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妄的目光放回前方，专心开车，许是太过安静，他耐不住，才开口道，“最近怎么样？”
“还好。”陈郁想答完之后又觉得不妥，添了一句，“你呢？”
陈郁想对于纪云妄的观念还有些老旧，她以为他毕业之后，应该是已经订婚，工作谈妥，总之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纪云妄的手指只是骨节分明，没有任何装饰，猜想被无声划掉。
“我啊，工作定下来了，其他的走一步是一步吧。怪文艺的吧。”纪云妄还是从前那样，稳重不过三秒。
两人虽然不是完全说不上话的死对头，可论交情也泛泛，陈郁想乘着头晕，靠向椅背。
“你旁边的包里，有晕车药，我座椅后面卡的那瓶水没开封，将就将就，少受罪。”纪云妄如果不提醒，陈郁想打算自己忍着，面对好意，她没拒绝，怕显得矫情。
“谢谢。”陈郁想用指甲轻轻刮着矿泉水瓶的包装条，语速上慢悠悠的，整个人显得文静极了。
而她的样子自然能透过后视镜传到纪云妄的眼中，后面那个规规矩矩的人，与他记忆里的别无二样。
“陈郁想，有没有人说过你像…猫啊？”不等陈郁想回答，又自顾自接话，“就是很安静，很斯文。”
“没有，只是错觉吧。”
纪云妄笑了笑，“也是，毕竟是老同学了，知道混熟了你挺爱笑的。”
镜子中的人给与的回答是礼貌地笑，没再说什么。
气氛回冷，不过也不长，车驶到目的地，纪云妄熄火的同时，门从外面打开，谭宜佳出现在车门外，“想想同学！好久不见！”
热情迎面而来，陈郁想也被带到其中去了，下车之后听着谭宜佳聊近况跟有趣的事，嘴也跟着合不拢。
她俩没关心的纪云妄，不急不慢地停好车，随后便被老熟人攀着肩膀，说着话，带进KTV里。
“我俩也进去。”谭宜佳拉着陈郁想跟上去。
陈郁想打量着四周，倒不是说这里有多好，只是她很少去，大学寒假那仅有的一次，不过她匆匆离开了。
“老同学们，这次同学聚会办的有些出其不意，这也是为了搞一个惊喜，今晚能到的人不多，我们先唱唱歌，聚个餐，明天的日程明天再说。”谭宜佳借着话筒，说完该说的话。
回应她的是重叠的不同声音。
陈郁想在这声音里找到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她听完之后，只低头看手机，似乎与她无关。
“喝什么？”坐在左边不远处的男人问了句，陈郁想以为是问别人，只看向对方，男人耐心地重复一遍，还伸手指了指陈郁想，她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只笑着说了句，“谢谢，我还不渴。”
那人一直看着陈郁想，直到她说完。
“好。”
谈话结束。
陈郁想懊恼自己跟着进来的行为，参加同学聚会，却叫不出别人的名字，实在尴尬。
她也在记忆里面寻找这个人的身影，还是无果，同学聚会可以带家属，陈郁想只能给自己这个回答。
其余的人状态都很好，融入热闹之中，有几个人拿着话筒点歌，随后，她们还来问坐着的人。
确认不会到陈郁想这里，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冉冉发来一些小狗的照片，意思就是接到家了。
“我被诓骗了，正在同学聚会中。”
“我就知道，谭宜佳微微透露了一点给我，你们的班主任很想你们跟他聚一聚，毕竟你们是他带的最后一届。”
“我懂。”
“紧张吗？”
“不紧张。我胆子不小。”陈郁想不知道冉冉的担心来自哪里。
“那就好，回来之后心得体会500字。”冉冉还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表情与文字透露出，冉冉或许知道纪云妄也来了这件事。
冉冉希望她勇敢，再勇敢一点，但对于陈郁想来说，这并不是机遇，她努力维持着生活的平淡。
“陈同学，下一首你的歌。”纪云妄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拿着话筒走了过来，陈郁想给手机息屏，抬头看过去。
这里的空气密集，有些微热，他脱掉了风衣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他的腿很长，配着黑色西装裤，慢慢的步子，明明很正经的着装，却有种陈郁想一时形容不出来的蛊惑感。
不过她顾不得欣赏，“我没点歌。”
“不清楚…露一手吧。”他直接在一旁坐下，等着陈郁想来拿自己手里的话筒。
怕其他的人注目和起哄，陈郁想没有犹豫，接过之后，她就完全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很紧张，很紧张，明明周围满是说话的声音，心跳声却震耳欲聋。
突然她这一刻，很在意“别人”的想法，以至于她余光悄悄转向纪云妄，后者坐姿前倾，眼睛里是屏幕照过来的光，好像，那个时候，他透露出的，很仔细的温柔。
气息在注意分散间平缓，将心跳声压下来，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歌词唱到
“借着余光把他描绘拼凑……”
至少这个时候，陈郁想的世界里，只有能看见侧脸的纪云妄，再无旁人。
纪云妄安静地听着，歌词滚动，这是一首关于暗恋的歌。
之后就是别人点的歌，纪云妄做中间人，将话筒传出去，他一首歌也没唱。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纪云妄参加过合唱，但是陈郁想在指挥位，听不见他的声音，身高高的找最后一排，远离话筒。
此时，正缺人起哄，陈郁想看着屏幕，静静等着期盼落空，
“喝可乐吧。”纪云妄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两瓶可乐，放到陈郁想手里，还带着吸管。
“谢谢。”
明明，可以有一些话说，此时此刻陈郁想不希望自己的嘴笨，打乱热闹却安宁的气氛。
