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真好，他们可不就是夫妻吗，最典型的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
寸心完美的控制着自己的手没有因为想要言语过激而抽回来，只是眉心那飞快的紧凑了一下却是无法克制。
是啊，是夫妻，所以呢，怎么了，你难道还正想我给你生孩子？疯了吧！
这也就是不能开口，容易伤情分，反而走回前世的老路，寸心只能将口中的句句质疑压下，应了声嗯。
看寸心这如临大敌的模样，杨戬原本还以为自己又要看得难受，却没想到，反而涌起了些许畅快。
他仿佛生病了，在这样的阳奉阴违，虚与委蛇中，竟然还品出了一丝乐趣。
寸心口不对心应付自己的时候，分明是有着无奈与抗拒的。
杨戬却越发觉得，那就像一层一层塑封起来的壳，把寸心牢牢包裹到让她不受伤的同时，也让她丧失了真实的情绪。
他想将这壳打破。
哪怕终究有一天还是要走到和离的局面，也是真实的敖寸心，而并非她压抑本性装出来的贤惠躯壳。
即便按照前世一模一样的时间，这也才过去了不到三十载，还有近千年时光，已经让她哭过一世了，难道还要让她装一世么。
杨戬假装看不见她的情绪，只将寸心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夫妻，便是要携手相伴，坦诚相见，共同度过往后漫长时光的彼此。”
此情此景，多像新婚夜那天。
又想到寸心哪怕脱口而出不成婚，也一定要泪眼朦胧问个清楚明白的问题，搭配着重生以来的月光纠葛，杨戬再度放软了神色。
“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傻傻的以为哪怕不说，只要交给时光，问题就会解决。”
“可其实，是我自欺欺人。”
“倘若连我自己都无法说出个分明，又怎么能指望对方在自己不说的情况下也能体会清楚呢。”
前世，他的能言善道几乎给了朋友和敌人的任何一个，哪怕曾经刀剑相向，互相为敌，除了最开始那段逃命的日子，他的理解也总是来的很到位。
但对着那个与他日夜相伴的妻子，杨戬却反而变得拙嘴笨舌，那嘴像是离家出走了似的张不开。
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和她说的时候，他们日夜相对，闹到分房而睡。
他终于发现他们两人虽并不像父母那般共用一颗心，却仍旧彼此一早就互相了解，只是互相太过尖锐而错过了最有效的沟通时间。
他知道怎么说，并且真的想说的时候，却已经是天海永隔，他直到死都没能让她光明正大的走出那片幽禁。
是很遗憾的。
现在，不管寸心想要用怎样的方式来对待他，杨戬都决定，要在会说，可以说，且能说的时候，先让他的嘴发挥应有的作用。
至于一直牵着手不松开……
那是因为一旦松开，难免寸心就会狡猾的找个借口溜出去或躲开，下回再有这样得天独厚适合谈心的好机会，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当年，母亲捉拿三首蛟来到人间，一番打斗后被三首蛟抓碎了心，生死命悬一线。”
“我父亲只是一介凡人，并没有能救神仙的方法，得知母亲被抓碎了心，便只能笨拙的提议将自己的心换给母亲。”
“在父亲心里，凡人的一条命，换一个神仙，大抵很值得。”
杨戬开始讲故事，寸心心中就没有那么怵了，嗯，也确实，夫妻谈心也属于夫妻关系要互相履行责任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杨戬似乎陷入了回忆，寸心也没有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用眼神表示然后呢。
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终于步入了平和，杨戬便更加自如的牵着寸心走到桌边坐下。
“后来自然是没有一命换一命的，母亲将父亲那颗心一分为二，彼此各自拥有一半。”
“天蓬元帅在抓我母亲回天时上报玉帝说，因为有了这颗凡人的心，才会有了凡人的感情，才会违反天规。”
“或许真是如此吧。”
“父亲那颗心爱人间，乃至于花草，怜惜生命，包括一头他养了很久的驴，对母亲那样的神仙生情，也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关于父母究竟是如何互相生情的这部分，杨戬并未亲见，便也无法详细描述，于是三言两语带过。
