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桑榆被拐走了？？”莉莉震惊。
面对的几个人，已经穿上作战防护服。芦叶子面色凝重，她点点头，不做多语。
骆姐，或许应该叫她骆云巫。她同样瘪眉和林洛交流。林洛是外谴队的队长，他们把桑榆留下的东西交给骆云巫。
“现场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两名死亡异者，推测是桑榆解决的。”
“她的枪子弹耗尽，被丢在现场。”
“我们找到了她留下的东西。她的记录下，在场的人有三个。”
桑榆在掩体后，就着土墙刻下的符号。
“打斗现场没有留下其他物品。据推测，应该是为了救你们口中的渺渺，她才出手的。”
“不过，我们另有报告…”
没等他说完，通讯那边的洛佩普已经下令从地下出城。
这次的目的不是桑榆，或者说不主要是桑榆。
迟堇渊那边通知了实验所的具体地址。本就在第十城附近的先遣队率先有了发现，洛佩普下令增援。
任务目标：救出所有人质，捣毁实验所。
不仅仅是九城的士兵，迟堇渊从五城和六城内筛选出了人手，如今也在赶来的路上。
能连续几次让派出的调查队失踪的势力，他们绝不轻视。
然而，这样的实战，如果是以前的眺望计划小队绝对不会参与。
因为他们才刚刚开始实战，甚至说，是他们提前要求实战将将一周。
黄佑大叔和骆云巫负责指挥和统筹。沉默的、惜字如金的男人终于会在实战团队里表达自己的想法，芦叶子的枪术如同她稳定的体术那样逐渐提升。
可是仍然是不成熟的。
□□平心而论，这一周里大家都有进步，可进步最大的还是桑榆。
可就是这样的队伍，在骆云巫的报告下要求加入出城队伍。
这次和以前是不一样的。那边已经失去了三个全异者小分队，洛佩普长官和迟驻城官都强调过不允许轻举妄动。
他这样的小人物，只能猜到他们是了解到了什么更深的信息。
可是，他们有了这样的请求。
他沉默地，带着他们见了眺望计划的前辈。
上一期一共招了七个人，死了三个。如今在城内的有两人一人在小队负责远程策应，结业时的黄皮已经黝黑，污染度也达到崩溃边缘。一人因为战斗遭遇污染被迫斩断惯用手，已经在后勤。
芦叶子只是正身，握紧了枪：“可是我们的队友在外面，没有人应该抛弃队友。”
“我不会再让同伴在我面前死去。”声音干脆有力。
她如今是这个队伍里最年轻的孩子，几个大人都没有反驳她的话，这就是他们的态度。
望着这批新鲜的血液坚毅、担忧的眼神，□□松了口：
“你们不后悔就行。”他这样说道。
其实他怎么会不懂呢，
战友在面前被污染，而自己却只能毫无作为地留下。这些感觉，他这个从一线褪下的人自然清楚。
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车队，他的眼里充满落寂。自己的污染度已经很高了，不能在外长期作战。
“加油啊。”
那是来自一名曾经的一线队员的祝福。
*
牢房，刚刚苏醒的桑榆舔了舔干涸的嘴角。
渺渺说她昏了之后被带上车，以自己从未感受过的速度向远方狂奔。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蒙上眼睛然后又换了一辆车。
恍惚间觉得车很新，而且速度很快。两人没有休息地开了两夜终于把她们俩砸向地牢。
而现在，距离自己醒来和渺渺互动已经快十分钟了。牢里的人对此毫无反应或者说他们不在乎。
不在乎外面的消息，也不在意新来的变数。
“你被他们抓住的时候为什么不继续向我求救？”桑榆这样问渺渺。
渺渺一愣：“我…不知道。”
桑榆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问你，平时出门你会和同伴说吗？”
渺渺尴尬，她摇摇头：“我没说过。”
桑榆语气有些严厉：“你有没有想过出事怎么办？知道洛长官在城里三令五申地要求不允许出城了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出来。”
“那时候你是不是放弃向我求救了？”
“…”
渺渺轻轻点头。
桑榆叹气，她倒不是想骂她。只是渺渺的性格内敛，还有自毁倾向，这里氛围很极端，她不希望渺茫迅速变成这样。
“人都不是超人，拜托别人帮助是正常的事情。出去之后，你也可以找我帮忙 ”
桑榆轻声安抚。
“出去？”渺渺的表情憧愣：“可是刚刚老伯说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渺渺在桑榆醒来前，尝试和这里的人打探情况。
问了一圈，有人看她炽热，有人视若无物。可都只是打量一番，都不打算理她。只有那个倚在草堆上的老人，嘲笑似的告诉她不要妄想。
有突破口！
