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倚秋按照昨天的方式给她把题讲了，不过比昨天更喜欢停下来问她。
“懂不懂”
“记住了吗？”
“嗯？”
他声音带了几分慵懒，尾音偶尔拉长，有点蛊惑人，像只狐狸一样，程观祺听是听进去了，可面对他的提问都只是呆呆的点头。
姚欢欢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眯着眼睛看着俩人，又看到明倚秋那双桃花眼，心里涌起一种要保护程观祺的冲动。
刘文杰一大早就睡晕过去，压根没注意到，否则现在就嚷嚷起来了，程观祺得臊死。
最后题讲完了，明倚秋在要不要开口再调侃几句间纠结，见她像只愣头猫一眼实在忍不住，可又怕让她反应过来害羞不理自己。
他还没纠结出个决定，就上课了。
李敏辞进来后就先在黑板上“顿顿”写下几首歌名，都是红色歌曲，带有爱国情怀的。
《我和我的祖国》、《闪闪的红星》、
《保卫黄河》……
李敏辞虽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但人生前十八年都是标准激娃教育下的人，她自己的回忆里从小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学过，却是只有书法坚持得最久，后来当了老师黑板字写得也是刚劲有力。
“咱们学校一年一度的合唱节快到了，要两首歌，一首家国情怀的，一首自由选，你们想唱什么？”李敏辞一副很是听从民意的样子说道。
“……”
“说话啊！”
“感，感恩的心。”刘文杰在下面试探道。
李敏辞摇摇头不满意，“这从小到大都唱过多少次了，换一个。”
随后扬了扬手，示意要踊跃发言。
班上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
明倚秋和刘文杰转过头来，刘文杰小声嘀咕：“胖美又开始了，说着你们自由选，然后挑咱们的毛病，就跟吃饭说随便，然后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其他三个非常赞同，用力地点点头，大约是幅度太大，被看到了，她立马指着她们几个说：“你们那几个，有什么想法吗，观祺，欢欢，女孩子审美应该会比较好的，说说看。”
“喂！”班上一些男生不服地出声。
“闭嘴！”李敏辞一个眼刀过去。
程观祺和姚欢欢对视了一眼，程观祺站起来，“我觉得，家国情怀的就唱《我爱你中国》吧，自由曲目我没想好。”
语速飞快，说完就迅速坐下。
“你们觉得呢？”胖美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班里。
“行行行，没问题。”大家附和了几声，其实他们更在乎自由曲目的选曲，家国情怀的歌本来就是学校定好了几个让他们选，所以程观祺才说了个不会被很多人反驳的选项。
“那行，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自由歌曲你们先讨论吧，周五班会课上正式决定然后就开练。”胖美干脆利落地决定就开始上课。
下节是俞砚的课，程观祺想起要找课代的事情，她想来想去都没找到人选，当时想着让李敏辞直接指派，可当时都在想着抽签的事，后来又没那么累，俞砚也忙，这事就搁到现在，现在俞砚手头的事估计也差不多，是时候定个人选了。
她刚想去找李敏辞说一下的时候，李敏辞说完下课后又想起什么返回来，冲着她们这边说：“明倚秋，你以后就是语文课代了，多帮着点观祺搬作业。”
她下节课在四楼的六班，说完人就匆匆忙忙走了。
程观祺愣住，只见明倚秋从前面转过来，朝她笑道：“hi，my partner。”
眉眼都含着笑，头发被他胡乱地抓了两下，一点都不狼狈，反而显得更加不羁。
程观祺开始思考自己拿了年级第一后该向张霜兰讨个什么奖励好。
——
程观祺一整天就因为明倚秋和自己一起成为课代的事，心情大好，回家的路上都轻轻哼着歌。
没心没肺，丝毫不去深究为什么是明倚秋，像个马大哈，姚欢欢知道这件事后对于想保护程观祺的心思也淡了几分，她哪能是明倚秋的对手，而且“马大哈”自己还乐在其中。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程观祺突然收到一条vx，来自某个让她愉悦了一天的人。
秋 —— 有哪道题不会吗？
