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街碰瓷开始1
普通的正午。
一条沙皮蛇奔放窝在泥土中晒太阳，嘴里还不忘念叨十六夜坏话，显得轻松惬意又优雅。
浑然不觉阴影正逼近它。
事情是这样的。
几天前，好久没有人来的荒野突然造访了一个长得像人、真实身份却是残暴恶魔化身的家伙。
在这片区域胡作非为、把隔壁河里的鱼掏空了不说，居然还毒死了它某位以毒闻名的远房亲戚。
恶毒，太恶毒了！
当了这么多年蛇，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好不容易熬走这位支配无人生还荒野的恶魔，哈哈，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躲起来了，喜大奔——
视野突然变高。
它狂野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不是视野变高，而是它被人提了起来……并且，那精准拿捏心脏的方式，是印象深刻的熟悉。
不是吧，这么巧？
“你、您怎么又回来了……”沙皮蛇惊恐转头。
喜的是来人并不是十六夜，只是只婴儿；忧的是，这只婴儿，明明身高不到半米却有种两米的气势。
……好像情况也没比来的是十六夜好多少。
动物本能，大写的危。
沙皮蛇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痛了。
都怪它一天天的话多，当个哑巴不好吗？这下路又走到头了吧？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婴儿稍微收紧手，帽子上的绿皮蜥蜴变成一张画像浮在空中。
“说说吧，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
作壁上观的壁虎再次熟练从断墙落下，飞快逃离这个不幸的地方。
好不容易熬走一个，就又来一个能跟蛇交流的。
无人生还的荒野治安太差。
不宜久留。
*
即将拥有一位愿意被白嫖的得力助手，十六夜心情大好，连背上突然变重的库洛姆也完全不觉得累。
站台上人不多，最边缘站着的男人在看见她后开始接电话。
又来？
十六夜脚步微顿。
她是被问号包围了吗？
“快递？家里有人，你让她签收一下不就完事了？”
起初语气还很平静，但和那边聊了没几句语速就骤然加快。
“什么东西，你上次就说要给老子送，送送送，送到现在，老子快递呢！屁的影子都没看见，付的邮费是给你们喂狗了吗？”
比较离奇的是，男人的手机根本没在通话状态。
更加离奇的是，等车的乘客居然也对他视而不见，无一人敢言。
见鬼。
十六夜默默挪到站台另一边，免得被暴躁老哥的怒火波及。
“下次别开车送了，直接去海里捞头龟来，就是用爬的也该到了吧？
“……米花町！是米花町！你要我说多少遍是在米花町！”
打电话的男人战术停顿，然后开始咆哮，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恶狠狠给了空气一拳。
“你怎么给送到差了百八公里的黑曜町里去的……别找借口，再给老子送错地方就等着被投诉吧！滚蛋！”
男人气冲冲挂断电话。
开始原地骂骂咧咧。
“导航都看不明白的究极路痴能不能别来送快递，真晦气！”
感觉被骂了。
十六夜心虚移开视线。
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火气太重，一点小事就暴躁。
不好，这样不好。
十六夜掏出手机，刚想回个咕了好几天的消息，然而——
她看见了。
尖锐的武器，银色的光芒。
只眨眼功夫，她的头，就从脖子上圆润地掉了下来，落地时还挂着那副活该被挂路灯的资本家笑容。
没有血，但场面惊悚。
“……？”
脑补完可能出现的未来，十六夜毫无怜悯心地锐评起自己的尸体。
分头行动，惨。
“差点噶掉。”
但实际上，她及时反应过来了，并没有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十六夜单手捂住脖颈，在意识到有突然袭击的瞬间她就往后撤了半步，但还是被划出几道狭长而深的伤痕。
