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贺云飞洗完澡出来，看到小橘坐在门口，仰着头对他喵两声，随即打了个哈欠，又伸个懒腰，开始绕着他的脚转圈儿。
他停住脚，将擦头发的干毛巾挂着肩上，弯腰将其抱起，忍不住用额头碰了碰它的头顶，微微一笑。
蔡景航闻声扭头望去，说：“厕所门口那位，过来一下，想跟你说个事，加急。”
贺云飞直接抱着猫过去，幽幽道：“说。”
见他心不在焉地逗猫玩，蔡景航觉得不太行，示意他先坐下再说。
“是这样的，经过我一晚上的观察，分析，得出了严谨的个人结论——你……是不是对长溪有意思？”
贺云飞不自觉地放慢抚顺猫毛的动作，抬起眼皮，淡淡地问：“你很无聊吗？”
“什么叫我很无聊，对你的感情事，我可是向来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对待！不是我胡说八道，平时可是很少见你对女孩子的事感兴趣，今晚你们俩可谓是无话不谈，谈笑风生呐。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妄想逃得过我炯炯有神的明亮双眸？快从实招来吧，兄弟我必会倾囊相助！”
“视力不好可以配眼镜，眼神不行自求多福，别祸害旁人。”
“有凭有据，还有人证，休想抵赖……不对，休想忽悠我。”他用食指和中指插向双眼，示意他的眼神好着呢。
贺云飞思忖道：“臆想症发作了？药在哪，让小橘帮你拿过来。”
“如果不是对人家有意思，会话题不断？笑容不止？相信我，你绝对是喜欢上长溪而不自知！唉，工作狂的悲哀，动心了都误以为是心脏不舒服。”
“不要四处散播没有根据的谣言，对她，纯属是欣赏厨艺。”
“就这？”
还有欣赏她积极乐观的性情。
当然，此话不能说出来，否则又会引发一系列麻烦。
“女孩子最忌讳流言蜚语，劝你别作妖，平常心对待睦邻关系。”
他起身，将小橘放到他身上。
“也是，想想你明年就远走高飞，还是别四处留情比较好，伤了人家的心可就罪大恶极，长溪是个好女孩，不值得为你流泪。你说是吧小橘，怎么感觉你又重了。”
“有空带它出去溜溜。”
“我也想有空呐，奈何工作把我的时间压榨得干巴巴，顾得了工作，又顾不得猫，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要是爱情和事业能两手抓，那该多好，你说是吧……哎，人呢？”
他一扭头，发现贺云飞已经消失不见。
“这小子，总是喜欢对我爱理不理。小橘，千万不要学他，没礼貌，别洗脸了，大晚上的赶紧睡觉，今晚不准四处蹦跶闹腾，不然带你去医院切蛋蛋。”
小橘接收到他不耐烦的责备口吻，冷不防的一个蹬脚，从他的怀抱里窜逃。
贺云飞坐在书桌前，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手中的红色圆珠笔，回想着今晚的一切。
虽说蔡景航有些话说得很多余，但沙里淘金，还是有一两句值得深思。
第二天早上，裴长溪跟他前后脚出门，她刚进入电梯，就听到他熟悉的声音。
“等等。”眼见电梯门缓缓关上，他也只是提速步伐，没有小跑起来，说话时气定神闲。
裴长溪精准地按下开门键，抬脸见到他的身影，自然地面露笑容打了声招呼：“早。”
“早。”他快速收回落在她笑脸上的视线，移步至她斜后方距离约二十厘米的位置。
由于昨晚都听了室友们的话，此时，二人心中都对彼此间的关系远近有所拿捏，藏有不可诉说的想法，来回两句招呼后，陡然陷入沉默，明显没有以前那么自然活跃。
可她又不希望小空间的气氛过于压抑，出于性情驱使，她又忍不住开口，但会暗示自己，要保持适当的分寸感。
“今天，你真早，是回去上班吧？”
被她一问，他心中某些无形的枷锁开始自动打开。
“嗯，通常周一会比较早，因为昨晚没有加班。”
“呵呵，挺……难得的。”
出来电梯，自然而然地并肩而走。
“那是不是说，只要早上上班碰到你，就意味着你昨晚没有加班？”
他微微一笑，说大致可以这样理解。
“那岂不是，每次在这个点见到你，该替你感到高兴？”
高兴？
稍作思量，他很快便领悟到她话中深意。
