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周五三点我上完本周最后一节课之后往校门口赶。
宋梁时这厮把吃饭时间约在了周五下午，三点先去看一场电影、六点去吃饭。
看着宋梁时这安排，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我也不瞎，但是已经约好了，我不得不去。
大不了到时候说清楚、然后AA。
我赶到校门口的时候，宋梁时开了一辆骚气的橙色跑车，正停在我面前。
我：“……”
宋梁时把我往副驾驶塞，边塞边炫耀：“我这车怎么样，酷不酷？”
“酷，酷毙了！”我面无表情称赞着，“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跑车。”
宋梁时一听到他的宝贝豪车被夸，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要不要体验一下敞篷跑车？”
我连忙摆手：“下次吧，今天有点冷。”
这人怕不是真脑子不好吧？这都快十二月了！
“那这样，期末考之后你先别急着回家，我带你去海市玩儿一圈。”
虽然来了一个多月了，海市我还真没去转过，最多到学校附近的商场逛逛。
但是显然我不能答应。
“啊……应该不太行，我爸妈让我早点回家。”
宋梁时“啧”了一声：“那下学期你提前两天过来？”
我认真道：“宋梁时，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带我到处逛？”
“因为你是我好朋友啊。”
宋梁时笑眯眯道：“我进这个学校四年多了，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投缘的朋友，你又不是本地人，我当然要带你到处逛逛。”
是吗？
我怀疑地看着他，他不会是在找借口吧？而且这借口还挺拙劣。
宋梁时专注地看着路况，瞟了我一眼：“你看什么，我是不是特别帅？”
“……”
我别过头，撇了撇嘴：“少自恋了。”
宋梁时嘿嘿一笑：“下次有空我介绍我高中同学给你认识，他们人都非常好，我觉得你们性格挺相似的，应该能聊到一起。不过他们有的在美国，有的在英国，凑时间有点不方便。”
“……”
宋梁时该不会是在医院见习的时候被压榨得太厉害，精神崩溃了吧？不然为什么感觉他的精神更不正常了？
我小心翼翼观察宋梁时的精神状态：“没事，总会有机会的。”
“我前天回家跟我爸妈说，我在学校有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性格好又聪明，他们都说想请你吃顿饭。”
嗯？
怎么话题的走向越来越不对劲了？
吃完晚饭，宋梁时说要带我去抓娃娃。
不得不说，宋梁时抓娃娃是一把好手，几乎百发百中，没多久我怀里就抱了好几只玩偶。
宋梁时用最后两枚游戏币抓到了一只杏橘色的兔子。
宋梁时把兔子玩偶塞到我手中，严肃道：“吴粤澄，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我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玩偶：“什、什么事？”
他不会想表白吧？可是我只当他是朋友啊，万一聊崩了，那岂不是很尴尬？再说，他也不像是对我有兴趣的样子啊……
“也没什么大事。”宋梁时挠挠头，“我下午不是跟你说，我跟我爸妈说起过你吗？再加上我刚开学的时候跟他们说过朋友们说我俩长得像，他们就说想见见你，收你做干女儿。”
“……”
我无语地看着他。
他们有钱人都很喜欢收什么养子、养女、义子、义女吗？
宋梁时解释道：“如果你不愿意也没事，我会跟我爸妈说。其实我爸妈想收养你是有原因的……”
什么事情没有原因啊……
“什么原因？”
宋梁时有些纠结：“这说来话长，事情有点复杂。”
“没事，你说吧。”
宋梁时指了指不远处的茶餐厅：“去坐会儿吧，我慢慢跟你说。”
宋梁时很少表现出心情低落的样子，再加上他要解释这件事情，我跟着坐了过去。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嗯……”我看了一眼菜单，“白茶吧。”
宋梁时惊讶道：“我妈也喜欢白茶。”
“……”
宋梁时挠挠头，开始认真解释：“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但是在我四岁，也就是我妹妹一岁的时候，她被拐走了。”
我手一顿：“拐走？”
“嗯……”宋梁时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爸妈事业刚走上巅峰，非常忙，我和我妹妹几乎都是保姆带大的。有一次元旦，我爸妈好不容易回趟家，他们就给保姆放了一天假，自己下厨做饭。”
