甲已经被丢掉了，也不知道桑榆是怎能忍耐着穿了那么多天。
莉莉得知她的归来给了她一个大满扑。
“桑榆！你终于回来了？！”
莉莉比桑榆高一些，一手盖在桑榆的左肩热情的拥抱，委屈直言：
“你都快出去两周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她可是个普通人诶。
莉莉扶着桑榆的双肩，开始打量身体状况。
桑榆只好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没事，我真的没事。出去得不远，只是耽搁了路程。”
莉莉将信将疑地打量：好像确实没啥大事。真有事连城门都进不来。
李达也不急不慢地过来凑热闹：
“小榆有什么收获吗？要是缺什么物资，给李叔说一声，李叔帮你淘来。”
“啊，对对。”莉莉仿佛被提醒了：
“桑榆，我当预备队员的申请过了！以后收资稳定，有我罩着你！”
这样桑榆也就可以不必远出探险了。逝去的小雅是她过不去的一道坎。
她和父亲都觉得桑榆一消失就消失两周，一定是生活过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行。
桑榆微笑，不做解释地欢快回应道：“恭喜恭喜！”
“这样我以后上战场是不是互相有个照应了？”她不经意间点出自己参与了眺望计划，不可能没有钱拿。
一语惊醒梦中人。
“喔，啊对！这样来说，桑榆你应该是我的前辈了！”莉莉眼睛里迸发出同类人的惊喜。
“我给你说，这个训练没想到能有这么苦…”
……
莉莉终于找到了能够倾诉的对象，逮着桑榆兴奋聊天。
直到傍晚听说桑榆回来的眺望计划四人组来看她，才将她带离。
再次回到地下训练场。
芦叶子揉揉搏击后的肩膀，这次还是她胜了。可是…她望向在地上躺着认输的喘气桑榆。
骆姐看着桑榆若有所思：“小榆这次出去…进步不少啊。”
无论是体术还是射击精度，都有阶梯性的提升。
至于心态——
不用担心，桑榆在这方面一向不错。
“看来外出探索对你的帮助很大。”就连严苛的□□都不得不做此评价。
“既然如此，可以开启下一个阶段的实战训练了。”
桑榆的进步让比她早到的同期跃跃欲试，以往还需要再一个月训练的计划，也被逐渐频繁的污染侵袭打断。
教丨员放下对未来的不安，决定加油打磨这些亲历上一次侵袭的苦力。
“是！”
“遵命。”
“…”不想早起的桑榆含泪接受。
天色朦胧，桑榆还没有从被窝里爬起来。
她请假了，第一天野外探险她就厚脸皮地请假了。理由还是很正当的，自己刚刚回来，状态不佳需要调整。
□□知道她对上层的特殊，再加上队友都说她已经第一次出门探索，便也不再多言。
在外桑榆可以早起，投入每日的探险。回到熟悉的居处，她就开始摆烂，美滋滋地从床上起来已经是晌午了。
除去开始上难度的任务课程，回来之后，她没有要做的事情。
回来之后，看什么都带了点无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被外面光怪陆离的污染世界提高了兴奋阈值？还是只是单纯的不适应？
她总觉得漏了事情，却找不到出口。
于是第二天，她只好不想内耗地继续参与了眺望计划。
所有城市周围的大片区域都是低污染区。环境污染度低于20%，普通人也能正常生存。
这并不意味着，里面不会出现污染物。
只能说不适宜大型污染生存，每天都会有不少城里的居住者出来找物换物。
离城门越远，自然污染度越高。
他们是第一次组队作战，教丨员只带了他们去较为偏远无人的地方训练。
“居民一般都不来这一块。”他边走边和学员介绍。
“污染多，但是生长的可用植物很少。”□□唏嘘。
而正规的雇佣兵又不屑于这么点蚊子腿。团队里要是有厉害的异者，肯定往远方探险。
