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七校联考，为了布置考场，教室外面的书堆起来有人那么高，人从旁边走过都有被砸到的风险，这种考试多的数不清，毕业好多年再想起已经不值一提了，但对于江心怡这种很努力成绩还不好的学生来说，无疑是一道坎，考一次试，教室门口贴着的排名单就刷新一次，最上面的总那几个，只有江心怡总是害怕自己的名字又往下掉几个。
做到数学最后道大题时，只闻砰的一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机堪堪落在江心怡脚边。江心怡一僵，似乎掉了个炸弹在她旁边。那时候呼吸声都响的要命，周边的同学把视线打在她身上，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落出来的，但那手机确确实实呆在划属给她区域里，似乎昭告要咬死她。
江心怡微张着嘴，明明想出声却觉着周围环境太寂静，她抬头与最近打量着她的同学对视，个个都在跟她说这不是他们的手机。
鼻腔里被空气塞满，却也感到窒息。
明明就是一句“不是我的”就能撇开关系，在那时候她却脑袋空白迟迟说不出口，最后憋红了脸，看起来更可疑，监考老师听闻动静起身，讲台上的凳子呲的一声把空气撕裂。
江心怡放下笔，微张了下口却发觉喉咙干涩，桌下小腿肚也跟着发麻。
后面的桌沿突然往前顶了下，硌着了她鞠着的背，她身体早已僵硬，竟感受不到一点痛意，但似乎这一撞把周围人的视线都撞散了开，他们恩赐般把目光移向别处。落在江心怡后面那人身上。
她身侧突然晃过一截细白有力的手臂，那只手有目的性的朝着一个方向放置。
老师冷着脸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地上的手机恰好被人捡起。
程钦野留校察的通知看比联考成绩出来的快，通报被贴在每天跑操后经过的那条道上，几乎每一次考试完这里都会贴几个作弊通知，大家早已屡见不鲜，江心怡途经时放慢脚步，侧头就看见程钦野的名字被加大加粗第一次出现在这里，跟旁边其他几个人的名字比，她一眼就看见他的。
进教学楼的门口很窄人流走得很慢，她目光停驻在公布栏上，没留意前面已经没动了，她没注意还在往前走，赫然撞上一个人的肩膀，江心怡连声抱歉，前面的人似是听见声音才注意到她，回头时额头上的汗还没擦。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还在心里揣测他下一秒就见到本人的原因，江心怡心慌之际绊了一脚，后面还堵着人，不能一直呆在一处，她咬咬牙忍着痛往旁边空旷地移。
总是被他撞到自己狼狈窘迫的时刻，即使根本那人没当回事，她还是莫名的觉得无所适从，渴望自己能自然大方些，就像秦菱那样。
秦菱高中的时候就很漂亮了，就是那种穿校服不化妆也好看，一眼就看得出是女主角的女生，以至于后来有人在网上p秦菱的丑照，江心怡都觉得好笑的地步。跟总是灰头土脸的她不一样，秦菱身上香香的，帮她捡卷子的手又白又嫩。从办公室出来，她抱着书和一大沓卷子往教学楼赶，风把最上面那一本吹开，就要挡住江心怡的视线，她手稍微一松，卷子纷纷散开落了一地，江心怡把书放在花坛上，一边捡一边道谢路过帮忙的秦菱。
秦菱看了她一眼，认出她和程钦野是一班的，扭头往走在后面的人招呼，开口语气亲昵熟络：
“喂！程钦野，帮你们班同学搬书啊，人家拿那么多。”听到这个名字，江心怡身形一僵，接着又回过神，把卷子上的树叶拿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那人眼神递过来，那种熟悉的窘迫窜上心头，她急着摆脱关注“啊？不用不用”脑袋直晃着，刘海挡了下眼睛，她也顾不上。
快速捡完抱着书和卷子就急着往前走，路过程钦野一行人时，感受到落在她侧脸的眼光，头往外偏了些。也许是因为她太明显的排斥，江心怡在背后听见站在他旁边的男生带着笑意调侃：“程哥，人家怎么这么怕你啊哈哈哈”
