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露出了鱼肚白，转而代替的是粉嫩嫩的糖衣。
楚向晴得到皇帝同意后踏进御书房，孤身一人，手提着一袋亲手制作的糕点。
皇帝看到楚向晴后把手上的政务放下，笑道：“晴儿，过来坐。”
楚向晴微微一笑，对皇上行了礼，把糕点放在书桌上，坐到一旁。
皇上的视线被糕点吸引，问道：“这么有心？辛苦了。”
楚向晴笑着摇头，把袋子解开，里面露出了精美的糕点。
“父皇，这是儿臣亲手做的，还请父皇莫要嫌弃。”
皇上笑道：“怎么会嫌弃？晴儿如此有心，朕求之不得。”
二人又开始聊到了家常，皇上问道：“晴儿还未有子嗣吧？”
楚向晴说道：“内人已怀有身孕。”
皇上拍了拍楚向晴的肩膀，说道：“眨眼间，你也长这么大了，都要当爹了。走吧，陪朕出去走走。”
楚向晴没有推诿，起身陪着皇上出去了。
两个人走到御花园，楚向晴突然看到有个孩子蹲在地上玩泥巴，身边有一群宫女围着。
因为是皇上临时起意，也没让侍卫跟着，就当是父子俩说说悄悄话，倒也没那么多人。
于是楚向晴问道：“父皇，那是？”
皇帝睁着眼看了一会儿，分辨出来是愉贵人的儿子。“是十三皇子，你十三弟。”
楚向晴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手拉住皇帝的袖子，摇了摇，笑道：“父皇要过去吗？”
皇帝喜欢这种没由来的亲昵，特别是来自于楚向晴的。“走吧，朕也许久不见十三了。”
这时候，终于有位宫女注意到皇帝他们了，她立刻跪下并且喊道：“参见皇上！”
其他宫女也纷纷跪下请安，小十三因为年纪小慢了半拍，但也立马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跪着，奶声奶气地说道：“参见父皇。”
皇上说道：“平身。”
所有人皆起身。楚向晴没忍住，朝小十三走去，看见他脏兮兮的小手也不嫌弃，用自己干净的手拍走他手里的灰尘。
小十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见大美人后笑得天真无邪，合不拢嘴。
皇上走到楚向晴旁边，看楚向晴一脸温柔，心也软了些，俯身把十三抱在怀里。
楚向晴好奇道：“十三几岁了啊？”
皇上一时想不起来，小十三自己奶声奶气说：“十三今年五岁啦！”
楚向晴喜爱得不得了，心底也对郁灵蝶肚子里的孩子的期待加大了。
“难得看见晴儿如此喜爱，回去后还不得再多造几个？”皇上看楚向晴这么宝贝十三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便打趣他。
楚向晴虽然是喜欢，但是也知道分寸，不去碰十三，“父皇，孩子一个就够了。”
皇上依然不理会楚向晴的话。
因为皇上怀里多了小十三，所以一众宫女都在后面跟着，阵仗也稍。微大了些。
小十三在皇上怀里探头探脑，但身体还是不怎么动的，给父皇省力。他看了几眼他的父皇后，还是不自觉地被走在旁边的美人吸引。
楚向晴跟皇上聊着天，聊着聊着就发现弟弟一直在看他，眼睛亮亮的。
皇上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也不恼，只是笑道：“十三以后有前途啊，逮着个貌美的便使劲儿看，以后父皇给你找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好不好啊？”
十三愣了许久，才摇头说：“不及……哥哥一人。”
皇上跟楚向晴都惊讶了一下，但随即一笑而过，倒是皇上一直在夸十三有眼光。
“过些日子便是中秋宫宴了，又是一年中秋啊。”皇上忽然感叹了一下。
楚向晴撇头看了一眼皇上，发现他早已有些气喘吁吁，身体吃不消了；头发两边白了一些，也变少了些。
不得不承认的是，皇上老了。
在这人均年龄六十的古代，皇上已经四十了，相当于现代的六七十岁，却还要如此操劳。
楚向晴低头一瞬，说道：“父皇，要多照顾身体啊。”
话音刚落，皇上身体摇晃了一下，楚向晴吓了一跳，忙扶住他，身边的宫女把十三抱了过去。
“父皇……您没事吧？孩儿去请太医来……”楚向晴看皇上脸色不行，心里担心。
皇上歇了会说：“不用了，老毛病了。”