一来二去，这里就荒废了。不过这里正适合的就是训练。
第九城的外城环境以灌木居多，不太密集的树歪歪扭扭地站着。
这是桑榆第一次跟团作战：找到一只三级污染，并且组队杀掉。
遇到的问题是：没有配合。
可以说桑榆单方面孤立了所有队友，看得□□直摇头。
他玩笑地说：“你这套作战风格…也太凶残了。”
无论是面对污染的突进、近身避离、撤退补击，女生面对污染毫不留情地鞭腿踹远，几乎不是一个教学路数。
眺望计划的对象是普通人。
最理想的作战是控制距离的拉扯和精准狙击的节奏。桑榆这套…对于普通人而言过于危险，倒是像一队的作风。
近身切入确实是一个小队的必备人员。□□带他们外出就是让自己做这个近战者。
眺望计划的人最后会融入各个小队，作为远程作战。
不过现在□□无事可做了，桑榆已经把他需要的事情做了。
迟堇渊教她的不是眺望计划以普通人为基准的作战方案。
桑榆身上还有将将外出归来的凶残，面对一切污染都毫不留情地抓住并破坏致命核心。
桑榆自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她想了想：
“要不，我来试着近战？”她至今都不适应左手长刀，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锻炼机会的。
□□盯着桑榆的眼睛审视打量：“你有把握？”
桑榆扎着高马尾，脸上稍显运动后的红润，眸子里闪烁自信。左手握刀，漂亮的黑枪温顺地别在她的右侧皮腰带上。右臂随时蓄力而发。
看起来利落而干练。
她浑身放松，身上漫出一种稳定而平和的气场。
很容易让人相信。
“好。”□□沉吟须臾后，答应了。
“我会在旁边观察，你也要注意站位，让队友能参与进来。”他看上去比桑榆还紧张。
第一个问题解决了，桑榆开始思考第二个问题。
她突进到解决是一条龙服务，肯定是怎么顺手怎么来。但是这样，骆姐他们就没法参与进来了。
刚好窜出一只不认识的四级污染，她打算试试。
躬身观察做近身准备，身后的队友也已经持枪战备。桑榆坚持长刀出手，一下子把它挑开。
虽然她现在近战，但最终都是用枪解决问题的。
迟堇渊用刀给她喂靶的时候是怎么做来着？他好像是教过的。
桑榆陷入回忆：
“侧身，刀刃横挑。”迟堇渊把着她的手，专心辅导。
“这个时候的横刀负责给队友暴露它的弱点。你要注意队友的站位对应的射击角度。”
那时候的迟堇渊敲了敲她的脑袋。
“别老想着自己能解决，团队的意义就在于分工合作。一个人干翻全场太理想了。”
理想是理想，不代表没人可以实现。
那时她还觉得好笑。
明明迟堇渊才更像是会用蛮不讲理的绝对实力自己解决一切麻烦的人。
桑榆依旧拿着她没开刃的长刀，向污染左脚出击，同时弓步向上让出视角。
精准无误地把它掀翻在地。寡言的队友立刻补枪，两下射废了它的脖颈。
桑榆冷漠地看着污染在脚旁流逝生命的污染。
“面对不熟悉的污染，第一步就是观察，补刀尤为重要，直到死的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迟堇渊说的话没来由在她耳畔响起。
桑榆也利落地开了一枪。污液流淌后，它失去生机。
“哇靠，桑榆你好厉害！”芦叶子传来惊叹。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带着丝漫不经心。
□□看她的眼神几番变化。女生动作稍显稚嫩，可是动作语言给人的感觉…
联想到桑榆和上层人有些联系。
他拉着桑榆偷偷询问：“这套风格是从迟长官那里学来的吗？”
□□曾经是一队成员，这种感觉确实熟悉。
被他问到的桑榆充楞：
…迟堇渊吗？