程观祺慌里慌张地翻她刚才马虎对付的数学作业，一时不知该是哪道题。
慌乱却又心里有点甜丝丝的，结果下一条就是 秋——项静明天会检查作业，我负责你，快！
程观祺突然清醒了，对哦，他是有任务的。
心里的悸动慢慢平复，拍了几道看了解析也不怎么懂的题过去，虽然失落但也慢慢被明倚秋发过来的解答驱散了。
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弄明白所以的题目，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靠近市中心的城中村，老旧的小区外面是高楼林立，璀璨的灯火夺人眼球，繁华大道……
程观祺没再纠结，欣赏了片刻后，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那边的明倚秋看着逐渐暗下的屏幕又点了点让它重新亮上，最后是程观祺礼貌的谢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加一句，项静明天检查作业，把自己的主动弄得像公事公办，项静明天是检查作业不错，但也没有非要求他们要把每个同学的作业都帮他们捋顺。
明明有私心，又不敢让人看出来，明倚秋从小坦荡，自己这种有点窝囊的欲盖弥彰让他有点不爽。
明明这学期好不容易和她靠近了点后，下定决心要按自己心来，被看出来也要大方承认。
开学到现在都很好，偏偏今天家里回来人了，弄得他心神不宁。
“咔嚓”，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走到阳台，低着头若有所思，猩红的烟头在黑夜里异常光亮。
明倚秋初三开始抽烟，但没什么瘾，更不会让别人发现，他得是好学生，好孩子，不能让人发现他消沉抑郁的一面。
抽完一根，回到房间，颓废地躺在床上，数着还有几天父母就会回瑞士，只要这俩一回家，他就容易失眠，直到太阳慢慢照进他的房间，看了眼时间，还睡不到三小时。
今天可以跟刘文杰共眠了，当然，是时间上的。
洗漱完，稍微理了理被子就下楼，小心翼翼拿着书包想趁着父母醒前遛到学校去。
“小秋，你醒了，快来，妈妈和唐阿姨一起做了你喜欢的瘦肉粥。”李卿舒看到他下楼，本来愁眉不展的面目立马变得温柔和煦。
唐阿姨在旁边笑得尴尬，也示意他赶紧坐下，然后扭头进厨房了。
明倚秋走到餐桌前看见明理徵也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别愣着，你妈妈昨天坐了一天飞机，今天还起了个大早给你做饭，快坐下。”
面对母亲明倚秋还能勉强支起笑容，可对着明理徵他就是想装也装不动，刚想发作，李卿舒就过来挽着他的手，“好歹吃一口。”
或许在明倚秋潜意识里母亲终究是受害者，他无法真的苛责，只能不对明理徵的话做出任何反应，把李卿舒扶到旁边一个位置上，“您也坐，我陪您吃早饭。”
全程李卿舒问他什么，明倚秋都一一回答，明理徵就像空气一样，他也索性吃自己，没去自找没趣。
最后出门的时候，明倚秋看着李卿舒在门口朝他挥挥手让他别迟到了，像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发狂尖叫，她在一楼大门前，阳光照亮了她大半个身子，看起来那么温暖，长长的微卷发披在双肩。
明倚秋小时候无比自豪自己有个漂亮优雅的妈妈，别人一夸他好看，他就会骄傲地说：“像我妈妈，我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现在李卿舒的眼睛里却更多的是忧愁，自己的呢？
明倚秋收回目光也和她挥了挥手，闭眼靠在椅背上，“李叔，可以开车了。”
快开到十字路口处时，司机李叔有些放慢速度，“小秋，今天还停那儿吗？”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明倚秋语气里没有放弃什么似的难过，而是带了点欢快。
李叔见他心情不错，想调节气氛，“哎哟，这是和人搭上话了吧。”
明倚秋嗯了一下，还有点不好意思，又想起昨天晚上，不知道会不会让她别扭，又怕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一点都别扭，眉头瞬间又解不开。
李叔以为他是想起家里的事，可很多东西他也不能开口，只能加快速度让他快点到学校，说不定可以好一些。
