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临近午膳时间，红烛在长嬉殿膳厅摆了饭。
许安桐见席上摆了几幅药膳，都是补气血的，便顺势问贤妃：“母亲近来可是身子不好？”
贤妃连连摆手，笑道：“御医院的人，小题大做罢了。你快吃。”
许安桐见贤妃不肯说，便也不再问。
他浅用了几口饭菜，这饭菜很合他胃口。
只是他确实不能在这里多用，不然一会去兰香殿，就容易让惠妃生疑。
倒是他用饭的时候，贤妃一直看着他，好似看不够。
许安桐有些害羞，用了几口饭，低声道：“母亲别这么看我。”
贤妃轻笑：“怎么了？你难得来一次，我多看看你还不行？”
许安桐抿了抿唇：“我日后，多来看母亲便是。”
十六年来，这是许安桐第一改口唤她母亲，想来这孩子也是长大了，想通了许多事。不再跟小时候一样执拗。
贤妃心里高兴，就想多看许安桐一眼。
惠妃没有孩子，自然不会亏待许安桐。
只是这孩子心里事太多，性子寡淡，不如许安归看上去那么有活力。
许安桐放下碗筷，说要去兰香殿。
贤妃也不拦他，亲自送他去门口。
许安桐转过头，郑重其事地说：“以后我得空，就来母亲这里坐坐。”
贤妃点头，眼眸微红。
去兰香殿的时候，许安桐转道去了一趟御医院，找医正问贤妃的病。
医正回答说，是早些年产子留下的痼疾，一直没养好。后来又生了一胎，身子一直多病。
许安桐眸光闪烁。
早些年产子……
是生他的时候，一直没养好吗？
许安桐心中一动。
这一刻，他才真的感受到自己与生母之间的联系。贤妃现在受的罪，都是因为他。
*
到兰香殿用午膳，许安桐用得不多。
惠妃问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许安桐摇头，一反常态地冷淡回道：“夏季炎热，饭不容易入口罢了。”
惠妃忙让人去换冷菜来。
许安桐看着惠妃忙活，心里怎么也生不出感动。
她看不出来他在生气？他故意做出来给她看，她也看不出来？
“母妃，不用忙了。”许安桐起身，“我出宫了。”
惠妃在后面，忙道：“怎么也要用完膳……”
许安桐没回头，甚至都没应声，就那么离开了。
惠妃有些错愕地看向身边的墨溱：“这孩子，怎么了？”
墨溱摇摇头。
*
许安桐出宫直奔宁王府。
门房来人说四殿下许安桐来了，许景挚连忙让江湖推轮椅车过来，坐上去见许安桐。
许安桐道明来意。
十四岁的许景挚看见许安桐空手来，冷笑道：“你就是这样求人办事的？”
许安桐垂眸，老老实实地做了一礼：“皇叔还缺什么，只管跟我说，若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不推脱。”
许景挚想了想，还真想不出自己要什么。
想着下午北寰府的二小姐要来，他也不想让许安桐撞见，只得道：“这恩情，我暂且给你记下。日后你要还的。”
他给江湖一个眼神，让他带许安桐去药庐找薛灿。
许景挚把鬼医薛灿养在府上本身就是掩人耳目。
薛灿成日里没有病人医，只用动物试药，也觉得无趣。
而今看见许安桐来求医，还是恶疾，顿时兴趣大起，不由分说地要许安桐带他去看。
许安桐想着自己还没跟庆国公府说好，只得说，等他安排好了在来请薛灿去瞧病。
薛灿顿时兴趣全无，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继续看自己试毒的动物。
许安桐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向江湖。
江湖道：“四殿下安排好，再来接薛神医即可。”
许安桐点点头，要去跟许景挚道别。
谁知道许景挚让江海在药庐外面等着，说没事不要去烦他，让许安桐自便。
许安桐苦笑拜别，上了马车往庆国公府去。
路上他一直在琢磨怎么跟庆国公说这事，毕竟解和给庆国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忽然马车停了。
“殿下，”墨染在外面道，“庆国公府前面有马车……”
许安桐侧身撩起车帘，远远地看见那马车。
似乎是程家。
程家家道中落，到这一辈已经无人可以在朝中担任要职。大房二房即便是有官做，也被外放出京，回不来。
眼下程家来庆国公府……
许安桐只是略微想了想就知道，是程家三房为自家儿子来说亲。
“在这里等下罢。等那马车走了再去。”
许安桐放下车帘，暗自寻思，程家三房那小子他没见过，但是这样的家世来求娶庆国公独女，无论程家是不是鼎盛时期，都是高攀了。
若不是那姑娘身有恶疾，也轮不到程家来说亲。
许安桐深吸了几口气，忽然发觉自己莫名地变得烦躁。
他坐在马车上等程家人走，没一会便坐不住，下车在附近溜达好几圈。终于是等到程家人从庆国公府出来。
庆国公还没进府，就看见又有一辆马车来。
那马车他见过，是四殿下的。
许安桐从马车上下来，庆国公欠身一礼。
*
庆国公把许安桐请到花厅，奉了茶。
