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五掀开被子,“本宫以为,你至少会照顾一下这个村子里的人。”

    牧酌南愣了一下,“他们的生死……与小僧何干?”

    虞三五的语气淡淡的,“他们给你提供了帮助。”

    牧酌南理所应当地回答道:“所以小僧才会打退猫妖,小僧也愿意帮这个村里的人做一些事。殿下,就是小僧的报答了。”

    虞三五背对着牧酌南,牧酌南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牧酌南,但是这一切与本宫有关。”对方的声音清凌凌的,像是牧酌南无数次听到的一样,“他们是本宫的百姓,本宫理应护着他们。”

    牧酌南还想说什么,虞三五却已经缩进了被子里,只留给牧酌南一个后脑勺。

    牧酌南叹了口气。

    一夜无话。

    牧酌南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他照例先去把柴给劈好,然后就开始在那些村民口中套话了。

    等牧酌南回去,虞三五已经醒了。

    牧酌南把粥放在桌上,似乎已经忘了昨天晚上的不愉快,“小僧刚刚已经去问了一下,那个女人的人缘确实不太好,不过和张大爷关系倒是不错。至于猫妖……村民们似乎连妖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甚至都分不清野兽和妖兽。”

    牧酌南三两下解决了自己那碗粥,他语速有些快,“总而言之,这猫妖的身份不明,动机不明,挑选对象的标准不明,对了,还有……”

    “行了。”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牧酌南。

    听到这声音,牧酌南猛地站起了身。

    这是……张老头的声音。

    门被人推开了,张老头就站在门口,他手里的烟杆子还冒着烟。

    牧酌南神色微冷,他刚刚虽然是在和虞三五说话,但是警惕心完全没放下。他却完全没感觉到有人靠近。

    更何况……这个人手里还拿着烟。

    牧酌南其实在这一瞬想了很多,如果张老头真的有屏蔽他感知的能力,那么……之前他和虞三五说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和尚小子啊……”张老头直接走近屋子,坐在了牧酌南的椅子上,“你是不如那个小姑娘啊。”

    牧酌南没说话。

    张老头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烟杆子,“小姑娘可比你聪明多了。”

    牧酌南很快就有了猜测,“昨天晚上你没睡着?”

    张老头笑了一声,“是啊,我听到你们两个的声音了,还听到了那猫妖的声音。”

    牧酌南神色莫辨,“在我去追那个猫妖的时候,你出来了。”

    “对。”张老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只不过我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人没走。”

    牧酌南随即看向虞三五。虞三五看起来很淡定,“本宫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出来。”

    牧酌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突然问张老头,“张大爷,小僧想问你件事儿。”

    张老头点了点头,“问吧。”

    牧酌南的语速很慢,“小僧想知道……”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你到底有多少是真话!”

    牧酌南出手如电,但是还是抓了个空。

    “老夫得改个口。”张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此时已经站在了门口,他笑道:“你这和尚也是聪明。”

    牧酌南神色冰冷,他肌肉紧绷,“是你糊涂了。”

    在虞三五说话之后牧酌南就觉得不对了,即使虞三五想要帮助这些村民,但是她也绝不会自称“本宫”。着全天下能够自称本宫的人实在是不多,把这些人一个个排查过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虞三五身上。

    而如果虞三五现在被查到,可谓是凶多吉少

    。张老头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算是吧。”他抖了抖烟杆子,“这件事情与你们这些外乡人无关。”

    他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任由白色的烟雾散去,“你们三日后就可以离开,莫要再枉生事端了。”

    虞三五还没来得及说话,牧酌南先开口了:“其实小僧本来就不打算动手。”他耸了耸肩,“只是我家殿下要求了,那么也只能好好查查那猫妖的底细了。但是……”

    牧酌南意味深长地看着张老头,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说,小僧可能放过你吗?”

    他微微垂眸,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比起一只猫妖,一个跟这只猫妖有关系的人……是不是更值得关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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