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还要哭鼻子，郎君，怎的如此狼狈，同我讲讲可好？”她故意说些玩笑话，好让他放松些。
卢覃刚从惊吓中缓过劲，手哆嗦着，将泪水鼻涕都擦干净，才瓮声瓮气的开口，本以为受了委屈，也许会哭诉一番，夜色刚落下来，还有不少的客栈铺子灯火通明。
“…..？…..荷娘子？…..啊，让荷娘子见笑了，怎的今日得空来青山？”卢覃看着她的笑脸，心里莫名的平静了一点，见他情绪稳下来，端懒一屁股坐在他身侧，捡起枯草来摆弄。
“今日是我生辰，不过并无人放于心上，家中人也只是叫我自己来青山楼食些新奇的，罢了。”她笑笑，作出解释。
卢覃点点头，似乎也不大愿意再跟她说些什么，这般惨样叫人看见，也是难为情的，更何况，看着自己身上的伤都上好了金疮药，恐怕也是荷娘做的。
“卢三郎，莫嫌弃我这粗鄙言语……谁人在世上顺顺利利？哪个没有狗啃泥的时候，莫说你我蝼蚁之辈，恐怕圣人也有崴了脚的时候呢。”卢覃瞪大眼睛，听了这话，连忙叫她噤声。
“嘘！荷娘子小心些，若要有心之人听了去，恐忧项上人头！”四周看看，确认没有人在周围，才肯继续瞧着她说。
风过，吹的门口灯笼微微摇晃，简陋的棚顶也嘎吱嘎吱响起来，卢覃的手臂动不了，一动全身都疼，端懒将他那床被子拿了过来，给他盖上。
“多谢，以后还是莫要妄言。我知晓您是宽慰我，只是…旧时父母亲都未曾这般对待我，看来我还是涉世未深…”他脸上浮现出一种遗憾，小大人模样瞅着还挺正经，端懒点头：“倒也是正常，哪家父母肯狠下心对自己的生身骨肉。”
“荷娘，你父母亲可还安好？”
“早都不在了。”
“是我胡言乱语…莫放心上。”
“无事，你说天底下的父母，真能舍弃自己的骨肉吗？”
“大都不会。”卢覃摇摇头，却又想起自己的父亲，又觉得自己是在撒谎。
端懒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月亮像一把镰刀，割碎云雾，透出寒光来。
“可是他们就舍得，舍得留我一人，在世上。”
女子的声音一下子冷了，甚至冷过夜里的风，秋冬的霜，卢覃不知道该说什么，踟蹰一会儿，才敢开口。
“这也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是啊….可以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舍身忘死，却将唯一的女儿扔在死人堆里，弃之敝履。”
“…….”
他能说些什么呢，说他的父亲也是这样，将自己这枚棋子投入乱局之中，不问归期，不问生死？还是能说，自己的娘，从未给自己一个笑容，早早抑郁而终，他如同浮萍，到哪里都没有落脚扎根地方。
“我实在不会宽慰人，荷娘，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好了，我也只有这副臂膀借你一靠。”
“哈哈哈哈哈哈，你莫不是当真了？”端懒心里觉得这人可真好骗，三两句话就叫他生出怜惜之情，性子软的很。
卢覃刚从惊吓中缓过劲，手哆嗦着，将泪水鼻涕都擦干净，才瓮声瓮气的开口，本以为受了委屈，也许会哭诉一番，夜色刚落下来，还有不少的客栈铺子灯火通明。
“…..？…..荷娘子？…..啊，让荷娘子见笑了，怎的今日得空来青山？”卢覃看着她的笑脸，心里莫名的平静了一点，见他情绪稳下来，端懒一屁股坐在他身侧，捡起枯草来摆弄。
“今日是我生辰，不过并无人放于心上，家中人也只是叫我自己来青山楼食些新奇的，罢了。”她笑笑，作出解释。
卢覃点点头，似乎也不大愿意再跟她说些什么，这般惨样叫人看见，也是难为情的，更何况，看着自己身上的伤都上好了金疮药，恐怕也是荷娘做的。
“卢三郎，莫嫌弃我这粗鄙言语……谁人在世上顺顺利利？哪个没有狗啃泥的时候，莫说你我蝼蚁之辈，恐怕圣人也有崴了脚的时候呢。”卢覃瞪大眼睛，听了这话，连忙叫她噤声。
“嘘！荷娘子小心些，若要有心之人听了去，恐忧项上人头！”四周看看，确认没有人在周围，才肯继续瞧着她说。
风过，吹的门口灯笼微微摇晃，简陋的棚顶也嘎吱嘎吱响起来，卢覃的手臂动不了，一动全身都疼，端懒将他那床被子拿了过来，给他盖上。
“多谢，以后还是莫要妄言。我知晓您是宽慰我，只是…旧时父母亲都未曾这般对待我，看来我还是涉世未深…”他脸上浮现出一种遗憾，小大人模样瞅着还挺正经，端懒点头：“倒也是正常，哪家父母肯狠下心对自己的生身骨肉。”
“荷娘，你父母亲可还安好？”
“早都不在了。”
“是我胡言乱语…莫放心上。”
“无事，你说天底下的父母，真能舍弃自己的骨肉吗？”
“大都不会。”卢覃摇摇头，却又想起自己的父亲，又觉得自己是在撒谎。
端懒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月亮像一把镰刀，割碎云雾，透出寒光来。
“可是他们就舍得，舍得留我一人，在世上。”
女子的声音一下子冷了，甚至冷过夜里的风，秋冬的霜，卢覃不知道该说什么，踟蹰一会儿，才敢开口。
“这也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是啊….可以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舍身忘死，却将唯一的女儿扔在死人堆里，弃之敝履。”
“…….”
他能说些什么呢，说他的父亲也是这样，将自己这枚棋子投入乱局之中，不问归期，不问生死？还是能说，自己的娘，从未给自己一个笑容，早早抑郁而终，他如同浮萍，到哪里都没有落脚扎根地方。
“我实在不会宽慰人，荷娘，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好了，我也只有这副臂膀借你一靠。”
“哈哈哈哈哈哈，你莫不是当真了？”端懒心里觉得这人可真好骗，三两句话就叫他生出怜惜之情，性子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