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林可人，杨春带着两个孩子在夜色里狂奔。
到了旅社后门处，她紧急刹住脚步，微蹲下身，压下了两个孩子那显眼的帽子，抬头观察了一下几人的房间。
万花医者的房间还亮着灯，有人影映在窗户上。杨春数了下人头，恰好是留守在城内的那几个。
紫晴和小月的那间屋子已经熄了烛火，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小月该睡觉的时候了。
窗户口也没见到新落的红叶，看来林河父子没来。
杨春观察完毕，拎好小哥俩，一个起跳就上了楼。到了窗户边，悄咪咪的伸手拉开了走之前留的那点缝隙，发现屋子里确实没有人，这才放了心，转手就将小哥俩先从窗户口塞进去了。
莫雨先被塞进的屋，刚站稳，又被杨春塞了个毛毛进怀里。所幸旁边就是杨春的床，他顺势抱着毛毛跌坐到杨春床上，这才敢放开毛毛。
在他和毛毛的注视下，杨春扶着窗框，跳了进来。
就在杨春脚碰到地板的同时，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是紫晴。“少侠，你今晚的药还没喝。”
杨少侠身经百战，却差点被紫晴大夫吓的崴了脚。
“少侠，你睡了吗？”没听见杨春回答，紫晴又敲了敲门。
杨春扶着墙，看着明显高兴起来的莫雨，听着紫晴一下接一下的敲门声，认命的点亮了手边的蜡烛。
“来啦来啦。”她应着声，端着蜡烛去开门，走之前还用手指了指小哥俩的床，示意他们回自己的地方去。
开了门，就见紫晴笑吟吟的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好大一碗汤药。
那汤药泛着奇妙的色泽，一看就是大夫们刚想出的新品。
“紫晴大夫，这好像是喝酒的大碗哎，我这就能喝酒了？”
不是杨春自夸，就她目前这体质，用这大碗装满酒灌她，她能当场醉倒，连睡三天。
“是新方子。多亏了师兄他们的提点，我又完善了一下方子。”紫晴进到屋里，把碗放到了桌子上。“暂时没机会做成药丸子，熬成汤药后分量好像比前几日略多了一点，就跟店家换了个碗来装。”
是多了，多了起码一半的分量呢……
杨春摸了摸碗壁，并不是很热，看来是早就熬好了的，就等着她回来呢。
看来今晚这药是逃不过去了，早知如此，白天那时候她就不该在徐淮面前发誓说绝不会漏喝一顿药。
这边杨春闭了眼端起碗开始吨吨吨，那边莫雨带着毛毛窝在他们床上，团在被子里看着她偷笑。
紫晴看杨春乖乖喝了药，站起来就往小哥俩那边去了。
“嗯，好像没受寒，但还是要做点预防的。”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哥俩的状态，满意的点点头。
莫雨看着紧跟着紫晴的话走进来的小月，突然就理解了杨春。
小月端着两碗驱寒汤进来，路过杨春身边时还顺带着看了下杨春展示的空碗，露出了和紫晴一样的满意表情。
驱寒汤看起来就比杨春喝的药热多了，小月都没有直接递给他们，而是让他们下来坐到桌边去喝。
给小孩喝的，分量倒不大，也就几小口而已，看的杨春满眼羡慕。
最重要的是，味道应该特意调过。小哥俩先忐忑的小抿了一口，尝到味道后神色明显的放松下来。两小孩捧着小碗暖着手，时不时珍惜的喝一口，看着就惬意的很。
嗯，今晚肯定不会挨说了。
杨春揉了揉装满新方子的肚子，连打了几个水嗝，觉得轻松了很多。
毛毛喝完驱寒汤，看着歪在椅子上的杨春，想了想，又从小袖子里摸了块糕点出来递给杨春。
“谢谢毛毛！”杨春欢呼一声，从毛毛手上叼走了那块小点心，“啊呜”一口就吞掉了。
“小春姐姐乖乖喝药了，这是给小春姐姐的奖励。”毛毛收回小手，拍了拍不存在的碎屑。
杨春感动的“呜呜呜”，并熟练的无视了来自莫雨的鄙视眼神。
“少侠，夜深寒意重，实在是不应该带着小孩子在外面游荡。”紫晴看着开始打哈欠的小月，把准备好的长篇说教改短了一点。
“是，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下次还敢，耶！
“这两个孩子的体质都不算好，不能大意。”
“嗯嗯。”
“虽然他们的身体比少侠你要好一点，但到底还是几岁的稚子，不管是你们当中的谁生了病，拖久了都会变成大问题。”紫晴开始收碗。
“是，是，我知道了，”杨春点头点到一半，觉得不太对劲，猛地抬起头，“嗯？”
她刚刚是不是幻听了，好像听到大夫说她的身体比莫雨和毛毛还垃圾……怎会如此？嘤嘤嘤嘤！
