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的是两个女生，正在为一瓶打碎的化妆水争执不休。
其中一位容貌出众、神色凌厉，似乎很生气，另一位则昂着头，表情冷冽地回视她，二人对上眼时，仿佛可见空气中有“滋啦滋啦”的电光闪烁。
地上溅了一地的碎玻璃和水，从瓶体的残骸上依稀能辨认出，应该是某某名牌。
好家伙，文祁感觉自己都闻到火药味儿了。
那位漂亮女生怒吼：“你说不是你打翻的，有证据吗？错了就是错了，不敢认是几个意思？”
另一个女生的声音则要冷静得多：“不是不敢认，如果是我做的我会认，但真的不是我，是刚刚你转头时头发甩了一下，把它碰掉的。”
漂亮女生的表情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你说是我的头发把它碰掉的？你说话前能过过脑子吗？”
女生坚持：“是真的，我刚刚看到就是这样的。”
……
另一边，等了许久不见文祁出现的冯莉和张静裹上浴巾出来找她，就听见外面的吵嚷声。
“不会是小文文出事了吧？”
这个紧张的想法只存活了三秒钟就被打消，因为下一秒，她们就看到文祁正衣冠整齐地站在更衣柜前，往另一侧探头。
“行啊，有八卦不叫我们自己听！”冯莉和张静绕到文祁两侧，分别用力搭她肩膀，把文祁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出来了？”
“出来看看你是不是在更衣室睡着了！”
文祁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我听到有人在吵架，所以过来看看。”
吵什么呢？
两人也循声望去。
不待文祁做出解说，张静先瞪圆了眼：“呦，这不是赵妮妮吗？”
这名字耳熟，冯莉立马接话：“哦，就是那个日语系系花？”
很明显，容貌出众的就是赵妮妮了。
由于这个名字出场率太高，又和自己在微信群里有过短暂的“交锋”，文祁不得不重新打量她——一头褐色长卷发，身材高挑，丝质睡袍下的身材凹凸有致，确实是个大美人。
就是……脾气有点差。
赵妮妮气笑了：“这位同学，你可能不认识这个牌子的化妆水，我给你介绍下，这一瓶，小小的30ml，顶你半个学期的学费。我会那么不小心？”
这人好不讲理。
文祁心想，怎么能因为化妆水贵，就判断她不会失误呢？
这完全不合逻辑。
而且…文祁嘟囔着说：“那一瓶哪有那么贵？撑死了一千块出头，找代购更便宜，也就七八百。”
把七八百的东西说得那么贵重，这不纯粹是吓唬人吗。
冯莉和张静光看场面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前者一脸敬佩：“可以啊小文文，我还说赵妮妮怎么这么有钱，原来都是吹的，还得靠你打假——你这是深藏不露、见多识广啊。”
“我有个朋友，她就喜欢买各种名牌，护肤品也一样。”联想到赵清芽一贯的奢侈作风，文祁第一次感到受益匪浅。
张静默默感叹：“搞不懂，我还是喜欢用大宝。”
说完还双手托腮，比了个花朵的手势，微笑着说出那句耳熟能详的广告词：“真情永不变，大宝天天见。”
文祁、冯莉一起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传统。”
突然，一声尖叫再度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你放开！”
“你给我看清楚！”
几人再一看，局势骤变，赵妮妮正愤怒地抓着那女生的头发，作势要往地上的碎玻璃瓶上按。那女生忍痛，双手死死撑着地，还是抵不过上百斤的压力，脸部慢慢向下靠。
“看清楚了吗？我骗你了吗？”赵妮妮的面目堪称狰狞，活像头发疯的野兽。
那女生刚一挣扎，头皮一阵剧痛，差点扑在地上——但她很快又借力撑住。
两人都脸色涨红，乍一看十分吓人。
只是略一分神的功夫，怎么还打起来了？
待看清楚她的动作后，文祁心惊——这不是要让那女生毁容吗！
面容对人而言有多重要，她难道不清楚吗？
不能让她这么做！
顾不上其它，文祁快步冲过去，瘦小的胳膊狠狠拽赵妮妮：“松手！你这样会毁了她的！”
赵妮妮本就在气头上，红着眼睛吼她：“要你多管闲事！”
周围很快有人凑上来，冯莉、张静也一起，合力把赵妮妮拉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那女生瘫坐在地，劫后余生般大口喘着气。
