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黑发少女拉着矮她一头的黑发少年的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昂起头看着面前细枝末节中都在诉说着古韵的建筑群。
——是京都府立咒术专科学校。
东京校的姐妹校。
两只抬着头震惊、赞叹出声的大小黑猫此刻的状态不能说毫无关联，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令人不禁感叹生命的奇妙性。
众所周知，宠物养久了以后总会有些莫名其妙地和主人相似。
菖蒲和乱步两个从小就在横滨长大的现代猫咪，几乎从没见过如此古朴的建筑——毕竟横滨作为一个租界港口城市，更多都是为了迎合外国人的审美建造的欧式建筑，偶尔有几个日式建筑也因为在大环境下很难带给他们什么代入感。
但这里不一样。
京都本身就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是曾经政治与经济的中心。
神秘侧中流传度最广的平安时期同样也是京都核心——比如御使着鬼神、行走在阴阳两界的传奇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故事。
咒术界的历史足够古老，阴阳师也是如此，不过随着人们的思想越来越开化，对于妖魔怪谈的态度也没有过去的敬畏感，以至于现在根本无法诞生如古时候那样动辄震天动地的大妖怪，阴阳师的辉煌时代似乎也在渐渐式微的妖鬼中衰落下来。
但咒术师却凭借着人丁稀少以及负面情绪诞生的源源不绝的咒灵一直活跃至今。
虽然二者都是神秘侧的产物，但明显咒术师比起阴阳师在现代的名声更隐秘一些。
毕竟在普通人眼里，甚至不存在咒术师这个概念。
就连略有才能具备一定咒力天赋的非咒术界人都不一定知道这个特殊的职业，比如在碰见夜蛾正道之前的菖蒲一样。
她一直觉得咒灵是一种特殊的、不同于异能的特殊怪物。
菖蒲甚至大胆猜测过这是异能力者无法控制能力堕落后形成的产物。
她把这个猜测告诉过她唯一熟识的异能力者太宰治，然后得到了人类幼宰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并得到一句难得诚恳地忠告。
“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还是少看点漫画吧，菖蒲。”
然后某只黑泥精就被恼羞成怒的黑色大猫揪住挂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个小时。
不过现在菖蒲已经完全清楚咒力和异能力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也不会再把这种特殊神秘侧产物搞混。
只不过人类所有的恐惧与想象力都在于无知，这一点是这没有错啊。
无知某种程度上来讲，意味着无限可能呢。
菖蒲拉着乱步，身边走着两个身高腿长的池面帅哥，明明他们四个才应该是到别人学校访问交流的学生，却硬生生走出了回自己家的气势。
甚至走一路还对京都校的沿途风景以及偷窥人类品头论足一番。
当然，会这么做的只有丝毫不在乎外人评价的菖蒲和五条悟罢了。
江户川乱步咬着一根棒冰——难得菖蒲松口同意他吃冰棍，上次五条悟的蛀牙让菖蒲整只猫都支棱了起来，天天像是巡视领地一样把乱步藏起来的零食摸走，就算他足够聪明换了许多地方，但总抵不过菖蒲猫猫般敏锐且不讲理的直觉。
夏油杰非常爱惜自己为数不多的羽毛，总是和同届两个不着调的鸡掰猫一起出行，让他在其他人心中的风评变得奇怪，隔三差五就能被造作出一个新的人设。
从被人横刀夺爱的可怜少年到风流多情的浪荡子弟，总之你永远都猜不透鸡掰猫们即兴表演完路人会脑补出多少爱恨情仇。
至今没有和菖蒲以及五条悟划清界限已经是夏油杰最后的同窗情谊了。
至于和他们融入一个画风？
饶了他吧，他还想在地球上正常活着。
不过最为烦人的五条悟现在有菖蒲陪他搭话，自然也不是那么需要夏油杰的应和。