抬头却看到楚向晴红了眼眶，嘴唇抿得都白了。
皇上叹了口气，把楚向晴揽在怀里拍了拍后背，然后松开，“好孩子，爹爹没事啊。”
楚向晴捏一把汗，心里勉强好受一些。
“晴儿想出宫呢，还是想当个闲散王爷呢？”皇上突然发问。
楚向晴没有犹豫，“出宫。”
皇上没有太大意外，他早有预感，只是决定又稍微把皇子间的争夺弄得离他远一些。
楚向晴是他亲手养大的，性情单纯又淡泊名利，这份美好在宫里是很难守得住的。
皇上又有什么想法呢，大概是不想他被世俗沾污吧。
此场景一过，楚向晴看着模糊的宫道，莫名在想，如果他跟皇帝是民间普通的父子，那该多好。
待到楚向晴恢复知觉，周边都是吵闹声，黑色的夜幕，宫殿里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外面黑色的天，月亮是出乎意料的圆，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言而喻了。
在这个宫宴上，基本上所有能来的皇子都来了，公主不参与宫殿内的事情，她们大多是待在自己的寝殿，或者是去别的地方玩。除非是特别受宠的才能来。
因此，楚向晴也感觉不是很自在。
因为他想到在很久之前的一个梦境，同样是在此地，所有人欢聚一堂，决定了他的死亡。
唯一好的是，当时没有皇帝在，现在有了。
这也让楚向晴有了隐隐的心痛感，有皇帝的庇护，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这里，受万人敬仰，皇帝不在，他就是阶下囚，是他们的敌人。
楚向晴想的有些出神了，但也时刻警惕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心底的悲伤还是从眼里透出一二。
现在是宫宴的第一阶段，全天下的官员都要来这里朝拜皇帝，然后想走走，想留留，第二阶段便是皇帝跟留下的官员互相问候，送上美好的祝愿，顺便给皇子们打好关系。
第三阶段便是只剩下皇帝跟皇子们，老老实实地吃个团圆饭，一般在这个时候各个皇子会争着表现自己的才能，在皇帝面前刷好感。
而在那时楚向晴往往安静如鸡，看着他们表演，私底下认为比第一阶段的歌姬跳舞更好看些。
回到现在，第一阶段刚刚开始，基本上有名有姓的官员都到场了，小的那些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宫宴开始了。
这个场地的布置也挺有意思的，最里面，最高处也就是皇帝的地方，那里通常还有皇后在坐镇，贵妃也会坐在皇帝旁边。
接下来是臣相，位于皇上下面一层的左边。
当朝臣相姓李，叫李应星，是之前的状元郎，才华和相貌都是一品，在治国方面颇有研究。为人的话就暂且不提。
右边是国师，通常见桌不见人，也不会搞云游那一套，每天就是在国寺院里参演天象，每次去国寺院找人准能找到他。
大殿的两边，是设给皇子的，按照辈分排下来，单数左边，双数右边。
所以楚向晴在大殿右边，右边是往皇上那走的，只有二皇子；左边往殿外去了，依次是八皇子，十二皇子。
然后对面是三皇子，斜向皇帝那边的是太子斜向殿外的是五皇子，五皇子的后面跟着七皇子庆书语。
中间那一大块地，大臣们都是尽量往两边坐的。靠前的是朝廷重臣，越往后官职越低，甚至排到了殿外，一直到大门口去。
歌姬们在专门的空地上跳完舞，鞠躬离开后，正式宣告宴会开始。
楚向晴撑着脸，了然无趣地看着底下的大臣们送礼，也不跟其他人有眼神接触。只要我不看你，你就没法跟我放电。
大臣们送一份礼，皇帝就说一声赏，就这么一直送赏送赏，皇帝嗓子都哑了。
后来交由皇帝旁边的公公代为喊话。
饭菜已经上齐了，但为表真意，必须得等皇帝动筷子才能吃。
开饭前皇帝象征性地说几句家长里短，所有人都配合地端起酒杯向皇帝行礼，然后开饭。
此时各皇子开始了明争暗斗，互相拉短处，时不时还有各派大臣附和然后吵架，楚向晴耳不听心为静，安静干饭。
皇帝就不行了，一边吃饭还要耐心听废话，时不时摆出几个不耐烦的表情，底下的人根据圣意改变话风。
等他们吵完一轮，楚向晴都已经吃完一碗饭了，开始喝汤了。
“说起来，六弟喜迎娇娘，还未成送上新婚贺礼呢。”说这话的是二皇子。
