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结束后,同学们还回味无穷。初棠和陈濯的演唱视频不知道被八班哪个同学发在长林一高的贴吧上。

    正因为这个视频,陈濯突然增多了许多“甜蜜的负担”,许多女生会给他送奶茶和情书。而初棠隔三差五就会收到要她帮忙转交的情书,成了陈濯如假包换的小弟。

    陈濯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学校里的女生只是对他很好奇,并不敢付出一些实际的行动。而元旦晚会过后被疯狂转发的那个唱歌视频,则是直接撕开了女生们蠢蠢欲动的心阀。

    “要不,我帮你往外透露一点,就说你不喜欢喝奶茶,就喜欢喝矿泉水,怎么样?”看着陈濯桌子上放着的四五杯奶茶,初晓开始给他出馊主意。“我是真不知道,学校里的女生都这么生猛,直接这么明目张胆地一块追你。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请你帮我了。”

    陈濯把奶茶分给周围的同学,自己一杯也没留下。

    “没事,无所谓。”陈濯拍拍初晓的肩膀,让他别在意。

    “哎呀,我怎么就没有女生给我送奶茶,送情书呢?”初晓故作惋惜。

    赵晓雯扭过头看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那我送你,我可以不直接送,去找别班的女生假扮一下,还可以写一份极其肉麻的情书,你觉得怎么样?”

    “哎哟,可以哟,你很到位哟,晓雯。”

    初晓模仿周杰伦的俏皮口音逗笑了赵晓雯和陈濯。

    自此之后,陈濯在学校拥有了自己的八卦群。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的专属八卦群里引起热烈的讨论,更有甚者,会有人把偷拍他的照片在群里共享,而他本人并不知情。

    陈序也看到群里的唱歌视频,“没想到唱歌还挺好听的。”话刚说出口,同桌就捕捉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质问他是不是喜欢初棠。陈序甩开他的手,但没拒绝也没否认,只是默默关上手机。

    孙雨婷在他身后轻轻拍了他一下,“陈序,你也看到这个唱歌视频了。最近好多人都在讨论八班的陈濯,长得帅,唱歌也很好听。”

    陈序不咸不淡地回了个“哦。”同桌看不下去他如此冷淡的态度,在两人之间缓解尴尬,却没想到陈序根本不在意,直接走出教室。

    “你去哪呀,陈序?一会就上课了。”同桌叫住他。

    “上厕所。”

    同桌只能对孙雨婷尴尬一笑,幸好她没太在意。

    初棠在饮水机旁边接水,边排着队,边和张扬讨论她最近迷上的新女团Blak。旁边一个男生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给自己加油鼓气,到初棠接好热水也没敢上前打招呼。

    临近上课,赵佳蕊跑到七班的教室,直奔初棠的座位,豪爽地甩给她一封情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赵佳蕊朝她眨眨眼,什么也没多说,伴着上课铃声走出七班教室。

    老师从讲台上走到教室后边,初棠趁其不备,打开情书看,一手标准的楷体让人读起来赏心悦目。

    “你好,初棠同学,我是9班的宋泽楷。很高兴认识你!看了你在元旦晚会的演唱视频,真心觉得你唱歌很好听,很厉害!如果可以的话,能加一个□□好友吗?”

    宋泽楷就是刚刚站在饮水机不远处,想和初棠打招呼却不敢的那个男生。初棠并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很礼貌的男生。

    纠结了半天,最终决定把自己的□□号写给他。初棠随便撕了一张纸,快速写下,把纸条夹在课桌上的书本中间。

    初晓已无心情听课,盯着自己姐姐的一举一动,看到她写下小纸条的那一刻,脸上全是不可置信,难道她真的喜欢那个男生?这是要早恋的节奏?

    陈濯觉得初晓的反应很是耐人寻味,传给他一张小纸条,“你干嘛一脸难以置信?高中生情窦初开不是很正常吗?”

    看到小纸条的内容,初晓恨不得揍他一顿,“我姐不行!早恋多耽误学习!别人我不管,她就是不行!”

    结合上次周茂给初棠情书的事情,陈濯自觉地闭了嘴,不敢再掺和他们两个的事情。

    下课后,初棠把纸条交给赵佳蕊,让她帮忙转交给宋泽楷。赵佳蕊忍不住打趣她:“哟,这是要进一步发展的节奏啊!”

    “才不是,你别瞎猜。我还要好好学习,才没心思谈恋爱呢。只是简单的礼尚往来,你别和别人说这个事情。”

    赵佳蕊朝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再打趣她。

    宋泽楷接过赵佳蕊手里的纸条,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你好,宋同学,很高兴认识你。我认真思考过后,可以加你□□好友,但是这仅限于我们的同窗之谊,并没有别的意思。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高考是更为重要的事情,我现在没有心思考虑其他的事情。祝你天天开心!”

    赵佳蕊也在一旁偷偷瞄了几眼,明白初棠这是在拒绝他的意思,“纸条你也看过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初棠高中是不会谈恋爱的。她是一心只想考上自己理想中的大学。所以,你们做朋友可以,但是别的你就别费心思了。搞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

    宋泽楷并没有气馁,反而很开心收到初棠的回信,“那你知道初棠的目标大学是哪个大学吗?”