“机会应该很少，可能就礼拜一偶尔能碰到面，不出意外的话，基本每天都要加班。”
她向他投去挤笑的同情表情。
“不过，我不太希望在下班时碰到你。”
“为什么。”
“说明我那天加班到很晚，不喜欢加班。”
他会意地点点头，说：“要是加班到很晚的话，超过九点钟，你可以喊上我，一起下班回家比较安全。”
“呵呵，我长得确实比较安全。”她随口开个小玩笑。
可他当真，生怕被误会，立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噗嗤一笑，也说明是在开玩笑。
聊着聊着，二人不知不觉地将昨晚听到的话抛诸脑后，自然而然地被对方抛出来的话题吸引，越聊越活跃。
上车后，由于车上人较多，且刚好有个乘客将他们隔开，才不得已收起兴奋的心情，暂时中断闲聊，但偶尔他会假装不经意地朝她看去，望着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侧脸，冷冷的表情会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
车辆往前飞驰，她看过的风景，下一秒也跌入他的视线。
在放空的思绪里，他莫名地想要听到她的声音，感觉跟她聊天时，心情既轻松又愉悦，前所未有的平和舒适感受。
不晓得是志同道合，亦或是她比较特别，总能说到他想听，他想了解的话，即使是很细小的事情，也能道出别有一番风味。
到站的广播声响起，人群往后面蠕动，他又看向她，恰好迎上她的视线，二人无声地相视一笑。
直至最后两个站，乘客陆续下车，才得以重新靠近，小声慢聊，话题不限，窗外的明媚阳光，漂亮的蓝天白云，窗外飞驰而过的电单车，擦过车窗玻璃的树枝，树冠上的浅紫色花儿，都能成为谈论题材。
他总是耐心又详细地解答她的疑惑，给到的都是答案，这让她心生敬佩，夸他博闻强识，涉猎广泛，犹如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对此，他谦虚地回应是她的问题浅，并非他学识渊博，恰好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才碰巧能回答得出来。
“那也很厉害，随机的问题都能对答如流，是我的话完全做不到。前面是不是塞车，怎么都不动了。”她仰着脖子朝前观察路况。
只要过了前方的红绿灯，他们就到站了，可就两三分钟的距离，却塞了快十分钟，眼看快要迟到，她开始有点担忧。
“怕丢了全勤奖？”他问。
“是呀，一百块呢，够我一个月的交通费，希望能顺利打上卡。”
她掏出手机，举着开始寻找打卡信号，可不管转向哪边，都还是差一点进入打卡范围，不由地纳闷，质疑是举得不够高，还是打卡的姿势不够虔诚。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两分钟，可车子仍行驶缓慢，怕是很难在此短暂的时间内，顺利通过红绿灯。
“我帮你试试。”
她顿了下，才期待地将手机交给他。
只见他将手举高，往前伸，左右晃了晃，像是在摇甩子，动作莫名地有点喜感。
不过在她眼中可是救命稻草，注视着时，表情极其严肃，压根没往好笑的方向去想。
“可以了。”
顺利打上卡，在最后一分钟。
“谢谢！”她心花怒放地接过手机，笑容满脸，“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一个站也能出意外，真是始料未及。对了，你们不用打上班卡吗？”
“不用，没有加班费，无需按时打卡。”
“能相对自由地支配时间，好像也挺不错。那你们是按项目周期做考核吗？每个项目结束后都有奖金吗？”
“年薪制，每个月发部分薪资，其余的在年底以奖金形式发放。”
车子总算通过红绿灯，可到站时一个不太稳的刹车，导致她猝不及防地失衡踉跄了下，被他眼疾手快地捞住手臂，得以站稳。
“小心。”
“谢谢。”她松了口气，再次向他表示谢意。
下车后，她继续方才的话题。
“年薪好呀，不用担心每个月扣绩效，还有奖金呢。”
“有好有坏，奖金也是有上下浮动的，大环境不好，公司年度收益差，年底奖金就会打折。”