“懂不懂”
“记住了吗？”
“嗯？”
他声音带了几分慵懒，尾音偶尔拉长，有点蛊惑人，像只狐狸一样，程观祺听是听进去了，可面对他的提问都只是呆呆的点头。
姚欢欢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眯着眼睛看着俩人，又看到明倚秋那双桃花眼，心里涌起一种要保护程观祺的冲动。
刘文杰一大早就睡晕过去，压根没注意到，否则现在就嚷嚷起来了，程观祺得臊死。
最后题讲完了，明倚秋在要不要开口再调侃几句间纠结，见她像只愣头猫一眼实在忍不住，可又怕让她反应过来害羞不理自己。
他还没纠结出个决定，就上课了。
李敏辞进来后就先在黑板上“顿顿”写下几首歌名，都是红色歌曲，带有爱国情怀的。
《我和我的祖国》、《闪闪的红星》、
《保卫黄河》……
李敏辞虽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但人生前十八年都是标准激娃教育下的人，她自己的回忆里从小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学过，却是只有书法坚持得最久，后来当了老师黑板字写得也是刚劲有力。
“咱们学校一年一度的合唱节快到了，要两首歌，一首家国情怀的，一首自由选，你们想唱什么？”李敏辞一副很是听从民意的样子说道。
“……”
“说话啊！”
“感，感恩的心。”刘文杰在下面试探道。
李敏辞摇摇头不满意，“这从小到大都唱过多少次了，换一个。”
随后扬了扬手，示意要踊跃发言。
班上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
明倚秋和刘文杰转过头来，刘文杰小声嘀咕：“胖美又开始了，说着你们自由选，然后挑咱们的毛病，就跟吃饭说随便，然后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其他三个非常赞同，用力地点点头，大约是幅度太大，被看到了，她立马指着她们几个说：“你们那几个，有什么想法吗，观祺，欢欢，女孩子审美应该会比较好的，说说看。”
“喂！”班上一些男生不服地出声。
“闭嘴！”李敏辞一个眼刀过去。
程观祺和姚欢欢对视了一眼，程观祺站起来，“我觉得，家国情怀的就唱《我爱你中国》吧，自由曲目我没想好。”
语速飞快，说完就迅速坐下。
“你们觉得呢？”胖美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班里。
“行行行，没问题。”大家附和了几声，其实他们更在乎自由曲目的选曲，家国情怀的歌本来就是学校定好了几个让他们选，所以程观祺才说了个不会被很多人反驳的选项。
“那行，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自由歌曲你们先讨论吧，周五班会课上正式决定然后就开练。”胖美干脆利落地决定就开始上课。
下节是俞砚的课，程观祺想起要找课代的事情，她想来想去都没找到人选，当时想着让李敏辞直接指派，可当时都在想着抽签的事，后来又没那么累，俞砚也忙，这事就搁到现在，现在俞砚手头的事估计也差不多，是时候定个人选了。
她刚想去找李敏辞说一下的时候，李敏辞说完下课后又想起什么返回来，冲着她们这边说：“明倚秋，你以后就是语文课代了，多帮着点观祺搬作业。”
她下节课在四楼的六班，说完人就匆匆忙忙走了。
程观祺愣住，只见明倚秋从前面转过来，朝她笑道：“hi，my partner。”
眉眼都含着笑，头发被他胡乱地抓了两下，一点都不狼狈，反而显得更加不羁。
程观祺开始思考自己拿了年级第一后该向张霜兰讨个什么奖励好。
——
程观祺一整天就因为明倚秋和自己一起成为课代的事，心情大好，回家的路上都轻轻哼着歌。
没心没肺，丝毫不去深究为什么是明倚秋，像个马大哈，姚欢欢知道这件事后对于想保护程观祺的心思也淡了几分，她哪能是明倚秋的对手，而且“马大哈”自己还乐在其中。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程观祺突然收到一条vx，来自某个让她愉悦了一天的人。
秋 —— 有哪道题不会吗？
程观祺慌里慌张地翻她刚才马虎对付的数学作业，一时不知该是哪道题。
慌乱却又心里有点甜丝丝的，结果下一条就是 秋——项静明天会检查作业，我负责你，快！