“——但是他们俩都不怎么会做饭，两个人在厨房焦头烂额，我和妹妹都在客厅睡觉，大门没关、什么时候家里进了人、妹妹被人抱走了也没人发现。”
我看着宋梁时，想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梁时继续道：“后来他们去查监控，是一个穿着黑色袄子、戴着摩托车头盔和口罩的人偷走的妹妹。那时候道路监控不发达，一直没找到偷走妹妹的人，警方推测是爸妈公司的竞争对手干的。”
宋梁时喝了一口白茶：“妈妈说，妹妹是零一年十月出生的，左边眉尾和右脸脸颊各有一颗痣，长得和我小时候不像，但是很好看。”
我不自觉摸上右脸脸颊。
我的左边眉尾和右脸脸颊也各有一颗痣。
但是我是零一年十一月出生的，生在南江省。
“——我也是跟爸妈说了你的事情之后，他们才告诉我妹妹的这些信息，我以前只知道有一个还只有一岁就被拐走、一直没有找回来的妹妹。所以，我爸妈才想见见你。”
宋梁时看着我，无奈笑道：“这些事情本来我们没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但是不说清楚对你不公平。选择权在你，如果你不需要义父、义母，我会和他们说清楚，如果你也想见见他们，我会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还是不了吧。就算我和你妹妹再像，我也不会是她，对你父母、对你、对你妹妹、对我、对我爸妈都不公平。”
宋梁时没再强求：“我会和我爸妈说清楚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嘴凑到茶杯边上，突然又抬起头，没心没肺道：“不过说好了，我们还是好朋友，说好了带你认识我朋友、带你在海市逛个遍，这些等你下学期回学校我再安排。”
我无奈点头：“好，我下学期提前一个星期回来，够不够？”
“半个月。”
我白了他一眼：“寒假一共才一个月！”
“哦……那一个星期吧，反正下学期还有机会。”
说好的开学前一个星期见，但是这一切都被某些不可抗力打乱了。一直等到我大二第一学期、宋梁时大五第一学期，我俩才见上面。
我坐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厅，手边还放着没来得及放回宿舍的行李。
宋梁时大五实习忙成狗，这天好不容易才请了几个小时假出来。
我看着憔悴的宋梁时，调侃道：“宋梁时，我说你这么忙，也没必要今天就见面，什么时候请我喝咖啡我都有空。”
宋梁时灌了一口咖啡，嫌弃道：“这顿你请。”
“……”
宋梁时笑道：“好好好，这顿我请。等下次我再有机会出来，你请我吃饭，我要吃艾美的牛排。”
艾美的牛排……
“……你可真是不客气。”
“彼此彼此。”宋梁时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上学期网课上得怎么样？”
“还行吧。”我蔫儿了下来，“反正混日子嘛。”
我看向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宋梁时：“你呢，在医院没少折腾吧？”
宋梁时哀嚎道：“见习生活，愣是被整成了主治的架势。我跟你说，这段时间忙死了，光实习就快累死了，还要准备保研。特别是二月和三月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们几乎主住在医院里，一盒饭五口吃完，吃口饭干会儿活，累了就睡办公室。”
“——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头秃了、腰折了、腿断了、皮泡发了，还没有工资……”
我看他虽然在喊累，但有种乐在其中的意思，幸灾乐祸道：“没事，等过完这一年实习，你就要开始规培了！”
宋梁时趴在桌子上，闷声道：“谁爱规培谁规培去，反正我继续读研。”
“就算你读完博士，出来也得规培。”
宋梁时幽怨地看着我：“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要读研！”
我点头：“那你加油，准研究生。”
以宋梁时的成绩，保研肯定没问题。
宋梁时叹了口气：“带你逛海市的计划……”
“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收拾包袱回老家、再也不过来了。你放心，大学毕业我应该会留在海市。就算不留在这里，我还有三年时间呢，不着急。”
宋梁时点点头：“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但是暂时还不行。”
宋梁时说着，接过咖啡厅打包好的咖啡：“那你先回宿舍吧，我得回医院了。”
虽然宋梁时开车回医院只需要半个小时，但是请到两个小时的假已经很不容易了。
对此，我只能为他默哀。
“你放心去吧，艾美一定带你去。”