楚向晴虽然是干饭，但耳朵也不会落下。闻言他擦完嘴，说：“不劳皇兄费心了，新婚已过，断然没有补送的道理。”
二皇子继续笑着说：“刚刚看六弟一直在吃饭，还以为是王府短了你吃的呢，回头再送几斤鲜肉，补补身体。”
楚向晴扯了下嘴角，道：“想送便送。”
二皇子也只是笑的奇奇怪怪，跟对面的太子交换了个眼神，嗤笑道：“这孩子，还挺倔的。”
太子摇了摇头，脸上带笑，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此插曲一过，他们又撕扯起来，带动大臣们群魔乱舞，比KTV还吵，楚向晴听了一会有些受不了，抬头去看皇帝，想来一番眼神示意。
结果皇上也是头疼，闭着眼睛任由身旁的贵妃替他按摩解压。
因为角度问题，楚向晴不小心就跟李丞相对上了眼，关键是李臣相竟也不移开视线，转而端起酒杯，跟楚向晴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楚向晴没鸟他，低头喝汤。
李臣相发现后挑了挑眉，也不生气，有些好笑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好不容易这英语口语听力的第一part结束了，楚向晴松了口气，总算是少了些人了。
剩下的都是些个有资历的大臣，还有些新锐之类的人。
这时有个宫女不小心把端酒的盘子摔碎了，不用皇帝说，立马就被拖出去，不知生死如何。
现场氛围安静一瞬，一时间没有人打破这氛围。
一位大臣摸了摸浓密的白胡子，说到了战士家眷之事：“皇上，西北战事未定，然留在京中的战士亲眷们在此佳节无团圆，臣以为，应当赐予厚礼。”
皇帝考虑一瞬便点头应下：“此话有理，来人，赐！”
皇后在这时开口了：“各位爱卿远道前来，想必家中亲人思念甚重，经本宫与后宫各妃所想，决定赐各位家中主妇一支金钗，萝磬，去吧。”
大臣们皆坐而拱手，表示对皇后的敬意。
楚向晴原以为接下来就该进入“皆大欢喜之皇帝的好儿子们”这场戏了，结果还有事情出现。
楚向晴得到皇帝同意后踏进御书房，孤身一人，手提着一袋亲手制作的糕点。
皇帝看到楚向晴后把手上的政务放下，笑道：“晴儿，过来坐。”
楚向晴微微一笑，对皇上行了礼，把糕点放在书桌上，坐到一旁。
皇上的视线被糕点吸引，问道：“这么有心？辛苦了。”
楚向晴笑着摇头，把袋子解开，里面露出了精美的糕点。
“父皇，这是儿臣亲手做的，还请父皇莫要嫌弃。”
皇上笑道：“怎么会嫌弃？晴儿如此有心，朕求之不得。”
二人又开始聊到了家常，皇上问道：“晴儿还未有子嗣吧？”
楚向晴说道：“内人已怀有身孕。”
皇上拍了拍楚向晴的肩膀，说道：“眨眼间，你也长这么大了，都要当爹了。走吧，陪朕出去走走。”
楚向晴没有推诿，起身陪着皇上出去了。
两个人走到御花园，楚向晴突然看到有个孩子蹲在地上玩泥巴，身边有一群宫女围着。
因为是皇上临时起意，也没让侍卫跟着，就当是父子俩说说悄悄话，倒也没那么多人。
于是楚向晴问道：“父皇，那是？”
皇帝睁着眼看了一会儿，分辨出来是愉贵人的儿子。“是十三皇子，你十三弟。”
楚向晴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手拉住皇帝的袖子，摇了摇，笑道：“父皇要过去吗？”
皇帝喜欢这种没由来的亲昵，特别是来自于楚向晴的。“走吧，朕也许久不见十三了。”
这时候，终于有位宫女注意到皇帝他们了，她立刻跪下并且喊道：“参见皇上！”
其他宫女也纷纷跪下请安，小十三因为年纪小慢了半拍，但也立马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跪着，奶声奶气地说道：“参见父皇。”
皇上说道：“平身。”
所有人皆起身。楚向晴没忍住，朝小十三走去，看见他脏兮兮的小手也不嫌弃，用自己干净的手拍走他手里的灰尘。
小十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见大美人后笑得天真无邪，合不拢嘴。
皇上走到楚向晴旁边，看楚向晴一脸温柔，心也软了些，俯身把十三抱在怀里。
楚向晴好奇道：“十三几岁了啊？”
皇上一时想不起来，小十三自己奶声奶气说：“十三今年五岁啦！”