“总之，请少侠重视自己和他们的健康，不要再在夜里乱跑了。”
紫晴一手托着碗，一手牵着小月往外走。“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杨春已经学乖了，恭敬地送二人出了门，就是没有表现出答应的样子。
只要她没有明确的说出口，那就是没答应，嘿嘿。
杨春送走大夫，关好门，转回身来，揪住了小哥俩命运的后衣领子。
好了，该喝的药已经喝过了，该听的说教已经听完了，该关紧的门也已经关紧了，是时候该和孩子们开个小会了。
夜色已深，门窗紧闭，蜡烛已经被杨春捏灭了，换了一盏不怎么亮的油灯被他们仨围在中间，火光随着呼吸的变化晃晃悠悠的。
莫雨和毛毛照旧团在同一床被子里，和独自裹着被子的杨春一起窝在地板上。
为了不弄脏被子以至于明天还得挨批，杨春还贴心的拆了几张包袱皮垫在底下。
“怎么样，我就说这样很不错吧。”
杨春裹在被子里左右晃晃，像一个超大号的不倒翁。
“所以呢，我们大半夜了还不睡，在这里围着油灯打哈欠是为了什么？”莫雨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虽然我们是临时组成的逃难搭子，但对外你们就是我的弟弟，我当然得时不时的听听家人的意见啊。”杨春继续晃。
“比如说，接下来你们想往哪边走，一起逃难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添置，为了走的轻松些要不要教你们学武，以及，这几天相处下来你们感觉怎么样。”
杨春从被子里探出手来，一件一件的数给小哥俩听。“诸如此类的事情。”
“毛毛没出过村子，不知道该往哪走，我都听雨哥哥和小春姐姐的。”
莫雨尚在犹豫，毛毛已经充满信任的回答了杨春的第一个问题。
也可能是所有问题。
“……随便你，只要不往浩气盟的地盘走就行……”
莫雨想起城门口贴的追杀令，还有今晚见到的那些人，有些丧丧的。“反正你肯定都看到了吧？”
当年发生的事情非他所愿，被稻香村的村民救下后他也没出过村了，没想到浩气盟的长空令居然还没撤掉。
“你是说城门口贴的那些破纸吗？都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写的什么了哦。”
杨春剪了剪已经没用的灯芯，漫不经心的搭着话。“你只是个小孩子，暂时没必要去关心那种东西。”
小孩子？长空令下，有谁想起来被追杀的只是个小孩子？
莫雨的眼底开始变红。当年的惨案仍疑点重重，或许真的是他克制不住的发疯才酿下了苦果，可为什么其他人只顾着追杀他，完全不听他辩解呢？
明明，明明他们想要为之伸冤的逝者，也是他的血肉至亲啊！
杨春伸长手臂，拍了拍莫雨的脑袋瓜。“静心。”
下手有点重，但效果很不错。
莫雨被敲醒，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眼底的红意又隐了下去。
毛毛被吓到，抱紧了莫雨，深怕他出事。“雨哥哥？”
莫雨回抱住毛毛，拍了拍，“没事了。”
“对，没事的。”杨春觉得有点冷，赶紧把手缩回了被子里。“都说了，李渡城既不归大唐管，也不归浩气盟管。”
“这儿，是归前隋叛军管的，他们才不在乎你的事儿呢。”
“那第一个问题就这样了，等这儿的事结束，我们就跟着万花的医者往长安去，浩气盟可管不到那。”
杨春又晃了起来，“别的呢？想买的都买了？”
“嗯。”小哥俩乖乖点头。
“那要不要跟着我习武？”
“跟你学什么？”该不会是那种不要命的轻功吧？
“傻孩子，少侠我最出彩的就是轻功，别人想学还学不到呢。”杨春脸上写满了“小孩子不识货”。
别人也没那个命学吧？你这轻功也太费命了。
“反正一开始都是扎马步，你找别人学也是扎马步。”
“跟你学，跟你学。”莫雨叹了口气。
“好哎，看来最后一个问题不用再问了，咱们仨的感情一看就已经很深嘞。”杨春头顶着被子站起来，放好油灯，抱住两个小孩就丢回他们床上了。“早点睡，明天早起扎马步。”
莫雨躺在床上，挣扎了两秒，背对着杨春，小声问她，“如果真的是我的错呢？”
“小孩子还是得多读点书啊。”
杨春蹲在床边，拍了拍莫雨的背。“以前有个史官写过这么一句话，‘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
“这就是行走江湖要记住的第二件事了。”
“就算你是大侠，也得遵纪守法。”
“如果真的是你的问题，就算是浩气盟，也不能越过大唐法律来追杀你。”