许安桐道明来意：“不知道庆国公愿不愿意让薛灿给三小姐看病。”
“薛灿……”庆国公很是震撼。
只要在许都的人都知道宁王府养了一个薛家人。
这人精通毒术，治病喜欢非正统的路子。
哪怕薛家的医术在东陵赫赫有名，也没多少人敢去请薛灿看病。
一来是在宁王府，不好请。二来是他下手太狠，不敢请。
眼下许安桐来说这建议，即便是庆国公都要考虑再三。
“爹爹。”清雅的声音从后堂传来，“程家人走了吗……”
清雅转过屏风看见许安桐，话音消失。
看见许安桐的一瞬间，清雅心跳如雷。
她有些羞涩福了福身子：“见过四殿下。”
许安桐微微点头。
庆国公知道女儿的心思，可许安桐也不是傻子。他跟程家前后脚来，自然知道程家来做什么。
庆国公不解问：“殿下……为何要帮小女找薛家人治病？”
许安桐望了一眼清雅，看向庆国公：“大约是心中有愧，想替外祖父弥补一二。”
庆国公还想说什么，清雅道：“爹爹，这事儿，我能跟四殿下单独聊聊吗？”
庆国公不再说什么，起身去了书房。
清雅低头，走到许安桐身边：“殿下，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好吗？”
许安桐没做声，却已经站起身。
夕阳斜影，好在庆国公府后花园草木繁盛，挡住了些许夕阳。
许安桐把清雅让到自己左侧，用身子挡住了剩下的斜阳，把清雅拢在自己身影下。
清雅抿了抿唇：“殿下今日来，看见程家的马车了吗？”
“嗯。”许安桐淡淡地回道。
“您……知道我在议亲吗？”清雅问。
“猜到一些。”许安桐撩起前方绿枝，让清雅先过。
清雅走过去，站在树荫里，回身看许安桐：“即便是知道我在议亲，殿下也要帮我治病吗？”
“这不冲突。”许安桐犹疑地眨一下眼睛，“若是治好了，三小姐便可以说更好的人家了。”
清雅脸上难得露出愤怒的神情：“殿下就这么希望我……我跟别人成婚吗？！”
许安桐安静地望着她。
这事，跟他希不希望有什么关系。
庆国公府做的决定，他有什么资格出来置喙？
“女子总是要嫁人的。”许安桐目光有些闪躲，“你父亲替你找的人家……想必也是选过的。”
清雅听了这话，气得一跺脚：“胆小鬼！四殿下，是胆小鬼！”
情绪波动太大，清雅已经察觉自己呼吸不畅，心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她回身，要走。
没走两步，眼前又是一黑，踉跄中，许安桐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揽在怀里。
清雅难受得很。
许安桐只能半抱着她蹲下，让她靠在他怀里，问：“哪里难受？”
清雅艰难地一把推开许安桐，道：“我即要嫁给别人，生死与殿下何干？！殿下又何必费心思帮我找薛家人来治病？！我不治！我不治！！”
许安桐被推坐在地，愣愣地看着清雅痛苦地捂着胸口，一字一句道：“殿下、殿下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回来找我！你想给我治病，让我领你的情，记你一辈子！让我成婚也成的不安生。休想！我就是死，我也不会……不会让你得逞！”
清雅伤心透了。
她心神向往的那个人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再来，应该是堂堂正正跟父亲说，他愿意娶她，愿意跟她共度一生。
而不是，要把她的病治好，然后再拱手让人！
他不是她神往的那个人。
他是个胆小鬼！
清雅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可是她哭得浑身无力。
许安桐看着她，站起身，靠过去，低声道：“我背你回去。”
“我不要……唔……”
清雅还想再推，不曾想许安桐直接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吻了下去。
清雅不动了，呆呆地望着许安桐。
许安桐声音有些哑然。
他道：“你若跟我，这一生注定暗潮汹涌。你可想好了，是否要跟我一起趟这趟浑水。”
清雅还没反应过来。
这算什么？
许安桐垂眸，耳畔微红，盯着怀里的姑娘：“我……不太懂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我这一生也从来没跟谁争过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喜欢……我……”
清雅拉下许安桐的脖子，回吻他：“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我喜欢殿下。”
许安桐眼神变得柔软，这姑娘到底是比他有勇气。
她先向他跨出了一步，伸出手，想要他来回应。
许安桐亲吻着她的眼睛：“先治病好吗？”
清雅高兴地抱着他，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你说好，便好。”
