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有吗？”说着，下意识地摸了下脸颊。
“嗯，有心事吗？”
她挠了挠脖子，说：“也不算是心事，是……有点琢磨不太透的思绪。”
他放慢脚步，凝视道：“可否说来听听。”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觉得……你每次买花都送给我们，有种奇妙的感觉，不是不好的感觉！而是……类似于幸福感？幸运？”她自己也捉摸不透心中的起伏。
只知道，送鲜花代表着情感的传递，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的感受，所以看着手中花儿时，会衍生出不可名状的思绪。
他好像能理解到她的朦胧隐晦，但没明说，觉得她现在无需急着弄清楚心中的浮动。
“兴许是，上辈子你是花仙子，有一天，我经过你细心打理的花园时，因贪恋盛开鲜花之美，不问自取，偷偷摘了园中最美的一朵，这辈子要送你鲜花，作为贪婪的赎罪。”
她万分惊讶，没想到他竟有这般丰富的想象力，问平时是不是有看小说的习惯，故事构思才会信手拈来。
“有时间的话，能拓展眼界也不错。”
言外之意便是——他没有空闲时间看“课外书”。
想想也是，按照他平时的忙碌程度，别说是看小说，怕是看专业书也得挤时间。
“如果我文笔好的话，加上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都想把你方才的想法，构思成一部荡气回肠的虐恋故事，取名为……《浪漫之罪》。”
他挑了下眉，略微表示不理解，问：“为何是虐恋，跟鲜花相关的题材，不应该是甜蜜浪漫的完美剧情吗？”
“悲剧才够摄人心魄，刻骨铭心，铸就经典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悲观主义者？”
“不是，坚定的乐观唯物主义者。”
“很表里如一。”
“我是想着，虐心的情节，会给读者留下的印象更为深刻，那种因客观因素，爱而不得的遗憾，有缘无分的错过，相爱却不敢爱，不能爱的爱情，肯定能赚足眼泪，而悲伤的眼泪才能刻下难以忘怀的印记。”
他笑笑说：“等日后你要写成，我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说着，前后脚进入电梯。
她说不要等，他是等不到的，一无才华，二无想象力，写不出动人故事的。
“平实真诚的语言更能打动人心，只要题材新颖，情感真挚，能够引起共鸣，作品就算成功了。”
“且不说成不成功，能不能下笔描述，才是重点。不过，要是能赚到钱的话，兴许能逼自己一把，激发一点灵感，临时抱佛脚，疯狂阅读，吸收知识，七凑八拼的，应该勉强能成。”她笑笑打趣道。
“写小说很容易赚钱？”
“额……赚得到的就能吧，赚不到的……应该都是为爱发电。”
之前听许一言说过，写小说能赚大钱的只是小部分人，绝大多数都在温饱线挣扎，更有甚者纯粹为热爱免费码字。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倒也不想深入了解。
回到家，许一言看到贺云飞又送鲜花，心里不由地猜测——他是不是借爱心之名，掩藏心中的喜欢之情，名义上是送她们，实则是想送个裴长溪一人？
她也并非胡乱猜想，他对裴长溪的好，都是有迹可循，只是感情表现得隐晦，且每次都掩饰都很妥当，使得当事人都没有起质疑而已。
“他特意去找到老奶奶买的鲜花吗？”她坐在餐桌前修剪花枝，头也不抬地问在客厅扫地的裴长溪。
“没有呀，老奶奶在小区门口摆摊，瞧见了，就一起上去挑了束。”
“真巧，每次都被你们俩碰到。”
“你平时下班没看到吗？老奶奶经常在小区附近卖花。”
“遗憾，没有，一次都没看见，可能我走路太快，行色匆匆的归家步伐，目光永远朝前，就算在，也没留意到。”
她说的是事实，天气热，下公交后，她只想赶紧回家躺着，哪有四下张望的心思。
“鲜花应该是想送给你的吧，怕你不收，才美曰其名说是送给‘你们’，拜托帮忙收留。”
裴长溪顿住扫地的动作，转身说：“当然不是！反倒觉得是送给你才对。”
“何出此言？”她立即提起精神气。