“打折？奖金也能打折？”
“嗯，其实相当于你们的绩效，只不过是推到年底评核，异曲同工，都是看世道吃饭。”
她意会地点点头，说各行各业都不容易，趁年轻，尽量能挣多少是多少，积谷防饥，未雨绸缪，哪天突然失业了，也不至于心慌慌。
“但拼搏的前提是，要保重身体，熬坏了可就不好。”
“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挺有远见和规划。”他淡笑道。
她也迎面一笑，说：“你也很年轻，才大我四岁而已。话说回来，那岂不是……你上高中了，我都还没小学毕业？”
“重要吗？”
“不重要，只是随便算算。”
“年龄只是一个参照数字，开阔眼界，丰富内心世界比较重要。”
她也认同。
“年轻是资本，但不能肆意无度挥霍，用来充实武装自己，日后的路才会越走越稳。”
“看来我们在这方面的看法是一致的。”
出电梯时，她从斜肩包里掏手机，不小心连同公交卡也带了出来，掉地没发现，幸好而后有好心人提醒贺云飞，说他女朋友的公交卡掉了。
“谢谢。”他捡起卡，礼貌地道谢。
回到办公室，他拍了张照片发给她，问是不是她的失物，在电梯里见到的。
她立马将震惊和哭泣的表情发过去，以更形象地传达失而复得的波澜起伏心境，说前天才充了一百块进去，幸好被他捡到，不然要心疼死了。
他问需不需要现在下楼送过去。
“不用劳烦您跑上跑下，中午下班后我再上去取。”她快速地敲了两行字发过去，并配了个鞠躬感激的滑稽表情包。
盯着她发过来的信息，他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嘴角，恰巧被刚回来上班的蒋千知捕捉到，好奇地问他是不是中了大奖，难得见到他在办公室面露笑容。
他淡定地关掉手机屏幕，将其放置一边，看向电脑，淡淡道：“没有做发横财梦的习惯。”
“白日梦也可以的嘛，你室友不是很擅长么？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相处久了，一些习惯会在无形中互相串门。”
他没再理会她的玩笑话，专心于工作之中。
他停住脚，将擦头发的干毛巾挂着肩上，弯腰将其抱起，忍不住用额头碰了碰它的头顶，微微一笑。
蔡景航闻声扭头望去，说：“厕所门口那位，过来一下，想跟你说个事，加急。”
贺云飞直接抱着猫过去，幽幽道：“说。”
见他心不在焉地逗猫玩，蔡景航觉得不太行，示意他先坐下再说。
“是这样的，经过我一晚上的观察，分析，得出了严谨的个人结论——你……是不是对长溪有意思？”
贺云飞不自觉地放慢抚顺猫毛的动作，抬起眼皮，淡淡地问：“你很无聊吗？”
“什么叫我很无聊，对你的感情事，我可是向来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对待！不是我胡说八道，平时可是很少见你对女孩子的事感兴趣，今晚你们俩可谓是无话不谈，谈笑风生呐。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妄想逃得过我炯炯有神的明亮双眸？快从实招来吧，兄弟我必会倾囊相助！”
“视力不好可以配眼镜，眼神不行自求多福，别祸害旁人。”
“有凭有据，还有人证，休想抵赖……不对，休想忽悠我。”他用食指和中指插向双眼，示意他的眼神好着呢。
贺云飞思忖道：“臆想症发作了？药在哪，让小橘帮你拿过来。”
“如果不是对人家有意思，会话题不断？笑容不止？相信我，你绝对是喜欢上长溪而不自知！唉，工作狂的悲哀，动心了都误以为是心脏不舒服。”
“不要四处散播没有根据的谣言，对她，纯属是欣赏厨艺。”
“就这？”
还有欣赏她积极乐观的性情。
当然，此话不能说出来，否则又会引发一系列麻烦。
“女孩子最忌讳流言蜚语，劝你别作妖，平常心对待睦邻关系。”
他起身，将小橘放到他身上。
“也是，想想你明年就远走高飞，还是别四处留情比较好，伤了人家的心可就罪大恶极，长溪是个好女孩，不值得为你流泪。你说是吧小橘，怎么感觉你又重了。”
“有空带它出去溜溜。”
