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在秦姚走的前一天才知道这件事。
当秦姚通过手机告诉她的时候，说实话，她不惊讶。甚至可以说，她是早就想到了。
走前的这个周日，杨帆拉着秦姚去商场买了一堆能用的不能用的，等秦姚提着一大堆东西出来的时候，双腿酸软地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翻开包装一看，光是冲锋衣就买了两三件，各种颜色，杨帆说可以配不同的场景，色彩搭配和谐了，整个人才会看起来更有精神。秦姚叹了口气，“我是去工作，不是去走秀的。”
杨帆咬了口手中的冰淇淋，慢悠悠推开挤了半个位置的口袋，“管你是去干嘛，去了就有机会。”
秦姚理了理袋子，整齐摆在脚下。
什么机会，为什么要这个机会，她不问就知道。
杨帆见她不说话，拿脚轻抵了抵女人的手，“诶。”
秦姚直起身，拿了盒哈根达斯出来，“说。”
“那天那个——”杨帆手肘抵她，“怎么样了？”
秦姚几乎是暴力的撕开盒子，拿起木勺挖了一大口。
冰牙，冻心，大冬天来上这么一口，惊心动魄的感觉只能在夏天那种炎热的时节才能暂时回过神。
“什么怎么样，挂断了以后就没消息了。”
杨帆思索两秒，“你就没有回个电话过去问问？”
秦姚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没有。”
“艳遇吧？”
“什么？”秦姚转头疑惑地看着女人。
“我说是出去玩儿的时候艳遇勾搭上的？”
不得不说，有时候秦姚真的很佩服杨帆的第六感。
怎么就那么瞎。
“艳个屁，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诶！？”杨帆不服气了，她转了个身，面朝秦姚单腿搭在座椅上，“你这意思是艳遇不是什么好事儿呗？”
秦姚瞥她一眼，没说话。
杨帆轻哼一声，“我不信你今天买这么多衣服不是打着那个意思来的。”
秦姚默默吃着冰淇淋，“是那个意思。”
“诶，这就对了嘛。”
杨帆得到答案，满意地转过头，“都是都市男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什么都市男女，秦姚想说自己那位是山里出来的。
只是想想也不是，钻石王老五，身上的钱够买一个她了。
“还是同一个人。”秦姚平静地说。
杨帆吞下最后甜筒最后一口，盯着身边的女人，“什么？”
“我说我这次预备的艳遇对象还是同一个人。”
“......”
秦姚花了五分钟跟杨帆解释了一通为什么她这么肯定这次的旅程的对象，以及她之后的打算。
“主要是人都那么主动的来了，我总不能还别别扭扭地说什么我得要先放逐自己一段时间吧？多没礼貌。”
杨帆眼睛一眯，她觉得这不是有没有礼貌的事，“也就是说是你先甩了他？”
秦姚点头。
“多久分手的？”
“就两三个月前。”
杨帆啧一声，“挺纯情啊，两三个月就按捺不住了。多少岁？”
“比我大两岁。”
“奔三了啊，有点不稳重。”
秦姚打了女人一下，“正经点。”
“你现在是在护短吗？”杨帆惊讶。
秦姚又是一拳过去，“能不能行你。”
“哎呀好了好了。”杨帆收起痞样，“说实话我还挺惊讶，第一次听你说起这些私生活之类的，有点不适应。”
秦姚又恢复了先前的忧愁样。
“我从来也没有，除了和他。”
杨帆凑近，“有故事你们？”
“有很多故事。”秦姚说完盯着她，“你想听吗？”
杨帆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手婉拒了，“听得再多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过了也就过了。主要是你——”杨帆安静注视着秦姚，
“你是怎么想的，你们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分手了还牵扯不清，为什么那晚他主动了你却又不敢上前？
“以后你又想和他是怎样的？”
人都已经送到你面前了，你是否还胆怯的停留在原地？
秦姚吸了吸鼻子，“我这不是买新衣服了吗？”
“哦。”杨帆点头，“原来是要勇往直前的意思啊。”
杨帆接下来的好几个问题都被秦姚用自己下了血本购置了新衣抵回去，秦姚试图以这种方式来告诉她也宽慰自己，她正在面对，以一种全心的面貌去接受。
尽管在晚上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并没有将那几件新衣装进背包。