“之前我跟他提过你喜欢鲜花，或许……是想间接让我把花带回来，当做是送给你。”
说法有点牵强，连许一言都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
不过也罢，暂时按照她的理解听着吧，反正喜欢一个人的情意，是不可能掩藏一辈子，总会有浮现出来的一天。
早上，贺云飞在八点前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思全然不在书中知识上，几乎每间隔一两分钟，就抬头瞧瞧墙上挂钟的分针，生怕错过重要的时间点似的。
手中的书始终没翻页，思绪起伏不定。
今日是周一，通勤时间是正常的，一周只有一次的“按时”上班，所以，他想等上裴长溪一同出门，好在上班路上有人相伴。
即使昨日才见过面，可他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聊，且是见面才能激发聊天灵感，每次跟她聊完，心情总是莫名愉快，像是在冬日里，在阳光下接受温暖的沐浴，身心舒畅。
目前，他还不打算完全弄清楚对她的心意，暂时维持朋友关系畅所欲言，倒也不错。
他抛出去的话题，能得到她心无杂念的回应，相处起来更自在，倘若明显地表现出有好感，怕不但无法拥有，反而失去现在的友好睦邻情谊。
八点整，他担心她跟之前那样，临时有急事提前出门，便搁下书本，起身到玄关处换鞋子，继而把耳朵慢慢靠近门，细听外面的动静，可一点声音都没有。
准备透过猫眼查看，可还没来得及改变策略，就听到蔡景航汲着拖鞋，渐行渐近的急促脚步声，于是机智地立即蹲下，扯散鞋带，装作穿鞋的模样。
由于小慌张，还心虚地轻咳一声。
“咋还不出门，平时不都很积极吗？转个身就不见人影，今天怎么还在磨磨蹭蹭。”蔡景航从鞋柜取出鞋子，调侃道。
巧合的是，他今早也想等上许一言一起出门，跟他室友的心态一样，相机而动。
可看到贺云飞还在慢吞吞穿鞋子，似乎没有急着出门的意思，有点犯愁。
贺云飞起身，拍了拍手，淡定地反问：“你住海边吗？管得这么宽。”
他也想他赶紧出门，可别在此搅乱他的计划。
二人各怀心思，却都猜不透彼此的想法，只得靠嘴皮子磨时间。
“百年一遇的奇况，能不好奇问问，平时都是早早回公司卖命，当服务生，今日事出反常，必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贺云飞故作看手机，懒得去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再忍耐一小会，耳根就清净，并将注意力放在外面的动静上，心想着应该能听得到邻居的关门声。
蔡景航故意放慢绑鞋带的动作，拖延出门的时间，嘴里叨叨念：“是不是迟到的叛逆心理犯了，今天醒来突然发现不爱工作，怀疑人生了。”
“车子还没到站，不着急。”
蔡景航想用碰过鞋子的手拍他肩膀，意料之中被他嫌弃避开。
“掐着时间出门呐，可站在玄关处干嘛，冲刺就位？站着锻炼身体？”
“换鞋子。”
“不是换好了吗？不喜欢脚上穿的？”
“你先走吧，不喜欢一大清早，耳边就有噪音，吱吱喳喳地响个不停。”心里虽不耐烦，但语气还是平和，以免激起对方辩驳的心理。
“什么意思嘛，摆明是在嫌弃我咯。”蔡景航干脆背靠着鞋柜，摆出优哉游哉，又具有几分挑衅的散漫姿态。
贺云飞从手机屏幕抬眼望去，口吻坚定地说：“人贵在自知，走吧，不要再给别人增添麻烦。”
“哎，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合租舍友，忍受几句算什么，我这是出于关心，居然被无情当狗肺，我心寒！”
“需要帮你开门吗？”
“不劳烦。要不是大清早的，斯文人就得掏书包，免费教你如何做人了……”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邻居邻居重重的关门声，二人听之，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对视一眼，顿时心照不宣，暗暗竖耳细听。
可不晓得出门的人是谁，全靠赌一把。
蔡景航先按捺不住，做好豁出去的打算，若是开门所见之人，并非他想见者，就找个借口，说回房间拿东西，推迟出门，