    赵佳蕊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江淮大学,之前去她们宿舍的时候,听她提到过。”

    江淮大学,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既然,我们现在的距离有些远,那就先努力跨过高考这道艰难的坎。

    初晓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直在赵晓雯的座位上,缠着初棠,逼问她那张纸条上到底写的什么。

    “真的没什么,就是祝他天天开心,别的真的什么也没有。”初棠一脸无奈,受不了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自己。

    “那你怎么不祝我天天开心呢?我们还是好朋友呢!”陈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戏,还非得插一嘴。

    “就是,我还是你亲爱的弟弟呢,濯濯还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不祝我们天天开心呢?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什么宋泽楷?”

    “你能不能小点声?Oh,my god,你要我说几遍,我真的没有要和他谈恋爱的意思,而且我也不喜欢他。我的目标是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哪有心思管别的呀!”

    看着初棠一脸无奈却还要费劲地给初晓解释的样子,陈濯不小心笑出声,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后,立马把笑声强行止住,帮忙安抚有些“魔怔”的初晓。

    中午,初棠和陈濯拿着请假条出了校门,在学校的公交站等车。

    沉默......

    陈濯看向绑鞋带的初棠,灵光一动,拿出手机对着她拍照,“如果我把你的照片做成明星那样的写真集,你说,会不会在学校男生之间大卖?”

    初棠站好,朝他翻白眼,“我说,陈公子,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也这么喜欢开玩笑。如果你有钱的话,倒是可以试试。毕竟我是这么优秀且美丽的小仙女。”

    陈濯被初棠一脸臭屁的样子笑弯了腰,“嗯......可以考虑考虑,是个不错的商机。等我拿到第一桶金,和你分红。”

    两人上了公交车,走到后面的座位,并排坐下。

    陈濯看到初棠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介意我和你一块听吗?一个人就这样坐着还挺无聊的。”随口向她解释,不想让她误会。

    初棠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递给他一只耳机。

    “什么歌?还挺好听的。”没想到初棠的歌单很对自己的胃口。

    “脸红的思春期,是韩国的一个组合。”

    “思春期?名字还挺特别的哈。”

    陈濯偷偷用余光看着望向窗外发呆的初棠,她就像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猫咪,没有刻意和他聊些什么,从容地享受着安静的时光。阳光好像也格外偏爱她,打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而她微微伸手,挡在自己的额头前,好像是太阳光有些刺眼,但这并不影响她欣赏沿路的风景。

    初棠回过头,发现陈濯背包上的小熊挂饰,随着公交车摇头晃脑,伸手捏它的脸。

    “可爱吧。”陈濯开口询问,话中莫名有一丝骄傲。

    初棠点点头,给他展示自己书包上挂着的小兔子,“我的小兔子也很可爱。”

    总是会被初棠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天真逗笑,陈濯也上手捏了捏她书包上的小兔子,和它的主人一样招人喜欢。

    何嘉欣在八班清洁区打扫卫生,听到旁边的女生在讨论初棠和陈濯两个人。

    “你说,八班的陈濯和初棠,他们两个人还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初棠学习还好,真的是找不到缺点。唉......我要是也能长得像她那么好看,我肯定会好好学习,好好做人。”

    听着女生对初棠的不胜夸奖,何嘉欣默默攥紧手里的扫把,表面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自从她和初棠不做同桌之后,她主动地疏远了两人的关系。即使好几次初棠主动和她说话,她也只是冷冷地敷衍。渐渐地,初棠也不再主动和她示好。明明刚开始,大家都很好,但是还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身边有一个可以视之为榜样的人,有时候是促你奋进的动力,但如果任由这种羡慕在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它极有可能发展成嫉妒。对何嘉欣来说,便是如此。

    何嘉欣打扫完清洁区,和班里的同学一块回教室。结果,在经过七班门口时,周茂拦住她的去路。

    “何嘉欣,你还有钱吗?我的生活费有点不够,借我点呗,回去就还你。”

    周茂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实际上并不会容许何嘉欣这只丑小鸭拒绝自己。

    “我没有多余的钱。”何嘉欣的声音微微颤抖。

    周茂听到她的话,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毫不在意她的拒绝,依旧装得人模狗样,“咱们可是好朋友,还是邻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何嘉欣想直接走,结果被周茂伸手拦住,正不知道怎么办,被路过的初晓一把拉过来。

    “快上课了,怎么还不进班?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这都和你没关系。”初晓望着她,简简单单几句话,仿佛已经把她看穿。明明做错事的不是自己,却感觉羞得无地自容。

    何嘉欣踉跄了一下,和初晓一块走回班里。

    “谢谢你,初晓。”

    初晓一脸冷漠,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没事。”简单回了她一句,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何嘉欣回到自己的位置出神地望着初晓,她能想到一切美好的词在初晓身上。晓,代表着希望,一个在父母的关爱中长大的孩子,所有关于苦难和失败的词语和他都没有关系。好看,是他和初棠身上最不起眼的优点。

    他不屑于和所有人维持良好的关系,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和所有人相处得很好。这是何嘉欣永远做不到的。她就像一个偷窥别人生活的小偷,安安静静待在阴暗的角落里,借着别人无意间照过来的光,舔舐自己的伤口,以此希冀自己未来的某一天也可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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