依旧一身黑衣黑裤，依旧那个黑包。
熟悉的东西总会让秦姚有种安心的感觉，也许从心底里她是守旧的，害怕打破现状。但面对新希望的来临时，她又本能的想去抓住。
就在这么矛盾的心态中，秦姚久违地睡了一个整觉，第二天拖着一个行李箱去到了浦东机场。
从浦东直达西宁的飞机近一周只有三趟，错过今天最近的航班也排到了周三，秦姚站在登机口，不停地打电话催促某个迟到的队员，“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了整个团队的行程，今早我已经挨个儿打过电话了，你也接通了，现在跟我说来不及了？”
秦姚说完听着对面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姐，我跟你打完电话，坐在床上就睡着了。”
“.......”秦姚向四周看了一圈，“跑到哪儿了？”
“马上就到了、马上，我刚办好手续，登机口有点远，还有点堵人。”
“搞快点，我在这等你。”说完，秦姚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秦姚看见一个未接。
王潇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打来了电话，秦姚顿了两秒，再打回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了。
她深吸一口气，发了个短信过去。
十分钟后，那个起晚的团员终于跑到了秦姚身旁。秦姚看着男人头顶鸡窝，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袖边还印上了一个巨大的兔子logo，“搞快点。”她催促。
男生跑到地方，心里一松，鞋带也散了下来。秦姚低头一看，“别系了，塞里边儿。”
男生一顿，“哦哦好。”
两人急急忙忙过了登机口，跑过廊桥，赶在最后一刻上了飞机。
坐在位置上，秦姚这才松了口气。
她拿出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又连上了飞机上的无线网。
西宁那边，几个人已经到齐了，就等一起会和。
秦姚放下手机，闭上眼平缓着紊乱的呼吸。
飞机的轰鸣声还在耳边，女人的心也就跟着上下起伏的飞机不停颤动。
有点兴奋，更有点恐惧。
“姐——？”旁边突然传来声音。秦姚转头，身边坐的就是那个男生。
秦姚的眼神平淡，看起来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可男生脸皮厚，依旧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姐，今天实在是对不起，昨晚通宵喝酒，没睡俩小时就又起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秦姚转回眼，“赶上了就行。”说完她又想起什么，问，“你睡了几个小时？”
“睡了仨小时。”
“你明知道今天要上高原还熬夜？”
男生像是经历的多了，不屑地摆手，“年轻，身子好，经得住造。”
秦姚安静打量着。
“买保险了吗？”
男生一顿，“意外险吗？”
“嗯。”
“现在买还来得及吗？”
秦姚斜他一眼，“尽快安排上，我们公司的保险赔不了多少。”
男生若有所思的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一段对话终于结束，秦姚看着窗外厚厚的云层。没观察一会儿，她拉下遮光板，闭上眼睛。
今天东部天气状况不好，从上海到西宁的路程要三个小时。
到达西宁以后，就在西宁转机，还要再乘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当天就可以到达拉萨。
赶，秦姚从出门到现在，唯一的一个感觉就是太赶了。
这次的旅行半自由行，只管食宿和飞机，其他的自己解决。从秦姚接下这趟旅途的那一刻，她是抱着旅客的心情而来。
工作好几年，心态的突然转变，多少也会有点无所适从。
无所适从的首要一点就体现在面对团员的态度上。
对待他们，秦姚基本是放养的状态。其他人问，她也就答，其他人不问，除开安全之类的，她也不主动说。更别说对于一些目的地的历史风景介绍之类的，她只发了张宣传单，感兴趣的自己去了解。