“我也想有空呐，奈何工作把我的时间压榨得干巴巴，顾得了工作，又顾不得猫，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要是爱情和事业能两手抓，那该多好，你说是吧……哎，人呢？”
他一扭头，发现贺云飞已经消失不见。
“这小子，总是喜欢对我爱理不理。小橘，千万不要学他，没礼貌，别洗脸了，大晚上的赶紧睡觉，今晚不准四处蹦跶闹腾，不然带你去医院切蛋蛋。”
小橘接收到他不耐烦的责备口吻，冷不防的一个蹬脚，从他的怀抱里窜逃。
贺云飞坐在书桌前，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手中的红色圆珠笔，回想着今晚的一切。
虽说蔡景航有些话说得很多余，但沙里淘金，还是有一两句值得深思。
第二天早上，裴长溪跟他前后脚出门，她刚进入电梯，就听到他熟悉的声音。
“等等。”眼见电梯门缓缓关上，他也只是提速步伐，没有小跑起来，说话时气定神闲。
裴长溪精准地按下开门键，抬脸见到他的身影，自然地面露笑容打了声招呼：“早。”
“早。”他快速收回落在她笑脸上的视线，移步至她斜后方距离约二十厘米的位置。
由于昨晚都听了室友们的话，此时，二人心中都对彼此间的关系远近有所拿捏，藏有不可诉说的想法，来回两句招呼后，陡然陷入沉默，明显没有以前那么自然活跃。
可她又不希望小空间的气氛过于压抑，出于性情驱使，她又忍不住开口，但会暗示自己，要保持适当的分寸感。
“今天，你真早，是回去上班吧？”
被她一问，他心中某些无形的枷锁开始自动打开。
“嗯，通常周一会比较早，因为昨晚没有加班。”
“呵呵，挺……难得的。”
出来电梯，自然而然地并肩而走。
“那是不是说，只要早上上班碰到你，就意味着你昨晚没有加班？”
他微微一笑，说大致可以这样理解。
“那岂不是，每次在这个点见到你，该替你感到高兴？”
高兴？
稍作思量，他很快便领悟到她话中深意。
“机会应该很少，可能就礼拜一偶尔能碰到面，不出意外的话，基本每天都要加班。”
她向他投去挤笑的同情表情。
“不过，我不太希望在下班时碰到你。”
“为什么。”
“说明我那天加班到很晚，不喜欢加班。”
他会意地点点头，说：“要是加班到很晚的话，超过九点钟，你可以喊上我，一起下班回家比较安全。”
“呵呵，我长得确实比较安全。”她随口开个小玩笑。
可他当真，生怕被误会，立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噗嗤一笑，也说明是在开玩笑。
聊着聊着，二人不知不觉地将昨晚听到的话抛诸脑后，自然而然地被对方抛出来的话题吸引，越聊越活跃。
上车后，由于车上人较多，且刚好有个乘客将他们隔开，才不得已收起兴奋的心情，暂时中断闲聊，但偶尔他会假装不经意地朝她看去，望着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侧脸，冷冷的表情会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
车辆往前飞驰，她看过的风景，下一秒也跌入他的视线。
在放空的思绪里，他莫名地想要听到她的声音，感觉跟她聊天时，心情既轻松又愉悦，前所未有的平和舒适感受。
不晓得是志同道合，亦或是她比较特别，总能说到他想听，他想了解的话，即使是很细小的事情，也能道出别有一番风味。
到站的广播声响起，人群往后面蠕动，他又看向她，恰好迎上她的视线，二人无声地相视一笑。
直至最后两个站，乘客陆续下车，才得以重新靠近，小声慢聊，话题不限，窗外的明媚阳光，漂亮的蓝天白云，窗外飞驰而过的电单车，擦过车窗玻璃的树枝，树冠上的浅紫色花儿，都能成为谈论题材。
他总是耐心又详细地解答她的疑惑，给到的都是答案，这让她心生敬佩，夸他博闻强识，涉猎广泛，犹如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对此，他谦虚地回应是她的问题浅，并非他学识渊博，恰好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才碰巧能回答得出来。