程观祺突然清醒了，对哦，他是有任务的。
心里的悸动慢慢平复，拍了几道看了解析也不怎么懂的题过去，虽然失落但也慢慢被明倚秋发过来的解答驱散了。
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弄明白所以的题目，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靠近市中心的城中村，老旧的小区外面是高楼林立，璀璨的灯火夺人眼球，繁华大道……
程观祺没再纠结，欣赏了片刻后，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那边的明倚秋看着逐渐暗下的屏幕又点了点让它重新亮上，最后是程观祺礼貌的谢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加一句，项静明天检查作业，把自己的主动弄得像公事公办，项静明天是检查作业不错，但也没有非要求他们要把每个同学的作业都帮他们捋顺。
明明有私心，又不敢让人看出来，明倚秋从小坦荡，自己这种有点窝囊的欲盖弥彰让他有点不爽。
明明这学期好不容易和她靠近了点后，下定决心要按自己心来，被看出来也要大方承认。
开学到现在都很好，偏偏今天家里回来人了，弄得他心神不宁。
“咔嚓”，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走到阳台，低着头若有所思，猩红的烟头在黑夜里异常光亮。
明倚秋初三开始抽烟，但没什么瘾，更不会让别人发现，他得是好学生，好孩子，不能让人发现他消沉抑郁的一面。
抽完一根，回到房间，颓废地躺在床上，数着还有几天父母就会回瑞士，只要这俩一回家，他就容易失眠，直到太阳慢慢照进他的房间，看了眼时间，还睡不到三小时。
今天可以跟刘文杰共眠了，当然，是时间上的。
洗漱完，稍微理了理被子就下楼，小心翼翼拿着书包想趁着父母醒前遛到学校去。
“小秋，你醒了，快来，妈妈和唐阿姨一起做了你喜欢的瘦肉粥。”李卿舒看到他下楼，本来愁眉不展的面目立马变得温柔和煦。
唐阿姨在旁边笑得尴尬，也示意他赶紧坐下，然后扭头进厨房了。
明倚秋走到餐桌前看见明理徵也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别愣着，你妈妈昨天坐了一天飞机，今天还起了个大早给你做饭，快坐下。”
面对母亲明倚秋还能勉强支起笑容，可对着明理徵他就是想装也装不动，刚想发作，李卿舒就过来挽着他的手，“好歹吃一口。”
或许在明倚秋潜意识里母亲终究是受害者，他无法真的苛责，只能不对明理徵的话做出任何反应，把李卿舒扶到旁边一个位置上，“您也坐，我陪您吃早饭。”
全程李卿舒问他什么，明倚秋都一一回答，明理徵就像空气一样，他也索性吃自己，没去自找没趣。
最后出门的时候，明倚秋看着李卿舒在门口朝他挥挥手让他别迟到了，像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发狂尖叫，她在一楼大门前，阳光照亮了她大半个身子，看起来那么温暖，长长的微卷发披在双肩。
明倚秋小时候无比自豪自己有个漂亮优雅的妈妈，别人一夸他好看，他就会骄傲地说：“像我妈妈，我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现在李卿舒的眼睛里却更多的是忧愁，自己的呢？
明倚秋收回目光也和她挥了挥手，闭眼靠在椅背上，“李叔，可以开车了。”
快开到十字路口处时，司机李叔有些放慢速度，“小秋，今天还停那儿吗？”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明倚秋语气里没有放弃什么似的难过，而是带了点欢快。
李叔见他心情不错，想调节气氛，“哎哟，这是和人搭上话了吧。”
明倚秋嗯了一下，还有点不好意思，又想起昨天晚上，不知道会不会让她别扭，又怕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一点都别扭，眉头瞬间又解不开。
李叔以为他是想起家里的事，可很多东西他也不能开口，只能加快速度让他快点到学校，说不定可以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