“好过分的玩笑。”
很危险的能力，也很神奇。
比如，她在被划到的瞬间，看见的那些……类似幻觉的东西。
【是幻术。】
十六夜看向攻击源。
库洛姆的声音和外形都发生巨大变化，手里还凭空多出来一把三叉戟，嗯……新潮的凤梨头发型倒是没变。
“库洛姆？不……”
刚见到库洛姆时的疑惑得到解答，十六夜叹了口气，但情况和她想的还是不太一样……不是人格分裂啊。
直接就变成另一个人了。
“六道骸。”
*
婴儿提供的画，上面大概是一个人，姑且，嗯，姑且当成是一个人。总之，两只角一根呆毛配合睿智的眼神。
沙皮蛇：……
一脉相承的画技。
这是组团寻亲来了？
它是不是该庆幸这次来的家伙只问了一个人，它还刚好知道情况？
“你来晚了，人早就走了。”
反正逃不掉，干脆有问必答。
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这地方这么多蛇，你们换条问行不行！
“说是要去黑曜。”
黑曜嘛，多简单的地方，最快路线就穿墙往北走，途径死亡之山——
死里边最好。
刚从死亡之山出来的Reborn：？
他不认为拥有那种东西的十六夜，会轻易死在彭格列用来训练新人的死亡之山里，但确实没见到她人影。
“她现在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话刚出口，它就对上婴儿不善的眼神，“我真不知道……但她方向感很差，我说黑曜往北，她丢完硬币就直直往南去了。”
念叨半小时要去黑曜。
结果往相反方向，头也不回。
拦都拦不住。
“一个人？”
“不是，最后和一个和她穿同款制服的人一起走的。”
带着库洛姆往南走，Reborn摊开地图，多半是去了米花町。
傍晚之前能到。
目送着远去的婴儿，沙皮蛇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难顶，一个婴儿，怎么这么恐怖。
这地方真是待不了一点。
不行，它也要搬走！
*
十六夜挑眉。
她还以为六道骸打算一直装睡。
也不知道是说到什么话题让他终于忍不下去了。
【学生档案已录入。】
库洛姆名字后的问号也被替换成更详细的资料：
【姓名：六道骸/库洛姆】
【年龄：15/13】
【等级：50】
十六夜目光微顿，开始怀疑自己是老眼昏花，所以多看了一个0……沢田纲吉到底是怎么越这么多级打过对面的？
可怕吗？
是的，很可怕。
【秘闻1：《制服诱惑》】
【秘闻2：*未解锁】
【身份：黑曜中学三年生/*未解锁】
属性那一堆用来评优评奖的A自不用说，光是总评里大写加粗那句“留得青山在”就足以说明其含金量。
真正的人类高质量男性。
十六夜赞叹完，陷入深深的沉默。
就是，硬碰硬的话，她可能，不，绝对不是很打得过。
法师就算了，近战法师……除非开挂，毕竟她体术真的不咋行。
这就是Reborn先生说的——家长很年轻很好忽悠，合格的校长，应付起来不会有一点困难？
她就说在记仇吧！
“卑鄙的Mafia？”
“不，是守法公民。”
十六夜秒答。
谁家Mafia坐车买票啊。
“两张票果然是正确选择，所以，你和库洛姆是……？”
就冲这个长相，这个颇有渊源的名字，难不成是兄妹？
“Mafia都该死。”六道骸自顾自说，“我会杀掉这世界上所有Mafia。”
十六夜：？
懂了，学生家长叛逆。
“要是早几年见到你，我们说不定还能拜个把子，并肩去炸Mafia基地。
“但是，时代变了。”
上一个这么说的，已经被森鸥外忽悠着又当八年干部，兢兢业业工作，最后一分钱没存下来，全被万恶的首领找理由扣光，所以——
“听我一句劝，话别说太满。”
没准下一个打白工的就是你。
六道骸却没管她的歪理，古怪地笑了起来：“是那个阿尔克巴雷诺（Aro）让你这么做的吧。”
没记错的话，“阿尔克巴雷诺”是意语中“彩虹”的意思，彩虹之子？
十六夜头脑风暴。
瞧瞧，她说什么来着，Reborn先生身份不简单！
彩虹之子这个前缀听起来就很牛逼，不知道他们还招不招人。
“没听说过有这号人。”
侧身躲过攻击，十六夜敷衍回道，咬定一切都是意外。
“但是……”
话还没说完，六道骸手中的三叉戟尾端就和地面相撞，几乎是同时，十六夜就看见地板裂开了……物理程度的裂开，不是幻觉。
恐怖的臂力。