“好学生不都这样……”隔得太远，江心怡没听出是谁说的，只是走到拐角处脚步才放慢，眼睫垂下，脑海里刚刚几句话的回音鸣想不停。她想着事情，旁边的班级正在大扫除，水直溅到鞋上也没注意。到有路过的几个同班同学帮忙拿书，江心怡笑着跟他们搭话，才甩了甩背后发麻的手。
“就那种真的很喜欢，但也觉得他们真的很配，默默祝福型的粉丝你懂吗？”表妹拿着手机，在上面快速点了点打开一张合照，照片上的程钦野和秦菱站在中间，很是养眼登对。江心怡看了一眼随即笑着点点头。
“我知道。”江心怡想，她是真的知道的。
学校下午晚自习前的那段时间，教室里一般只有不吃饭的走读生在，广播站的音乐偶尔会放，从墙上老广播传出的流行歌音质有些差，但与窗外的昏黄一起打在堆成小山的书本上，也足够做回忆延迹的配乐。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江心怡打瞌睡打的厉害下了课就补了十分钟的觉，醒来后教室里很空往后面一望，只有程钦野坐在靠后门的位置，低着头写东西，神情专注。晚霞悄悄向他靠近，只差一排位置便能瞥见他纸上的文字。
后来他们的乐队在网络上爆红，不是没有原因的，江心怡记得在高中的时候，程钦野就很喜欢写东西，她一次碰巧看见过，那个很厚的本子里画着字母和一些符号。虽然没写完整个厚本子，但从纸页的褶痕和停驻的笔迹看得出这些已陪过他大半岁月，他们之后大热的歌，作曲人那一栏都有程钦野的名字，江心怡偶尔也会想会不会有一两首是开始于这里。
秦菱的教室在隔壁，大多时候一下课她就会跑到后门来找程钦野，然后他们再一起出去。偶尔程钦野也会待在教室，在那写他的东西。而江心怡下午常常是不吃饭的，只是待在位置上写晚自习要交的作业，只是会在临近上课时，跑到小卖部去买难吃且不会进新款的面包，这样做只是为了躲避同学
“你又没吃饭吗？”、“好努力啊班长。”的声音。那样听起来讶异的声音和贴在黑板上的成绩排名一起，嘲笑着她拼命学习成绩也上不去的可笑。她承认自己敏感的要命，在那个大家都自尊心强的年纪。没努力和努力了也没用，显然前者更能维护那点面子。
广播里传来秦菱播报放歌的声音，江心怡悄悄瞥了眼程钦野，见他神色认真，便走到教室最后拿了扫把开始扫地，那天可能是她值日也可能不是，“烂好人”是她这个班长为数不多可能称得上优点的东西。她脚步放的很轻，即使是在切歌的间隙也没发出半点声响。这是她擅长的，把存在感降为零。
扫到程钦野前面时，想随便糊弄一下，他的座位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没什么垃圾。他的桌子上稍微有些乱，笔被捏在指节间停住，似是察觉到来人，眉眼一动有抬头的迹象，江心怡忙把拖出去的扫把收回身侧接着转身。
学校点歌往往一首歌放不完，时间有限点歌的人太多，所以都会在半途掐掉，急匆匆的赶赴下一首。在江心怡的记忆里，那样的转身是很平常的，在他面前或是慌张低头或是匆匆走过，都构成了交集中的绝大部分，跟广播里的歌一样在某个节点切掉没有后续。昏黄的光晕挽住江心怡收回的手。下一首歌的前奏只有一个钢琴的音，跟着他开口
“江心怡。”他的声音比起背景音乐显得更近，也更有质感。
“啊？”单蹦出的一个音很细，她觉得别扭，手捏紧了些扫把。
与江心怡相比，坐着的人自然许多。他笑着的时候比平时温柔许多，面色柔和一些就掩不住清朗少年的模样，江心怡藏住心跳，在稀薄的空气抓住勇气不从他脸色移开视线。不过他似乎没感觉到分毫，收回灼灼目光，像是随口一问：“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吗？”
耳边呼啸着心跳，压根没注意听，不过节奏熟悉，她想，下一段歌词唱出前，就一定能想起名字，她扭过头去看窗台上被黄昏照着的绿植，细细的想着。后来江心怡才发觉，原来在她平凡静止的学生时代中，也掠过那些光晕般美好的青春的影子，不过就如同那首还没放出下一句就被切掉的歌，如同还没开口的歌名，裹携着晚霞，留在了秦菱推门进去的前一刻。