“这里看上去好脆弱啊，不用钢筋混凝土盖房子真的能住的安心吗？”菖蒲皱着眉头评价，握着拳头挥了挥，“感觉我一拳墙就没了。”
五条悟扒拉着脸上的圆片墨镜，回应道：“一群古板的老头子不愿意改进罢了，别说你一拳，就是我一拳这纸糊的墙都扛不住。”
菖蒲撇嘴：“还好夜蛾老师当初带我去看的是东京校，不然我肯定不会来当咒术师。”
五条悟点头，非常赞同：“京都校的校长老头没意思极了，这里宿舍连空调都没有，天天一副老子欠了他们钱一样的丧气脸，多看一眼都晦气。”
“什么？！居然连空调都没有！”菖蒲睁大眼睛，震惊的眼神根本没有遮掩，“那他们凭什么招学生，那些报名的学生脑子都有问题吗？”
她刚脱离组织再度自己生活的那段时间里，找的房子都会是带空调的，有这种便利的生活不享受非要去端着架子假装自己高高在上有什么用处吗？
任何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都知道该怎么选的吧？
猫猫不理解，但不妨碍猫猫震惊。
“就是就是，”白发少年毫不客气地附和，丝毫不在乎他其实也是其中一员，“所以来这里上学的都是些老古板教出来的小古板，天天血统论术式论什么听得老子头都大了。”
“所以悟你才来东京校上学了啊。”菖蒲似懂非懂的感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胳膊，“真是辛苦你了。”
五条悟掀起墨镜垂下视线瞥了一眼略显猖狂的小动物，咂舌：“啧——反正老子都怼回去了，没一个能打的，无聊。”
菖蒲感觉背后一凉，警惕地四下望了望，没有发现警报来源，只能提起精神保持一分警觉，顺便回应道：“不要这么说，就算真的很强也要警惕对手使阴招，对敌的时候丝毫大意都不能有。”
五条悟撇了撇嘴，抬手揉乱了菖蒲长至腰间的黑色长发，收到了小动物不满地瞪视，态度自然的将双手垫在脑后，懒洋洋地：“这种事还要你来教老子？”
菖蒲扫了一眼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把她的生存经验听进去，不由叹了口气。
还是经历的生活毒打太少了啊，有她这么一个靠谱的过来人指点都不知道虚心接受，悟真是养尊处优太久了。
不上进！
拉着黑发少女左手的江户川乱步抬眼窥了一下长吁短叹的菖蒲，叼着已经吃完的棒冰棍子晃了晃，在心底摇了摇头。
菖蒲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不上进！
夏油杰：“……”
真就一个敢想一个敢干。
菖蒲会挨打那是真不冤啊。
这就是流浪猫咪的劣根性吗？
领教到了，再也不会养猫了。
※
东京高专和京都高专不同的地方除了教学理念不同外，还有一个更明显的区别。
那就是东京校现在是没有校长的。
老校长自从听说御三家五条家的六眼要来东京校就读后没多久就引退养老去了，离开前的最后一道任命就是令夜蛾正道来成为一年级的班主任。
这是考验，同样也是举荐。
若是夜蛾正道能够成功把这位祸害头子送至毕业，那么东京校的校长绝对就是夜蛾正道没跑了。
毕竟这也算是解决了咒术界高层的一个心腹大患。
是以主持两校交流会的教师代表就是京都校的乐言寺校长以及未来的东京校校长夜蛾正道。
乐言寺校长算是保守派的领头人物，作为传统咒术界思想的代表，他其实非常看不上东京校这种半路出家甚至连普通人都接收的野路子，更气愤于御三家出身的未来五条家主五条悟任性妄为的行动。
老派家族出身的咒术师更应该选择历史悠久的京都校才对。
本就对肆无忌惮的五条悟颇有微词的乐言寺校长这下彻底厌恶起了这位年轻家主的激进作风。
一出生就打破咒术界格局，现在还要破坏咒术界家族风气的祸害头子！
要不是仗着实力强大，就这个狗都嫌的性格指不定骨灰早都被扬了。
都怪五条家那群眼界不高盲目追捧的族人天天把六眼捧着，捧成现在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交流会都能迟到！
乐言寺校长气得直吹胡子，眼皮子耸拉着。