文祁赶紧拍她后背，关心道：“同学，你还好吗？”
她失神地点点头，然后迷茫地看四周：“眼镜，我的眼镜。”
刚刚在争执中，她的眼镜掉在地上了。
周围一片模糊，只能看清有很多人…围了上来。
有人把眼镜递给她。
戴好的一瞬间，入目是一张清丽无双的脸，带着满满的善意：“同学，怎么样？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一刻，她怔愣住了。
脑子里突然迷迷糊糊蹦出了很多有关美好的词语——如沐春风、顾盼生姿，以及天使、仙女、美神降临……
是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就好像在炎热的夏天，躲在层层绿荫下乘凉时，还能喝一杯橘子味的冰汽水。
酣畅淋漓，消暑平燥，通体舒泰。
下意识地脱口说道：“同学，你真漂亮啊。”
这下换文祁愣住了。
怎么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同学，你还好吧？”她有些微微担心。
对方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刚刚是你帮了我吧？”
文祁松下心来：“不是我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帮忙的。”
说着便将她扶起来。
她站起身，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严肃地扶正了眼镜框，才开口说道：“我叫苏云杉，恩人，怎么称呼你？”
恩……恩人？
文祁赶紧摆手，这哪儿担得起啊！本意是想拒绝这个称呼，不料下一秒，手却被苏云杉一把握住。
“真的很感谢你。”苏云杉一脸认真，“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用这么客气……”文祁觉得尴尬，小声介绍自己：“我叫文祁。”
“文祁？”苏云杉扶了扶眼镜，觉得这个名字仿佛在哪儿听过。
怎么这么耳熟？
正想再问问其他事，那头儿赵妮妮已经挣脱了众人的包围圈，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看样子还想找茬。
苏云杉警戒地看她。
赵妮妮抱臂站定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视线冷冷扫过二人，“行，可以啊，想不到你还有帮手。”
看到文祁时，目光中闪过微不可察的一丝敌意。
大概是同为美女的攀比心与嫉妒心作祟。
化妆水事件顶多是让她气愤，但这个女生……赵妮妮眸光一沉，抱臂的双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这个女生让她有了危机感。
什么危机感？她也说不清。
可能是怕她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冯莉、张静还有两个热心同学也立刻跟过来，怕赵妮妮再生事端。
两人正僵持着，一道人影突然从冯莉和张静中间挤了进来，凑到赵妮妮身边。
这是个身材瘦小的女生，皮肤稍黑，淋浴后头发打了水还没来得及吹干，齐刘海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
看着有些狼狈。
她看着地上打碎的化妆水，问：“妮妮，我都洗完了，也没见你进去。这里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生是赵妮妮的下铺，也是一贯喜欢和她出双入对的林芝。
虽然赵妮妮脾气不好，但她长得漂亮，和她一起出门，总有无数人投来艳羡、好奇等关注的目光，虽然不是看她的，但也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所以她能忍赵妮妮。
林芝的声音有些发抖，因为还没来得及擦干身体，只裹了条紫色浴巾。她的小腿上还淌着水。
赵妮妮没关注她，只顾冷笑：“不明显吗？有穷鬼搞了破坏还不认帐。”
苏云杉还没开口，冯莉倒是看不下去了：“赵妮妮你别太虚荣啊，千八百块钱的东西说得那么吓人，还一直紧追不放——到底谁是穷鬼啊？”
赵妮妮脸色难看，否认道：“胡说！谁说的！”