秦菱的声音比人先一步到达，门突然被打开。助理瞥到程钦野的眉头皱起，手中的笔停下。他跟大多网友一样认为，共同追求梦想的青春男女，理应有些浪漫美好的故事。不过见此情景，他又觉得或许像程钦野这样的人，音乐才是最重要的。不过程钦野向来不是喜欢发脾气的人，就像现在看得出他大抵是有些不耐，但语气平常，他早已不是那些情绪外露的毛头小子。
“我是说大家都有让你上台的意思，三月的音乐节。”秦菱似是刚刚赶完行程回来，脸上妆容精致，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程钦野顿了顿，开口：“我想想吧。”
“看吧，我就说还得秦菱来。”随后的架子手把着另一个人的肩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笑。程钦野看了眼脸色微红，笑意浅浅的秦菱，朝着打笑的两人正了神色，声音有些沉：
“别开玩笑。”语气认真，连助理都愣了愣，程钦野很少会去管别人对他的猜测，大多时候只是一笑而过，鲜少看他会对这种事情认真。
秦菱也怔愣了一瞬，不过很快也变得神色自若，开口轻松“跟我有什么关系，主要是恰好咱们都在这走出去的，有好多老粉都是从这儿开始支持我们的，”秦菱说道一半，手碰了碰程钦野的肩膀：
“诶，你还记得吧，有一年还有个粉丝还来给你送吉他呢？不过最后没用上，我还记得你很珍惜呢。好像是在快要统考的时候，咱们参加那个高校比赛……”
“不是粉丝。”他突然接住其中的话茬出声打断：“是我们班班长。”
“你们班班长？”架子鼓手是他们学校的艺术生，乐队最早开始的时候他也在，之前也一起参加的统考。他侧了侧头，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这人的印象，开口问道：
“漂亮吗？叫什么名字？”秦菱摇摇头，隔壁班的班长早就记不清名字了。
风从半开的窗外进来，吹的有些急，程钦野把笔压在纸上，边角稍微卷起，他眉眼低垂着，仿佛在认真的回忆什么。
“江心怡。”他默默开口，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谢尚泽他们早就换了个话题在一边打笑，秦菱看了眼程钦野，见他略微有些出神，始终带着笑意的嘴角略微有些僵硬。
做到数学最后道大题时，只闻砰的一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机堪堪落在江心怡脚边。江心怡一僵，似乎掉了个炸弹在她旁边。那时候呼吸声都响的要命，周边的同学把视线打在她身上，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落出来的，但那手机确确实实呆在划属给她区域里，似乎昭告要咬死她。
江心怡微张着嘴，明明想出声却觉着周围环境太寂静，她抬头与最近打量着她的同学对视，个个都在跟她说这不是他们的手机。
鼻腔里被空气塞满，却也感到窒息。
明明就是一句“不是我的”就能撇开关系，在那时候她却脑袋空白迟迟说不出口，最后憋红了脸，看起来更可疑，监考老师听闻动静起身，讲台上的凳子呲的一声把空气撕裂。
江心怡放下笔，微张了下口却发觉喉咙干涩，桌下小腿肚也跟着发麻。
后面的桌沿突然往前顶了下，硌着了她鞠着的背，她身体早已僵硬，竟感受不到一点痛意，但似乎这一撞把周围人的视线都撞散了开，他们恩赐般把目光移向别处。落在江心怡后面那人身上。
她身侧突然晃过一截细白有力的手臂，那只手有目的性的朝着一个方向放置。
老师冷着脸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地上的手机恰好被人捡起。
程钦野留校察的通知看比联考成绩出来的快，通报被贴在每天跑操后经过的那条道上，几乎每一次考试完这里都会贴几个作弊通知，大家早已屡见不鲜，江心怡途经时放慢脚步，侧头就看见程钦野的名字被加大加粗第一次出现在这里，跟旁边其他几个人的名字比，她一眼就看见他的。
