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章
陆时泽从房间走出来后就偷偷瞟着林雅希的动向。
她在翻箱子，有重要的东西吗？她跑到房间里去了，去了挺久，房间里有什么吸引她的吗？
他正沉默地端详眼前的不锈钢锅，思考要不要再烧一顿炒饭。
出去吃肯定是不行的。
自己烧？还是点外卖？
忽然听到身后走动的声音时，他下意识偏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蹲在门口的林雅希。
林雅希蹲在玄门关，低着个脑袋，指尖在地上一圈圈地画圆圈，看起来像是个孤独可怜的留守儿童。
陆时泽亮了一瞬的眸子忽而就暗下去了。
她就这么想离开？
他垂落在裤缝的手缓缓攥紧。
*
林雅希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等来要搬进来的“女朋友”。
时隔很久站起来时，她的两条腿都微微发抖，小腿肚子像有人拿针在一下下地扎进来一样，麻了个透彻。
她躲在转角后边儿，悄悄偷看陆时泽在干什么。
他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细长白皙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在光亮下反出淡紫色的光芒，朦胧中，衬得他的眼睛更加迷人。
林雅希不由得愣了愣神，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几眼。
胆小鬼竟然还挺好看的。
她上前走了几步，一个不小心踢到旁边的纸箱子。
纸箱里放的都是些较轻的小物件，被不小心踢了一脚后，原本安安稳稳放在原地的纸箱晃了几下，“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里头的东西跟着滚落出来。
林雅希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连着后退了几步，紧张地抬眸去看男人的表情。
陆时泽的视线快速扫过翻倒的纸箱子和旁边站着的手足无措的林雅希，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林雅希意外地没看见陆时泽惊吓的表情，反而看他那表情……还有点不爽？
不会是因为她把他女朋友的东西打翻了才生气的吧！
等等、不对啊，胆小鬼看不见她，生哪门子的气啊？
想着，她就打算飘过去看看情况。
陆时泽虽然注意到了她的靠近，但依旧不动声色地敲击着键盘，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从缓缓靠近的林雅希身上移开。
集中、集中……集中注意力……
林雅希停在他身边，脑袋缓缓地凑到他脸颊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电脑屏幕，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一天到晚都在看什么好看的？”
“全是黑黢黢的密密麻麻的字。也不怎么好看嘛。”
冰凉却温热的气息碰洒在陆时泽脸侧，激得他一怔。
下一息，陆时泽抬手扶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哈……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还没缓过劲来，登时，陆时泽就感受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划过他的脸颊，停在他的唇边。
“是向下弯的……”
林雅希歪头盯着他，“你很难过吗？”
陆时泽尽量将自己的视线错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脸，装出一种看不见她的假象。
林雅希呼出一口气，往后退了几公分，双手环抱着胸，仗着自己没有体重坐在键盘上。
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嘟着，“明明就是很难过的表情。”
“……”她微微仰起头，下巴对着他，“喂！胆小鬼，你在难过什么啊？”
陆时泽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没动。
“是不是……”林雅希忿忿地盯着他，转了一个弯儿，硬邦邦地开口，“你女朋友什么时候搬进来啊？”
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开口的时候语气酸酸的，看见那么胆小鬼搬进家那么多女式服装的时候，自己心口苦苦的。
“……”陆时泽后背一下子就僵了。
女朋友？搬进来？
他正欲开口，就看见眼前的林雅希故作轻松地晃了晃腿，“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见我说话。”
他还没来得及编好说辞，林雅希就从桌子上跃下来，回到了玄门关。她又乖巧地在门口蹲守了下来，兢兢业业地再次当起了门神。
陆时泽阴着一张脸盯着玄门关的方向。
解释有什么用，她还不是心心念念地想离开？
他想不明白了，这房子阴气这么重、风水这么差，最适合她住。他还把她以前用过的、喜欢的东西全都搬进来了。她怎么就不能长长久久地住下去？
*
之后接连好几天，林雅希都蹲守在门口，躺在门口、睡在门口。
这期间，陆时泽照常不误地上班下班，生物钟调整得非常完美。进出的时间也掐得非常好。早上六点准时出门，晚上十二点准时回家。每次一进出门铁定能看见睡的东倒西歪的林雅希。
他一边轻手轻脚地给她盖毯子，一边阴沉着脸小心翼翼地开门进出。
与此同时，林雅希每天都想着：今天早点起、早点起……睡着了。
今天晚点睡、晚点睡……睡昏了。
五天过得很快，周六休假那天，林雅希九点准时睡到自然醒，手肘撑着地坐起来。回头的时候发现地板上多出来了两条地毯。还挺暖和。
她照常气馁今天又没能早起，打算继续像往常一样继续在门口守着。
但她很快就发现——今天那个胆小鬼也在家。
客厅里的陆时泽手里拿着手机，点开拨号，连续输入一串号码。
林雅希还在疑惑他今天怎么没出门，就听到他拿着那个黑色的像板砖一样的东西在说话。
“我没有女朋友。”
“纸箱子里的东西是你的，你想要还给你。”
林雅希疑惑地看向他，正奇怪他又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然后就听见陆时泽叹了口气，放下依旧停留在拨号界面的手机，指尖握紧了手机，指尖微微发白。
忍了五天，忍不住了，还是说出来了。
不过……她听到了吗？什么反应？还想不想离开了？
他用余光观察着门口的林雅希，注意到她缓缓从玄门关飘过来，停在他面前，盯住他。
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方向偏了偏，下一秒就听见她说，
“你什么时候出门？”
陆时泽稍微转晴的脸又黑了下去。
他咽了一口气，转身取下挂在公文包上的铜偶，紧接着用力将它挂在自己的腰间。
动作之硬，有泄愤的嫌疑。