也刚好这次的都是年轻人，都有点害羞。秦姚中间问了句怎么还没返校，其他几人都说已经毕业一两年了。
其实看不太出来。
至少就从那俩和自己说两句话就紧张到手不知道放哪的来说，不像是已经出身社会的。
不过几个同龄人倒是聊挺好，没一会儿就打成一片。
秦姚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意识到自己的年龄。
好像的确也不年轻了。
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
飞机在正午到达。
一下子从阴雨天的东部到达高海拔的西北地区，连周围的空气都干燥了不少。
下一部要搭乘的飞机和现在坐的不是同一个航班，下了飞机，秦姚带着众人拿了行李又到中转柜台办理了一次登记手续，存了行李，又匆匆忙忙往下一处登机口赶。
一路上，众人都已经感觉到了这趟旅程的艰辛。
“真的挺累的。”几人走在后面喘着气。
秦姚毫无累意。察觉到自己体力好像还不错，于是女人刚才因为年龄而产生的那点焦虑一扫而空。
“不着急，还有一个小时，要不要买点东西吃？”她指着旁边的小商店。
其他几人互相看了两眼，
“算了，吃不下。”
“留着肚子去拉萨吃更好的。”
秦姚点头。她进去买了几瓶水，出来后一人分了一瓶，“等到了就不那么赶了，先喝点水缓一下。”
众人接过水后，秦姚手中还剩了三瓶。
去登机口的路不长，可秦姚握着水瓶的手还是不合时宜的发了汗。
一路上，小男生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有点吵闹。
秦姚也没心情管了。
众人走过最后一处人行电梯，前方就是他们即将登机的地方。
秦姚握紧手中的东西，慢慢上前。
在她正前方不远处的座椅处，林驹侧着头，闭眼小憩。
男人一身全黑羽绒服，脚踩一双沉重的卡其色马丁靴，额前两捋黑发耷懒懒拉在眉前。
他就这么双臂抱在胸前，安静睡了过去。
瘦了，他脸颊凹了下去，下巴看起来应该是刚刮过不久。
现在摸上去，肯定能触碰到那扎人的胡渣。
秦姚顿了两秒，随后她轻声上前，坐到男人身旁。
当秦姚通过手机告诉她的时候，说实话，她不惊讶。甚至可以说，她是早就想到了。
走前的这个周日，杨帆拉着秦姚去商场买了一堆能用的不能用的，等秦姚提着一大堆东西出来的时候，双腿酸软地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翻开包装一看，光是冲锋衣就买了两三件，各种颜色，杨帆说可以配不同的场景，色彩搭配和谐了，整个人才会看起来更有精神。秦姚叹了口气，“我是去工作，不是去走秀的。”
杨帆咬了口手中的冰淇淋，慢悠悠推开挤了半个位置的口袋，“管你是去干嘛，去了就有机会。”
秦姚理了理袋子，整齐摆在脚下。
什么机会，为什么要这个机会，她不问就知道。
杨帆见她不说话，拿脚轻抵了抵女人的手，“诶。”
秦姚直起身，拿了盒哈根达斯出来，“说。”
“那天那个——”杨帆手肘抵她，“怎么样了？”
秦姚几乎是暴力的撕开盒子，拿起木勺挖了一大口。
冰牙，冻心，大冬天来上这么一口，惊心动魄的感觉只能在夏天那种炎热的时节才能暂时回过神。
“什么怎么样，挂断了以后就没消息了。”
杨帆思索两秒，“你就没有回个电话过去问问？”
秦姚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没有。”
“艳遇吧？”
“什么？”秦姚转头疑惑地看着女人。
“我说是出去玩儿的时候艳遇勾搭上的？”
不得不说，有时候秦姚真的很佩服杨帆的第六感。
怎么就那么瞎。
“艳个屁，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诶！？”杨帆不服气了，她转了个身，面朝秦姚单腿搭在座椅上，“你这意思是艳遇不是什么好事儿呗？”
秦姚瞥她一眼，没说话。
杨帆轻哼一声，“我不信你今天买这么多衣服不是打着那个意思来的。”
秦姚默默吃着冰淇淋，“是那个意思。”
“诶，这就对了嘛。”
杨帆得到答案，满意地转过头，“都是都市男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什么都市男女，秦姚想说自己那位是山里出来的。
只是想想也不是，钻石王老五，身上的钱够买一个她了。
“还是同一个人。”秦姚平静地说。
杨帆吞下最后甜筒最后一口，盯着身边的女人，“什么？”
“我说我这次预备的艳遇对象还是同一个人。”
“......”