他看着寸心，说到今日重点。
“父亲母亲共用一颗心，无需言语，便能知道对方所思所想，那大约是夫妻关系最理想的状态。”
“我想你知道，从前年幼时，母亲也是给我订过亲的，就不远处的牛家小姐，我还偷过三妹的镯子去讨好。”
寸心心说我当然知道，就你小时候那点事，灌江口谁不知道啊，纵然不会说到面前来，但底下讨论的可是一大堆呢。
但心中隐隐也有一点嘲讽。
你小小年纪的时候都还知道偷妹妹的镯子去哄未婚妻，作为你正经妻子的我却见都没见过你送我除了花之外的其他什么东西。
奥，那花还是被三妹劝着送的。
我要你有何用，我还不如嫁三妹，还知道哄人要送东西。
“你那时年纪虽小，倒挺有情趣。”
就算我年纪大了，不和你计较吧，你也赶紧说快点，说重点！
还说是夫妻呢，跟妻子讨论也曾经爱慕过的未婚妻，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杨戬知道寸心不至于为这点事情生出醋意，但寸心会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而有情绪波动，也让杨戬觉得今日的谈话是有用的。
“可成婚之后才发现，定亲与成婚，本身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意义。”
“年幼时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每天东游西逛，能想得出法子去送东西。”
“成婚后却只以为每家夫妻都是父母当时的模式，不必言语，便能彼此心意相通。”
“寸心，我很抱歉。”
“在我自己都还不知该如何描述想要的夫妻关系之时，却在冥冥中要求你要和我不必言语，便心意相通。”
“我们之间未曾订过亲，许下婚约之时，我正面临着生死一战，仔细想来，对你不公平。”
“直接进展到成婚，跳过了我原本行送礼的那一层预备身份，未曾对你好过，却让你背井离乡只身一人嫁入府中。”
“新婚日，我还因为人情上天一趟，险些错过你我婚期，让你忧心。”
“新婚后，我们甚至未来得及道别，我便已带兵去了西岐。”
“你在家中主持中馈，照顾妹妹，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上下打理妥当，一切井井有条，无论我的亲人朋友，师父兄弟，乃至是哮天犬，你都安置照顾的恰到好处，我却还没来得及和你道声谢。”
即便是叙述着这样有情的一段话，杨戬的声音仍旧平稳，仿佛并未有太大起伏。
寸心却知道，对于杨戬现下的性情来说，能够掏心掏肺推心置腹的说这么一段话，他是极为重视这段婚姻的。
至少比前世要重视的多。
杨戬这么认真，寸心也不再心生退意，她看向杨戬静若水波一般的双眸，满心坦荡。
“是我倾心你在先，于当时而言，能得你回应已是意料之外，又怎会抱怨你即将生死大战而对我许诺的不公。”
“新婚日，求情的人是狐妹，你先前也说，狐妹约等于你半个师妹，又是我们同甘共苦过的朋友，她苦苦哀求到那份上，你怎忍拒绝。”
“至于你去西岐没来得及告别，也并非你之过，而是我要同你说个分明才吵了起来，还让你睡了一夜马厩。”
“杨戬，那都不全是你的问题，你倒也不必如此自责。”
倘若这段陈情来的更早一些，在她对杨戬私情尚浓之时，此刻她已经扑到杨戬怀中，温言软语了。
可现下，寸心已经不再介意这些问题。
这样言谈之中带来的感动固然有，却都只是丝丝细细的小问题，并非他们之间最大分歧。
但为了杨戬如此郑重其事的开口，寸心也不否定他做法的正确性。
“虽说我们至死也不可能达到你父母亲那般心意相通，可你能如此认真同我说起，已然足够表态。”
寸心轻叹了口气，看向杨戬的眸中多了一抹释然。
只是这样的释然难免有些暗淡，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之后的心如止水。
“人年少时，似乎总用不完的勇气，即便知道是飞蛾扑火，也仍旧一头撞了进来。”
“回不去家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这是我的选择，我得承担这样选择带来的后果，怪你又有什么用呢。”
杨戬从不知道当这个问题以这样的回答出现的时候，反而比寸心对他的指责更来的让人心如刀绞。