进教学楼的门口很窄人流走得很慢，她目光停驻在公布栏上，没留意前面已经没动了，她没注意还在往前走，赫然撞上一个人的肩膀，江心怡连声抱歉，前面的人似是听见声音才注意到她，回头时额头上的汗还没擦。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还在心里揣测他下一秒就见到本人的原因，江心怡心慌之际绊了一脚，后面还堵着人，不能一直呆在一处，她咬咬牙忍着痛往旁边空旷地移。
总是被他撞到自己狼狈窘迫的时刻，即使根本那人没当回事，她还是莫名的觉得无所适从，渴望自己能自然大方些，就像秦菱那样。
秦菱高中的时候就很漂亮了，就是那种穿校服不化妆也好看，一眼就看得出是女主角的女生，以至于后来有人在网上p秦菱的丑照，江心怡都觉得好笑的地步。跟总是灰头土脸的她不一样，秦菱身上香香的，帮她捡卷子的手又白又嫩。从办公室出来，她抱着书和一大沓卷子往教学楼赶，风把最上面那一本吹开，就要挡住江心怡的视线，她手稍微一松，卷子纷纷散开落了一地，江心怡把书放在花坛上，一边捡一边道谢路过帮忙的秦菱。
秦菱看了她一眼，认出她和程钦野是一班的，扭头往走在后面的人招呼，开口语气亲昵熟络：
“喂！程钦野，帮你们班同学搬书啊，人家拿那么多。”听到这个名字，江心怡身形一僵，接着又回过神，把卷子上的树叶拿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那人眼神递过来，那种熟悉的窘迫窜上心头，她急着摆脱关注“啊？不用不用”脑袋直晃着，刘海挡了下眼睛，她也顾不上。
快速捡完抱着书和卷子就急着往前走，路过程钦野一行人时，感受到落在她侧脸的眼光，头往外偏了些。也许是因为她太明显的排斥，江心怡在背后听见站在他旁边的男生带着笑意调侃：“程哥，人家怎么这么怕你啊哈哈哈”
“好学生不都这样……”隔得太远，江心怡没听出是谁说的，只是走到拐角处脚步才放慢，眼睫垂下，脑海里刚刚几句话的回音鸣想不停。她想着事情，旁边的班级正在大扫除，水直溅到鞋上也没注意。到有路过的几个同班同学帮忙拿书，江心怡笑着跟他们搭话，才甩了甩背后发麻的手。
“就那种真的很喜欢，但也觉得他们真的很配，默默祝福型的粉丝你懂吗？”表妹拿着手机，在上面快速点了点打开一张合照，照片上的程钦野和秦菱站在中间，很是养眼登对。江心怡看了一眼随即笑着点点头。
“我知道。”江心怡想，她是真的知道的。
学校下午晚自习前的那段时间，教室里一般只有不吃饭的走读生在，广播站的音乐偶尔会放，从墙上老广播传出的流行歌音质有些差，但与窗外的昏黄一起打在堆成小山的书本上，也足够做回忆延迹的配乐。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江心怡打瞌睡打的厉害下了课就补了十分钟的觉，醒来后教室里很空往后面一望，只有程钦野坐在靠后门的位置，低着头写东西，神情专注。晚霞悄悄向他靠近，只差一排位置便能瞥见他纸上的文字。
后来他们的乐队在网络上爆红，不是没有原因的，江心怡记得在高中的时候，程钦野就很喜欢写东西，她一次碰巧看见过，那个很厚的本子里画着字母和一些符号。虽然没写完整个厚本子，但从纸页的褶痕和停驻的笔迹看得出这些已陪过他大半岁月，他们之后大热的歌，作曲人那一栏都有程钦野的名字，江心怡偶尔也会想会不会有一两首是开始于这里。
秦菱的教室在隔壁，大多时候一下课她就会跑到后门来找程钦野，然后他们再一起出去。偶尔程钦野也会待在教室，在那写他的东西。而江心怡下午常常是不吃饭的，只是待在位置上写晚自习要交的作业，只是会在临近上课时，跑到小卖部去买难吃且不会进新款的面包，这样做只是为了躲避同学
“你又没吃饭吗？”、“好努力啊班长。”的声音。那样听起来讶异的声音和贴在黑板上的成绩排名一起，嘲笑着她拼命学习成绩也上不去的可笑。她承认自己敏感的要命，在那个大家都自尊心强的年纪。没努力和努力了也没用，显然前者更能维护那点面子。
广播里传来秦菱播报放歌的声音，江心怡悄悄瞥了眼程钦野，见他神色认真，便走到教室最后拿了扫把开始扫地，那天可能是她值日也可能不是，“烂好人”是她这个班长为数不多可能称得上优点的东西。她脚步放的很轻，即使是在切歌的间隙也没发出半点声响。这是她擅长的，把存在感降为零。