许安桐见席上摆了几幅药膳，都是补气血的，便顺势问贤妃：“母亲近来可是身子不好？”
贤妃连连摆手，笑道：“御医院的人，小题大做罢了。你快吃。”
许安桐见贤妃不肯说，便也不再问。
他浅用了几口饭菜，这饭菜很合他胃口。
只是他确实不能在这里多用，不然一会去兰香殿，就容易让惠妃生疑。
倒是他用饭的时候，贤妃一直看着他，好似看不够。
许安桐有些害羞，用了几口饭，低声道：“母亲别这么看我。”
贤妃轻笑：“怎么了？你难得来一次，我多看看你还不行？”
许安桐抿了抿唇：“我日后，多来看母亲便是。”
十六年来，这是许安桐第一改口唤她母亲，想来这孩子也是长大了，想通了许多事。不再跟小时候一样执拗。
贤妃心里高兴，就想多看许安桐一眼。
惠妃没有孩子，自然不会亏待许安桐。
只是这孩子心里事太多，性子寡淡，不如许安归看上去那么有活力。
许安桐放下碗筷，说要去兰香殿。
贤妃也不拦他，亲自送他去门口。
许安桐转过头，郑重其事地说：“以后我得空，就来母亲这里坐坐。”
贤妃点头，眼眸微红。
去兰香殿的时候，许安桐转道去了一趟御医院，找医正问贤妃的病。
医正回答说，是早些年产子留下的痼疾，一直没养好。后来又生了一胎，身子一直多病。
许安桐眸光闪烁。
早些年产子……
是生他的时候，一直没养好吗？
许安桐心中一动。
这一刻，他才真的感受到自己与生母之间的联系。贤妃现在受的罪，都是因为他。
*
到兰香殿用午膳，许安桐用得不多。
惠妃问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许安桐摇头，一反常态地冷淡回道：“夏季炎热，饭不容易入口罢了。”
惠妃忙让人去换冷菜来。
许安桐看着惠妃忙活，心里怎么也生不出感动。
她看不出来他在生气？他故意做出来给她看，她也看不出来？
“母妃，不用忙了。”许安桐起身，“我出宫了。”
惠妃在后面，忙道：“怎么也要用完膳……”
许安桐没回头，甚至都没应声，就那么离开了。
惠妃有些错愕地看向身边的墨溱：“这孩子，怎么了？”
墨溱摇摇头。
*
许安桐出宫直奔宁王府。
门房来人说四殿下许安桐来了，许景挚连忙让江湖推轮椅车过来，坐上去见许安桐。
许安桐道明来意。
十四岁的许景挚看见许安桐空手来，冷笑道：“你就是这样求人办事的？”
许安桐垂眸，老老实实地做了一礼：“皇叔还缺什么，只管跟我说，若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不推脱。”
许景挚想了想，还真想不出自己要什么。
想着下午北寰府的二小姐要来，他也不想让许安桐撞见，只得道：“这恩情，我暂且给你记下。日后你要还的。”
他给江湖一个眼神，让他带许安桐去药庐找薛灿。
许景挚把鬼医薛灿养在府上本身就是掩人耳目。
薛灿成日里没有病人医，只用动物试药，也觉得无趣。
而今看见许安桐来求医，还是恶疾，顿时兴趣大起，不由分说地要许安桐带他去看。
许安桐想着自己还没跟庆国公府说好，只得说，等他安排好了在来请薛灿去瞧病。
薛灿顿时兴趣全无，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继续看自己试毒的动物。
许安桐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向江湖。
江湖道：“四殿下安排好，再来接薛神医即可。”
许安桐点点头，要去跟许景挚道别。
谁知道许景挚让江海在药庐外面等着，说没事不要去烦他，让许安桐自便。
许安桐苦笑拜别，上了马车往庆国公府去。
路上他一直在琢磨怎么跟庆国公说这事，毕竟解和给庆国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忽然马车停了。
“殿下，”墨染在外面道，“庆国公府前面有马车……”
许安桐侧身撩起车帘，远远地看见那马车。
似乎是程家。
程家家道中落，到这一辈已经无人可以在朝中担任要职。大房二房即便是有官做，也被外放出京，回不来。
眼下程家来庆国公府……
许安桐只是略微想了想就知道，是程家三房为自家儿子来说亲。
“在这里等下罢。等那马车走了再去。”
许安桐放下车帘，暗自寻思，程家三房那小子他没见过，但是这样的家世来求娶庆国公独女，无论程家是不是鼎盛时期，都是高攀了。
若不是那姑娘身有恶疾，也轮不到程家来说亲。
许安桐深吸了几口气，忽然发觉自己莫名地变得烦躁。
他坐在马车上等程家人走，没一会便坐不住，下车在附近溜达好几圈。终于是等到程家人从庆国公府出来。
庆国公还没进府，就看见又有一辆马车来。
那马车他见过，是四殿下的。
许安桐从马车上下来，庆国公欠身一礼。
*
庆国公把许安桐请到花厅，奉了茶。
许安桐道明来意：“不知道庆国公愿不愿意让薛灿给三小姐看病。”
“薛灿……”庆国公很是震撼。
只要在许都的人都知道宁王府养了一个薛家人。