她说那是她的选择，与他无关。
她说那是她的问题，怪他没用。
‘为了你，我有家不能回，为了你，我和西海断绝关系’这样两句话曾经是压得杨戬喘不过气的枷锁。
可现在这两句话不压他，他却反而觉得更难呼吸。
他握着寸心的手一紧。
“寸心，对不起……”
他分明是想说清楚所有前情，让寸心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哪怕真的去捅出点事来也没关系，他会乐于善后。
可哪想到，事情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这样，这再说下去，他俩的婚姻只怕现在就已经到了尽头，该聊和离事宜了。
不知为何，那样的发展反而是杨戬现下更不能接受的。
不待寸心再说，杨戬便先行做了结束。
“这是你一个人的选择，婚姻却是两个人的事，此事我会解决。”
虽说前世千年都没解决的问题，杨戬这会儿说要解决，寸心是觉得有一分异想天开。
可看他如此认真，两人又确实还在夫妻关系内，倒没必要非得打击人了。
“随你就是。”
他说了那么多，还特意来找她谈心，几乎是逐个逐个问题的揽责任，不就是想说夫妻一体吗。
寸心便应了他这个说法也并无不可，非要分辨个子丑寅卯反而不像她飞蛾扑火的选择，就随杨戬折腾好了。
反正他能耐大，爱怎么就怎么。
原本想要交心的谈话因为遗留问题一整个谈话未果而中道崩存，杨戬觉得有些汗颜，他还是安排的不够稳妥。
西海的问题总得解决，否则他说是让寸心自由自在生活，家都回不去，谈什么如同往昔。
这事得慢慢谋划，但另一个问题却是不能再拖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新婚夜你说我回答的让你不够满意的那个问题，我也想解释清楚。”
牵扯到西海的事，杨戬只要没有妥善解决，那就永远是个问题，是他欠她的。
他曾答应过寸心，想见爹娘见爹娘，想回西海回西海，三界之内任她驰骋。
当年没能做到，现在哪怕只是形式，也得还上。
而牵扯到月光的事，那是完完全全他的私事，不需要解决就能解释清楚的。
寸心不再介意，不再问，那就由他自己提起，再重新做答就是。
他现在嘴都找回来了，不至于这个问题都回答不好。
寸心完美的控制着自己的手没有因为想要言语过激而抽回来，只是眉心那飞快的紧凑了一下却是无法克制。
是啊，是夫妻，所以呢，怎么了，你难道还正想我给你生孩子？疯了吧！
这也就是不能开口，容易伤情分，反而走回前世的老路，寸心只能将口中的句句质疑压下，应了声嗯。
看寸心这如临大敌的模样，杨戬原本还以为自己又要看得难受，却没想到，反而涌起了些许畅快。
他仿佛生病了，在这样的阳奉阴违，虚与委蛇中，竟然还品出了一丝乐趣。
寸心口不对心应付自己的时候，分明是有着无奈与抗拒的。
杨戬却越发觉得，那就像一层一层塑封起来的壳，把寸心牢牢包裹到让她不受伤的同时，也让她丧失了真实的情绪。
他想将这壳打破。
哪怕终究有一天还是要走到和离的局面，也是真实的敖寸心，而并非她压抑本性装出来的贤惠躯壳。
即便按照前世一模一样的时间，这也才过去了不到三十载，还有近千年时光，已经让她哭过一世了，难道还要让她装一世么。
杨戬假装看不见她的情绪，只将寸心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夫妻，便是要携手相伴，坦诚相见，共同度过往后漫长时光的彼此。”
此情此景，多像新婚夜那天。
又想到寸心哪怕脱口而出不成婚，也一定要泪眼朦胧问个清楚明白的问题，搭配着重生以来的月光纠葛，杨戬再度放软了神色。
“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傻傻的以为哪怕不说，只要交给时光，问题就会解决。”
“可其实，是我自欺欺人。”
“倘若连我自己都无法说出个分明，又怎么能指望对方在自己不说的情况下也能体会清楚呢。”
前世，他的能言善道几乎给了朋友和敌人的任何一个，哪怕曾经刀剑相向，互相为敌，除了最开始那段逃命的日子，他的理解也总是来的很到位。
但对着那个与他日夜相伴的妻子，杨戬却反而变得拙嘴笨舌，那嘴像是离家出走了似的张不开。
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和她说的时候，他们日夜相对，闹到分房而睡。