夜蛾正道自然也看到自家三个吊儿郎当晃进场地边缘的学生们，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要不是在场还有这么多外人看着，他想给三人留点脸面，不然早就过去一人一个正义铁拳制裁了。
不成器的糟心玩意儿！
菖蒲等人像是一群参观动物园的观光游客，对着战意勃勃的京都校学生四处指指点点甚至品头论足。
菖蒲用自以为偷偷摸摸的动作指着其中一个京都校学生，压低声音对着同伴说：“看到了吗？就这种长相的一般漫画里都活不过五话。”
同样沉迷漫画的五条悟感兴趣地压低声音回应：“你说的不对，这根本活不过三话。”
夏油杰：“……你们两个到底在干嘛？！”
在场都是耳聪目明的咒术师谁听不到你们两个说的什么啊！
既然压低声音装模作样了就给他装得认真一点！
菖蒲看了一眼略显暴躁的丸子头同窗，又看了看和她脑袋凑在一起讲小话的白发同窗，低头看了一下被她牵在手里的小黑猫，恍然大悟。
她懂了！
杰一定是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在闹脾气！
看着小动物瞅了瞅自己后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莫名神色，夏油杰表情一僵，长久以来被鸡掰猫们迫害的雷达开始疯狂滴滴滴，他脚步一顿就想往另一侧跑。
可惜没成功。
因为在他逃跑的前一秒，菖蒲已经非常坦然地问了一句话：“杰你平时不都是直接加入我们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么害羞？是因为有外人在吗？”
毫无遮掩、坦坦荡荡。
连压低声音说小话的掩饰都不做了。
可是到底狗屎的为什么！
你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突然大声啊？！
什么叫做平时的时候直接加入？！什么叫有外人在害羞？！
你敢不敢把话说清楚啊？！
菖蒲你到底和他有什么怨有什么仇，非要这么破坏他的风评吗？！
夏油杰深呼吸，试图压下来暴揍同窗的拳头，但对面京都校被他们评价为活不过三话的路人A学生已经露出恍然又眼神微妙的目光看过来了。
有问题的明明是这只什么都不知道还非常敢说的鸡掰猫啊！为什么都要用看人渣的眼神看他夏油杰！
还有悟你那种微妙不爽的眼神到底要做什么！他对菖蒲没有想法！他没有！
还有明明是丈夫在外面偷吃结果妻子反倒找无辜受害对象的麻烦的无理取闹怨妇啊！悟！
夏油杰单手捂脸，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压而出，莫名染上一丝物理超度的凶残意味：“菖蒲，闭嘴。”
菖蒲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可是……”
好在乱步及时制止了自家大猫在挨打的边缘疯狂试探的举动，他扯了扯菖蒲的手说道：“菖蒲姐！我想坐下来了！”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菖蒲立刻回应：“好，我带你去找硝子，我们比赛的时间里你和硝子待在一起就好。”
想了想，菖蒲又补充了一句：“很快的。”
晃悠在旁边无所事事的五条悟像是随口说了一句：“如果有不长眼的家伙说了什么烦人的话，不用客气，直接骂回去，就说是老子让你说的。”
菖蒲和夏油杰有些稀奇地看着难得正经的白毛同窗，只不过其中的含义都不太一样。
菖蒲：“没想到……悟也会说人话啊。”
夏油杰：……菖蒲——你是真的很勇啊——
乱步：有的猫，作死是刻在DNA里的，这个真没法救了。
五条悟：？？？？
“嗷——痛痛痛！悟快放手！头发要掉了！掉了掉了！”
场地一角传来尖锐地痛苦猫叫声，在场所有的师生都听的清清楚楚。
然后毫不意外的，夜蛾正道和乐言寺校长的脸都黑了。
“来了就给我走快点！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也不看看几点了？！！！！！”
属于自家师长暴怒的吼声这次盘旋在了京都校的上空，惊起一片雀鸟振翅。