扫到程钦野前面时，想随便糊弄一下，他的座位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没什么垃圾。他的桌子上稍微有些乱，笔被捏在指节间停住，似是察觉到来人，眉眼一动有抬头的迹象，江心怡忙把拖出去的扫把收回身侧接着转身。
学校点歌往往一首歌放不完，时间有限点歌的人太多，所以都会在半途掐掉，急匆匆的赶赴下一首。在江心怡的记忆里，那样的转身是很平常的，在他面前或是慌张低头或是匆匆走过，都构成了交集中的绝大部分，跟广播里的歌一样在某个节点切掉没有后续。昏黄的光晕挽住江心怡收回的手。下一首歌的前奏只有一个钢琴的音，跟着他开口
“江心怡。”他的声音比起背景音乐显得更近，也更有质感。
“啊？”单蹦出的一个音很细，她觉得别扭，手捏紧了些扫把。
与江心怡相比，坐着的人自然许多。他笑着的时候比平时温柔许多，面色柔和一些就掩不住清朗少年的模样，江心怡藏住心跳，在稀薄的空气抓住勇气不从他脸色移开视线。不过他似乎没感觉到分毫，收回灼灼目光，像是随口一问：“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吗？”
耳边呼啸着心跳，压根没注意听，不过节奏熟悉，她想，下一段歌词唱出前，就一定能想起名字，她扭过头去看窗台上被黄昏照着的绿植，细细的想着。后来江心怡才发觉，原来在她平凡静止的学生时代中，也掠过那些光晕般美好的青春的影子，不过就如同那首还没放出下一句就被切掉的歌，如同还没开口的歌名，裹携着晚霞，留在了秦菱推门进去的前一刻。
秦菱的声音比人先一步到达，门突然被打开。助理瞥到程钦野的眉头皱起，手中的笔停下。他跟大多网友一样认为，共同追求梦想的青春男女，理应有些浪漫美好的故事。不过见此情景，他又觉得或许像程钦野这样的人，音乐才是最重要的。不过程钦野向来不是喜欢发脾气的人，就像现在看得出他大抵是有些不耐，但语气平常，他早已不是那些情绪外露的毛头小子。
“我是说大家都有让你上台的意思，三月的音乐节。”秦菱似是刚刚赶完行程回来，脸上妆容精致，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程钦野顿了顿，开口：“我想想吧。”
“看吧，我就说还得秦菱来。”随后的架子手把着另一个人的肩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笑。程钦野看了眼脸色微红，笑意浅浅的秦菱，朝着打笑的两人正了神色，声音有些沉：
“别开玩笑。”语气认真，连助理都愣了愣，程钦野很少会去管别人对他的猜测，大多时候只是一笑而过，鲜少看他会对这种事情认真。
秦菱也怔愣了一瞬，不过很快也变得神色自若，开口轻松“跟我有什么关系，主要是恰好咱们都在这走出去的，有好多老粉都是从这儿开始支持我们的，”秦菱说道一半，手碰了碰程钦野的肩膀：
“诶，你还记得吧，有一年还有个粉丝还来给你送吉他呢？不过最后没用上，我还记得你很珍惜呢。好像是在快要统考的时候，咱们参加那个高校比赛……”
“不是粉丝。”他突然接住其中的话茬出声打断：“是我们班班长。”
“你们班班长？”架子鼓手是他们学校的艺术生，乐队最早开始的时候他也在，之前也一起参加的统考。他侧了侧头，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这人的印象，开口问道：
“漂亮吗？叫什么名字？”秦菱摇摇头，隔壁班的班长早就记不清名字了。
风从半开的窗外进来，吹的有些急，程钦野把笔压在纸上，边角稍微卷起，他眉眼低垂着，仿佛在认真的回忆什么。
“江心怡。”他默默开口，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谢尚泽他们早就换了个话题在一边打笑，秦菱看了眼程钦野，见他略微有些出神，始终带着笑意的嘴角略微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