难怪能一把敲掉她的头。
于是十六夜嘴上的火车紧急刹车：“也不是一点不能说，只是我对实际情况的了解真不一定比你多多少……”
这世界都被六道骸搞得遍地问号人了，她一个初来乍到并且毫无社会背景的校长，能知道什么？
被蒙在鼓里，唯有不知所措。
“一定要打架吗？
“其实我是和平主义者。”
十六夜一边躲一边碎碎念。
“你看我都白送你一本书了，虽然是鸡汤文学，但拿去回收站再差也能卖个几……”
六道骸冷笑：“谁跟你说这了？”
十六夜短暂卡壳。
“那你想说啥？”
“你在利用库洛姆。”
“……我承认我大部分时候都有点卑劣，但这次真不是故意。”
十六夜倒吸一口凉气。
和Reborn先生的交易，的确和库洛姆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关系，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能在里边耽误这么久，最后还误打误撞到米花町来了。
“意外总比计划来得快。”
“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这么做。”
十六夜无法反驳。
六道骸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旁观的？这都被他发现了。
“抱歉，那叫活力料理。”
她坦白道。
“和正常料理区别不大，对人体无害，只是会在活力效果结束后会失去充满活力那几天的记忆而已。”
过去无数次一期一会，她都是这样过来的，仅仅出于Mafia刻在骨子里的谨慎和对他人的不信任。
“忘掉卑鄙的Mafia不好吗？”
“那也不该由你决定。”
“……”
懂了，学生家长还傲娇。
她就说，怎么突然开始骂Mafia呢，敢情醉翁之意不在酒。
库洛姆身边真的好多傲娇。
似乎是觉得她欺骗了库洛姆的感情，六道骸的攻击接连不断袭来。
十六夜已经开始适应他的攻击节奏，捏着玩偶犹豫要不要反击。
哎，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偶像包袱了吗？手里还提着饭团呢，打起架来也毫不含糊。
“原先我还担心库洛姆一个人回黑曜的安全问题，但是，你都出现了，你肯定会把她好好送回去。”
能省则省。
十六夜收起玩偶。
试探点到为止。
“还有，原本是这样没错。”
“？”
“活力料理。”
从宫城寄来饭团确有其事，她在这个世界制作活力料理成功了也确有其事，本来，她给出去的不该是原装货。
“但是！
“红叶姐说了，女孩子是世界的珍宝，伤害女孩子感情的人会下地狱；森先生也常说，幼女大过天！”
十六夜振振有词。
“所以，根本没办法对妹妹视而不见，而且库洛姆她超可爱的！”
她只是做饭有一点难吃，但不是味觉出现了问题。
在没有太宰、很快也陆续没有小镜花和Q在的港口Mafia，她唯一可以祸害的就剩下爱丽丝——
但是爱丽丝一看见她做的食物就会下意识开始掏针管攻击，还老画她丑图。
原先还可以洗脑幼女即正义，可自从意外知道爱丽丝是森鸥外的异能，还是以与谢野小姐为原型捏出的人形后……十六夜的心动就碎了一地。
可是库洛姆不一样，是真的包容她做出来的一切食物，超级捧场。
一位做饭难吃的厨师被治愈了。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库洛姆这样的女孩子存在。”
十六夜不确定库洛姆忘记那几天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心情，只是在想清楚这件事之前，手自己就动了，中途给换成了原装货。
百思不得其解。
要说可能性，只有一种可能性。
“难不成，幼女控竟是我自己？”
六道骸：……
“喂喂喂——”
前所未有的刁钻攻击，十六夜高空劈叉，心疼地看着被削掉的头发。
“我可怜的头差点被你敲掉……怎么突然又攻击我，不是休战了吗？！”
“不知道，手有它的想法。”
六道骸依旧面无表情，但目光也带上几分疑惑，似乎是真的在不解自己为什么就动手了。
算了，不重要。
反正Mafia没一个好东西。
喜欢幼女的变态，还是杀了吧。
“就是觉得你这个语气、这个表情说这种话，让人火大。”
