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
我爱过很多人，有些人喜欢我的时候我知道，有些人喜欢我的时候我不清楚。陈年往事没有风的方向，无人问津的旧约是风留下的痕迹。母亲离开我很久了，她生活在遥远的美国。我知道她很辛苦，可我没能力挽救她的辛劳，也没机会陪她走完余生。不想多聊我的母亲，聊聊十几年前的事情。十几年前，我还是个青春懵懂的孩子的时候，对爱的定义是轰轰烈烈，私奔逃避，不理智的想法和爱恨纠缠的意愿，不是临时起意。在主动与被动之间我更多的选择瞬间意愿的指引。
她叫刘佳琪，严格意义上讲是我去招惹她的。那是个春天，春风里飘荡着柳絮，我在教学楼门前的楼梯与她擦肩而过，她带着合欢花香味的长发划过我的面颊。我看她是一只玫瑰花茎，这样形容她是我和她迫不得已的接受对方。我回头看她像春风一样摇摆着上楼的样子，努力思索着有关她的记忆。第一次见她应该是在几年前的小学校园里，她是一只玫瑰花茎，这样形容她是我苦苦的追寻和她迫不得已的接受。
我知道有个男孩和刘佳琪是一起从小学升到我们初中的，他叫李升。我找到李升询问刘佳琪的事情，他告诉我：“她和我一样大，比我小一级，其他的我不清楚。”还玩笑似的问我：“你要追她吗？”我没回答他，向他摆手示意结束了对话。我从那阵楼梯的风开始关注刘佳琪。她们班恰巧在我教室的楼上。有时我能听到她的笑声，我会想她开心的原因，想像她和别人聊天时的样子，还有我和她的下一次相遇。
那是个周一的早晨，我在教学楼的大厅叫住她，在校服兜里拿出来带着温度的德芙巧克力送给她。她好像早就预料到我会接近她似的。她没有拒绝我的好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可我再一次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甩着手摇摆着纤细的身姿上楼的背影。那也是一眼入梦的开始，也是我走进深渊的地方。我的唐突会有些自卑，她对我的反应像是没什么印象，而我后来只能辗转向她的闺蜜发射糖衣炮弹。先解决她的姐妹，是那个时代恋爱的技巧，接近她的姐妹，引起注意、反向吸引。但我在她那得知李升也在接近刘佳琪，这是我意想不到的，我再一次找到李升，用强硬的语气告诉问他：“你总是找刘佳琪干什么。”他笑了，他问我：“谁告诉你的？”我不想回答她。当时我自信的认为他矮小的身躯没有办法与我相提并论。
我利用她的闺蜜制造能与她见面的机会，和她一起在校园里一起漫步，没多久学校里的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知道那个叫刘佳琪的女孩和我总是同时出现，她也总躲不掉她闺蜜的撮合，见面的次数多了我才看清她那张不如我黑的圆圆的脸蛋，不高的鼻梁和单眼皮还有她不变的沙哑的声音。毕竟我们还是初中生，我跟她在校园里接吻都会害怕，害怕被带到教导处训斥，害怕有同学会串通一气挑拨离间，害怕会是年轻的错误，那时候我年轻的爱情是可以想象私奔的。
可总有老师会追逐到像我和她一样恋爱的人，躲避不及与老师碰面的时候只能若无其事的向左转向右转。要求不要干扰同学的学习情绪，无法避免的时候只能装作是朋友的越界行为。那时候起我开始抽烟了，我会隔着栅栏呼唤对面的小卖部老板，给我来一包□□或者是将军。还会躲到学校的角落偷偷吸烟。这种时候都没有刘佳琪，只有我躲在角落里的孤独感伤。恋爱是伤感的，也是优越的，还是紧张的。我会想有一天能娶她回家，会想一辈子的事。正因为如此我害怕老师发现我和她的恋情，拆散在学校里无法躲藏的一双没法不掩人耳目的身影，后来我也就明白，那些不过都是些青葱岁月不可理喻的梦罢了。
在那个春天学校举办了运动会，我跑的800，刘佳琪就在起跑线前等待着我，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她给我递了一瓶水。喝完被我扔在操场边，我还以为会有人羡慕我的。我跑不过那两个练体育的，我是第三名。跑完过后我非常想拉起她的手，让他搀扶我走出那个体育场。但那是不被允许的，我跟她并排离开运动场的时候，有很多人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那天我没害怕，没害怕同学或者老师的异样。我只想带着她吹散我的疲惫。我和她并肩来到医务室，我躺在床上，我想让她坐在我的旁边，坐在旁边陪着我。可她不愿意，不愿意陪伴我，她在意那一片唏嘘的眼光。她没什么犹豫的，自己离开，离开了我时时刻刻紧追不舍的心。
那时候我还喜欢打篮球，我们一帮同学除了热爱篮球还热爱恋爱。我们之间总会有些争斗，毕竟都是些没长大的孩子。在一次打篮球的时候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只知道被急救车带来了医院。半夜醒来，睁眼看着开着灯的天花板。坐在旁边的妈妈看我醒了，温柔的说：“醒了，儿子。”这时我才知道妈妈坐在旁边。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我问妈妈：“我怎么在这？”妈妈说：“你不记得了吗？你应该是打篮球的时候摔倒了。”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四五张空旷的病床。我这才发现我失忆了，想不起昨天我怎么了，想不到我当时为什么在打篮球的时候晕倒。回学校以后我询问过我的朋友，得到的总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后来我极力地回想起来我好像在一瞬间倒地，被人从背后撸倒。着地瞬间的痛苦我不记得，我还能记得，有一个叫王磊的朋友在那时候呼唤过我身边的人不要再那样。还能想起来救护车开到教学楼下的一瞬间。反反复复的回忆过后我记得是有人对我动过手，对我动手的人是我的好朋友，因为那天和我打球的都是我的同班同学，我心里不想有怨念，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我记得的事情，那令我难以置信。我没法相信我真正的好朋友会对我动手。从那以后我觉得我们都变了。刘佳琪也来找过我，关心我的伤情。