到了旅社后门处，她紧急刹住脚步，微蹲下身，压下了两个孩子那显眼的帽子，抬头观察了一下几人的房间。
万花医者的房间还亮着灯，有人影映在窗户上。杨春数了下人头，恰好是留守在城内的那几个。
紫晴和小月的那间屋子已经熄了烛火，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小月该睡觉的时候了。
窗户口也没见到新落的红叶，看来林河父子没来。
杨春观察完毕，拎好小哥俩，一个起跳就上了楼。到了窗户边，悄咪咪的伸手拉开了走之前留的那点缝隙，发现屋子里确实没有人，这才放了心，转手就将小哥俩先从窗户口塞进去了。
莫雨先被塞进的屋，刚站稳，又被杨春塞了个毛毛进怀里。所幸旁边就是杨春的床，他顺势抱着毛毛跌坐到杨春床上，这才敢放开毛毛。
在他和毛毛的注视下，杨春扶着窗框，跳了进来。
就在杨春脚碰到地板的同时，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是紫晴。“少侠，你今晚的药还没喝。”
杨少侠身经百战，却差点被紫晴大夫吓的崴了脚。
“少侠，你睡了吗？”没听见杨春回答，紫晴又敲了敲门。
杨春扶着墙，看着明显高兴起来的莫雨，听着紫晴一下接一下的敲门声，认命的点亮了手边的蜡烛。
“来啦来啦。”她应着声，端着蜡烛去开门，走之前还用手指了指小哥俩的床，示意他们回自己的地方去。
开了门，就见紫晴笑吟吟的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好大一碗汤药。
那汤药泛着奇妙的色泽，一看就是大夫们刚想出的新品。
“紫晴大夫，这好像是喝酒的大碗哎，我这就能喝酒了？”
不是杨春自夸，就她目前这体质，用这大碗装满酒灌她，她能当场醉倒，连睡三天。
“是新方子。多亏了师兄他们的提点，我又完善了一下方子。”紫晴进到屋里，把碗放到了桌子上。“暂时没机会做成药丸子，熬成汤药后分量好像比前几日略多了一点，就跟店家换了个碗来装。”
是多了，多了起码一半的分量呢……
杨春摸了摸碗壁，并不是很热，看来是早就熬好了的，就等着她回来呢。
看来今晚这药是逃不过去了，早知如此，白天那时候她就不该在徐淮面前发誓说绝不会漏喝一顿药。
这边杨春闭了眼端起碗开始吨吨吨，那边莫雨带着毛毛窝在他们床上，团在被子里看着她偷笑。
紫晴看杨春乖乖喝了药，站起来就往小哥俩那边去了。
“嗯，好像没受寒，但还是要做点预防的。”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哥俩的状态，满意的点点头。
莫雨看着紧跟着紫晴的话走进来的小月，突然就理解了杨春。
小月端着两碗驱寒汤进来，路过杨春身边时还顺带着看了下杨春展示的空碗，露出了和紫晴一样的满意表情。
驱寒汤看起来就比杨春喝的药热多了，小月都没有直接递给他们，而是让他们下来坐到桌边去喝。
给小孩喝的，分量倒不大，也就几小口而已，看的杨春满眼羡慕。
最重要的是，味道应该特意调过。小哥俩先忐忑的小抿了一口，尝到味道后神色明显的放松下来。两小孩捧着小碗暖着手，时不时珍惜的喝一口，看着就惬意的很。
嗯，今晚肯定不会挨说了。
杨春揉了揉装满新方子的肚子，连打了几个水嗝，觉得轻松了很多。
毛毛喝完驱寒汤，看着歪在椅子上的杨春，想了想，又从小袖子里摸了块糕点出来递给杨春。
“谢谢毛毛！”杨春欢呼一声，从毛毛手上叼走了那块小点心，“啊呜”一口就吞掉了。
“小春姐姐乖乖喝药了，这是给小春姐姐的奖励。”毛毛收回小手，拍了拍不存在的碎屑。
杨春感动的“呜呜呜”，并熟练的无视了来自莫雨的鄙视眼神。
“少侠，夜深寒意重，实在是不应该带着小孩子在外面游荡。”紫晴看着开始打哈欠的小月，把准备好的长篇说教改短了一点。
“是，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下次还敢，耶！
“这两个孩子的体质都不算好，不能大意。”
“嗯嗯。”
“虽然他们的身体比少侠你要好一点，但到底还是几岁的稚子，不管是你们当中的谁生了病，拖久了都会变成大问题。”紫晴开始收碗。
“是，是，我知道了，”杨春点头点到一半，觉得不太对劲，猛地抬起头，“嗯？”
她刚刚是不是幻听了，好像听到大夫说她的身体比莫雨和毛毛还垃圾……怎会如此？嘤嘤嘤嘤！
“总之，请少侠重视自己和他们的健康，不要再在夜里乱跑了。”