十六夜：？？！！！
一条沙皮蛇奔放窝在泥土中晒太阳，嘴里还不忘念叨十六夜坏话，显得轻松惬意又优雅。
浑然不觉阴影正逼近它。
事情是这样的。
几天前，好久没有人来的荒野突然造访了一个长得像人、真实身份却是残暴恶魔化身的家伙。
在这片区域胡作非为、把隔壁河里的鱼掏空了不说，居然还毒死了它某位以毒闻名的远房亲戚。
恶毒，太恶毒了！
当了这么多年蛇，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好不容易熬走这位支配无人生还荒野的恶魔，哈哈，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躲起来了，喜大奔——
视野突然变高。
它狂野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不是视野变高，而是它被人提了起来……并且，那精准拿捏心脏的方式，是印象深刻的熟悉。
不是吧，这么巧？
“你、您怎么又回来了……”沙皮蛇惊恐转头。
喜的是来人并不是十六夜，只是只婴儿；忧的是，这只婴儿，明明身高不到半米却有种两米的气势。
……好像情况也没比来的是十六夜好多少。
动物本能，大写的危。
沙皮蛇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痛了。
都怪它一天天的话多，当个哑巴不好吗？这下路又走到头了吧？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婴儿稍微收紧手，帽子上的绿皮蜥蜴变成一张画像浮在空中。
“说说吧，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
作壁上观的壁虎再次熟练从断墙落下，飞快逃离这个不幸的地方。
好不容易熬走一个，就又来一个能跟蛇交流的。
无人生还的荒野治安太差。
不宜久留。
*
即将拥有一位愿意被白嫖的得力助手，十六夜心情大好，连背上突然变重的库洛姆也完全不觉得累。
站台上人不多，最边缘站着的男人在看见她后开始接电话。
又来？
十六夜脚步微顿。
她是被问号包围了吗？
“快递？家里有人，你让她签收一下不就完事了？”
起初语气还很平静，但和那边聊了没几句语速就骤然加快。
“什么东西，你上次就说要给老子送，送送送，送到现在，老子快递呢！屁的影子都没看见，付的邮费是给你们喂狗了吗？”
比较离奇的是，男人的手机根本没在通话状态。
更加离奇的是，等车的乘客居然也对他视而不见，无一人敢言。
见鬼。
十六夜默默挪到站台另一边，免得被暴躁老哥的怒火波及。
“下次别开车送了，直接去海里捞头龟来，就是用爬的也该到了吧？
“……米花町！是米花町！你要我说多少遍是在米花町！”
打电话的男人战术停顿，然后开始咆哮，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恶狠狠给了空气一拳。
“你怎么给送到差了百八公里的黑曜町里去的……别找借口，再给老子送错地方就等着被投诉吧！滚蛋！”
男人气冲冲挂断电话。
开始原地骂骂咧咧。
“导航都看不明白的究极路痴能不能别来送快递，真晦气！”
感觉被骂了。
十六夜心虚移开视线。
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火气太重，一点小事就暴躁。
不好，这样不好。
十六夜掏出手机，刚想回个咕了好几天的消息，然而——
她看见了。
尖锐的武器，银色的光芒。
只眨眼功夫，她的头，就从脖子上圆润地掉了下来，落地时还挂着那副活该被挂路灯的资本家笑容。
没有血，但场面惊悚。
“……？”
脑补完可能出现的未来，十六夜毫无怜悯心地锐评起自己的尸体。
分头行动，惨。
“差点噶掉。”
但实际上，她及时反应过来了，并没有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十六夜单手捂住脖颈，在意识到有突然袭击的瞬间她就往后撤了半步，但还是被划出几道狭长而深的伤痕。
“好过分的玩笑。”
很危险的能力，也很神奇。
比如，她在被划到的瞬间，看见的那些……类似幻觉的东西。