市里要举办以学校为单位的篮球赛。在年轻的我看来比赛是在努力中夹杂着肮脏的，体育老师在选人的时候本来没想招我入队，是一个同班的兄弟多了句嘴，老师才把我招入篮球队。我努力的训练，那时候我很上进，只因为篮球和想赢得球队主力的位置的念头。那是我第一个梦想，去当篮球运动员。那时候我喜欢的篮球运动员也在他的巅峰期。复杂的训练方式让我的膝盖开始出现问题，膝盖积水严重的影响了我的运动能力。折返跑的训练我永远会落在最后一个。很多打篮球的同学，会觉得我能力不够嫉妒我，当然还有些憧憬篮球梦的人没有能够加入这个篮球队。但在我看来，所有人都是为了能够赢得这次比赛的胜利。赛前在比赛场地做适应性训练的时候，我一肘把那个在教练那多了句嘴招我入篮球队的兄弟的左脸肘了一个馒头大小的囊肿，他叫苏臆。他那天很生气，他大喊：“谁啊，到底是谁？”我不敢承认，那时候我很害怕，害怕我的无意之举伤害到我跟苏臆的感情。他的囊肿在快恢复的时候，脚受伤了，那之后他问过我那次交叉跑位的时候是不是我肘的，我不好意思的无言以对，他也看穿了我的心思，便不再追究。
一个月之后市里的初中篮球赛开始了，一共是5所学校，过程非常艰辛。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四中的一个小个子，他非常的灵活，没人盯的住他。那场比赛我防的不是那个小个子，但我总会在那个小个子即将三步上篮前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次一次的包夹成功，让他开始变得急躁。后来他也学聪明了，尝试变换他的进攻方式，用分球和三分来应对这场比赛，很可惜的是，他还是一直在浪费四中剩余的比赛时间，他的急躁令四中在不出意外的输给了我们学校。我一直没说过，球队里还有两个我们班的同学，我们一共四个人，只有苏臆在替补席上，那两位比我壮，和我一般高，我是最瘦的。而我的天赋不是运动能力，是判断，运动过程中的判断和凝聚队友的能力。
只要是比赛就不缺乏肮脏，裁判吹哨的方式偏向三中，并且三中的教练联合了在背后琢磨规则的裁判，我们都只输过一场比赛，篮球比赛用净胜球的方式分出冠军和亚军，实在是一个可笑的规则。我跟三中的一个哥们聊过几句，他夸奖过我，说被我这个高个瘦子盯到胸口疼，他还告诉我他和其他两个队员都是高中生，是他们教练去高中把他们招来的。那场比赛结束后我跟刘佳琪在学校外散步，聊着些有的没的，享受两个人不被发现的恋爱乐趣。但过程中我看到了我姨妈的车行驶过去，看见后我连忙用校服捂住自己的脸，害怕被她发现我谈恋爱，幸好没被发现。
每天下午第三节课过后，学校里会放一些很时尚的音乐，上一些实践的课程或是休息。我打篮球的时候看见刘佳琪来操场散步，当我注意到她坐在那看我打篮球，我便连忙离开球场坐在她身边，我会对她紧张的学习生活有着过分的关爱，我还会认为陪伴就是爱。
趁我们不注意，一颗篮球砸中了她的脑门儿。投篮的是一个胆子小的师弟，我当时想发脾气，我看到他幼稚且害怕的神情，我犹豫要不要上前跟他动手。她缓和了气氛拉着我胳膊说：“没事儿。”我回头去安慰刘佳琪。她只是捂着左侧的脑门，我看她并不是那么疼痛。她还说：“就被篮球打中一下没什么，没你们男生打篮球冲撞在一起危险。”那一刻我会想要照顾她一辈子，我觉得她是理解人与人之间的世故的。
我们坐在一些校园的角落里无言，小的时候不知道能谈什么天地，只知道恋爱是复杂的。有一次我和刘佳琪并肩走出体育场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鞋带开了，我停下来看着她的背影跟她说：“把我的鞋带给我系上。 ”她不明所以的回头看我，我看到她不耐烦的眼神，随后她回头继续向前走。我又大喊了一声：“回来把我的鞋带给我系上！”。她才回头勉为其难的给我系上了鞋带。我没见过她系鞋带的手法，想问她的时候，她便径直走去了食堂，她回头跟我说了句：“你有病吧”。我不明白怎么了，我追上去，她依然不理我，她说：“那么多人你让我给你系鞋带，还那么大声，我也要面子的。”我这才反应我刚才的举动伤害到她了。从那时起我好像对爱情的私欲着了什么魔一样。
越是小心翼翼就越害怕失去。我会无微不至的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关注有什么男生会接近她，而李升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我记得他说他们不熟，我还记得我向他摆手示意结束对话时他对我追问的疑惑，那像是一个他留给我的信号。我告诉过他一次，这次没像上次一样！我没去找李升而是去找刘佳琪，我隐藏了我的目的：“你最近倒是开心。”她说：“能有什么不开心的？”我追问她：“你不觉得我不开心吗？”她脱口而出：“别找事儿。”我疑惑；“怎么是我找事儿了，你不觉得你最近行为有古怪吗？”她还是说：“你别找事儿，我们每天不都见面吗？”我质问她：“那你告诉我李升老找你干嘛？”她又说了一遍：“别找事儿不行吗！他就在旁边班，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能碰到。”我还是不高兴：“我问你的是他找你干什么？”她看样子有些不耐烦：“你追问我这个干嘛？我不都说了嘛，每天都会见到。”在我的理解里她不想回答就是她心里有鬼，还不理解我不能不被她更多关心的需求，还有她与别的男生亲近我内心的醋意。我开始反感这段感情，我得不到我想要的唯一的爱，也觉得李升好像夺走了我的一份爱意。在后面几天我有意疏远她，我看她没有什么急迫的向我发问的心思，我开始越发的不能接受她的不管不问。说出分手并不简单，复杂的是怎么才能推卸成对方的责任。在我又一次看到刘佳琪在和李升谈论着什么的时候我冲到她们面前，她看到我后的惊恐只是生理反应，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我先开了口：“你是不是有病啊！看不见我吗？”她看我的冲动不太理解：“看见了，看见了，我这不是刚要和你说话吗。”我用更大的声音向她吼：“你要是想再换个人的话，我没意见！你现在这样天天和这个那样和那个这样我是不是你男朋友啊！”那时候我会像孩子般的虐爱对方，虐待自己，。她疑惑我的生气：“你什么意思？”我脱口而出：“我能有什么意思，是你什么意思！不如直接分手吧！我看你这样赶紧找个别人吧！”说完我就走了，留下她和李升，还有那些看热闹的同学。其实我心里想的就是你多找找我，别老让我看你和别的男人见面，我希望我会是她唯一的男性。