庆幸的是，出门的是许一言，一瞧见她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喜不自禁，脸上晕开显而易见的欣喜。
“光阴似箭，先溜啦，后会有期。”
见他春风满脸，心花怒放的得意模样，不用看，贺云飞也能猜到刚才出门的人是许一言。
为了能第一时间听到邻居的动静，他还开了条门缝，可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外面仍一片寂静，失落地判定裴长溪应该是提早出门了，不然她绝不会捏着时间，将全勤奖置于危险的边缘之上。
可等了这么久，又不甘心，想给她发信息问问，敲了几个字，又改变主意，将其删除。思来想去，数着时间又过了几分钟，才接受命运的戏弄，带着略微沮丧的心情出门。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外头突然想起熟悉的喊声——“等等！”
他如梦初醒般，凭借着肌肉记忆按下开门键，见到她出现在面前时，喜出望外。
由于脚步匆匆，裴长溪来不及平稳地刹住脚，莽撞地朝他扑去，幸好动作敏捷，实战经验丰富，在撞上实处前，伸手捉住他的一只手臂，借力得以避免贴身碰撞。
“不好意思……”抬脸发现竟然是他，歉意的脸色瞬间转换为惊喜，灿烂地笑道：“早呀！”
他也微微笑，回应：“早。有没有撞到哪？”
“没撞到你吧？”她打量关切地问。
“没有。今天为何这么晚才出门？”
她按开手机屏幕，瞧了眼时间，确实很晚，边整理发丝，边说明：“早上没找到公交卡，找了大半天，磨磨蹭蹭地就耽误了时间。”
“找到了吗？”
“嗯，掉到椅子下不显眼的位置。保佑不要迟到，不然我的全勤奖就泡汤了。”
他看了下车子到站的时间，说：“小跑过去的话，应该能赶得上最近的班车。”
“那等会我先走咯，你慢慢来。”说着，她转了转脚踝，扭两下腰，做好冲刺的热身运动。
“我跟你一起跑，下一趟车距离有点远。”
她意会地点点头。
电梯门一开，二人就提脚小跑起来，掐着时间，直奔公交站。
“我？有吗？”说着，下意识地摸了下脸颊。
“嗯，有心事吗？”
她挠了挠脖子，说：“也不算是心事，是……有点琢磨不太透的思绪。”
他放慢脚步，凝视道：“可否说来听听。”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觉得……你每次买花都送给我们，有种奇妙的感觉，不是不好的感觉！而是……类似于幸福感？幸运？”她自己也捉摸不透心中的起伏。
只知道，送鲜花代表着情感的传递，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的感受，所以看着手中花儿时，会衍生出不可名状的思绪。
他好像能理解到她的朦胧隐晦，但没明说，觉得她现在无需急着弄清楚心中的浮动。
“兴许是，上辈子你是花仙子，有一天，我经过你细心打理的花园时，因贪恋盛开鲜花之美，不问自取，偷偷摘了园中最美的一朵，这辈子要送你鲜花，作为贪婪的赎罪。”
她万分惊讶，没想到他竟有这般丰富的想象力，问平时是不是有看小说的习惯，故事构思才会信手拈来。
“有时间的话，能拓展眼界也不错。”
言外之意便是——他没有空闲时间看“课外书”。
想想也是，按照他平时的忙碌程度，别说是看小说，怕是看专业书也得挤时间。
“如果我文笔好的话，加上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都想把你方才的想法，构思成一部荡气回肠的虐恋故事，取名为……《浪漫之罪》。”
他挑了下眉，略微表示不理解，问：“为何是虐恋，跟鲜花相关的题材，不应该是甜蜜浪漫的完美剧情吗？”
“悲剧才够摄人心魄，刻骨铭心，铸就经典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悲观主义者？”
“不是，坚定的乐观唯物主义者。”
“很表里如一。”
“我是想着，虐心的情节，会给读者留下的印象更为深刻，那种因客观因素，爱而不得的遗憾，有缘无分的错过，相爱却不敢爱，不能爱的爱情，肯定能赚足眼泪，而悲伤的眼泪才能刻下难以忘怀的印记。”