桑榆听到这话起了精神，她抬起胳膊揉了揉渺渺的头，对她小声低语：“真厉害，帮大忙了。”
自己立刻挪到老人身边。
令她意外的是，老人看起来并没有在这里待得很久。
屋子黯淡无光，桑榆碰了碰墙壁锈迹斑斑的铁皮，厚实的没有半点声音。老者身上也有伤，鲜血从他的左肩、腹部渗出。伤口很新，衣服上没有其他破损。
老人见她过来 ，不知在端详什么。他自嘲：“别问我，我只不过是个耗材，没比你们早来多少天。”
桑榆听了这话并不恼，反而耐心地盘腿而坐： “那您知道什么，可以给我们说说吗？”
说他是老者，仔细一看也确实不像。头顶除了秃头，也并没有多少白发。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漏气的盒子，喘息且无力，其实是个颓唐的中年人。
桑榆亮着眼睛在他暗淡混浊的双眸对视，渺渺也靠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没有惶恐，没有瑟缩。积极了解情况，是这个牢里很难见到的生命力。
须臾，男人吐出一口气，态度软化：
“给你们一个建议，别吃这里的东西。
他呆滞地补充：“马上要下一轮擂台了，你们如果想走，就争取打赢吧。”
“我们——”他虚弱地抬手，手臂下全是伤痕：“我沦落到这里，已经是被放弃的人了，说不定你马上也能看见另一个我。”
桑榆：？？？
她很迷茫，非常迷茫。
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左边激烈的哀嚎。
“啊——！”
死寂的牢房回荡嘶哑的嗓音，回声阵阵，股股阴寒。
发出吼叫的人扭曲着趴在地上，十指死死地扣住地面，在地面留下刺目的血痕。
他像是痛极了，像濒死的鱼在地干涸的地上无用地挣扎。他蜷缩着，举手狠狠砸向自己脑袋。
本就受伤的身体在这番行为下撒出炽热的血液。
桑榆被吓了一跳，她半张着嘴吐不出半点话语。环顾四周，依然是麻木的见怪不怪和无动于衷。
但是这次，她能读到一双双黯淡眼眸中的悲哀和无助。
“他要完成转化了。”
或许是她眼里的惊惧太重，男人露出同款的悲哀。
转化？
叫喊声中，桑榆听见了有人前往的声音。
她立刻拉着渺渺蹲坐在一旁。
来人都是异者，幽蓝色的眼眸是最明确的标志。
他们淡定地打开牢门，丝毫不担心有无人反扑，也无暇管她们。
那个哀嚎的年轻男人的挣扎已经到了尾声。
他痛苦地扣死地面，做最后的喘息：“杀了…我…杀了”
被他自己砸破的头，缓慢地淌着鲜血。红色液体以他为圆心蔓延。
两位异者视若无睹，伫立在门口，淡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次怪诞的献祭。
血液逐渐变得乌黑。
桑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意味着——
男人的话变得模糊，死气沉沉，却猛地暴起。看上去突然有了活力，然后被面前守着的异者一掌劈倒。
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吗？桑榆不知道。
可是工作人员一脸嫌弃地从别在腰上的包里掏出灰银的锥子：
呲—
是人脑中的东西溅出的声音。
在桑榆绷紧全身的注目下，那人拿着手柄搅动几下。然后抽出：
对同伴吩咐：“成型了。”
她看见另一个人微微颔首，一把水果刀大小的武器，切开头颅。
血腥味，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让人反胃的气息在牢房蔓延开来。
桑榆掐着大腿，眼睁睁地看他们带着手套从人脑里掏出一块幽蓝的能量核。
那个被众城收集的东西，如今红黑交杂，不明液体在它身上流出吊诡的脉络，尾端还在一滴一滴向地面下落。
她用尽全身气力，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成色一般啊。”她听见拿着能量核的一个人略带不满的评价。
他的同伴无奈：“这可是低级牢狱，你指望着什么？”
“也是。”
他们淡定地将尸体拖出去，能量核装入篮子里，然后锁上门。
最后一瞥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两个新来的啊。”
桑榆敛下下颚，屈身警惕。
他们却像是不在意：“他们抓人还挺大胆的，不是说最近管的严吗？这两个人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或许拷着手铐那个能强点…”
无视掉桑榆和渺渺，他们再次走远。
牢门里再一次陷入寂静。
在桑榆有限的视野里，两间牢门大概关了三十多人，如此大的动荡，没有半点反应。他们明明是活着的。
若不是空气中还有那刺鼻的血味，她还以为是自己昏迷里的一场梦。