这是我推卸分手责任的计策和想要被她更多关爱的阴谋，分手前完全忘记了想过的永恒。后面半个月我有些混不吝。根本不对别人说她好听的话。再看见她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好几次我都用恨对待她的冷漠。可我知道我说过的永远还留存在我心底，那样的恨可是爱啊。
那是一个周末，我在家翻看网页的时候看到了一则电话点歌的广告。我想起刘佳琪，我和她有半个月没有联系和见面，我犹豫很久，不忍心打扰她让我决定不点歌。可那天她打来电话哭着问我：“张枫你是不是给她点了一首歌。”我讶于我没有。那时候我已经忘记了这则广告。我急切的安慰着她：“别再哭了，我去找你吧！我去找你吧！别哭了，你在哪？”。她的哭声令人怜惜，哑着嗓子磕磕绊绊的说不清话，断断续续的说：“我…刚刚…在速剪剪完短发，我不想看见你。”我告诉她：“你在那边等我吧，别有什么危险。”她拒绝我：“我和朋友要去心悦国际，你别来找我，我恨你。”我知道她要去那个城市很多人都会去的商业街，我想我该去弥补我不联络她的错误和我说她那些难听的话的错误。我寻她人去，怖于她哭时我意想不到的意外。
我到达那条商业街的时候，再给她打电话就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可我不能放弃找到她，依然不停的打电话，不停地在那个街区寻找。我追到印象里的那个商店，她不在，追到她常去的花店，她也不在，时间太久了，我犹豫我在人行道的中间停了下来，我好像不存在在真实地世界里，两旁过往的车辆并不能影响我，我的双眼开始迷离驶入佛陀，不美好的想法接连出现在我恍惚的精神世界里，我敏感的思维里发现我对她的言论严重的影响了她的名誉。那是我第一次想到死。我怎么可以伤害一个我爱的和爱我的女孩呢？我眼里暗黑色的偏见在恍恍惚惚一声声汽鸣中幻灭，放弃寻找刘佳琪。但我没有放弃死亡，也没有勇气放弃生命，更没法放弃刘佳琪。但我知道我是一个你想走，就不能再留恋你的人。我站在马路中央，路过的车都在鸣笛，我没害怕，没被吓到，它们像是不敢出发的公牛，只敢向我示威，不敢撞向我。那一天我活在爱的梦魇里，想让她留在我爱的怀抱里。
学业还是要继续的，我们都还是初中生。那天我和苏臆在二楼的平台上看着楼上她们班的窗户，恍然看到一个短发的女孩，像是刘佳琪。她和她的闺蜜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的名字。我心中窃喜，那一定是她，她为什么还会提起我的名字呢？我又想起了那天我站在人行道中间汽鸣声震痛我的场景。我找到她的闺蜜，她说她最近总是跟她提起我。她并不能忘记我。我诧异，我在寻求她的爱的时候，不记得我对她的关怀，也不记得她对我的爱。我也不知道女孩子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她闺蜜问我：“你不再去找她了吗？”那天我回答不了她，我琢磨我该怎么向他表达我的歉意。
那是一个周五放学的时刻，我们班有几个同学说要去三中教训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站在那个我在学校里经常招呼老板娘过街卖烟的商店对面，我还知道李升又开始招惹刘佳琪，就是那个我说让他离刘佳琪远一点的男孩子李升追在她身边。那天下午我的心脏不停的告诉我，我不能生气。毕竟我和她已经停止了恋爱关系。同行的人看到我也劝我别去三中。可我去小区的门岗把我的书包放下，毫无犹豫的走去了三中，想要发泄。我看着他们把那个比我们都高的男孩子带出学校，而我又害怕，我没敢走上前去，没看到在楼道里发生了什么。没多久“警察来了。”的叫喊声，在那栋楼附近响起，几个人在叫喊声中拦下几辆车迅速离开了那。
离开以后我们在一家饭店相聚，我和那几个打篮球的兄弟还有那个时代戏称的小太妹喝着酒的时候，我问他们：“那次我脑震荡是你们把我揍了吗？”。那里一点都不安静，隔壁包间一直都在吵闹着，可我希望他们安静，我们听着隔壁包间的吵闹想要咋呼他们闭嘴，可能是刚冲动完的冷静也制止了我想要闭嘴的意愿。片刻后叫王喆的小太妹说：“别聊这些。”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明白她知道，她知道那件事情的内幕，我也没有害怕，并且我不想提起我的酒杯，只是尴尬的坐在那，我的安静致使他们在饭桌上开始觥筹交错。
在那之后回到学校里，我们兄弟几个的氛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好像回到了刚升入初中时对相同事情感兴趣的玩伴，又好像还是有些距离。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问过一次郑公博，那天我晕倒是你们把我揍了吗？他迅速回答：“谁告诉你的？”。我也考虑他说的“谁告诉你的？”是什么意，我不动声色，不敢琢磨这五个字，也不敢回答，我也没说是我猜的。无言让我和他重新进入课堂的安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学业还是要完成的。我们还在为篮球着迷。有时候还会跟郑公博讨论下篮球战术。