他笑笑说：“等日后你要写成，我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说着，前后脚进入电梯。
她说不要等，他是等不到的，一无才华，二无想象力，写不出动人故事的。
“平实真诚的语言更能打动人心，只要题材新颖，情感真挚，能够引起共鸣，作品就算成功了。”
“且不说成不成功，能不能下笔描述，才是重点。不过，要是能赚到钱的话，兴许能逼自己一把，激发一点灵感，临时抱佛脚，疯狂阅读，吸收知识，七凑八拼的，应该勉强能成。”她笑笑打趣道。
“写小说很容易赚钱？”
“额……赚得到的就能吧，赚不到的……应该都是为爱发电。”
之前听许一言说过，写小说能赚大钱的只是小部分人，绝大多数都在温饱线挣扎，更有甚者纯粹为热爱免费码字。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倒也不想深入了解。
回到家，许一言看到贺云飞又送鲜花，心里不由地猜测——他是不是借爱心之名，掩藏心中的喜欢之情，名义上是送她们，实则是想送个裴长溪一人？
她也并非胡乱猜想，他对裴长溪的好，都是有迹可循，只是感情表现得隐晦，且每次都掩饰都很妥当，使得当事人都没有起质疑而已。
“他特意去找到老奶奶买的鲜花吗？”她坐在餐桌前修剪花枝，头也不抬地问在客厅扫地的裴长溪。
“没有呀，老奶奶在小区门口摆摊，瞧见了，就一起上去挑了束。”
“真巧，每次都被你们俩碰到。”
“你平时下班没看到吗？老奶奶经常在小区附近卖花。”
“遗憾，没有，一次都没看见，可能我走路太快，行色匆匆的归家步伐，目光永远朝前，就算在，也没留意到。”
她说的是事实，天气热，下公交后，她只想赶紧回家躺着，哪有四下张望的心思。
“鲜花应该是想送给你的吧，怕你不收，才美曰其名说是送给‘你们’，拜托帮忙收留。”
裴长溪顿住扫地的动作，转身说：“当然不是！反倒觉得是送给你才对。”
“何出此言？”她立即提起精神气。
“之前我跟他提过你喜欢鲜花，或许……是想间接让我把花带回来，当做是送给你。”
说法有点牵强，连许一言都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
不过也罢，暂时按照她的理解听着吧，反正喜欢一个人的情意，是不可能掩藏一辈子，总会有浮现出来的一天。
早上，贺云飞在八点前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思全然不在书中知识上，几乎每间隔一两分钟，就抬头瞧瞧墙上挂钟的分针，生怕错过重要的时间点似的。
手中的书始终没翻页，思绪起伏不定。
今日是周一，通勤时间是正常的，一周只有一次的“按时”上班，所以，他想等上裴长溪一同出门，好在上班路上有人相伴。
即使昨日才见过面，可他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聊，且是见面才能激发聊天灵感，每次跟她聊完，心情总是莫名愉快，像是在冬日里，在阳光下接受温暖的沐浴，身心舒畅。
目前，他还不打算完全弄清楚对她的心意，暂时维持朋友关系畅所欲言，倒也不错。
他抛出去的话题，能得到她心无杂念的回应，相处起来更自在，倘若明显地表现出有好感，怕不但无法拥有，反而失去现在的友好睦邻情谊。
八点整，他担心她跟之前那样，临时有急事提前出门，便搁下书本，起身到玄关处换鞋子，继而把耳朵慢慢靠近门，细听外面的动静，可一点声音都没有。
准备透过猫眼查看，可还没来得及改变策略，就听到蔡景航汲着拖鞋，渐行渐近的急促脚步声，于是机智地立即蹲下，扯散鞋带，装作穿鞋的模样。
由于小慌张，还心虚地轻咳一声。
“咋还不出门，平时不都很积极吗？转个身就不见人影，今天怎么还在磨磨蹭蹭。”蔡景航从鞋柜取出鞋子，调侃道。
巧合的是，他今早也想等上许一言一起出门，跟他室友的心态一样，相机而动。
可看到贺云飞还在慢吞吞穿鞋子，似乎没有急着出门的意思，有点犯愁。
贺云飞起身，拍了拍手，淡定地反问：“你住海边吗？管得这么宽。”
他也想他赶紧出门，可别在此搅乱他的计划。
二人各怀心思，却都猜不透彼此的想法，只得靠嘴皮子磨时间。