楚向晴喜爱得不得了，心底也对郁灵蝶肚子里的孩子的期待加大了。
“难得看见晴儿如此喜爱，回去后还不得再多造几个？”皇上看楚向晴这么宝贝十三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便打趣他。
楚向晴虽然是喜欢，但是也知道分寸，不去碰十三，“父皇，孩子一个就够了。”
皇上依然不理会楚向晴的话。
因为皇上怀里多了小十三，所以一众宫女都在后面跟着，阵仗也稍。微大了些。
小十三在皇上怀里探头探脑，但身体还是不怎么动的，给父皇省力。他看了几眼他的父皇后，还是不自觉地被走在旁边的美人吸引。
楚向晴跟皇上聊着天，聊着聊着就发现弟弟一直在看他，眼睛亮亮的。
皇上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也不恼，只是笑道：“十三以后有前途啊，逮着个貌美的便使劲儿看，以后父皇给你找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好不好啊？”
十三愣了许久，才摇头说：“不及……哥哥一人。”
皇上跟楚向晴都惊讶了一下，但随即一笑而过，倒是皇上一直在夸十三有眼光。
“过些日子便是中秋宫宴了，又是一年中秋啊。”皇上忽然感叹了一下。
楚向晴撇头看了一眼皇上，发现他早已有些气喘吁吁，身体吃不消了；头发两边白了一些，也变少了些。
不得不承认的是，皇上老了。
在这人均年龄六十的古代，皇上已经四十了，相当于现代的六七十岁，却还要如此操劳。
楚向晴低头一瞬，说道：“父皇，要多照顾身体啊。”
话音刚落，皇上身体摇晃了一下，楚向晴吓了一跳，忙扶住他，身边的宫女把十三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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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歇了会说：“不用了，老毛病了。”
抬头却看到楚向晴红了眼眶，嘴唇抿得都白了。
皇上叹了口气，把楚向晴揽在怀里拍了拍后背，然后松开，“好孩子，爹爹没事啊。”
楚向晴捏一把汗，心里勉强好受一些。
“晴儿想出宫呢，还是想当个闲散王爷呢？”皇上突然发问。
楚向晴没有犹豫，“出宫。”
皇上没有太大意外，他早有预感，只是决定又稍微把皇子间的争夺弄得离他远一些。
楚向晴是他亲手养大的，性情单纯又淡泊名利，这份美好在宫里是很难守得住的。
皇上又有什么想法呢，大概是不想他被世俗沾污吧。
此场景一过，楚向晴看着模糊的宫道，莫名在想，如果他跟皇帝是民间普通的父子，那该多好。
待到楚向晴恢复知觉，周边都是吵闹声，黑色的夜幕，宫殿里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外面黑色的天，月亮是出乎意料的圆，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言而喻了。
在这个宫宴上，基本上所有能来的皇子都来了，公主不参与宫殿内的事情，她们大多是待在自己的寝殿，或者是去别的地方玩。除非是特别受宠的才能来。
因此，楚向晴也感觉不是很自在。
因为他想到在很久之前的一个梦境，同样是在此地，所有人欢聚一堂，决定了他的死亡。
唯一好的是，当时没有皇帝在，现在有了。
这也让楚向晴有了隐隐的心痛感，有皇帝的庇护，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这里，受万人敬仰，皇帝不在，他就是阶下囚，是他们的敌人。
楚向晴想的有些出神了，但也时刻警惕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心底的悲伤还是从眼里透出一二。
现在是宫宴的第一阶段，全天下的官员都要来这里朝拜皇帝，然后想走走，想留留，第二阶段便是皇帝跟留下的官员互相问候，送上美好的祝愿，顺便给皇子们打好关系。
第三阶段便是只剩下皇帝跟皇子们，老老实实地吃个团圆饭，一般在这个时候各个皇子会争着表现自己的才能，在皇帝面前刷好感。