桑榆捏着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副存不住情感的身体，好像真的有些在想一个人了。
*
九城某地。
“你是说你真的不知道？”
审讯室外，手套上粘了新鲜的血液，迟堇渊脱下后支着手，带着不入眼底的笑意。
玻璃对面的男子浑身颤抖，被严严实实地绑在椅子上。腿上腹部流出大量血迹。
他意识已经不清了：“我真的不知道…放过我吧…求求你…”他重复地念叨着。
他是红帽子组织的在第九城的内部领导。负责宣传和煽动舆论。本来只是在侵袭间配合着煽动民意被就此逮捕，可是不知道迟堇渊得了什么消息，一直没有放他出去。
第三天了，从迟堇渊得到消息过来审讯他已经是第三天了。
恍惚间看到下属在迟堇渊耳边汇报几句。
“那好吧。”迟驻城官面露遗憾：“那好吧。”
迟堇渊立腿起身：“看来另有他人愿意告诉我这场变革的始末。”
所以这个囚犯已经不再重要了。
冲着男人脖颈比了个手势残忍而玩味：“把他带下去吧。”
…
迟堇渊的手下只会严格地遵从他的命令，卷发中年男子却格外慌张，不知哪来的力量死死扣住扶手：
“等等，迟堇渊！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吗？”
下一秒他自我否定：
“不可能…这场计划明明…”第九城的核心人员只有他知道才对。
“计划？”迟堇渊冰冷着眼睛发出嗤笑：
“如此看来红帽子对下的机密管理也不严格嘛。”
说完他无情转身，即将离开这片黑色的区域。
“等等！我不管他是谁！他说的肯定不如我全面！”
狼狈的男人疼得冷汗直流，绝望焦急和愤恨交织的身体，像是块奄奄一息的死肉。
他一咬牙：
“我说！我来交代。”
“哦？”
迟堇渊即将出门的脚步一顿，
“那你最好祈祷能说出我们不知道的情报。”
中年男人昏迷前，如愿听见了该死又愉悦的声音。
原先那个沾满粘液和污渍的探险马甲已经被丢掉了，也不知道桑榆是怎能忍耐着穿了那么多天。
莉莉得知她的归来给了她一个大满扑。
“桑榆！你终于回来了？！”
莉莉比桑榆高一些，一手盖在桑榆的左肩热情的拥抱，委屈直言：
“你都快出去两周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她可是个普通人诶。
莉莉扶着桑榆的双肩，开始打量身体状况。
桑榆只好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没事，我真的没事。出去得不远，只是耽搁了路程。”
莉莉将信将疑地打量：好像确实没啥大事。真有事连城门都进不来。
李达也不急不慢地过来凑热闹：
“小榆有什么收获吗？要是缺什么物资，给李叔说一声，李叔帮你淘来。”
“啊，对对。”莉莉仿佛被提醒了：
“桑榆，我当预备队员的申请过了！以后收资稳定，有我罩着你！”
这样桑榆也就可以不必远出探险了。逝去的小雅是她过不去的一道坎。
她和父亲都觉得桑榆一消失就消失两周，一定是生活过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行。
桑榆微笑，不做解释地欢快回应道：“恭喜恭喜！”
“这样我以后上战场是不是互相有个照应了？”她不经意间点出自己参与了眺望计划，不可能没有钱拿。
一语惊醒梦中人。
“喔，啊对！这样来说，桑榆你应该是我的前辈了！”莉莉眼睛里迸发出同类人的惊喜。
“我给你说，这个训练没想到能有这么苦…”
……
莉莉终于找到了能够倾诉的对象，逮着桑榆兴奋聊天。
直到傍晚听说桑榆回来的眺望计划四人组来看她，才将她带离。
再次回到地下训练场。
芦叶子揉揉搏击后的肩膀，这次还是她胜了。可是…她望向在地上躺着认输的喘气桑榆。
骆姐看着桑榆若有所思：“小榆这次出去…进步不少啊。”