那年赵宝刚的《奋斗》风靡起来了，我看着他们的爱情故事，看着他们创业的故事。我很想长大，很想工作，在校园像是在浪费时间。没过多久那个演员出名了，拿奖了。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在颁奖礼上发言的时候，油然而生了我的第二个梦想。我要做演员，做一个能够守护好家庭、带给观众正义感、得到很多很多人认可的人。
回去上学吧！接着学习，不然怎么能成人。还是回到那个初中，我远远的看到一个男孩和刘佳琪走在一起，我知道他们是朋友，可我心里依然不舒服，那不是李升，我上前和刘佳琪打招呼。我走上前去挽留刘佳琪，她的朋友知趣的说：“你们聊，我先走了。”刘佳琪问我：“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一直不联系我，咱俩分开以后我也总是想你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我俩走到隐蔽处，我拦她在怀里：“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那样了，和你一样我也很想你。”
她心里有些不情愿，不情愿我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漠，她将我推开，告诫我这是在学校，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看电影。那时候我都会想结婚，我想这辈子你就嫁给我吧！她应该不清楚我年少的爱恋与家庭幸福的理想。现在看来那只是孩子般的梦想。有人梦想轰轰烈烈，有人想平安一生，还有人想一刀两断。像是《还珠格格》里的剧情。在那段时间我渐渐明白初中生的梦想就是初中生的梦想，都夹杂着生涩和无知还有无奈。学习里严格的审查制度，一直在剥夺爱恋的梦想和违法校规抽烟的学生欲望。毕竟奋斗里杨晓芸和向南那个年纪的分分合合和生活琐事的吵闹。不也都是我们理解的吗？很多年后我的表演老师告诉我恋爱要多谈，我理解的潜台词多谈恋爱是可以成长的，我不想多谈恋爱。初中那些年谈过的恋爱不只刘佳琪一个人，很多时候是我对女孩子的欣赏，欣赏他们的艺术天赋和娇妹面容。疯疯癫癫的初中感情生活还夹杂着我的母亲让我出国的欲望，我不断拒绝母亲让我出国留学的要求，就因为刘佳琪还有我的演员梦想。
周六和她一起看《蝙蝠侠》，一起看美式英雄主义，为英雄与美人喝彩和焦虑，也为我们之间重新建立起爱的信任兴奋。可隔天没有她的周日我实在难言思念她的苦涩，我给她打电话她一次一次的挂断，人工客服的声音忧虑我的大脑和声线，我找不到她了，我急切的拨打了她的电话二十几次，一点音讯都没有。这是我最讨厌的。最讨厌女朋友不接电话，那种时候内心的挣扎人应该不会不明白，虽然那时候我只是个初中生。在两个小时以后，她回给我电话，我破口大骂：“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这么久了你是跟什么人见面去了吗？”我最害怕的就是她和李升还有联系，但这只是我的心理活动，我没敢问出口。她根本不敢大声说话，她告诉我：“我姥爷生病了，我和我的朋友还有妈妈在医院里陪着，挂断了别再打了好吗？一次一次的我都害怕呢，你不要这样给我压迫感。”
原来她是害怕我们早恋的事实败漏，还想离开我无微不至的约束，后来我才想到，她那时候的心思必须都在姥爷那里。那一次的激烈争吵过后，我们不敢那样对待她了，可我还是会很依赖她。在初中剩余的时间里我还在感受，恋爱的生涩，信任的短暂。人是疯的，也是没有能理智的控制占有欲的。我和她纠缠在乱入人生的爱情里，而我万万没想到成长让还是会让我们分离的。我要去上高中了，离开那个我熟悉的城市，去一个小县城里，步入成长的另一个阶段。
在那个暑假的雨季，我去了妈妈那里。一个并不为人所知的海滨城市日照。我承受着不理智的思念，听着南拳妈妈的《下雨天》。在那个雨季单纯的爱着刘佳琪。我用思念和惊喜安慰着我孤独的内心世界。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刘佳琪了，就因为我要离开我所在的城市上学。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深夜未眠的我向往着海的呼唤。我能听见大海的声音，也想听见刘佳琪的声音。我打开门离开家，悄悄步行十分钟，悄悄地走近大海，也悄悄走进黎明。当海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也越来越不能离开思念刘佳琪的剧情。我拿起电话拨通她的电话，她接通了这通跨洋电话：“刘佳琪，我在海边，想给你海的声音，你在哪呢？”刘佳琪并不镇定的回答我的这个意外之举：“在加拿大呢，参加夏令营，明年毕业要出国了。”她说的话我早就清楚，只是我不想问她，或许她也一样不想告诉我，只能通过别人让我知道，我没有逼迫自己继续发问，我走近涨潮的边界，把手机拿到离大海最近的位置，向刘佳琪喊着：“你快听啊，听大海的声音。”手机也就停留了5秒钟我便把它收回耳边：“你听到了吗？听到我送给你的浪漫了吗？”她说不出话，细细想着我们之间的那些不好的过往，我问她：“你还爱我吗？”她这才回答我：“我听着海的声音呢，好不容易才听见。”我总是会遇到答非所问的女孩，我继续发问：“那你爱我吗？”她终于又一次说了爱我，但我没能大着胆子告诉她我不想让她出国，我用海的声音掩盖我的哭声，她用爱的拒绝拒绝让我悲伤，我们不联系的那段时间是我们彼此给出的答案，我不敢用爱阻挡我爱的人的前途，也不敢用我剩余的人生怜惜我的悲剧结尾，她也一样。不然我真的会死，会死给所有愿意为爱离开的人，会死给其他不爱我的人，让他们明白我的爱是惟一的，可是除了刘佳琪没有女孩对我有过平等的对待，我的爱是激烈的，是凄惨自己的。年轻的时候我听的歌都是那些惨烈自己感情的歌曲，也都是那些撕裂自己的，可要求对方也与我一样是我的错误，也是我的迷途。只有给自己祝福，爱人才能解脱。
第一次去小县城的那所学校是因为考试。考得不好，拿了两万块钱才“考”进去。就要开始我漫长的高中生涯了。我的姨妈送我去这家学校的目的很单纯，是让我离开家乡学校的肮脏，不再参与那些争斗和残酷的恋情。