久久不散。
黑发少女拉着矮她一头的黑发少年的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昂起头看着面前细枝末节中都在诉说着古韵的建筑群。
——是京都府立咒术专科学校。
东京校的姐妹校。
两只抬着头震惊、赞叹出声的大小黑猫此刻的状态不能说毫无关联，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令人不禁感叹生命的奇妙性。
众所周知，宠物养久了以后总会有些莫名其妙地和主人相似。
菖蒲和乱步两个从小就在横滨长大的现代猫咪，几乎从没见过如此古朴的建筑——毕竟横滨作为一个租界港口城市，更多都是为了迎合外国人的审美建造的欧式建筑，偶尔有几个日式建筑也因为在大环境下很难带给他们什么代入感。
但这里不一样。
京都本身就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是曾经政治与经济的中心。
神秘侧中流传度最广的平安时期同样也是京都核心——比如御使着鬼神、行走在阴阳两界的传奇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故事。
咒术界的历史足够古老，阴阳师也是如此，不过随着人们的思想越来越开化，对于妖魔怪谈的态度也没有过去的敬畏感，以至于现在根本无法诞生如古时候那样动辄震天动地的大妖怪，阴阳师的辉煌时代似乎也在渐渐式微的妖鬼中衰落下来。
但咒术师却凭借着人丁稀少以及负面情绪诞生的源源不绝的咒灵一直活跃至今。
虽然二者都是神秘侧的产物，但明显咒术师比起阴阳师在现代的名声更隐秘一些。
毕竟在普通人眼里，甚至不存在咒术师这个概念。
就连略有才能具备一定咒力天赋的非咒术界人都不一定知道这个特殊的职业，比如在碰见夜蛾正道之前的菖蒲一样。
她一直觉得咒灵是一种特殊的、不同于异能的特殊怪物。
菖蒲甚至大胆猜测过这是异能力者无法控制能力堕落后形成的产物。
她把这个猜测告诉过她唯一熟识的异能力者太宰治，然后得到了人类幼宰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并得到一句难得诚恳地忠告。
“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还是少看点漫画吧，菖蒲。”
然后某只黑泥精就被恼羞成怒的黑色大猫揪住挂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个小时。
不过现在菖蒲已经完全清楚咒力和异能力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也不会再把这种特殊神秘侧产物搞混。
只不过人类所有的恐惧与想象力都在于无知，这一点是这没有错啊。
无知某种程度上来讲，意味着无限可能呢。
菖蒲拉着乱步，身边走着两个身高腿长的池面帅哥，明明他们四个才应该是到别人学校访问交流的学生，却硬生生走出了回自己家的气势。
甚至走一路还对京都校的沿途风景以及偷窥人类品头论足一番。
当然，会这么做的只有丝毫不在乎外人评价的菖蒲和五条悟罢了。
江户川乱步咬着一根棒冰——难得菖蒲松口同意他吃冰棍，上次五条悟的蛀牙让菖蒲整只猫都支棱了起来，天天像是巡视领地一样把乱步藏起来的零食摸走，就算他足够聪明换了许多地方，但总抵不过菖蒲猫猫般敏锐且不讲理的直觉。
夏油杰非常爱惜自己为数不多的羽毛，总是和同届两个不着调的鸡掰猫一起出行，让他在其他人心中的风评变得奇怪，隔三差五就能被造作出一个新的人设。
从被人横刀夺爱的可怜少年到风流多情的浪荡子弟，总之你永远都猜不透鸡掰猫们即兴表演完路人会脑补出多少爱恨情仇。
至今没有和菖蒲以及五条悟划清界限已经是夏油杰最后的同窗情谊了。
至于和他们融入一个画风？
饶了他吧，他还想在地球上正常活着。
不过最为烦人的五条悟现在有菖蒲陪他搭话，自然也不是那么需要夏油杰的应和。
“这里看上去好脆弱啊，不用钢筋混凝土盖房子真的能住的安心吗？”菖蒲皱着眉头评价，握着拳头挥了挥，“感觉我一拳墙就没了。”