他终于发现他们两人虽并不像父母那般共用一颗心，却仍旧彼此一早就互相了解，只是互相太过尖锐而错过了最有效的沟通时间。
他知道怎么说，并且真的想说的时候，却已经是天海永隔，他直到死都没能让她光明正大的走出那片幽禁。
是很遗憾的。
现在，不管寸心想要用怎样的方式来对待他，杨戬都决定，要在会说，可以说，且能说的时候，先让他的嘴发挥应有的作用。
至于一直牵着手不松开……
那是因为一旦松开，难免寸心就会狡猾的找个借口溜出去或躲开，下回再有这样得天独厚适合谈心的好机会，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当年，母亲捉拿三首蛟来到人间，一番打斗后被三首蛟抓碎了心，生死命悬一线。”
“我父亲只是一介凡人，并没有能救神仙的方法，得知母亲被抓碎了心，便只能笨拙的提议将自己的心换给母亲。”
“在父亲心里，凡人的一条命，换一个神仙，大抵很值得。”
杨戬开始讲故事，寸心心中就没有那么怵了，嗯，也确实，夫妻谈心也属于夫妻关系要互相履行责任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杨戬似乎陷入了回忆，寸心也没有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用眼神表示然后呢。
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终于步入了平和，杨戬便更加自如的牵着寸心走到桌边坐下。
“后来自然是没有一命换一命的，母亲将父亲那颗心一分为二，彼此各自拥有一半。”
“天蓬元帅在抓我母亲回天时上报玉帝说，因为有了这颗凡人的心，才会有了凡人的感情，才会违反天规。”
“或许真是如此吧。”
“父亲那颗心爱人间，乃至于花草，怜惜生命，包括一头他养了很久的驴，对母亲那样的神仙生情，也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关于父母究竟是如何互相生情的这部分，杨戬并未亲见，便也无法详细描述，于是三言两语带过。
他看着寸心，说到今日重点。
“父亲母亲共用一颗心，无需言语，便能知道对方所思所想，那大约是夫妻关系最理想的状态。”
“我想你知道，从前年幼时，母亲也是给我订过亲的，就不远处的牛家小姐，我还偷过三妹的镯子去讨好。”
寸心心说我当然知道，就你小时候那点事，灌江口谁不知道啊，纵然不会说到面前来，但底下讨论的可是一大堆呢。
但心中隐隐也有一点嘲讽。
你小小年纪的时候都还知道偷妹妹的镯子去哄未婚妻，作为你正经妻子的我却见都没见过你送我除了花之外的其他什么东西。
奥，那花还是被三妹劝着送的。
我要你有何用，我还不如嫁三妹，还知道哄人要送东西。
“你那时年纪虽小，倒挺有情趣。”
就算我年纪大了，不和你计较吧，你也赶紧说快点，说重点！
还说是夫妻呢，跟妻子讨论也曾经爱慕过的未婚妻，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杨戬知道寸心不至于为这点事情生出醋意，但寸心会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而有情绪波动，也让杨戬觉得今日的谈话是有用的。
“可成婚之后才发现，定亲与成婚，本身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意义。”
“年幼时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每天东游西逛，能想得出法子去送东西。”
“成婚后却只以为每家夫妻都是父母当时的模式，不必言语，便能彼此心意相通。”
“寸心，我很抱歉。”
“在我自己都还不知该如何描述想要的夫妻关系之时，却在冥冥中要求你要和我不必言语，便心意相通。”
“我们之间未曾订过亲，许下婚约之时，我正面临着生死一战，仔细想来，对你不公平。”
“直接进展到成婚，跳过了我原本行送礼的那一层预备身份，未曾对你好过，却让你背井离乡只身一人嫁入府中。”
“新婚日，我还因为人情上天一趟，险些错过你我婚期，让你忧心。”
“新婚后，我们甚至未来得及道别，我便已带兵去了西岐。”