面对的几个人，已经穿上作战防护服。芦叶子面色凝重，她点点头，不做多语。
骆姐，或许应该叫她骆云巫。她同样瘪眉和林洛交流。林洛是外谴队的队长，他们把桑榆留下的东西交给骆云巫。
“现场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两名死亡异者，推测是桑榆解决的。”
“她的枪子弹耗尽，被丢在现场。”
“我们找到了她留下的东西。她的记录下，在场的人有三个。”
桑榆在掩体后，就着土墙刻下的符号。
“打斗现场没有留下其他物品。据推测，应该是为了救你们口中的渺渺，她才出手的。”
“不过，我们另有报告…”
没等他说完，通讯那边的洛佩普已经下令从地下出城。
这次的目的不是桑榆，或者说不主要是桑榆。
迟堇渊那边通知了实验所的具体地址。本就在第十城附近的先遣队率先有了发现，洛佩普下令增援。
任务目标：救出所有人质，捣毁实验所。
不仅仅是九城的士兵，迟堇渊从五城和六城内筛选出了人手，如今也在赶来的路上。
能连续几次让派出的调查队失踪的势力，他们绝不轻视。
然而，这样的实战，如果是以前的眺望计划小队绝对不会参与。
因为他们才刚刚开始实战，甚至说，是他们提前要求实战将将一周。
黄佑大叔和骆云巫负责指挥和统筹。沉默的、惜字如金的男人终于会在实战团队里表达自己的想法，芦叶子的枪术如同她稳定的体术那样逐渐提升。
可是仍然是不成熟的。
□□平心而论，这一周里大家都有进步，可进步最大的还是桑榆。
可就是这样的队伍，在骆云巫的报告下要求加入出城队伍。
这次和以前是不一样的。那边已经失去了三个全异者小分队，洛佩普长官和迟驻城官都强调过不允许轻举妄动。
他这样的小人物，只能猜到他们是了解到了什么更深的信息。
可是，他们有了这样的请求。
他沉默地，带着他们见了眺望计划的前辈。
上一期一共招了七个人，死了三个。如今在城内的有两人一人在小队负责远程策应，结业时的黄皮已经黝黑，污染度也达到崩溃边缘。一人因为战斗遭遇污染被迫斩断惯用手，已经在后勤。
芦叶子只是正身，握紧了枪：“可是我们的队友在外面，没有人应该抛弃队友。”
“我不会再让同伴在我面前死去。”声音干脆有力。
她如今是这个队伍里最年轻的孩子，几个大人都没有反驳她的话，这就是他们的态度。
望着这批新鲜的血液坚毅、担忧的眼神，□□松了口：
“你们不后悔就行。”他这样说道。
其实他怎么会不懂呢，
战友在面前被污染，而自己却只能毫无作为地留下。这些感觉，他这个从一线褪下的人自然清楚。
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车队，他的眼里充满落寂。自己的污染度已经很高了，不能在外长期作战。
“加油啊。”
那是来自一名曾经的一线队员的祝福。
*
牢房，刚刚苏醒的桑榆舔了舔干涸的嘴角。
渺渺说她昏了之后被带上车，以自己从未感受过的速度向远方狂奔。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蒙上眼睛然后又换了一辆车。
恍惚间觉得车很新，而且速度很快。两人没有休息地开了两夜终于把她们俩砸向地牢。
而现在，距离自己醒来和渺渺互动已经快十分钟了。牢里的人对此毫无反应或者说他们不在乎。
不在乎外面的消息，也不在意新来的变数。
“你被他们抓住的时候为什么不继续向我求救？”桑榆这样问渺渺。
渺渺一愣：“我…不知道。”
桑榆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问你，平时出门你会和同伴说吗？”
渺渺尴尬，她摇摇头：“我没说过。”
桑榆语气有些严厉：“你有没有想过出事怎么办？知道洛长官在城里三令五申地要求不允许出城了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出来。”
“那时候你是不是放弃向我求救了？”
“…”
渺渺轻轻点头。
桑榆叹气，她倒不是想骂她。只是渺渺的性格内敛，还有自毁倾向，这里氛围很极端，她不希望渺茫迅速变成这样。
“人都不是超人，拜托别人帮助是正常的事情。出去之后，你也可以找我帮忙 ”
桑榆轻声安抚。
“出去？”渺渺的表情憧愣：“可是刚刚老伯说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渺渺在桑榆醒来前，尝试和这里的人打探情况。
问了一圈，有人看她炽热，有人视若无物。可都只是打量一番，都不打算理她。只有那个倚在草堆上的老人，嘲笑似的告诉她不要妄想。
有突破口！
桑榆听到这话起了精神，她抬起胳膊揉了揉渺渺的头，对她小声低语：“真厉害，帮大忙了。”
自己立刻挪到老人身边。
令她意外的是，老人看起来并没有在这里待得很久。