而在那时楚向晴往往安静如鸡，看着他们表演，私底下认为比第一阶段的歌姬跳舞更好看些。
回到现在，第一阶段刚刚开始，基本上有名有姓的官员都到场了，小的那些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宫宴开始了。
这个场地的布置也挺有意思的，最里面，最高处也就是皇帝的地方，那里通常还有皇后在坐镇，贵妃也会坐在皇帝旁边。
接下来是臣相，位于皇上下面一层的左边。
当朝臣相姓李，叫李应星，是之前的状元郎，才华和相貌都是一品，在治国方面颇有研究。为人的话就暂且不提。
右边是国师，通常见桌不见人，也不会搞云游那一套，每天就是在国寺院里参演天象，每次去国寺院找人准能找到他。
大殿的两边，是设给皇子的，按照辈分排下来，单数左边，双数右边。
所以楚向晴在大殿右边，右边是往皇上那走的，只有二皇子；左边往殿外去了，依次是八皇子，十二皇子。
然后对面是三皇子，斜向皇帝那边的是太子斜向殿外的是五皇子，五皇子的后面跟着七皇子庆书语。
中间那一大块地，大臣们都是尽量往两边坐的。靠前的是朝廷重臣，越往后官职越低，甚至排到了殿外，一直到大门口去。
歌姬们在专门的空地上跳完舞，鞠躬离开后，正式宣告宴会开始。
楚向晴撑着脸，了然无趣地看着底下的大臣们送礼，也不跟其他人有眼神接触。只要我不看你，你就没法跟我放电。
大臣们送一份礼，皇帝就说一声赏，就这么一直送赏送赏，皇帝嗓子都哑了。
后来交由皇帝旁边的公公代为喊话。
饭菜已经上齐了，但为表真意，必须得等皇帝动筷子才能吃。
开饭前皇帝象征性地说几句家长里短，所有人都配合地端起酒杯向皇帝行礼，然后开饭。
此时各皇子开始了明争暗斗，互相拉短处，时不时还有各派大臣附和然后吵架，楚向晴耳不听心为静，安静干饭。
皇帝就不行了，一边吃饭还要耐心听废话，时不时摆出几个不耐烦的表情，底下的人根据圣意改变话风。
等他们吵完一轮，楚向晴都已经吃完一碗饭了，开始喝汤了。
“说起来，六弟喜迎娇娘，还未成送上新婚贺礼呢。”说这话的是二皇子。
楚向晴虽然是干饭，但耳朵也不会落下。闻言他擦完嘴，说：“不劳皇兄费心了，新婚已过，断然没有补送的道理。”
二皇子继续笑着说：“刚刚看六弟一直在吃饭，还以为是王府短了你吃的呢，回头再送几斤鲜肉，补补身体。”
楚向晴扯了下嘴角，道：“想送便送。”
二皇子也只是笑的奇奇怪怪，跟对面的太子交换了个眼神，嗤笑道：“这孩子，还挺倔的。”
太子摇了摇头，脸上带笑，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此插曲一过，他们又撕扯起来，带动大臣们群魔乱舞，比KTV还吵，楚向晴听了一会有些受不了，抬头去看皇帝，想来一番眼神示意。
结果皇上也是头疼，闭着眼睛任由身旁的贵妃替他按摩解压。
因为角度问题，楚向晴不小心就跟李丞相对上了眼，关键是李臣相竟也不移开视线，转而端起酒杯，跟楚向晴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楚向晴没鸟他，低头喝汤。
李臣相发现后挑了挑眉，也不生气，有些好笑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好不容易这英语口语听力的第一part结束了，楚向晴松了口气，总算是少了些人了。
剩下的都是些个有资历的大臣，还有些新锐之类的人。
这时有个宫女不小心把端酒的盘子摔碎了，不用皇帝说，立马就被拖出去，不知生死如何。
现场氛围安静一瞬，一时间没有人打破这氛围。
一位大臣摸了摸浓密的白胡子，说到了战士家眷之事：“皇上，西北战事未定，然留在京中的战士亲眷们在此佳节无团圆，臣以为，应当赐予厚礼。”
皇帝考虑一瞬便点头应下：“此话有理，来人，赐！”
皇后在这时开口了：“各位爱卿远道前来，想必家中亲人思念甚重，经本宫与后宫各妃所想，决定赐各位家中主妇一支金钗，萝磬，去吧。”
大臣们皆坐而拱手，表示对皇后的敬意。
楚向晴原以为接下来就该进入“皆大欢喜之皇帝的好儿子们”这场戏了，结果还有事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