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们人都出来了,马道长大喊了声“妖精人多势众!此地不宜久留!待老道我去喊师弟过来降妖除魔!”

    马道长把桃木剑斜插到裤裆上,三步一跳向前跑。

    最后回眸一笑,消失在了夜色中。

    关于小萱,我还有事要问他,想去追,不料试验田主人郭庆忠拦住我说“别追,你追不上道长。”

    “他现在这个状态,跑了没事儿?多久回来?”我问。

    郭庆忠摇头苦笑“你们刚来不知道,我都习惯了,道长每次一炮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然后说不准,哪天自己又回来了。”

    “那道长他吃什么?”我问。

    “瞧你这话说的,大山里会缺吃的?道长不但吃的好,还往回给我带东西呢,上次我正在练功,他把一只死豹子扔在了院里。”

    “豹子!”

    “是豹子,还是包子?”

    “当然是豹子,难道你见过重200斤的包子?”

    “那这么说,你还吃过豹子肉?还练过功?也是八部金刚气功?”

    他小声说“别跟人乱讲,吃豹子犯法的,其实就跟兔子肉一样,发酸,不好吃。另外道长确实教过我一点八部金刚功,不过我练了两天就不练了。”

    “怎么不练了?有副作用?”

    他苦笑说“有没有副作用不清楚,反正练功的那半个月,我血压很稳定,一直保持在260没降下来过。”

    第二天上午,我们离开了试验田这里,郭庆忠帮我们灌满了水,还叮嘱我们说“各位,田里还有活忙,我就不送了,你们想住宿的话欢迎随时过来,对了,你们要是看到道长的话,告诉他一声,让他早点回来。”

    告别了他,又走了一天半,真正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我隔老远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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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福朝前望了望,回头说“在往前就到独龙河了,那里水很急,而且河水不能喝,所以之前我才让你们灌满饮用水。”

    到了地方我一看。

    水流很急,河面宽阔,河水微微泛黄,就跟农村地区的井水颜色一样。

    我好奇问“福叔,这水看着不脏,怎么不能喝了?”

    老福说“看着不脏,但就是不能喝,一喝准拉肚子,牲畜都不喝。独龙河以前叫毒龙河,有人做过研究,说河水里含的大肠杆菌对比正常饮用水,超标了足足三百多倍。”

    豆芽仔惊呼道“三百多倍!那还不一口把人毒死了!怪不得这河里连条鱼都看不到!”

    造成这种状况有原因,一是雪山融化后水本来就脏,二是独龙河最上游是藏民活跃的放牧地,各种动物粪便,生活垃圾等都丢到了河里。

    到了下游,河水经过稀释后还“泛黄”,可能因为水里都是尿。

    “别走了,先等等,”把头疑惑问“福老弟,那里是个什么东西?”

    “嗨,你说那个啊,那是大磨盘,不知道在这里放多少年了,我小时候就见过。”老福说。

    就在独龙河边儿的草窝里,横躺着个巨大的圆形巨石,中间有孔,是掏空的。

    风吹日晒久了,导致这圆形巨石表面坑坑洼洼,还长了层绿毛。

    把头蹲下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巨石表面道“这东西年代很早,山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磨盘?要多少头牛才能拉动它工作。”

    “还有,为何磨盘上有这么多条凹槽?”

    把头说的也是我刚想问的。

    在磨盘表面,大概每隔几十厘米,就有一道凹槽,这些凹槽整整齐齐排列下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豆芽仔说“把头我知道了!说不定这磨盘几百年前立在河里,通过水流带着,转动它工作。”

    鱼哥马上否定他“芽仔,你说的怎么可能,这东西目测超过三吨半重了,水流怎么可能带的动。”

    把头环顾四周道“这东西,是不是从哪个地方滚下来的?”

    “王教授,别研究它了,咱们赶快赶路吧,明天才能到盆地那里。”

    老福对大磨盘没兴趣,催促我们赶路。

    “咦?你们快看,这是不是有字?”小萱突然有了发现。

    “什么字?我看看。”

    这一看。

    就在大磨盘躺地上那一面儿的边缘位置,有几个文字露了出来,看不全,只能看到一些笔画,因为被压住了。

    “要不想个办法,把它翻过来?把头,我包里有撬棍。”我说。

    鱼哥立即说“行不通,我们的撬撬棍太短了,用不上。”

    老福就在旁边,鱼哥差点说漏嘴。

    他是想说“我们撬棺材用的撬棍太短了”,还好鱼哥及时改了口。

    把头想了个办法。

    他让我们用铲子往地下挖,把边缘这一带掏空,然后头钻下去,朝上看。

    这办法既省力又效率,只一点不好,容易把人压死。

    看到铲子,老福惊讶问“这就是洛阳铲吧?我在电视里见过,考古队就是用的这个。”

    “是啊,我们队里经常用这个,没它不行。”我笑道。

    很快挖好了坑,我上半身钻进去,然后费力的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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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那些字迹,我用手擦了擦灰尘,还是模糊的看不清,土太大了。

    我冲外喊“小萱,把你手电和小刀给我用下。”

    空间太小了,接过来东西,我牙咬住强光手电,用小刀刮掉了厚厚一层泥土。

    看清了。

    “秦秦凤路,钱什么局随行。”

    中间那个字,我实在认不出来,磨盘底下就刻了这么一行小字。

    我爬出来问“秦凤路是哪里?康定这里有这个地名儿?”

    老福摇头说不知道,没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此刻把头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大磨盘看。

    把头足足看了好几分钟,忽然抬头道“我知道了,很久之前,西夏人经过了这里,丢下了这东西,这东西离路边儿近,是因为它当年是从马车上滚下来的。”

    “云峰,你刚才看到的字,完整的应该是秦凤路钱监局随行。”

    “换言之,这东西不是农民磨粮食用的磨盘,只是外形像磨盘,它是文物,应该是晾范石。”

    “晾饭石?”

    豆芽仔看了看,疑惑问“难道是古代人嫌饭太热,把饭倒这上头晾凉了在吃?”

    “范!不是饭!”把头无奈大声说“是钱范!”

    豆芽仔仍旧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麦饭石,我老舅用过麦饭石水杯喝茶。”

    “云峰,你怎么看,知道了没有?”把头问我。

    我说不知道啊。

    把头提醒我说“秦凤路钱监所,是北宋时期,靠近西北的一所铸钱局。”

    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猛的一拍手!

    “我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了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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