紫晴一手托着碗，一手牵着小月往外走。“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杨春已经学乖了，恭敬地送二人出了门，就是没有表现出答应的样子。
只要她没有明确的说出口，那就是没答应，嘿嘿。
杨春送走大夫，关好门，转回身来，揪住了小哥俩命运的后衣领子。
好了，该喝的药已经喝过了，该听的说教已经听完了，该关紧的门也已经关紧了，是时候该和孩子们开个小会了。
夜色已深，门窗紧闭，蜡烛已经被杨春捏灭了，换了一盏不怎么亮的油灯被他们仨围在中间，火光随着呼吸的变化晃晃悠悠的。
莫雨和毛毛照旧团在同一床被子里，和独自裹着被子的杨春一起窝在地板上。
为了不弄脏被子以至于明天还得挨批，杨春还贴心的拆了几张包袱皮垫在底下。
“怎么样，我就说这样很不错吧。”
杨春裹在被子里左右晃晃，像一个超大号的不倒翁。
“所以呢，我们大半夜了还不睡，在这里围着油灯打哈欠是为了什么？”莫雨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虽然我们是临时组成的逃难搭子，但对外你们就是我的弟弟，我当然得时不时的听听家人的意见啊。”杨春继续晃。
“比如说，接下来你们想往哪边走，一起逃难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添置，为了走的轻松些要不要教你们学武，以及，这几天相处下来你们感觉怎么样。”
杨春从被子里探出手来，一件一件的数给小哥俩听。“诸如此类的事情。”
“毛毛没出过村子，不知道该往哪走，我都听雨哥哥和小春姐姐的。”
莫雨尚在犹豫，毛毛已经充满信任的回答了杨春的第一个问题。
也可能是所有问题。
“……随便你，只要不往浩气盟的地盘走就行……”
莫雨想起城门口贴的追杀令，还有今晚见到的那些人，有些丧丧的。“反正你肯定都看到了吧？”
当年发生的事情非他所愿，被稻香村的村民救下后他也没出过村了，没想到浩气盟的长空令居然还没撤掉。
“你是说城门口贴的那些破纸吗？都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写的什么了哦。”
杨春剪了剪已经没用的灯芯，漫不经心的搭着话。“你只是个小孩子，暂时没必要去关心那种东西。”
小孩子？长空令下，有谁想起来被追杀的只是个小孩子？
莫雨的眼底开始变红。当年的惨案仍疑点重重，或许真的是他克制不住的发疯才酿下了苦果，可为什么其他人只顾着追杀他，完全不听他辩解呢？
明明，明明他们想要为之伸冤的逝者，也是他的血肉至亲啊！
杨春伸长手臂，拍了拍莫雨的脑袋瓜。“静心。”
下手有点重，但效果很不错。
莫雨被敲醒，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眼底的红意又隐了下去。
毛毛被吓到，抱紧了莫雨，深怕他出事。“雨哥哥？”
莫雨回抱住毛毛，拍了拍，“没事了。”
“对，没事的。”杨春觉得有点冷，赶紧把手缩回了被子里。“都说了，李渡城既不归大唐管，也不归浩气盟管。”
“这儿，是归前隋叛军管的，他们才不在乎你的事儿呢。”
“那第一个问题就这样了，等这儿的事结束，我们就跟着万花的医者往长安去，浩气盟可管不到那。”
杨春又晃了起来，“别的呢？想买的都买了？”
“嗯。”小哥俩乖乖点头。
“那要不要跟着我习武？”
“跟你学什么？”该不会是那种不要命的轻功吧？
“傻孩子，少侠我最出彩的就是轻功，别人想学还学不到呢。”杨春脸上写满了“小孩子不识货”。
别人也没那个命学吧？你这轻功也太费命了。
“反正一开始都是扎马步，你找别人学也是扎马步。”
“跟你学，跟你学。”莫雨叹了口气。
“好哎，看来最后一个问题不用再问了，咱们仨的感情一看就已经很深嘞。”杨春头顶着被子站起来，放好油灯，抱住两个小孩就丢回他们床上了。“早点睡，明天早起扎马步。”
莫雨躺在床上，挣扎了两秒，背对着杨春，小声问她，“如果真的是我的错呢？”
“小孩子还是得多读点书啊。”
杨春蹲在床边，拍了拍莫雨的背。“以前有个史官写过这么一句话，‘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
“这就是行走江湖要记住的第二件事了。”
“就算你是大侠，也得遵纪守法。”
“如果真的是你的问题，就算是浩气盟，也不能越过大唐法律来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