宋梁时挥挥手，走了。
宋梁时这厮把吃饭时间约在了周五下午，三点先去看一场电影、六点去吃饭。
看着宋梁时这安排，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我也不瞎，但是已经约好了，我不得不去。
大不了到时候说清楚、然后AA。
我赶到校门口的时候，宋梁时开了一辆骚气的橙色跑车，正停在我面前。
我：“……”
宋梁时把我往副驾驶塞，边塞边炫耀：“我这车怎么样，酷不酷？”
“酷，酷毙了！”我面无表情称赞着，“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跑车。”
宋梁时一听到他的宝贝豪车被夸，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要不要体验一下敞篷跑车？”
我连忙摆手：“下次吧，今天有点冷。”
这人怕不是真脑子不好吧？这都快十二月了！
“那这样，期末考之后你先别急着回家，我带你去海市玩儿一圈。”
虽然来了一个多月了，海市我还真没去转过，最多到学校附近的商场逛逛。
但是显然我不能答应。
“啊……应该不太行，我爸妈让我早点回家。”
宋梁时“啧”了一声：“那下学期你提前两天过来？”
我认真道：“宋梁时，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带我到处逛？”
“因为你是我好朋友啊。”
宋梁时笑眯眯道：“我进这个学校四年多了，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投缘的朋友，你又不是本地人，我当然要带你到处逛逛。”
是吗？
我怀疑地看着他，他不会是在找借口吧？而且这借口还挺拙劣。
宋梁时专注地看着路况，瞟了我一眼：“你看什么，我是不是特别帅？”
“……”
我别过头，撇了撇嘴：“少自恋了。”
宋梁时嘿嘿一笑：“下次有空我介绍我高中同学给你认识，他们人都非常好，我觉得你们性格挺相似的，应该能聊到一起。不过他们有的在美国，有的在英国，凑时间有点不方便。”
“……”
宋梁时该不会是在医院见习的时候被压榨得太厉害，精神崩溃了吧？不然为什么感觉他的精神更不正常了？
我小心翼翼观察宋梁时的精神状态：“没事，总会有机会的。”
“我前天回家跟我爸妈说，我在学校有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性格好又聪明，他们都说想请你吃顿饭。”
嗯？
怎么话题的走向越来越不对劲了？
吃完晚饭，宋梁时说要带我去抓娃娃。
不得不说，宋梁时抓娃娃是一把好手，几乎百发百中，没多久我怀里就抱了好几只玩偶。
宋梁时用最后两枚游戏币抓到了一只杏橘色的兔子。
宋梁时把兔子玩偶塞到我手中，严肃道：“吴粤澄，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我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玩偶：“什、什么事？”
他不会想表白吧？可是我只当他是朋友啊，万一聊崩了，那岂不是很尴尬？再说，他也不像是对我有兴趣的样子啊……
“也没什么大事。”宋梁时挠挠头，“我下午不是跟你说，我跟我爸妈说起过你吗？再加上我刚开学的时候跟他们说过朋友们说我俩长得像，他们就说想见见你，收你做干女儿。”
“……”
我无语地看着他。
他们有钱人都很喜欢收什么养子、养女、义子、义女吗？
宋梁时解释道：“如果你不愿意也没事，我会跟我爸妈说。其实我爸妈想收养你是有原因的……”
什么事情没有原因啊……
“什么原因？”
宋梁时有些纠结：“这说来话长，事情有点复杂。”
“没事，你说吧。”
宋梁时指了指不远处的茶餐厅：“去坐会儿吧，我慢慢跟你说。”
宋梁时很少表现出心情低落的样子，再加上他要解释这件事情，我跟着坐了过去。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嗯……”我看了一眼菜单，“白茶吧。”
宋梁时惊讶道：“我妈也喜欢白茶。”
“……”
宋梁时挠挠头，开始认真解释：“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但是在我四岁，也就是我妹妹一岁的时候，她被拐走了。”
我手一顿：“拐走？”
“嗯……”宋梁时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爸妈事业刚走上巅峰，非常忙，我和我妹妹几乎都是保姆带大的。有一次元旦，我爸妈好不容易回趟家，他们就给保姆放了一天假，自己下厨做饭。”
“——但是他们俩都不怎么会做饭，两个人在厨房焦头烂额，我和妹妹都在客厅睡觉，大门没关、什么时候家里进了人、妹妹被人抱走了也没人发现。”