“那也很厉害，随机的问题都能对答如流，是我的话完全做不到。前面是不是塞车，怎么都不动了。”她仰着脖子朝前观察路况。
只要过了前方的红绿灯，他们就到站了，可就两三分钟的距离，却塞了快十分钟，眼看快要迟到，她开始有点担忧。
“怕丢了全勤奖？”他问。
“是呀，一百块呢，够我一个月的交通费，希望能顺利打上卡。”
她掏出手机，举着开始寻找打卡信号，可不管转向哪边，都还是差一点进入打卡范围，不由地纳闷，质疑是举得不够高，还是打卡的姿势不够虔诚。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两分钟，可车子仍行驶缓慢，怕是很难在此短暂的时间内，顺利通过红绿灯。
“我帮你试试。”
她顿了下，才期待地将手机交给他。
只见他将手举高，往前伸，左右晃了晃，像是在摇甩子，动作莫名地有点喜感。
不过在她眼中可是救命稻草，注视着时，表情极其严肃，压根没往好笑的方向去想。
“可以了。”
顺利打上卡，在最后一分钟。
“谢谢！”她心花怒放地接过手机，笑容满脸，“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一个站也能出意外，真是始料未及。对了，你们不用打上班卡吗？”
“不用，没有加班费，无需按时打卡。”
“能相对自由地支配时间，好像也挺不错。那你们是按项目周期做考核吗？每个项目结束后都有奖金吗？”
“年薪制，每个月发部分薪资，其余的在年底以奖金形式发放。”
车子总算通过红绿灯，可到站时一个不太稳的刹车，导致她猝不及防地失衡踉跄了下，被他眼疾手快地捞住手臂，得以站稳。
“小心。”
“谢谢。”她松了口气，再次向他表示谢意。
下车后，她继续方才的话题。
“年薪好呀，不用担心每个月扣绩效，还有奖金呢。”
“有好有坏，奖金也是有上下浮动的，大环境不好，公司年度收益差，年底奖金就会打折。”
“打折？奖金也能打折？”
“嗯，其实相当于你们的绩效，只不过是推到年底评核，异曲同工，都是看世道吃饭。”
她意会地点点头，说各行各业都不容易，趁年轻，尽量能挣多少是多少，积谷防饥，未雨绸缪，哪天突然失业了，也不至于心慌慌。
“但拼搏的前提是，要保重身体，熬坏了可就不好。”
“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挺有远见和规划。”他淡笑道。
她也迎面一笑，说：“你也很年轻，才大我四岁而已。话说回来，那岂不是……你上高中了，我都还没小学毕业？”
“重要吗？”
“不重要，只是随便算算。”
“年龄只是一个参照数字，开阔眼界，丰富内心世界比较重要。”
她也认同。
“年轻是资本，但不能肆意无度挥霍，用来充实武装自己，日后的路才会越走越稳。”
“看来我们在这方面的看法是一致的。”
出电梯时，她从斜肩包里掏手机，不小心连同公交卡也带了出来，掉地没发现，幸好而后有好心人提醒贺云飞，说他女朋友的公交卡掉了。
“谢谢。”他捡起卡，礼貌地道谢。
回到办公室，他拍了张照片发给她，问是不是她的失物，在电梯里见到的。
她立马将震惊和哭泣的表情发过去，以更形象地传达失而复得的波澜起伏心境，说前天才充了一百块进去，幸好被他捡到，不然要心疼死了。
他问需不需要现在下楼送过去。
“不用劳烦您跑上跑下，中午下班后我再上去取。”她快速地敲了两行字发过去，并配了个鞠躬感激的滑稽表情包。
盯着她发过来的信息，他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嘴角，恰巧被刚回来上班的蒋千知捕捉到，好奇地问他是不是中了大奖，难得见到他在办公室面露笑容。
他淡定地关掉手机屏幕，将其放置一边，看向电脑，淡淡道：“没有做发横财梦的习惯。”
“白日梦也可以的嘛，你室友不是很擅长么？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相处久了，一些习惯会在无形中互相串门。”
他没再理会她的玩笑话，专心于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