我爱过很多人，有些人喜欢我的时候我知道，有些人喜欢我的时候我不清楚。陈年往事没有风的方向，无人问津的旧约是风留下的痕迹。母亲离开我很久了，她生活在遥远的美国。我知道她很辛苦，可我没能力挽救她的辛劳，也没机会陪她走完余生。不想多聊我的母亲，聊聊十几年前的事情。十几年前，我还是个青春懵懂的孩子的时候，对爱的定义是轰轰烈烈，私奔逃避，不理智的想法和爱恨纠缠的意愿，不是临时起意。在主动与被动之间我更多的选择瞬间意愿的指引。
她叫刘佳琪，严格意义上讲是我去招惹她的。那是个春天，春风里飘荡着柳絮，我在教学楼门前的楼梯与她擦肩而过，她带着合欢花香味的长发划过我的面颊。我看她是一只玫瑰花茎，这样形容她是我和她迫不得已的接受对方。我回头看她像春风一样摇摆着上楼的样子，努力思索着有关她的记忆。第一次见她应该是在几年前的小学校园里，她是一只玫瑰花茎，这样形容她是我苦苦的追寻和她迫不得已的接受。
我知道有个男孩和刘佳琪是一起从小学升到我们初中的，他叫李升。我找到李升询问刘佳琪的事情，他告诉我：“她和我一样大，比我小一级，其他的我不清楚。”还玩笑似的问我：“你要追她吗？”我没回答他，向他摆手示意结束了对话。我从那阵楼梯的风开始关注刘佳琪。她们班恰巧在我教室的楼上。有时我能听到她的笑声，我会想她开心的原因，想像她和别人聊天时的样子，还有我和她的下一次相遇。
那是个周一的早晨，我在教学楼的大厅叫住她，在校服兜里拿出来带着温度的德芙巧克力送给她。她好像早就预料到我会接近她似的。她没有拒绝我的好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可我再一次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甩着手摇摆着纤细的身姿上楼的背影。那也是一眼入梦的开始，也是我走进深渊的地方。我的唐突会有些自卑，她对我的反应像是没什么印象，而我后来只能辗转向她的闺蜜发射糖衣炮弹。先解决她的姐妹，是那个时代恋爱的技巧，接近她的姐妹，引起注意、反向吸引。但我在她那得知李升也在接近刘佳琪，这是我意想不到的，我再一次找到李升，用强硬的语气告诉问他：“你总是找刘佳琪干什么。”他笑了，他问我：“谁告诉你的？”我不想回答她。当时我自信的认为他矮小的身躯没有办法与我相提并论。
我利用她的闺蜜制造能与她见面的机会，和她一起在校园里一起漫步，没多久学校里的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知道那个叫刘佳琪的女孩和我总是同时出现，她也总躲不掉她闺蜜的撮合，见面的次数多了我才看清她那张不如我黑的圆圆的脸蛋，不高的鼻梁和单眼皮还有她不变的沙哑的声音。毕竟我们还是初中生，我跟她在校园里接吻都会害怕，害怕被带到教导处训斥，害怕有同学会串通一气挑拨离间，害怕会是年轻的错误，那时候我年轻的爱情是可以想象私奔的。
可总有老师会追逐到像我和她一样恋爱的人，躲避不及与老师碰面的时候只能若无其事的向左转向右转。要求不要干扰同学的学习情绪，无法避免的时候只能装作是朋友的越界行为。那时候起我开始抽烟了，我会隔着栅栏呼唤对面的小卖部老板，给我来一包□□或者是将军。还会躲到学校的角落偷偷吸烟。这种时候都没有刘佳琪，只有我躲在角落里的孤独感伤。恋爱是伤感的，也是优越的，还是紧张的。我会想有一天能娶她回家，会想一辈子的事。正因为如此我害怕老师发现我和她的恋情，拆散在学校里无法躲藏的一双没法不掩人耳目的身影，后来我也就明白，那些不过都是些青葱岁月不可理喻的梦罢了。
在那个春天学校举办了运动会，我跑的800，刘佳琪就在起跑线前等待着我，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她给我递了一瓶水。喝完被我扔在操场边，我还以为会有人羡慕我的。我跑不过那两个练体育的，我是第三名。跑完过后我非常想拉起她的手，让他搀扶我走出那个体育场。但那是不被允许的，我跟她并排离开运动场的时候，有很多人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那天我没害怕，没害怕同学或者老师的异样。我只想带着她吹散我的疲惫。我和她并肩来到医务室，我躺在床上，我想让她坐在我的旁边，坐在旁边陪着我。可她不愿意，不愿意陪伴我，她在意那一片唏嘘的眼光。她没什么犹豫的，自己离开，离开了我时时刻刻紧追不舍的心。
那时候我还喜欢打篮球，我们一帮同学除了热爱篮球还热爱恋爱。我们之间总会有些争斗，毕竟都是些没长大的孩子。在一次打篮球的时候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只知道被急救车带来了医院。半夜醒来，睁眼看着开着灯的天花板。坐在旁边的妈妈看我醒了，温柔的说：“醒了，儿子。”这时我才知道妈妈坐在旁边。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我问妈妈：“我怎么在这？”妈妈说：“你不记得了吗？你应该是打篮球的时候摔倒了。”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四五张空旷的病床。我这才发现我失忆了，想不起昨天我怎么了，想不到我当时为什么在打篮球的时候晕倒。回学校以后我询问过我的朋友，得到的总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后来我极力地回想起来我好像在一瞬间倒地，被人从背后撸倒。着地瞬间的痛苦我不记得，我还能记得，有一个叫王磊的朋友在那时候呼唤过我身边的人不要再那样。还能想起来救护车开到教学楼下的一瞬间。反反复复的回忆过后我记得是有人对我动过手，对我动手的人是我的好朋友，因为那天和我打球的都是我的同班同学，我心里不想有怨念，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我记得的事情，那令我难以置信。我没法相信我真正的好朋友会对我动手。从那以后我觉得我们都变了。刘佳琪也来找过我，关心我的伤情。