我看着宋梁时，想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梁时继续道：“后来他们去查监控，是一个穿着黑色袄子、戴着摩托车头盔和口罩的人偷走的妹妹。那时候道路监控不发达，一直没找到偷走妹妹的人，警方推测是爸妈公司的竞争对手干的。”
宋梁时喝了一口白茶：“妈妈说，妹妹是零一年十月出生的，左边眉尾和右脸脸颊各有一颗痣，长得和我小时候不像，但是很好看。”
我不自觉摸上右脸脸颊。
我的左边眉尾和右脸脸颊也各有一颗痣。
但是我是零一年十一月出生的，生在南江省。
“——我也是跟爸妈说了你的事情之后，他们才告诉我妹妹的这些信息，我以前只知道有一个还只有一岁就被拐走、一直没有找回来的妹妹。所以，我爸妈才想见见你。”
宋梁时看着我，无奈笑道：“这些事情本来我们没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但是不说清楚对你不公平。选择权在你，如果你不需要义父、义母，我会和他们说清楚，如果你也想见见他们，我会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还是不了吧。就算我和你妹妹再像，我也不会是她，对你父母、对你、对你妹妹、对我、对我爸妈都不公平。”
宋梁时没再强求：“我会和我爸妈说清楚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嘴凑到茶杯边上，突然又抬起头，没心没肺道：“不过说好了，我们还是好朋友，说好了带你认识我朋友、带你在海市逛个遍，这些等你下学期回学校我再安排。”
我无奈点头：“好，我下学期提前一个星期回来，够不够？”
“半个月。”
我白了他一眼：“寒假一共才一个月！”
“哦……那一个星期吧，反正下学期还有机会。”
说好的开学前一个星期见，但是这一切都被某些不可抗力打乱了。一直等到我大二第一学期、宋梁时大五第一学期，我俩才见上面。
我坐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厅，手边还放着没来得及放回宿舍的行李。
宋梁时大五实习忙成狗，这天好不容易才请了几个小时假出来。
我看着憔悴的宋梁时，调侃道：“宋梁时，我说你这么忙，也没必要今天就见面，什么时候请我喝咖啡我都有空。”
宋梁时灌了一口咖啡，嫌弃道：“这顿你请。”
“……”
宋梁时笑道：“好好好，这顿我请。等下次我再有机会出来，你请我吃饭，我要吃艾美的牛排。”
艾美的牛排……
“……你可真是不客气。”
“彼此彼此。”宋梁时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上学期网课上得怎么样？”
“还行吧。”我蔫儿了下来，“反正混日子嘛。”
我看向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宋梁时：“你呢，在医院没少折腾吧？”
宋梁时哀嚎道：“见习生活，愣是被整成了主治的架势。我跟你说，这段时间忙死了，光实习就快累死了，还要准备保研。特别是二月和三月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们几乎主住在医院里，一盒饭五口吃完，吃口饭干会儿活，累了就睡办公室。”
“——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头秃了、腰折了、腿断了、皮泡发了，还没有工资……”
我看他虽然在喊累，但有种乐在其中的意思，幸灾乐祸道：“没事，等过完这一年实习，你就要开始规培了！”
宋梁时趴在桌子上，闷声道：“谁爱规培谁规培去，反正我继续读研。”
“就算你读完博士，出来也得规培。”
宋梁时幽怨地看着我：“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要读研！”
我点头：“那你加油，准研究生。”
以宋梁时的成绩，保研肯定没问题。
宋梁时叹了口气：“带你逛海市的计划……”
“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收拾包袱回老家、再也不过来了。你放心，大学毕业我应该会留在海市。就算不留在这里，我还有三年时间呢，不着急。”
宋梁时点点头：“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但是暂时还不行。”
宋梁时说着，接过咖啡厅打包好的咖啡：“那你先回宿舍吧，我得回医院了。”
虽然宋梁时开车回医院只需要半个小时，但是请到两个小时的假已经很不容易了。
对此，我只能为他默哀。
“你放心去吧，艾美一定带你去。”
宋梁时挥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