【是幻术。】
十六夜看向攻击源。
库洛姆的声音和外形都发生巨大变化，手里还凭空多出来一把三叉戟，嗯……新潮的凤梨头发型倒是没变。
“库洛姆？不……”
刚见到库洛姆时的疑惑得到解答，十六夜叹了口气，但情况和她想的还是不太一样……不是人格分裂啊。
直接就变成另一个人了。
“六道骸。”
*
婴儿提供的画，上面大概是一个人，姑且，嗯，姑且当成是一个人。总之，两只角一根呆毛配合睿智的眼神。
沙皮蛇：……
一脉相承的画技。
这是组团寻亲来了？
它是不是该庆幸这次来的家伙只问了一个人，它还刚好知道情况？
“你来晚了，人早就走了。”
反正逃不掉，干脆有问必答。
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这地方这么多蛇，你们换条问行不行！
“说是要去黑曜。”
黑曜嘛，多简单的地方，最快路线就穿墙往北走，途径死亡之山——
死里边最好。
刚从死亡之山出来的Reborn：？
他不认为拥有那种东西的十六夜，会轻易死在彭格列用来训练新人的死亡之山里，但确实没见到她人影。
“她现在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话刚出口，它就对上婴儿不善的眼神，“我真不知道……但她方向感很差，我说黑曜往北，她丢完硬币就直直往南去了。”
念叨半小时要去黑曜。
结果往相反方向，头也不回。
拦都拦不住。
“一个人？”
“不是，最后和一个和她穿同款制服的人一起走的。”
带着库洛姆往南走，Reborn摊开地图，多半是去了米花町。
傍晚之前能到。
目送着远去的婴儿，沙皮蛇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难顶，一个婴儿，怎么这么恐怖。
这地方真是待不了一点。
不行，它也要搬走！
*
十六夜挑眉。
她还以为六道骸打算一直装睡。
也不知道是说到什么话题让他终于忍不下去了。
【学生档案已录入。】
库洛姆名字后的问号也被替换成更详细的资料：
【姓名：六道骸/库洛姆】
【年龄：15/13】
【等级：50】
十六夜目光微顿，开始怀疑自己是老眼昏花，所以多看了一个0……沢田纲吉到底是怎么越这么多级打过对面的？
可怕吗？
是的，很可怕。
【秘闻1：《制服诱惑》】
【秘闻2：*未解锁】
【身份：黑曜中学三年生/*未解锁】
属性那一堆用来评优评奖的A自不用说，光是总评里大写加粗那句“留得青山在”就足以说明其含金量。
真正的人类高质量男性。
十六夜赞叹完，陷入深深的沉默。
就是，硬碰硬的话，她可能，不，绝对不是很打得过。
法师就算了，近战法师……除非开挂，毕竟她体术真的不咋行。
这就是Reborn先生说的——家长很年轻很好忽悠，合格的校长，应付起来不会有一点困难？
她就说在记仇吧！
“卑鄙的Mafia？”
“不，是守法公民。”
十六夜秒答。
谁家Mafia坐车买票啊。
“两张票果然是正确选择，所以，你和库洛姆是……？”
就冲这个长相，这个颇有渊源的名字，难不成是兄妹？
“Mafia都该死。”六道骸自顾自说，“我会杀掉这世界上所有Mafia。”
十六夜：？
懂了，学生家长叛逆。
“要是早几年见到你，我们说不定还能拜个把子，并肩去炸Mafia基地。
“但是，时代变了。”
上一个这么说的，已经被森鸥外忽悠着又当八年干部，兢兢业业工作，最后一分钱没存下来，全被万恶的首领找理由扣光，所以——
“听我一句劝，话别说太满。”
没准下一个打白工的就是你。
六道骸却没管她的歪理，古怪地笑了起来：“是那个阿尔克巴雷诺（Aro）让你这么做的吧。”
没记错的话，“阿尔克巴雷诺”是意语中“彩虹”的意思，彩虹之子？
十六夜头脑风暴。
瞧瞧，她说什么来着，Reborn先生身份不简单！
彩虹之子这个前缀听起来就很牛逼，不知道他们还招不招人。
“没听说过有这号人。”
侧身躲过攻击，十六夜敷衍回道，咬定一切都是意外。
“但是……”
话还没说完，六道骸手中的三叉戟尾端就和地面相撞，几乎是同时，十六夜就看见地板裂开了……物理程度的裂开，不是幻觉。
恐怖的臂力。
难怪能一把敲掉她的头。
于是十六夜嘴上的火车紧急刹车：“也不是一点不能说，只是我对实际情况的了解真不一定比你多多少……”