市里要举办以学校为单位的篮球赛。在年轻的我看来比赛是在努力中夹杂着肮脏的，体育老师在选人的时候本来没想招我入队，是一个同班的兄弟多了句嘴，老师才把我招入篮球队。我努力的训练，那时候我很上进，只因为篮球和想赢得球队主力的位置的念头。那是我第一个梦想，去当篮球运动员。那时候我喜欢的篮球运动员也在他的巅峰期。复杂的训练方式让我的膝盖开始出现问题，膝盖积水严重的影响了我的运动能力。折返跑的训练我永远会落在最后一个。很多打篮球的同学，会觉得我能力不够嫉妒我，当然还有些憧憬篮球梦的人没有能够加入这个篮球队。但在我看来，所有人都是为了能够赢得这次比赛的胜利。赛前在比赛场地做适应性训练的时候，我一肘把那个在教练那多了句嘴招我入篮球队的兄弟的左脸肘了一个馒头大小的囊肿，他叫苏臆。他那天很生气，他大喊：“谁啊，到底是谁？”我不敢承认，那时候我很害怕，害怕我的无意之举伤害到我跟苏臆的感情。他的囊肿在快恢复的时候，脚受伤了，那之后他问过我那次交叉跑位的时候是不是我肘的，我不好意思的无言以对，他也看穿了我的心思，便不再追究。
一个月之后市里的初中篮球赛开始了，一共是5所学校，过程非常艰辛。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四中的一个小个子，他非常的灵活，没人盯的住他。那场比赛我防的不是那个小个子，但我总会在那个小个子即将三步上篮前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次一次的包夹成功，让他开始变得急躁。后来他也学聪明了，尝试变换他的进攻方式，用分球和三分来应对这场比赛，很可惜的是，他还是一直在浪费四中剩余的比赛时间，他的急躁令四中在不出意外的输给了我们学校。我一直没说过，球队里还有两个我们班的同学，我们一共四个人，只有苏臆在替补席上，那两位比我壮，和我一般高，我是最瘦的。而我的天赋不是运动能力，是判断，运动过程中的判断和凝聚队友的能力。
只要是比赛就不缺乏肮脏，裁判吹哨的方式偏向三中，并且三中的教练联合了在背后琢磨规则的裁判，我们都只输过一场比赛，篮球比赛用净胜球的方式分出冠军和亚军，实在是一个可笑的规则。我跟三中的一个哥们聊过几句，他夸奖过我，说被我这个高个瘦子盯到胸口疼，他还告诉我他和其他两个队员都是高中生，是他们教练去高中把他们招来的。那场比赛结束后我跟刘佳琪在学校外散步，聊着些有的没的，享受两个人不被发现的恋爱乐趣。但过程中我看到了我姨妈的车行驶过去，看见后我连忙用校服捂住自己的脸，害怕被她发现我谈恋爱，幸好没被发现。
每天下午第三节课过后，学校里会放一些很时尚的音乐，上一些实践的课程或是休息。我打篮球的时候看见刘佳琪来操场散步，当我注意到她坐在那看我打篮球，我便连忙离开球场坐在她身边，我会对她紧张的学习生活有着过分的关爱，我还会认为陪伴就是爱。
趁我们不注意，一颗篮球砸中了她的脑门儿。投篮的是一个胆子小的师弟，我当时想发脾气，我看到他幼稚且害怕的神情，我犹豫要不要上前跟他动手。她缓和了气氛拉着我胳膊说：“没事儿。”我回头去安慰刘佳琪。她只是捂着左侧的脑门，我看她并不是那么疼痛。她还说：“就被篮球打中一下没什么，没你们男生打篮球冲撞在一起危险。”那一刻我会想要照顾她一辈子，我觉得她是理解人与人之间的世故的。
我们坐在一些校园的角落里无言，小的时候不知道能谈什么天地，只知道恋爱是复杂的。有一次我和刘佳琪并肩走出体育场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鞋带开了，我停下来看着她的背影跟她说：“把我的鞋带给我系上。 ”她不明所以的回头看我，我看到她不耐烦的眼神，随后她回头继续向前走。我又大喊了一声：“回来把我的鞋带给我系上！”。她才回头勉为其难的给我系上了鞋带。我没见过她系鞋带的手法，想问她的时候，她便径直走去了食堂，她回头跟我说了句：“你有病吧”。我不明白怎么了，我追上去，她依然不理我，她说：“那么多人你让我给你系鞋带，还那么大声，我也要面子的。”我这才反应我刚才的举动伤害到她了。从那时起我好像对爱情的私欲着了什么魔一样。
越是小心翼翼就越害怕失去。我会无微不至的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关注有什么男生会接近她，而李升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我记得他说他们不熟，我还记得我向他摆手示意结束对话时他对我追问的疑惑，那像是一个他留给我的信号。我告诉过他一次，这次没像上次一样！我没去找李升而是去找刘佳琪，我隐藏了我的目的：“你最近倒是开心。”她说：“能有什么不开心的？”我追问她：“你不觉得我不开心吗？”她脱口而出：“别找事儿。”我疑惑；“怎么是我找事儿了，你不觉得你最近行为有古怪吗？”她还是说：“你别找事儿，我们每天不都见面吗？”我质问她：“那你告诉我李升老找你干嘛？”她又说了一遍：“别找事儿不行吗！他就在旁边班，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能碰到。”我还是不高兴：“我问你的是他找你干什么？”她看样子有些不耐烦：“你追问我这个干嘛？我不都说了嘛，每天都会见到。”在我的理解里她不想回答就是她心里有鬼，还不理解我不能不被她更多关心的需求，还有她与别的男生亲近我内心的醋意。我开始反感这段感情，我得不到我想要的唯一的爱，也觉得李升好像夺走了我的一份爱意。在后面几天我有意疏远她，我看她没有什么急迫的向我发问的心思，我开始越发的不能接受她的不管不问。说出分手并不简单，复杂的是怎么才能推卸成对方的责任。在我又一次看到刘佳琪在和李升谈论着什么的时候我冲到她们面前，她看到我后的惊恐只是生理反应，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我先开了口：“你是不是有病啊！看不见我吗？”她看我的冲动不太理解：“看见了，看见了，我这不是刚要和你说话吗。”我用更大的声音向她吼：“你要是想再换个人的话，我没意见！你现在这样天天和这个那样和那个这样我是不是你男朋友啊！”那时候我会像孩子般的虐爱对方，虐待自己，。她疑惑我的生气：“你什么意思？”我脱口而出：“我能有什么意思，是你什么意思！不如直接分手吧！我看你这样赶紧找个别人吧！”说完我就走了，留下她和李升，还有那些看热闹的同学。其实我心里想的就是你多找找我，别老让我看你和别的男人见面，我希望我会是她唯一的男性。