“现在。”
陆时泽从房间走出来后就偷偷瞟着林雅希的动向。
她在翻箱子，有重要的东西吗？她跑到房间里去了，去了挺久，房间里有什么吸引她的吗？
他正沉默地端详眼前的不锈钢锅，思考要不要再烧一顿炒饭。
出去吃肯定是不行的。
自己烧？还是点外卖？
忽然听到身后走动的声音时，他下意识偏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蹲在门口的林雅希。
林雅希蹲在玄门关，低着个脑袋，指尖在地上一圈圈地画圆圈，看起来像是个孤独可怜的留守儿童。
陆时泽亮了一瞬的眸子忽而就暗下去了。
她就这么想离开？
他垂落在裤缝的手缓缓攥紧。
*
林雅希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等来要搬进来的“女朋友”。
时隔很久站起来时，她的两条腿都微微发抖，小腿肚子像有人拿针在一下下地扎进来一样，麻了个透彻。
她躲在转角后边儿，悄悄偷看陆时泽在干什么。
他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细长白皙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在光亮下反出淡紫色的光芒，朦胧中，衬得他的眼睛更加迷人。
林雅希不由得愣了愣神，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几眼。
胆小鬼竟然还挺好看的。
她上前走了几步，一个不小心踢到旁边的纸箱子。
纸箱里放的都是些较轻的小物件，被不小心踢了一脚后，原本安安稳稳放在原地的纸箱晃了几下，“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里头的东西跟着滚落出来。
林雅希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连着后退了几步，紧张地抬眸去看男人的表情。
陆时泽的视线快速扫过翻倒的纸箱子和旁边站着的手足无措的林雅希，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林雅希意外地没看见陆时泽惊吓的表情，反而看他那表情……还有点不爽？
不会是因为她把他女朋友的东西打翻了才生气的吧！
等等、不对啊，胆小鬼看不见她，生哪门子的气啊？
想着，她就打算飘过去看看情况。
陆时泽虽然注意到了她的靠近，但依旧不动声色地敲击着键盘，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从缓缓靠近的林雅希身上移开。
集中、集中……集中注意力……
林雅希停在他身边，脑袋缓缓地凑到他脸颊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电脑屏幕，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一天到晚都在看什么好看的？”
“全是黑黢黢的密密麻麻的字。也不怎么好看嘛。”
冰凉却温热的气息碰洒在陆时泽脸侧，激得他一怔。
下一息，陆时泽抬手扶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哈……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还没缓过劲来，登时，陆时泽就感受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划过他的脸颊，停在他的唇边。
“是向下弯的……”
林雅希歪头盯着他，“你很难过吗？”
陆时泽尽量将自己的视线错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脸，装出一种看不见她的假象。
林雅希呼出一口气，往后退了几公分，双手环抱着胸，仗着自己没有体重坐在键盘上。
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嘟着，“明明就是很难过的表情。”
“……”她微微仰起头，下巴对着他，“喂！胆小鬼，你在难过什么啊？”
陆时泽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没动。
“是不是……”林雅希忿忿地盯着他，转了一个弯儿，硬邦邦地开口，“你女朋友什么时候搬进来啊？”
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开口的时候语气酸酸的，看见那么胆小鬼搬进家那么多女式服装的时候，自己心口苦苦的。
“……”陆时泽后背一下子就僵了。
女朋友？搬进来？
他正欲开口，就看见眼前的林雅希故作轻松地晃了晃腿，“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见我说话。”
他还没来得及编好说辞，林雅希就从桌子上跃下来，回到了玄门关。她又乖巧地在门口蹲守了下来，兢兢业业地再次当起了门神。
陆时泽阴着一张脸盯着玄门关的方向。
解释有什么用，她还不是心心念念地想离开？
他想不明白了，这房子阴气这么重、风水这么差，最适合她住。他还把她以前用过的、喜欢的东西全都搬进来了。她怎么就不能长长久久地住下去？
*
之后接连好几天，林雅希都蹲守在门口，躺在门口、睡在门口。
这期间，陆时泽照常不误地上班下班，生物钟调整得非常完美。进出的时间也掐得非常好。早上六点准时出门，晚上十二点准时回家。每次一进出门铁定能看见睡的东倒西歪的林雅希。
他一边轻手轻脚地给她盖毯子，一边阴沉着脸小心翼翼地开门进出。
与此同时，林雅希每天都想着：今天早点起、早点起……睡着了。
今天晚点睡、晚点睡……睡昏了。
五天过得很快，周六休假那天，林雅希九点准时睡到自然醒，手肘撑着地坐起来。回头的时候发现地板上多出来了两条地毯。还挺暖和。
她照常气馁今天又没能早起，打算继续像往常一样继续在门口守着。
但她很快就发现——今天那个胆小鬼也在家。
客厅里的陆时泽手里拿着手机，点开拨号，连续输入一串号码。
林雅希还在疑惑他今天怎么没出门，就听到他拿着那个黑色的像板砖一样的东西在说话。
“我没有女朋友。”
“纸箱子里的东西是你的，你想要还给你。”
林雅希疑惑地看向他，正奇怪他又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然后就听见陆时泽叹了口气，放下依旧停留在拨号界面的手机，指尖握紧了手机，指尖微微发白。
忍了五天，忍不住了，还是说出来了。
不过……她听到了吗？什么反应？还想不想离开了？
他用余光观察着门口的林雅希，注意到她缓缓从玄门关飘过来，停在他面前，盯住他。
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方向偏了偏，下一秒就听见她说，
“你什么时候出门？”
陆时泽稍微转晴的脸又黑了下去。
他咽了一口气，转身取下挂在公文包上的铜偶，紧接着用力将它挂在自己的腰间。
动作之硬，有泄愤的嫌疑。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