五条悟扒拉着脸上的圆片墨镜，回应道：“一群古板的老头子不愿意改进罢了，别说你一拳，就是我一拳这纸糊的墙都扛不住。”
菖蒲撇嘴：“还好夜蛾老师当初带我去看的是东京校，不然我肯定不会来当咒术师。”
五条悟点头，非常赞同：“京都校的校长老头没意思极了，这里宿舍连空调都没有，天天一副老子欠了他们钱一样的丧气脸，多看一眼都晦气。”
“什么？！居然连空调都没有！”菖蒲睁大眼睛，震惊的眼神根本没有遮掩，“那他们凭什么招学生，那些报名的学生脑子都有问题吗？”
她刚脱离组织再度自己生活的那段时间里，找的房子都会是带空调的，有这种便利的生活不享受非要去端着架子假装自己高高在上有什么用处吗？
任何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都知道该怎么选的吧？
猫猫不理解，但不妨碍猫猫震惊。
“就是就是，”白发少年毫不客气地附和，丝毫不在乎他其实也是其中一员，“所以来这里上学的都是些老古板教出来的小古板，天天血统论术式论什么听得老子头都大了。”
“所以悟你才来东京校上学了啊。”菖蒲似懂非懂的感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胳膊，“真是辛苦你了。”
五条悟掀起墨镜垂下视线瞥了一眼略显猖狂的小动物，咂舌：“啧——反正老子都怼回去了，没一个能打的，无聊。”
菖蒲感觉背后一凉，警惕地四下望了望，没有发现警报来源，只能提起精神保持一分警觉，顺便回应道：“不要这么说，就算真的很强也要警惕对手使阴招，对敌的时候丝毫大意都不能有。”
五条悟撇了撇嘴，抬手揉乱了菖蒲长至腰间的黑色长发，收到了小动物不满地瞪视，态度自然的将双手垫在脑后，懒洋洋地：“这种事还要你来教老子？”
菖蒲扫了一眼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把她的生存经验听进去，不由叹了口气。
还是经历的生活毒打太少了啊，有她这么一个靠谱的过来人指点都不知道虚心接受，悟真是养尊处优太久了。
不上进！
拉着黑发少女左手的江户川乱步抬眼窥了一下长吁短叹的菖蒲，叼着已经吃完的棒冰棍子晃了晃，在心底摇了摇头。
菖蒲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不上进！
夏油杰：“……”
真就一个敢想一个敢干。
菖蒲会挨打那是真不冤啊。
这就是流浪猫咪的劣根性吗？
领教到了，再也不会养猫了。
※
东京高专和京都高专不同的地方除了教学理念不同外，还有一个更明显的区别。
那就是东京校现在是没有校长的。
老校长自从听说御三家五条家的六眼要来东京校就读后没多久就引退养老去了，离开前的最后一道任命就是令夜蛾正道来成为一年级的班主任。
这是考验，同样也是举荐。
若是夜蛾正道能够成功把这位祸害头子送至毕业，那么东京校的校长绝对就是夜蛾正道没跑了。
毕竟这也算是解决了咒术界高层的一个心腹大患。
是以主持两校交流会的教师代表就是京都校的乐言寺校长以及未来的东京校校长夜蛾正道。
乐言寺校长算是保守派的领头人物，作为传统咒术界思想的代表，他其实非常看不上东京校这种半路出家甚至连普通人都接收的野路子，更气愤于御三家出身的未来五条家主五条悟任性妄为的行动。
老派家族出身的咒术师更应该选择历史悠久的京都校才对。
本就对肆无忌惮的五条悟颇有微词的乐言寺校长这下彻底厌恶起了这位年轻家主的激进作风。
一出生就打破咒术界格局，现在还要破坏咒术界家族风气的祸害头子！
要不是仗着实力强大，就这个狗都嫌的性格指不定骨灰早都被扬了。
都怪五条家那群眼界不高盲目追捧的族人天天把六眼捧着，捧成现在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交流会都能迟到！
乐言寺校长气得直吹胡子，眼皮子耸拉着。
夜蛾正道自然也看到自家三个吊儿郎当晃进场地边缘的学生们，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要不是在场还有这么多外人看着，他想给三人留点脸面，不然早就过去一人一个正义铁拳制裁了。
