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迪厅,九号包厢。

    “二位,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来迟了,我先自罚一杯啊。”

    “大哥你客气了。”

    碰了杯,喝了酒,我看着眼前这名三十多岁的男人问:“钱老板什么时候能露面,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们做事干净,大家还是坦诚点好。”(我意思是没有警察)。

    “呵呵,小兄弟你多心了。”

    这男的翘着二郎腿,随手弹了弹烟灰,说:“这里是咸阳,不是榆林,我们老板小心是正常的,毕竟兄弟你我都清楚,这是笔大钱,可不是小孩子闹着玩的。”

    “那好,我不多说了,您看着来。”又互相碰杯喝酒。

    我把手机里拍的照片都让他看了,肉身铁佛,狗牙,战国玉贵人,琉璃温明,鎏金六臂铜像,还有我们团队成员其他人的一些存货。 ??

    从战国到明代,件件保真,全都是实打实的硬货。我们是拿出了诚意的,就想打包出售,分钱过年。

    这男的一张张翻着手机图片,当他看到床单下盖着的大铁佛时,眼神里露出一丝贪婪。

    “小兄弟,这东西不好验货,谈价之前我们能不能做个扫描?”

    “你放心,我的意思就是钱老板的意思,如果佛像里真封着明代和尚遗体,咱们什么都好谈,医院的路数我来安排。”

    我点头说行,可以,这是大哥你最关心的吧?还有什么问题。

    “呵呵,”他笑道:“那没了,兄弟痛快,明天等我电话就行了,来,咱们继续喝酒。”

    谈话谈了四十多分钟,他又问了我一些东西的出处。

    我不可能告诉他实话。

    你花钱买就行了,问那么多有什么用,你怕我身边有警察,我还怕你身边有警察呢。

    离开迪厅,我们送这人去停车场,按照礼仪是要去送送。

    到了停车场,他随手按了下车钥匙,不远处一辆帕萨特亮了双闪,响了一声。

    “行,就送到这儿吧兄弟,我回去和老板汇报,具体咱们在电话联系,你们上去吧。”

    这时,豆芽仔站在停车场不停左右张望。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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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出去后,豆芽仔甩开我手说:“峰子你先回去,我晚点回。”

    知道她想见那个跳舞的,我瞪眼骂:“咋的?你他妈还想在停车场干点啥刺激的啊?”

    “嘿嘿,呵呵”

    “笑个屁,走,回去,少给我惹事,”我冲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兜里有大把钱,看对眼了就想做点什么坏事,我还能不了解他?

    “峰子我请你吃铁板烧,走。”

    出来停车场不远有家卖铁板烧夜宵的摊位,豆芽仔极少主动请我吃饭,我晚上也没吃,那就吃吧。

    大概吃了有二十多分钟,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这里守着停车场出口,可自始至终都没见到钱老板线人开帕萨特出来,是睡着了?

    “老板,停车场还有别的出口?”我问。

    小吃摊老板正往铁板上刷油,闻言扭头回我说:“没啊,就这一个出口,北边儿是进口,不能出去。”

    我们正说着话,突然电话响了。

    “是我兄弟,我车坏车库了,鼓捣半天了都,你们能不能下来帮个忙?帮我推一下。”

    给我打电话的,就是刚见面的钱老板线人。

    我心说怪不得这么久不出来,原来是车坏车库了。

    我叫豆芽仔:“别吃了,走,先去看看。”

    下到车库,我看到那人站在萨特特前头,正笑着冲我们招手。

    可刚走到一半,我停下脚步,伸手拉住了豆芽仔。

    “咋不走?”豆芽仔问。

    “快过来啊兄弟,帮我推下车。”钱老板线人还在催促我过去。

    我皱着眉头打量前方。。

    停车场晚上有灯,我注意到,他的这辆帕萨特那里不是一个影子。

    而是两个。

    豆芽

    仔没注意到,仍一脸纳闷的问我怎么不走。

    见我停下,地上多出来的那道影子突然消失了。

    我留了个心眼,想了想朝前喊:“大哥啊,你车上有没有带别人?”

    “没有,就我一个,怎么了?”

    “哦.”

    “这样吧,门口不远就有家汽修厂,我上去帮你叫个修车师傅过来。”

    说完我推了推豆芽仔。

    “怎么峰子,门口哪有汽修厂?”

    我转过来压低声音:“什么都别问,快走。”

    “呦,小哥哥你们来了啊。”

    还没走到出口,那个自称叫兰兰的迪厅舞女突然出现在停车场出口。

    “你们两个人啊”

    她掩嘴轻笑:“两个得加钱。”

    豆芽仔看我脸色不好看,他有些心虚的说:“额.美女改天吧,我们有事要走了。”

    “峰子你等我两分钟,我过去跟她说一声,马上回来。”豆芽仔不等我说话便跑过去。

    看不远处豆芽仔和那女孩在说话,这时我心里莫名多了一种危机感,也说不上来哪有问题,就是直觉。

    “别动!”

    突然,背后有把刀顶在了我后腰处。

    “上车!别叫!敢叫你命就没了。”

    “快点!”

    刀尖已经扎到了肉,我吃痛,不敢动,被刀逼着慢慢倒退。

    那一瞬间,我脑海里想到的是钱老板要黑吃黑。

    拉开车门,这人把我逼进后排座位,刀架在我脖子上,冷眼打量我。

    “是.是你?”

    我第一眼没认出来他,再看才认出来。

    这人我见过一面,他是长春会那个叫楚大河老人的孙子,当时他背后背着一把刀。

    刀柄上还刻着“二十九军几个字!”

    就是干爷那伙人中的楚老!

    也就是这把刀,砍掉了谢起榕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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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冷眼说:“我跟你没仇,不想杀你,但谢起榕对你感兴趣,只要用你当诱饵,就能让他露面,所以你要配合我,不然”

    刀刃的冰凉感很真实,我深呼吸一口减少紧张,开口说:“你搞错了,我根本不知道谢起榕现在在哪。”

    “哼,你可知道?”

    “那战过后,我爷爷被姓谢的.打的重伤不治,他还是没活下来.”

    “我自小跟着爷爷习武,苦练楚家刀法。”

    “我要报仇.我要亲手报仇,就用我们楚家的川刀!”

    “天哥,搞定了。”

    舞女拉开车门,坐进来副驾驶回头说。

    “豆芽仔呢,你们把豆芽仔怎么了!”

    女的笑着说:“色鬼一个,等他醒过来,我们早到地方了。”

    “二.二位,那我是不是能走了?我跟他俩可没关系,就是今天刚认识。”

    “车留下,滚吧。”

    钱老板线人打开车门,扭头就跑,眨眼消失在了停车场。

    随后这男的用刀顶着我,女的坐到驾驶位,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兄弟冷静,我真不知道谢起榕在哪,我和你无冤无仇,咱们犯不着这样。”

    “闭嘴!”

    “谁和你是兄弟!老子叫楚小天!”

    车子已经在走了,他冷眼看着我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个盗墓贼。”

    “马王爷已经到了榆林,在他对谢起榕出手之前,我会先一步动手。”

    “我要用你当引子,引姓谢的出来。”

    “当初爷爷能砍掉他一只手,我楚小天就能要了他的命!”

    “血债血偿!”

    叫兰兰的舞女开车打着方向盘,她同样低声道:“没错天哥。”

    “血债血偿!”

    我无奈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了拨浪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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