冯莉也急了，转头向文祁求证：“小文文，你说是不是！刚刚你说这东西值多少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文祁，有急切的、好奇的、看戏的，还有赵妮妮这种……怨毒的。
哎，冯莉这是把她给卖了。
文祁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个牌子的化妆水，确实不是很值钱。我朋友之前找代购买过，撑死了七百多。”
冯莉下巴一扬，一脸“我没骗你吧？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得意神色。
苏云杉大仇得报，语气古怪的说：“哦，原来如此。那这么算，我半个学期的学费，能买四五瓶呢。”
赵妮妮看文祁的表情更加怨毒了，如果不是仗着人多，文祁感觉，她也会把自己的脸摁在地上，然后用高跟鞋踩上去，用鞋跟狠狠摩擦。
赵妮妮临走前甩下一句话：“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文祁心想，那真是很对不住，过几天的蒙面舞会大赛，你就能看见我了。
转念一想，蒙着面，也许赵妮妮也认不出来她吧？
林芝跟在赵妮妮身后，提着洗漱筐一起离开。
离开前，她特意看了眼文祁。
她一直觉得赵妮妮长得漂亮，从见到自己这个舍友的第一面就觉得惊为天人，可此刻看到这张脸，怎么突然就觉得赵妮妮那么俗呢？
而且是俗不可耐的那种俗。
……
洗完澡回到宿舍，已经是十一点多。
苏云杉非要请客吃夜宵以报答文祁的恩情，文祁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由成功阻拦。
冯莉和张静很是遗憾：“竹屋烧烤哇，就这么飞了，小文文你干嘛不答应她？”
理由无它，只有一个，就是：“我社恐。”
冯莉斜眼看她：“你冲出去救人的时候怎么不社恐。”
文祁拎的很清：“那怎么一样，人命关天。”
冯莉说：“看不出，我们小文文还是个外冷内热的积极献爱心分子。”
文祁：“……”
睡前有些饿了，又吃了个果子面包充饥，于是还得重新刷牙。
文祁漱口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其中一位容貌出众、神色凌厉，似乎很生气，另一位则昂着头，表情冷冽地回视她，二人对上眼时，仿佛可见空气中有“滋啦滋啦”的电光闪烁。
地上溅了一地的碎玻璃和水，从瓶体的残骸上依稀能辨认出，应该是某某名牌。
好家伙，文祁感觉自己都闻到火药味儿了。
那位漂亮女生怒吼：“你说不是你打翻的，有证据吗？错了就是错了，不敢认是几个意思？”
另一个女生的声音则要冷静得多：“不是不敢认，如果是我做的我会认，但真的不是我，是刚刚你转头时头发甩了一下，把它碰掉的。”
漂亮女生的表情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你说是我的头发把它碰掉的？你说话前能过过脑子吗？”
女生坚持：“是真的，我刚刚看到就是这样的。”
……
另一边，等了许久不见文祁出现的冯莉和张静裹上浴巾出来找她，就听见外面的吵嚷声。
“不会是小文文出事了吧？”
这个紧张的想法只存活了三秒钟就被打消，因为下一秒，她们就看到文祁正衣冠整齐地站在更衣柜前，往另一侧探头。
“行啊，有八卦不叫我们自己听！”冯莉和张静绕到文祁两侧，分别用力搭她肩膀，把文祁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出来了？”
“出来看看你是不是在更衣室睡着了！”
文祁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我听到有人在吵架，所以过来看看。”
吵什么呢？
两人也循声望去。
不待文祁做出解说，张静先瞪圆了眼：“呦，这不是赵妮妮吗？”
这名字耳熟，冯莉立马接话：“哦，就是那个日语系系花？”
很明显，容貌出众的就是赵妮妮了。
由于这个名字出场率太高，又和自己在微信群里有过短暂的“交锋”，文祁不得不重新打量她——一头褐色长卷发，身材高挑，丝质睡袍下的身材凹凸有致，确实是个大美人。
就是……脾气有点差。
赵妮妮气笑了：“这位同学，你可能不认识这个牌子的化妆水，我给你介绍下，这一瓶，小小的30ml，顶你半个学期的学费。我会那么不小心？”
这人好不讲理。