不成器的糟心玩意儿！
菖蒲等人像是一群参观动物园的观光游客，对着战意勃勃的京都校学生四处指指点点甚至品头论足。
菖蒲用自以为偷偷摸摸的动作指着其中一个京都校学生，压低声音对着同伴说：“看到了吗？就这种长相的一般漫画里都活不过五话。”
同样沉迷漫画的五条悟感兴趣地压低声音回应：“你说的不对，这根本活不过三话。”
夏油杰：“……你们两个到底在干嘛？！”
在场都是耳聪目明的咒术师谁听不到你们两个说的什么啊！
既然压低声音装模作样了就给他装得认真一点！
菖蒲看了一眼略显暴躁的丸子头同窗，又看了看和她脑袋凑在一起讲小话的白发同窗，低头看了一下被她牵在手里的小黑猫，恍然大悟。
她懂了！
杰一定是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在闹脾气！
看着小动物瞅了瞅自己后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莫名神色，夏油杰表情一僵，长久以来被鸡掰猫们迫害的雷达开始疯狂滴滴滴，他脚步一顿就想往另一侧跑。
可惜没成功。
因为在他逃跑的前一秒，菖蒲已经非常坦然地问了一句话：“杰你平时不都是直接加入我们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么害羞？是因为有外人在吗？”
毫无遮掩、坦坦荡荡。
连压低声音说小话的掩饰都不做了。
可是到底狗屎的为什么！
你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突然大声啊？！
什么叫做平时的时候直接加入？！什么叫有外人在害羞？！
你敢不敢把话说清楚啊？！
菖蒲你到底和他有什么怨有什么仇，非要这么破坏他的风评吗？！
夏油杰深呼吸，试图压下来暴揍同窗的拳头，但对面京都校被他们评价为活不过三话的路人A学生已经露出恍然又眼神微妙的目光看过来了。
有问题的明明是这只什么都不知道还非常敢说的鸡掰猫啊！为什么都要用看人渣的眼神看他夏油杰！
还有悟你那种微妙不爽的眼神到底要做什么！他对菖蒲没有想法！他没有！
还有明明是丈夫在外面偷吃结果妻子反倒找无辜受害对象的麻烦的无理取闹怨妇啊！悟！
夏油杰单手捂脸，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压而出，莫名染上一丝物理超度的凶残意味：“菖蒲，闭嘴。”
菖蒲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可是……”
好在乱步及时制止了自家大猫在挨打的边缘疯狂试探的举动，他扯了扯菖蒲的手说道：“菖蒲姐！我想坐下来了！”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菖蒲立刻回应：“好，我带你去找硝子，我们比赛的时间里你和硝子待在一起就好。”
想了想，菖蒲又补充了一句：“很快的。”
晃悠在旁边无所事事的五条悟像是随口说了一句：“如果有不长眼的家伙说了什么烦人的话，不用客气，直接骂回去，就说是老子让你说的。”
菖蒲和夏油杰有些稀奇地看着难得正经的白毛同窗，只不过其中的含义都不太一样。
菖蒲：“没想到……悟也会说人话啊。”
夏油杰：……菖蒲——你是真的很勇啊——
乱步：有的猫，作死是刻在DNA里的，这个真没法救了。
五条悟：？？？？
“嗷——痛痛痛！悟快放手！头发要掉了！掉了掉了！”
场地一角传来尖锐地痛苦猫叫声，在场所有的师生都听的清清楚楚。
然后毫不意外的，夜蛾正道和乐言寺校长的脸都黑了。
“来了就给我走快点！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也不看看几点了？！！！！！”
属于自家师长暴怒的吼声这次盘旋在了京都校的上空，惊起一片雀鸟振翅。
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