纪云妄注视着前方，光线的变化，在他的眼里熠熠生辉。
“还好。”陈郁想答完之后又觉得不妥，添了一句，“你呢？”
陈郁想对于纪云妄的观念还有些老旧，她以为他毕业之后，应该是已经订婚，工作谈妥，总之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纪云妄的手指只是骨节分明，没有任何装饰，猜想被无声划掉。
“我啊，工作定下来了，其他的走一步是一步吧。怪文艺的吧。”纪云妄还是从前那样，稳重不过三秒。
两人虽然不是完全说不上话的死对头，可论交情也泛泛，陈郁想乘着头晕，靠向椅背。
“你旁边的包里，有晕车药，我座椅后面卡的那瓶水没开封，将就将就，少受罪。”纪云妄如果不提醒，陈郁想打算自己忍着，面对好意，她没拒绝，怕显得矫情。
“谢谢。”陈郁想用指甲轻轻刮着矿泉水瓶的包装条，语速上慢悠悠的，整个人显得文静极了。
而她的样子自然能透过后视镜传到纪云妄的眼中，后面那个规规矩矩的人，与他记忆里的别无二样。
“陈郁想，有没有人说过你像…猫啊？”不等陈郁想回答，又自顾自接话，“就是很安静，很斯文。”
“没有，只是错觉吧。”
纪云妄笑了笑，“也是，毕竟是老同学了，知道混熟了你挺爱笑的。”
镜子中的人给与的回答是礼貌地笑，没再说什么。
气氛回冷，不过也不长，车驶到目的地，纪云妄熄火的同时，门从外面打开，谭宜佳出现在车门外，“想想同学！好久不见！”
热情迎面而来，陈郁想也被带到其中去了，下车之后听着谭宜佳聊近况跟有趣的事，嘴也跟着合不拢。
她俩没关心的纪云妄，不急不慢地停好车，随后便被老熟人攀着肩膀，说着话，带进KTV里。
“我俩也进去。”谭宜佳拉着陈郁想跟上去。
陈郁想打量着四周，倒不是说这里有多好，只是她很少去，大学寒假那仅有的一次，不过她匆匆离开了。
“老同学们，这次同学聚会办的有些出其不意，这也是为了搞一个惊喜，今晚能到的人不多，我们先唱唱歌，聚个餐，明天的日程明天再说。”谭宜佳借着话筒，说完该说的话。
回应她的是重叠的不同声音。
陈郁想在这声音里找到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她听完之后，只低头看手机，似乎与她无关。
“喝什么？”坐在左边不远处的男人问了句，陈郁想以为是问别人，只看向对方，男人耐心地重复一遍，还伸手指了指陈郁想，她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只笑着说了句，“谢谢，我还不渴。”
那人一直看着陈郁想，直到她说完。
“好。”
谈话结束。
陈郁想懊恼自己跟着进来的行为，参加同学聚会，却叫不出别人的名字，实在尴尬。
她也在记忆里面寻找这个人的身影，还是无果，同学聚会可以带家属，陈郁想只能给自己这个回答。
其余的人状态都很好，融入热闹之中，有几个人拿着话筒点歌，随后，她们还来问坐着的人。
确认不会到陈郁想这里，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冉冉发来一些小狗的照片，意思就是接到家了。
“我被诓骗了，正在同学聚会中。”
“我就知道，谭宜佳微微透露了一点给我，你们的班主任很想你们跟他聚一聚，毕竟你们是他带的最后一届。”
“我懂。”
“紧张吗？”
“不紧张。我胆子不小。”陈郁想不知道冉冉的担心来自哪里。
“那就好，回来之后心得体会500字。”冉冉还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表情与文字透露出，冉冉或许知道纪云妄也来了这件事。
冉冉希望她勇敢，再勇敢一点，但对于陈郁想来说，这并不是机遇，她努力维持着生活的平淡。
“陈同学，下一首你的歌。”纪云妄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拿着话筒走了过来，陈郁想给手机息屏，抬头看过去。
这里的空气密集，有些微热，他脱掉了风衣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他的腿很长，配着黑色西装裤，慢慢的步子，明明很正经的着装，却有种陈郁想一时形容不出来的蛊惑感。
不过她顾不得欣赏，“我没点歌。”
“不清楚…露一手吧。”他直接在一旁坐下，等着陈郁想来拿自己手里的话筒。
怕其他的人注目和起哄，陈郁想没有犹豫，接过之后，她就完全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很紧张，很紧张，明明周围满是说话的声音，心跳声却震耳欲聋。
突然她这一刻，很在意“别人”的想法，以至于她余光悄悄转向纪云妄，后者坐姿前倾，眼睛里是屏幕照过来的光，好像，那个时候，他透露出的，很仔细的温柔。
气息在注意分散间平缓，将心跳声压下来，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歌词唱到
“借着余光把他描绘拼凑……”
至少这个时候，陈郁想的世界里，只有能看见侧脸的纪云妄，再无旁人。
纪云妄安静地听着，歌词滚动，这是一首关于暗恋的歌。
之后就是别人点的歌，纪云妄做中间人，将话筒传出去，他一首歌也没唱。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纪云妄参加过合唱，但是陈郁想在指挥位，听不见他的声音，身高高的找最后一排，远离话筒。
此时，正缺人起哄，陈郁想看着屏幕，静静等着期盼落空，
“喝可乐吧。”纪云妄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两瓶可乐，放到陈郁想手里，还带着吸管。
“谢谢。”
明明，可以有一些话说，此时此刻陈郁想不希望自己的嘴笨，打乱热闹却安宁的气氛。
纪云妄注视着前方，光线的变化，在他的眼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