文祁心想，怎么能因为化妆水贵，就判断她不会失误呢？
这完全不合逻辑。
而且…文祁嘟囔着说：“那一瓶哪有那么贵？撑死了一千块出头，找代购更便宜，也就七八百。”
把七八百的东西说得那么贵重，这不纯粹是吓唬人吗。
冯莉和张静光看场面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前者一脸敬佩：“可以啊小文文，我还说赵妮妮怎么这么有钱，原来都是吹的，还得靠你打假——你这是深藏不露、见多识广啊。”
“我有个朋友，她就喜欢买各种名牌，护肤品也一样。”联想到赵清芽一贯的奢侈作风，文祁第一次感到受益匪浅。
张静默默感叹：“搞不懂，我还是喜欢用大宝。”
说完还双手托腮，比了个花朵的手势，微笑着说出那句耳熟能详的广告词：“真情永不变，大宝天天见。”
文祁、冯莉一起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传统。”
突然，一声尖叫再度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你放开！”
“你给我看清楚！”
几人再一看，局势骤变，赵妮妮正愤怒地抓着那女生的头发，作势要往地上的碎玻璃瓶上按。那女生忍痛，双手死死撑着地，还是抵不过上百斤的压力，脸部慢慢向下靠。
“看清楚了吗？我骗你了吗？”赵妮妮的面目堪称狰狞，活像头发疯的野兽。
那女生刚一挣扎，头皮一阵剧痛，差点扑在地上——但她很快又借力撑住。
两人都脸色涨红，乍一看十分吓人。
只是略一分神的功夫，怎么还打起来了？
待看清楚她的动作后，文祁心惊——这不是要让那女生毁容吗！
面容对人而言有多重要，她难道不清楚吗？
不能让她这么做！
顾不上其它，文祁快步冲过去，瘦小的胳膊狠狠拽赵妮妮：“松手！你这样会毁了她的！”
赵妮妮本就在气头上，红着眼睛吼她：“要你多管闲事！”
周围很快有人凑上来，冯莉、张静也一起，合力把赵妮妮拉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那女生瘫坐在地，劫后余生般大口喘着气。
文祁赶紧拍她后背，关心道：“同学，你还好吗？”
她失神地点点头，然后迷茫地看四周：“眼镜，我的眼镜。”
刚刚在争执中，她的眼镜掉在地上了。
周围一片模糊，只能看清有很多人…围了上来。
有人把眼镜递给她。
戴好的一瞬间，入目是一张清丽无双的脸，带着满满的善意：“同学，怎么样？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一刻，她怔愣住了。
脑子里突然迷迷糊糊蹦出了很多有关美好的词语——如沐春风、顾盼生姿，以及天使、仙女、美神降临……
是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就好像在炎热的夏天，躲在层层绿荫下乘凉时，还能喝一杯橘子味的冰汽水。
酣畅淋漓，消暑平燥，通体舒泰。
下意识地脱口说道：“同学，你真漂亮啊。”
这下换文祁愣住了。
怎么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同学，你还好吧？”她有些微微担心。
对方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刚刚是你帮了我吧？”
文祁松下心来：“不是我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帮忙的。”
说着便将她扶起来。
她站起身，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严肃地扶正了眼镜框，才开口说道：“我叫苏云杉，恩人，怎么称呼你？”
恩……恩人？
文祁赶紧摆手，这哪儿担得起啊！本意是想拒绝这个称呼，不料下一秒，手却被苏云杉一把握住。
“真的很感谢你。”苏云杉一脸认真，“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用这么客气……”文祁觉得尴尬，小声介绍自己：“我叫文祁。”
“文祁？”苏云杉扶了扶眼镜，觉得这个名字仿佛在哪儿听过。
怎么这么耳熟？
正想再问问其他事，那头儿赵妮妮已经挣脱了众人的包围圈，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看样子还想找茬。