这是我推卸分手责任的计策和想要被她更多关爱的阴谋，分手前完全忘记了想过的永恒。后面半个月我有些混不吝。根本不对别人说她好听的话。再看见她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好几次我都用恨对待她的冷漠。可我知道我说过的永远还留存在我心底，那样的恨可是爱啊。
那是一个周末，我在家翻看网页的时候看到了一则电话点歌的广告。我想起刘佳琪，我和她有半个月没有联系和见面，我犹豫很久，不忍心打扰她让我决定不点歌。可那天她打来电话哭着问我：“张枫你是不是给她点了一首歌。”我讶于我没有。那时候我已经忘记了这则广告。我急切的安慰着她：“别再哭了，我去找你吧！我去找你吧！别哭了，你在哪？”。她的哭声令人怜惜，哑着嗓子磕磕绊绊的说不清话，断断续续的说：“我…刚刚…在速剪剪完短发，我不想看见你。”我告诉她：“你在那边等我吧，别有什么危险。”她拒绝我：“我和朋友要去心悦国际，你别来找我，我恨你。”我知道她要去那个城市很多人都会去的商业街，我想我该去弥补我不联络她的错误和我说她那些难听的话的错误。我寻她人去，怖于她哭时我意想不到的意外。
我到达那条商业街的时候，再给她打电话就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可我不能放弃找到她，依然不停的打电话，不停地在那个街区寻找。我追到印象里的那个商店，她不在，追到她常去的花店，她也不在，时间太久了，我犹豫我在人行道的中间停了下来，我好像不存在在真实地世界里，两旁过往的车辆并不能影响我，我的双眼开始迷离驶入佛陀，不美好的想法接连出现在我恍惚的精神世界里，我敏感的思维里发现我对她的言论严重的影响了她的名誉。那是我第一次想到死。我怎么可以伤害一个我爱的和爱我的女孩呢？我眼里暗黑色的偏见在恍恍惚惚一声声汽鸣中幻灭，放弃寻找刘佳琪。但我没有放弃死亡，也没有勇气放弃生命，更没法放弃刘佳琪。但我知道我是一个你想走，就不能再留恋你的人。我站在马路中央，路过的车都在鸣笛，我没害怕，没被吓到，它们像是不敢出发的公牛，只敢向我示威，不敢撞向我。那一天我活在爱的梦魇里，想让她留在我爱的怀抱里。
学业还是要继续的，我们都还是初中生。那天我和苏臆在二楼的平台上看着楼上她们班的窗户，恍然看到一个短发的女孩，像是刘佳琪。她和她的闺蜜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的名字。我心中窃喜，那一定是她，她为什么还会提起我的名字呢？我又想起了那天我站在人行道中间汽鸣声震痛我的场景。我找到她的闺蜜，她说她最近总是跟她提起我。她并不能忘记我。我诧异，我在寻求她的爱的时候，不记得我对她的关怀，也不记得她对我的爱。我也不知道女孩子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她闺蜜问我：“你不再去找她了吗？”那天我回答不了她，我琢磨我该怎么向他表达我的歉意。
那是一个周五放学的时刻，我们班有几个同学说要去三中教训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站在那个我在学校里经常招呼老板娘过街卖烟的商店对面，我还知道李升又开始招惹刘佳琪，就是那个我说让他离刘佳琪远一点的男孩子李升追在她身边。那天下午我的心脏不停的告诉我，我不能生气。毕竟我和她已经停止了恋爱关系。同行的人看到我也劝我别去三中。可我去小区的门岗把我的书包放下，毫无犹豫的走去了三中，想要发泄。我看着他们把那个比我们都高的男孩子带出学校，而我又害怕，我没敢走上前去，没看到在楼道里发生了什么。没多久“警察来了。”的叫喊声，在那栋楼附近响起，几个人在叫喊声中拦下几辆车迅速离开了那。
离开以后我们在一家饭店相聚，我和那几个打篮球的兄弟还有那个时代戏称的小太妹喝着酒的时候，我问他们：“那次我脑震荡是你们把我揍了吗？”。那里一点都不安静，隔壁包间一直都在吵闹着，可我希望他们安静，我们听着隔壁包间的吵闹想要咋呼他们闭嘴，可能是刚冲动完的冷静也制止了我想要闭嘴的意愿。片刻后叫王喆的小太妹说：“别聊这些。”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明白她知道，她知道那件事情的内幕，我也没有害怕，并且我不想提起我的酒杯，只是尴尬的坐在那，我的安静致使他们在饭桌上开始觥筹交错。
在那之后回到学校里，我们兄弟几个的氛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好像回到了刚升入初中时对相同事情感兴趣的玩伴，又好像还是有些距离。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问过一次郑公博，那天我晕倒是你们把我揍了吗？他迅速回答：“谁告诉你的？”。我也考虑他说的“谁告诉你的？”是什么意，我不动声色，不敢琢磨这五个字，也不敢回答，我也没说是我猜的。无言让我和他重新进入课堂的安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学业还是要完成的。我们还在为篮球着迷。有时候还会跟郑公博讨论下篮球战术。
那年赵宝刚的《奋斗》风靡起来了，我看着他们的爱情故事，看着他们创业的故事。我很想长大，很想工作，在校园像是在浪费时间。没过多久那个演员出名了，拿奖了。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在颁奖礼上发言的时候，油然而生了我的第二个梦想。我要做演员，做一个能够守护好家庭、带给观众正义感、得到很多很多人认可的人。