“百年一遇的奇况，能不好奇问问，平时都是早早回公司卖命，当服务生，今日事出反常，必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贺云飞故作看手机，懒得去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再忍耐一小会，耳根就清净，并将注意力放在外面的动静上，心想着应该能听得到邻居的关门声。
蔡景航故意放慢绑鞋带的动作，拖延出门的时间，嘴里叨叨念：“是不是迟到的叛逆心理犯了，今天醒来突然发现不爱工作，怀疑人生了。”
“车子还没到站，不着急。”
蔡景航想用碰过鞋子的手拍他肩膀，意料之中被他嫌弃避开。
“掐着时间出门呐，可站在玄关处干嘛，冲刺就位？站着锻炼身体？”
“换鞋子。”
“不是换好了吗？不喜欢脚上穿的？”
“你先走吧，不喜欢一大清早，耳边就有噪音，吱吱喳喳地响个不停。”心里虽不耐烦，但语气还是平和，以免激起对方辩驳的心理。
“什么意思嘛，摆明是在嫌弃我咯。”蔡景航干脆背靠着鞋柜，摆出优哉游哉，又具有几分挑衅的散漫姿态。
贺云飞从手机屏幕抬眼望去，口吻坚定地说：“人贵在自知，走吧，不要再给别人增添麻烦。”
“哎，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合租舍友，忍受几句算什么，我这是出于关心，居然被无情当狗肺，我心寒！”
“需要帮你开门吗？”
“不劳烦。要不是大清早的，斯文人就得掏书包，免费教你如何做人了……”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邻居邻居重重的关门声，二人听之，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对视一眼，顿时心照不宣，暗暗竖耳细听。
可不晓得出门的人是谁，全靠赌一把。
蔡景航先按捺不住，做好豁出去的打算，若是开门所见之人，并非他想见者，就找个借口，说回房间拿东西，推迟出门，
庆幸的是，出门的是许一言，一瞧见她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喜不自禁，脸上晕开显而易见的欣喜。
“光阴似箭，先溜啦，后会有期。”
见他春风满脸，心花怒放的得意模样，不用看，贺云飞也能猜到刚才出门的人是许一言。
为了能第一时间听到邻居的动静，他还开了条门缝，可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外面仍一片寂静，失落地判定裴长溪应该是提早出门了，不然她绝不会捏着时间，将全勤奖置于危险的边缘之上。
可等了这么久，又不甘心，想给她发信息问问，敲了几个字，又改变主意，将其删除。思来想去，数着时间又过了几分钟，才接受命运的戏弄，带着略微沮丧的心情出门。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外头突然想起熟悉的喊声——“等等！”
他如梦初醒般，凭借着肌肉记忆按下开门键，见到她出现在面前时，喜出望外。
由于脚步匆匆，裴长溪来不及平稳地刹住脚，莽撞地朝他扑去，幸好动作敏捷，实战经验丰富，在撞上实处前，伸手捉住他的一只手臂，借力得以避免贴身碰撞。
“不好意思……”抬脸发现竟然是他，歉意的脸色瞬间转换为惊喜，灿烂地笑道：“早呀！”
他也微微笑，回应：“早。有没有撞到哪？”
“没撞到你吧？”她打量关切地问。
“没有。今天为何这么晚才出门？”
她按开手机屏幕，瞧了眼时间，确实很晚，边整理发丝，边说明：“早上没找到公交卡，找了大半天，磨磨蹭蹭地就耽误了时间。”
“找到了吗？”
“嗯，掉到椅子下不显眼的位置。保佑不要迟到，不然我的全勤奖就泡汤了。”
他看了下车子到站的时间，说：“小跑过去的话，应该能赶得上最近的班车。”
“那等会我先走咯，你慢慢来。”说着，她转了转脚踝，扭两下腰，做好冲刺的热身运动。
“我跟你一起跑，下一趟车距离有点远。”
她意会地点点头。
电梯门一开，二人就提脚小跑起来，掐着时间，直奔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