苏云杉警戒地看她。
赵妮妮抱臂站定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视线冷冷扫过二人，“行，可以啊，想不到你还有帮手。”
看到文祁时，目光中闪过微不可察的一丝敌意。
大概是同为美女的攀比心与嫉妒心作祟。
化妆水事件顶多是让她气愤，但这个女生……赵妮妮眸光一沉，抱臂的双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这个女生让她有了危机感。
什么危机感？她也说不清。
可能是怕她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冯莉、张静还有两个热心同学也立刻跟过来，怕赵妮妮再生事端。
两人正僵持着，一道人影突然从冯莉和张静中间挤了进来，凑到赵妮妮身边。
这是个身材瘦小的女生，皮肤稍黑，淋浴后头发打了水还没来得及吹干，齐刘海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
看着有些狼狈。
她看着地上打碎的化妆水，问：“妮妮，我都洗完了，也没见你进去。这里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生是赵妮妮的下铺，也是一贯喜欢和她出双入对的林芝。
虽然赵妮妮脾气不好，但她长得漂亮，和她一起出门，总有无数人投来艳羡、好奇等关注的目光，虽然不是看她的，但也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所以她能忍赵妮妮。
林芝的声音有些发抖，因为还没来得及擦干身体，只裹了条紫色浴巾。她的小腿上还淌着水。
赵妮妮没关注她，只顾冷笑：“不明显吗？有穷鬼搞了破坏还不认帐。”
苏云杉还没开口，冯莉倒是看不下去了：“赵妮妮你别太虚荣啊，千八百块钱的东西说得那么吓人，还一直紧追不放——到底谁是穷鬼啊？”
赵妮妮脸色难看，否认道：“胡说！谁说的！”
冯莉也急了，转头向文祁求证：“小文文，你说是不是！刚刚你说这东西值多少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文祁，有急切的、好奇的、看戏的，还有赵妮妮这种……怨毒的。
哎，冯莉这是把她给卖了。
文祁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个牌子的化妆水，确实不是很值钱。我朋友之前找代购买过，撑死了七百多。”
冯莉下巴一扬，一脸“我没骗你吧？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得意神色。
苏云杉大仇得报，语气古怪的说：“哦，原来如此。那这么算，我半个学期的学费，能买四五瓶呢。”
赵妮妮看文祁的表情更加怨毒了，如果不是仗着人多，文祁感觉，她也会把自己的脸摁在地上，然后用高跟鞋踩上去，用鞋跟狠狠摩擦。
赵妮妮临走前甩下一句话：“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文祁心想，那真是很对不住，过几天的蒙面舞会大赛，你就能看见我了。
转念一想，蒙着面，也许赵妮妮也认不出来她吧？
林芝跟在赵妮妮身后，提着洗漱筐一起离开。
离开前，她特意看了眼文祁。
她一直觉得赵妮妮长得漂亮，从见到自己这个舍友的第一面就觉得惊为天人，可此刻看到这张脸，怎么突然就觉得赵妮妮那么俗呢？
而且是俗不可耐的那种俗。
……
洗完澡回到宿舍，已经是十一点多。
苏云杉非要请客吃夜宵以报答文祁的恩情，文祁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由成功阻拦。
冯莉和张静很是遗憾：“竹屋烧烤哇，就这么飞了，小文文你干嘛不答应她？”
理由无它，只有一个，就是：“我社恐。”
冯莉斜眼看她：“你冲出去救人的时候怎么不社恐。”
文祁拎的很清：“那怎么一样，人命关天。”
冯莉说：“看不出，我们小文文还是个外冷内热的积极献爱心分子。”
文祁：“……”
睡前有些饿了，又吃了个果子面包充饥，于是还得重新刷牙。
文祁漱口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