屋子黯淡无光，桑榆碰了碰墙壁锈迹斑斑的铁皮，厚实的没有半点声音。老者身上也有伤，鲜血从他的左肩、腹部渗出。伤口很新，衣服上没有其他破损。
老人见她过来 ，不知在端详什么。他自嘲：“别问我，我只不过是个耗材，没比你们早来多少天。”
桑榆听了这话并不恼，反而耐心地盘腿而坐： “那您知道什么，可以给我们说说吗？”
说他是老者，仔细一看也确实不像。头顶除了秃头，也并没有多少白发。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漏气的盒子，喘息且无力，其实是个颓唐的中年人。
桑榆亮着眼睛在他暗淡混浊的双眸对视，渺渺也靠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没有惶恐，没有瑟缩。积极了解情况，是这个牢里很难见到的生命力。
须臾，男人吐出一口气，态度软化：
“给你们一个建议，别吃这里的东西。
他呆滞地补充：“马上要下一轮擂台了，你们如果想走，就争取打赢吧。”
“我们——”他虚弱地抬手，手臂下全是伤痕：“我沦落到这里，已经是被放弃的人了，说不定你马上也能看见另一个我。”
桑榆：？？？
她很迷茫，非常迷茫。
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左边激烈的哀嚎。
“啊——！”
死寂的牢房回荡嘶哑的嗓音，回声阵阵，股股阴寒。
发出吼叫的人扭曲着趴在地上，十指死死地扣住地面，在地面留下刺目的血痕。
他像是痛极了，像濒死的鱼在地干涸的地上无用地挣扎。他蜷缩着，举手狠狠砸向自己脑袋。
本就受伤的身体在这番行为下撒出炽热的血液。
桑榆被吓了一跳，她半张着嘴吐不出半点话语。环顾四周，依然是麻木的见怪不怪和无动于衷。
但是这次，她能读到一双双黯淡眼眸中的悲哀和无助。
“他要完成转化了。”
或许是她眼里的惊惧太重，男人露出同款的悲哀。
转化？
叫喊声中，桑榆听见了有人前往的声音。
她立刻拉着渺渺蹲坐在一旁。
来人都是异者，幽蓝色的眼眸是最明确的标志。
他们淡定地打开牢门，丝毫不担心有无人反扑，也无暇管她们。
那个哀嚎的年轻男人的挣扎已经到了尾声。
他痛苦地扣死地面，做最后的喘息：“杀了…我…杀了”
被他自己砸破的头，缓慢地淌着鲜血。红色液体以他为圆心蔓延。
两位异者视若无睹，伫立在门口，淡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次怪诞的献祭。
血液逐渐变得乌黑。
桑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意味着——
男人的话变得模糊，死气沉沉，却猛地暴起。看上去突然有了活力，然后被面前守着的异者一掌劈倒。
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吗？桑榆不知道。
可是工作人员一脸嫌弃地从别在腰上的包里掏出灰银的锥子：
呲—
是人脑中的东西溅出的声音。
在桑榆绷紧全身的注目下，那人拿着手柄搅动几下。然后抽出：
对同伴吩咐：“成型了。”
她看见另一个人微微颔首，一把水果刀大小的武器，切开头颅。
血腥味，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让人反胃的气息在牢房蔓延开来。
桑榆掐着大腿，眼睁睁地看他们带着手套从人脑里掏出一块幽蓝的能量核。
那个被众城收集的东西，如今红黑交杂，不明液体在它身上流出吊诡的脉络，尾端还在一滴一滴向地面下落。
她用尽全身气力，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成色一般啊。”她听见拿着能量核的一个人略带不满的评价。
他的同伴无奈：“这可是低级牢狱，你指望着什么？”
“也是。”
他们淡定地将尸体拖出去，能量核装入篮子里，然后锁上门。
最后一瞥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两个新来的啊。”
桑榆敛下下颚，屈身警惕。
他们却像是不在意：“他们抓人还挺大胆的，不是说最近管的严吗？这两个人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或许拷着手铐那个能强点…”
无视掉桑榆和渺渺，他们再次走远。
牢门里再一次陷入寂静。
在桑榆有限的视野里，两间牢门大概关了三十多人，如此大的动荡，没有半点反应。他们明明是活着的。
若不是空气中还有那刺鼻的血味，她还以为是自己昏迷里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