无论是体术还是射击精度，都有阶梯性的提升。
至于心态——
不用担心，桑榆在这方面一向不错。
“看来外出探索对你的帮助很大。”就连严苛的□□都不得不做此评价。
“既然如此，可以开启下一个阶段的实战训练了。”
桑榆的进步让比她早到的同期跃跃欲试，以往还需要再一个月训练的计划，也被逐渐频繁的污染侵袭打断。
教丨员放下对未来的不安，决定加油打磨这些亲历上一次侵袭的苦力。
“是！”
“遵命。”
“…”不想早起的桑榆含泪接受。
天色朦胧，桑榆还没有从被窝里爬起来。
她请假了，第一天野外探险她就厚脸皮地请假了。理由还是很正当的，自己刚刚回来，状态不佳需要调整。
□□知道她对上层的特殊，再加上队友都说她已经第一次出门探索，便也不再多言。
在外桑榆可以早起，投入每日的探险。回到熟悉的居处，她就开始摆烂，美滋滋地从床上起来已经是晌午了。
除去开始上难度的任务课程，回来之后，她没有要做的事情。
回来之后，看什么都带了点无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被外面光怪陆离的污染世界提高了兴奋阈值？还是只是单纯的不适应？
她总觉得漏了事情，却找不到出口。
于是第二天，她只好不想内耗地继续参与了眺望计划。
所有城市周围的大片区域都是低污染区。环境污染度低于20%，普通人也能正常生存。
这并不意味着，里面不会出现污染物。
只能说不适宜大型污染生存，每天都会有不少城里的居住者出来找物换物。
离城门越远，自然污染度越高。
他们是第一次组队作战，教丨员只带了他们去较为偏远无人的地方训练。
“居民一般都不来这一块。”他边走边和学员介绍。
“污染多，但是生长的可用植物很少。”□□唏嘘。
而正规的雇佣兵又不屑于这么点蚊子腿。团队里要是有厉害的异者，肯定往远方探险。
一来二去，这里就荒废了。不过这里正适合的就是训练。
第九城的外城环境以灌木居多，不太密集的树歪歪扭扭地站着。
这是桑榆第一次跟团作战：找到一只三级污染，并且组队杀掉。
遇到的问题是：没有配合。
可以说桑榆单方面孤立了所有队友，看得□□直摇头。
他玩笑地说：“你这套作战风格…也太凶残了。”
无论是面对污染的突进、近身避离、撤退补击，女生面对污染毫不留情地鞭腿踹远，几乎不是一个教学路数。
眺望计划的对象是普通人。
最理想的作战是控制距离的拉扯和精准狙击的节奏。桑榆这套…对于普通人而言过于危险，倒是像一队的作风。
近身切入确实是一个小队的必备人员。□□带他们外出就是让自己做这个近战者。
眺望计划的人最后会融入各个小队，作为远程作战。
不过现在□□无事可做了，桑榆已经把他需要的事情做了。
迟堇渊教她的不是眺望计划以普通人为基准的作战方案。
桑榆身上还有将将外出归来的凶残，面对一切污染都毫不留情地抓住并破坏致命核心。
桑榆自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她想了想：
“要不，我来试着近战？”她至今都不适应左手长刀，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锻炼机会的。
□□盯着桑榆的眼睛审视打量：“你有把握？”
桑榆扎着高马尾，脸上稍显运动后的红润，眸子里闪烁自信。左手握刀，漂亮的黑枪温顺地别在她的右侧皮腰带上。右臂随时蓄力而发。
看起来利落而干练。
她浑身放松，身上漫出一种稳定而平和的气场。
很容易让人相信。
“好。”□□沉吟须臾后，答应了。
“我会在旁边观察，你也要注意站位，让队友能参与进来。”他看上去比桑榆还紧张。
第一个问题解决了，桑榆开始思考第二个问题。
她突进到解决是一条龙服务，肯定是怎么顺手怎么来。但是这样，骆姐他们就没法参与进来了。