“你在家中主持中馈，照顾妹妹，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上下打理妥当，一切井井有条，无论我的亲人朋友，师父兄弟，乃至是哮天犬，你都安置照顾的恰到好处，我却还没来得及和你道声谢。”
即便是叙述着这样有情的一段话，杨戬的声音仍旧平稳，仿佛并未有太大起伏。
寸心却知道，对于杨戬现下的性情来说，能够掏心掏肺推心置腹的说这么一段话，他是极为重视这段婚姻的。
至少比前世要重视的多。
杨戬这么认真，寸心也不再心生退意，她看向杨戬静若水波一般的双眸，满心坦荡。
“是我倾心你在先，于当时而言，能得你回应已是意料之外，又怎会抱怨你即将生死大战而对我许诺的不公。”
“新婚日，求情的人是狐妹，你先前也说，狐妹约等于你半个师妹，又是我们同甘共苦过的朋友，她苦苦哀求到那份上，你怎忍拒绝。”
“至于你去西岐没来得及告别，也并非你之过，而是我要同你说个分明才吵了起来，还让你睡了一夜马厩。”
“杨戬，那都不全是你的问题，你倒也不必如此自责。”
倘若这段陈情来的更早一些，在她对杨戬私情尚浓之时，此刻她已经扑到杨戬怀中，温言软语了。
可现下，寸心已经不再介意这些问题。
这样言谈之中带来的感动固然有，却都只是丝丝细细的小问题，并非他们之间最大分歧。
但为了杨戬如此郑重其事的开口，寸心也不否定他做法的正确性。
“虽说我们至死也不可能达到你父母亲那般心意相通，可你能如此认真同我说起，已然足够表态。”
寸心轻叹了口气，看向杨戬的眸中多了一抹释然。
只是这样的释然难免有些暗淡，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之后的心如止水。
“人年少时，似乎总用不完的勇气，即便知道是飞蛾扑火，也仍旧一头撞了进来。”
“回不去家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这是我的选择，我得承担这样选择带来的后果，怪你又有什么用呢。”
杨戬从不知道当这个问题以这样的回答出现的时候，反而比寸心对他的指责更来的让人心如刀绞。
她说那是她的选择，与他无关。
她说那是她的问题，怪他没用。
‘为了你，我有家不能回，为了你，我和西海断绝关系’这样两句话曾经是压得杨戬喘不过气的枷锁。
可现在这两句话不压他，他却反而觉得更难呼吸。
他握着寸心的手一紧。
“寸心，对不起……”
他分明是想说清楚所有前情，让寸心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哪怕真的去捅出点事来也没关系，他会乐于善后。
可哪想到，事情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这样，这再说下去，他俩的婚姻只怕现在就已经到了尽头，该聊和离事宜了。
不知为何，那样的发展反而是杨戬现下更不能接受的。
不待寸心再说，杨戬便先行做了结束。
“这是你一个人的选择，婚姻却是两个人的事，此事我会解决。”
虽说前世千年都没解决的问题，杨戬这会儿说要解决，寸心是觉得有一分异想天开。
可看他如此认真，两人又确实还在夫妻关系内，倒没必要非得打击人了。
“随你就是。”
他说了那么多，还特意来找她谈心，几乎是逐个逐个问题的揽责任，不就是想说夫妻一体吗。
寸心便应了他这个说法也并无不可，非要分辨个子丑寅卯反而不像她飞蛾扑火的选择，就随杨戬折腾好了。
反正他能耐大，爱怎么就怎么。
原本想要交心的谈话因为遗留问题一整个谈话未果而中道崩存，杨戬觉得有些汗颜，他还是安排的不够稳妥。
西海的问题总得解决，否则他说是让寸心自由自在生活，家都回不去，谈什么如同往昔。
这事得慢慢谋划，但另一个问题却是不能再拖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新婚夜你说我回答的让你不够满意的那个问题，我也想解释清楚。”
牵扯到西海的事，杨戬只要没有妥善解决，那就永远是个问题，是他欠她的。
他曾答应过寸心，想见爹娘见爹娘，想回西海回西海，三界之内任她驰骋。
当年没能做到，现在哪怕只是形式，也得还上。
而牵扯到月光的事，那是完完全全他的私事，不需要解决就能解释清楚的。
寸心不再介意，不再问，那就由他自己提起，再重新做答就是。
他现在嘴都找回来了，不至于这个问题都回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