这人精通毒术，治病喜欢非正统的路子。
哪怕薛家的医术在东陵赫赫有名，也没多少人敢去请薛灿看病。
一来是在宁王府，不好请。二来是他下手太狠，不敢请。
眼下许安桐来说这建议，即便是庆国公都要考虑再三。
“爹爹。”清雅的声音从后堂传来，“程家人走了吗……”
清雅转过屏风看见许安桐，话音消失。
看见许安桐的一瞬间，清雅心跳如雷。
她有些羞涩福了福身子：“见过四殿下。”
许安桐微微点头。
庆国公知道女儿的心思，可许安桐也不是傻子。他跟程家前后脚来，自然知道程家来做什么。
庆国公不解问：“殿下……为何要帮小女找薛家人治病？”
许安桐望了一眼清雅，看向庆国公：“大约是心中有愧，想替外祖父弥补一二。”
庆国公还想说什么，清雅道：“爹爹，这事儿，我能跟四殿下单独聊聊吗？”
庆国公不再说什么，起身去了书房。
清雅低头，走到许安桐身边：“殿下，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好吗？”
许安桐没做声，却已经站起身。
夕阳斜影，好在庆国公府后花园草木繁盛，挡住了些许夕阳。
许安桐把清雅让到自己左侧，用身子挡住了剩下的斜阳，把清雅拢在自己身影下。
清雅抿了抿唇：“殿下今日来，看见程家的马车了吗？”
“嗯。”许安桐淡淡地回道。
“您……知道我在议亲吗？”清雅问。
“猜到一些。”许安桐撩起前方绿枝，让清雅先过。
清雅走过去，站在树荫里，回身看许安桐：“即便是知道我在议亲，殿下也要帮我治病吗？”
“这不冲突。”许安桐犹疑地眨一下眼睛，“若是治好了，三小姐便可以说更好的人家了。”
清雅脸上难得露出愤怒的神情：“殿下就这么希望我……我跟别人成婚吗？！”
许安桐安静地望着她。
这事，跟他希不希望有什么关系。
庆国公府做的决定，他有什么资格出来置喙？
“女子总是要嫁人的。”许安桐目光有些闪躲，“你父亲替你找的人家……想必也是选过的。”
清雅听了这话，气得一跺脚：“胆小鬼！四殿下，是胆小鬼！”
情绪波动太大，清雅已经察觉自己呼吸不畅，心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她回身，要走。
没走两步，眼前又是一黑，踉跄中，许安桐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揽在怀里。
清雅难受得很。
许安桐只能半抱着她蹲下，让她靠在他怀里，问：“哪里难受？”
清雅艰难地一把推开许安桐，道：“我即要嫁给别人，生死与殿下何干？！殿下又何必费心思帮我找薛家人来治病？！我不治！我不治！！”
许安桐被推坐在地，愣愣地看着清雅痛苦地捂着胸口，一字一句道：“殿下、殿下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回来找我！你想给我治病，让我领你的情，记你一辈子！让我成婚也成的不安生。休想！我就是死，我也不会……不会让你得逞！”
清雅伤心透了。
她心神向往的那个人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再来，应该是堂堂正正跟父亲说，他愿意娶她，愿意跟她共度一生。
而不是，要把她的病治好，然后再拱手让人！
他不是她神往的那个人。
他是个胆小鬼！
清雅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可是她哭得浑身无力。
许安桐看着她，站起身，靠过去，低声道：“我背你回去。”
“我不要……唔……”
清雅还想再推，不曾想许安桐直接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吻了下去。
清雅不动了，呆呆地望着许安桐。
许安桐声音有些哑然。
他道：“你若跟我，这一生注定暗潮汹涌。你可想好了，是否要跟我一起趟这趟浑水。”
清雅还没反应过来。
这算什么？
许安桐垂眸，耳畔微红，盯着怀里的姑娘：“我……不太懂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我这一生也从来没跟谁争过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喜欢……我……”
清雅拉下许安桐的脖子，回吻他：“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我喜欢殿下。”
许安桐眼神变得柔软，这姑娘到底是比他有勇气。
她先向他跨出了一步，伸出手，想要他来回应。
许安桐亲吻着她的眼睛：“先治病好吗？”
清雅高兴地抱着他，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你说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