回去上学吧！接着学习，不然怎么能成人。还是回到那个初中，我远远的看到一个男孩和刘佳琪走在一起，我知道他们是朋友，可我心里依然不舒服，那不是李升，我上前和刘佳琪打招呼。我走上前去挽留刘佳琪，她的朋友知趣的说：“你们聊，我先走了。”刘佳琪问我：“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一直不联系我，咱俩分开以后我也总是想你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我俩走到隐蔽处，我拦她在怀里：“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那样了，和你一样我也很想你。”
她心里有些不情愿，不情愿我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漠，她将我推开，告诫我这是在学校，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看电影。那时候我都会想结婚，我想这辈子你就嫁给我吧！她应该不清楚我年少的爱恋与家庭幸福的理想。现在看来那只是孩子般的梦想。有人梦想轰轰烈烈，有人想平安一生，还有人想一刀两断。像是《还珠格格》里的剧情。在那段时间我渐渐明白初中生的梦想就是初中生的梦想，都夹杂着生涩和无知还有无奈。学习里严格的审查制度，一直在剥夺爱恋的梦想和违法校规抽烟的学生欲望。毕竟奋斗里杨晓芸和向南那个年纪的分分合合和生活琐事的吵闹。不也都是我们理解的吗？很多年后我的表演老师告诉我恋爱要多谈，我理解的潜台词多谈恋爱是可以成长的，我不想多谈恋爱。初中那些年谈过的恋爱不只刘佳琪一个人，很多时候是我对女孩子的欣赏，欣赏他们的艺术天赋和娇妹面容。疯疯癫癫的初中感情生活还夹杂着我的母亲让我出国的欲望，我不断拒绝母亲让我出国留学的要求，就因为刘佳琪还有我的演员梦想。
周六和她一起看《蝙蝠侠》，一起看美式英雄主义，为英雄与美人喝彩和焦虑，也为我们之间重新建立起爱的信任兴奋。可隔天没有她的周日我实在难言思念她的苦涩，我给她打电话她一次一次的挂断，人工客服的声音忧虑我的大脑和声线，我找不到她了，我急切的拨打了她的电话二十几次，一点音讯都没有。这是我最讨厌的。最讨厌女朋友不接电话，那种时候内心的挣扎人应该不会不明白，虽然那时候我只是个初中生。在两个小时以后，她回给我电话，我破口大骂：“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这么久了你是跟什么人见面去了吗？”我最害怕的就是她和李升还有联系，但这只是我的心理活动，我没敢问出口。她根本不敢大声说话，她告诉我：“我姥爷生病了，我和我的朋友还有妈妈在医院里陪着，挂断了别再打了好吗？一次一次的我都害怕呢，你不要这样给我压迫感。”
原来她是害怕我们早恋的事实败漏，还想离开我无微不至的约束，后来我才想到，她那时候的心思必须都在姥爷那里。那一次的激烈争吵过后，我们不敢那样对待她了，可我还是会很依赖她。在初中剩余的时间里我还在感受，恋爱的生涩，信任的短暂。人是疯的，也是没有能理智的控制占有欲的。我和她纠缠在乱入人生的爱情里，而我万万没想到成长让还是会让我们分离的。我要去上高中了，离开那个我熟悉的城市，去一个小县城里，步入成长的另一个阶段。
在那个暑假的雨季，我去了妈妈那里。一个并不为人所知的海滨城市日照。我承受着不理智的思念，听着南拳妈妈的《下雨天》。在那个雨季单纯的爱着刘佳琪。我用思念和惊喜安慰着我孤独的内心世界。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刘佳琪了，就因为我要离开我所在的城市上学。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深夜未眠的我向往着海的呼唤。我能听见大海的声音，也想听见刘佳琪的声音。我打开门离开家，悄悄步行十分钟，悄悄地走近大海，也悄悄走进黎明。当海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也越来越不能离开思念刘佳琪的剧情。我拿起电话拨通她的电话，她接通了这通跨洋电话：“刘佳琪，我在海边，想给你海的声音，你在哪呢？”刘佳琪并不镇定的回答我的这个意外之举：“在加拿大呢，参加夏令营，明年毕业要出国了。”她说的话我早就清楚，只是我不想问她，或许她也一样不想告诉我，只能通过别人让我知道，我没有逼迫自己继续发问，我走近涨潮的边界，把手机拿到离大海最近的位置，向刘佳琪喊着：“你快听啊，听大海的声音。”手机也就停留了5秒钟我便把它收回耳边：“你听到了吗？听到我送给你的浪漫了吗？”她说不出话，细细想着我们之间的那些不好的过往，我问她：“你还爱我吗？”她这才回答我：“我听着海的声音呢，好不容易才听见。”我总是会遇到答非所问的女孩，我继续发问：“那你爱我吗？”她终于又一次说了爱我，但我没能大着胆子告诉她我不想让她出国，我用海的声音掩盖我的哭声，她用爱的拒绝拒绝让我悲伤，我们不联系的那段时间是我们彼此给出的答案，我不敢用爱阻挡我爱的人的前途，也不敢用我剩余的人生怜惜我的悲剧结尾，她也一样。不然我真的会死，会死给所有愿意为爱离开的人，会死给其他不爱我的人，让他们明白我的爱是惟一的，可是除了刘佳琪没有女孩对我有过平等的对待，我的爱是激烈的，是凄惨自己的。年轻的时候我听的歌都是那些惨烈自己感情的歌曲，也都是那些撕裂自己的，可要求对方也与我一样是我的错误，也是我的迷途。只有给自己祝福，爱人才能解脱。
第一次去小县城的那所学校是因为考试。考得不好，拿了两万块钱才“考”进去。就要开始我漫长的高中生涯了。我的姨妈送我去这家学校的目的很单纯，是让我离开家乡学校的肮脏，不再参与那些争斗和残酷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