刚好窜出一只不认识的四级污染，她打算试试。
躬身观察做近身准备，身后的队友也已经持枪战备。桑榆坚持长刀出手，一下子把它挑开。
虽然她现在近战，但最终都是用枪解决问题的。
迟堇渊用刀给她喂靶的时候是怎么做来着？他好像是教过的。
桑榆陷入回忆：
“侧身，刀刃横挑。”迟堇渊把着她的手，专心辅导。
“这个时候的横刀负责给队友暴露它的弱点。你要注意队友的站位对应的射击角度。”
那时候的迟堇渊敲了敲她的脑袋。
“别老想着自己能解决，团队的意义就在于分工合作。一个人干翻全场太理想了。”
理想是理想，不代表没人可以实现。
那时她还觉得好笑。
明明迟堇渊才更像是会用蛮不讲理的绝对实力自己解决一切麻烦的人。
桑榆依旧拿着她没开刃的长刀，向污染左脚出击，同时弓步向上让出视角。
精准无误地把它掀翻在地。寡言的队友立刻补枪，两下射废了它的脖颈。
桑榆冷漠地看着污染在脚旁流逝生命的污染。
“面对不熟悉的污染，第一步就是观察，补刀尤为重要，直到死的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迟堇渊说的话没来由在她耳畔响起。
桑榆也利落地开了一枪。污液流淌后，它失去生机。
“哇靠，桑榆你好厉害！”芦叶子传来惊叹。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带着丝漫不经心。
□□看她的眼神几番变化。女生动作稍显稚嫩，可是动作语言给人的感觉…
联想到桑榆和上层人有些联系。
他拉着桑榆偷偷询问：“这套风格是从迟长官那里学来的吗？”
□□曾经是一队成员，这种感觉确实熟悉。
被他问到的桑榆充楞：
…迟堇渊吗？
桑榆捏着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副存不住情感的身体，好像真的有些在想一个人了。
*
九城某地。
“你是说你真的不知道？”
审讯室外，手套上粘了新鲜的血液，迟堇渊脱下后支着手，带着不入眼底的笑意。
玻璃对面的男子浑身颤抖，被严严实实地绑在椅子上。腿上腹部流出大量血迹。
他意识已经不清了：“我真的不知道…放过我吧…求求你…”他重复地念叨着。
他是红帽子组织的在第九城的内部领导。负责宣传和煽动舆论。本来只是在侵袭间配合着煽动民意被就此逮捕，可是不知道迟堇渊得了什么消息，一直没有放他出去。
第三天了，从迟堇渊得到消息过来审讯他已经是第三天了。
恍惚间看到下属在迟堇渊耳边汇报几句。
“那好吧。”迟驻城官面露遗憾：“那好吧。”
迟堇渊立腿起身：“看来另有他人愿意告诉我这场变革的始末。”
所以这个囚犯已经不再重要了。
冲着男人脖颈比了个手势残忍而玩味：“把他带下去吧。”
…
迟堇渊的手下只会严格地遵从他的命令，卷发中年男子却格外慌张，不知哪来的力量死死扣住扶手：
“等等，迟堇渊！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吗？”
下一秒他自我否定：
“不可能…这场计划明明…”第九城的核心人员只有他知道才对。
“计划？”迟堇渊冰冷着眼睛发出嗤笑：
“如此看来红帽子对下的机密管理也不严格嘛。”
说完他无情转身，即将离开这片黑色的区域。
“等等！我不管他是谁！他说的肯定不如我全面！”
狼狈的男人疼得冷汗直流，绝望焦急和愤恨交织的身体，像是块奄奄一息的死肉。
他一咬牙：
“我说！我来交代。”
“哦？”
迟堇渊即将出门的脚步一顿，
“那你最好祈祷能说出我们不知道的情报。”
中年男人昏迷前，如愿听见了该死又愉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