这世界都被六道骸搞得遍地问号人了，她一个初来乍到并且毫无社会背景的校长，能知道什么？
被蒙在鼓里，唯有不知所措。
“一定要打架吗？
“其实我是和平主义者。”
十六夜一边躲一边碎碎念。
“你看我都白送你一本书了，虽然是鸡汤文学，但拿去回收站再差也能卖个几……”
六道骸冷笑：“谁跟你说这了？”
十六夜短暂卡壳。
“那你想说啥？”
“你在利用库洛姆。”
“……我承认我大部分时候都有点卑劣，但这次真不是故意。”
十六夜倒吸一口凉气。
和Reborn先生的交易，的确和库洛姆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关系，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能在里边耽误这么久，最后还误打误撞到米花町来了。
“意外总比计划来得快。”
“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这么做。”
十六夜无法反驳。
六道骸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旁观的？这都被他发现了。
“抱歉，那叫活力料理。”
她坦白道。
“和正常料理区别不大，对人体无害，只是会在活力效果结束后会失去充满活力那几天的记忆而已。”
过去无数次一期一会，她都是这样过来的，仅仅出于Mafia刻在骨子里的谨慎和对他人的不信任。
“忘掉卑鄙的Mafia不好吗？”
“那也不该由你决定。”
“……”
懂了，学生家长还傲娇。
她就说，怎么突然开始骂Mafia呢，敢情醉翁之意不在酒。
库洛姆身边真的好多傲娇。
似乎是觉得她欺骗了库洛姆的感情，六道骸的攻击接连不断袭来。
十六夜已经开始适应他的攻击节奏，捏着玩偶犹豫要不要反击。
哎，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偶像包袱了吗？手里还提着饭团呢，打起架来也毫不含糊。
“原先我还担心库洛姆一个人回黑曜的安全问题，但是，你都出现了，你肯定会把她好好送回去。”
能省则省。
十六夜收起玩偶。
试探点到为止。
“还有，原本是这样没错。”
“？”
“活力料理。”
从宫城寄来饭团确有其事，她在这个世界制作活力料理成功了也确有其事，本来，她给出去的不该是原装货。
“但是！
“红叶姐说了，女孩子是世界的珍宝，伤害女孩子感情的人会下地狱；森先生也常说，幼女大过天！”
十六夜振振有词。
“所以，根本没办法对妹妹视而不见，而且库洛姆她超可爱的！”
她只是做饭有一点难吃，但不是味觉出现了问题。
在没有太宰、很快也陆续没有小镜花和Q在的港口Mafia，她唯一可以祸害的就剩下爱丽丝——
但是爱丽丝一看见她做的食物就会下意识开始掏针管攻击，还老画她丑图。
原先还可以洗脑幼女即正义，可自从意外知道爱丽丝是森鸥外的异能，还是以与谢野小姐为原型捏出的人形后……十六夜的心动就碎了一地。
可是库洛姆不一样，是真的包容她做出来的一切食物，超级捧场。
一位做饭难吃的厨师被治愈了。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库洛姆这样的女孩子存在。”
十六夜不确定库洛姆忘记那几天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心情，只是在想清楚这件事之前，手自己就动了，中途给换成了原装货。
百思不得其解。
要说可能性，只有一种可能性。
“难不成，幼女控竟是我自己？”
六道骸：……
“喂喂喂——”
前所未有的刁钻攻击，十六夜高空劈叉，心疼地看着被削掉的头发。
“我可怜的头差点被你敲掉……怎么突然又攻击我，不是休战了吗？！”
“不知道，手有它的想法。”
六道骸依旧面无表情，但目光也带上几分疑惑，似乎是真的在不解自己为什么就动手了。
算了，不重要。
反正Mafia没一个好东西。
喜欢幼女的变态，还是杀了吧。
“就是觉得你这个语气、这个表情说这种话，让人火大。”
十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