秦姚花了五分钟跟杨帆解释了一通为什么她这么肯定这次的旅程的对象，以及她之后的打算。
“主要是人都那么主动的来了，我总不能还别别扭扭地说什么我得要先放逐自己一段时间吧？多没礼貌。”
杨帆眼睛一眯，她觉得这不是有没有礼貌的事，“也就是说是你先甩了他？”
秦姚点头。
“多久分手的？”
“就两三个月前。”
杨帆啧一声，“挺纯情啊，两三个月就按捺不住了。多少岁？”
“比我大两岁。”
“奔三了啊，有点不稳重。”
秦姚打了女人一下，“正经点。”
“你现在是在护短吗？”杨帆惊讶。
秦姚又是一拳过去，“能不能行你。”
“哎呀好了好了。”杨帆收起痞样，“说实话我还挺惊讶，第一次听你说起这些私生活之类的，有点不适应。”
秦姚又恢复了先前的忧愁样。
“我从来也没有，除了和他。”
杨帆凑近，“有故事你们？”
“有很多故事。”秦姚说完盯着她，“你想听吗？”
杨帆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手婉拒了，“听得再多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过了也就过了。主要是你——”杨帆安静注视着秦姚，
“你是怎么想的，你们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分手了还牵扯不清，为什么那晚他主动了你却又不敢上前？
“以后你又想和他是怎样的？”
人都已经送到你面前了，你是否还胆怯的停留在原地？
秦姚吸了吸鼻子，“我这不是买新衣服了吗？”
“哦。”杨帆点头，“原来是要勇往直前的意思啊。”
杨帆接下来的好几个问题都被秦姚用自己下了血本购置了新衣抵回去，秦姚试图以这种方式来告诉她也宽慰自己，她正在面对，以一种全心的面貌去接受。
尽管在晚上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并没有将那几件新衣装进背包。
依旧一身黑衣黑裤，依旧那个黑包。
熟悉的东西总会让秦姚有种安心的感觉，也许从心底里她是守旧的，害怕打破现状。但面对新希望的来临时，她又本能的想去抓住。
就在这么矛盾的心态中，秦姚久违地睡了一个整觉，第二天拖着一个行李箱去到了浦东机场。
从浦东直达西宁的飞机近一周只有三趟，错过今天最近的航班也排到了周三，秦姚站在登机口，不停地打电话催促某个迟到的队员，“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了整个团队的行程，今早我已经挨个儿打过电话了，你也接通了，现在跟我说来不及了？”
秦姚说完听着对面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姐，我跟你打完电话，坐在床上就睡着了。”
“.......”秦姚向四周看了一圈，“跑到哪儿了？”
“马上就到了、马上，我刚办好手续，登机口有点远，还有点堵人。”
“搞快点，我在这等你。”说完，秦姚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秦姚看见一个未接。
王潇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打来了电话，秦姚顿了两秒，再打回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了。
她深吸一口气，发了个短信过去。
十分钟后，那个起晚的团员终于跑到了秦姚身旁。秦姚看着男人头顶鸡窝，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袖边还印上了一个巨大的兔子logo，“搞快点。”她催促。
男生跑到地方，心里一松，鞋带也散了下来。秦姚低头一看，“别系了，塞里边儿。”
男生一顿，“哦哦好。”
两人急急忙忙过了登机口，跑过廊桥，赶在最后一刻上了飞机。
坐在位置上，秦姚这才松了口气。
她拿出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又连上了飞机上的无线网。
西宁那边，几个人已经到齐了，就等一起会和。
秦姚放下手机，闭上眼平缓着紊乱的呼吸。
飞机的轰鸣声还在耳边，女人的心也就跟着上下起伏的飞机不停颤动。
有点兴奋，更有点恐惧。
“姐——？”旁边突然传来声音。秦姚转头，身边坐的就是那个男生。
秦姚的眼神平淡，看起来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可男生脸皮厚，依旧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姐，今天实在是对不起，昨晚通宵喝酒，没睡俩小时就又起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秦姚转回眼，“赶上了就行。”说完她又想起什么，问，“你睡了几个小时？”
“睡了仨小时。”
“你明知道今天要上高原还熬夜？”
男生像是经历的多了，不屑地摆手，“年轻，身子好，经得住造。”
秦姚安静打量着。
“买保险了吗？”
男生一顿，“意外险吗？”
“嗯。”
“现在买还来得及吗？”
秦姚斜他一眼，“尽快安排上，我们公司的保险赔不了多少。”
男生若有所思的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一段对话终于结束，秦姚看着窗外厚厚的云层。没观察一会儿，她拉下遮光板，闭上眼睛。
今天东部天气状况不好，从上海到西宁的路程要三个小时。
到达西宁以后，就在西宁转机，还要再乘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当天就可以到达拉萨。
赶，秦姚从出门到现在，唯一的一个感觉就是太赶了。
这次的旅行半自由行，只管食宿和飞机，其他的自己解决。从秦姚接下这趟旅途的那一刻，她是抱着旅客的心情而来。
工作好几年，心态的突然转变，多少也会有点无所适从。
无所适从的首要一点就体现在面对团员的态度上。
对待他们，秦姚基本是放养的状态。其他人问，她也就答，其他人不问，除开安全之类的，她也不主动说。更别说对于一些目的地的历史风景介绍之类的，她只发了张宣传单，感兴趣的自己去了解。
也刚好这次的都是年轻人，都有点害羞。秦姚中间问了句怎么还没返校，其他几人都说已经毕业一两年了。
其实看不太出来。
至少就从那俩和自己说两句话就紧张到手不知道放哪的来说，不像是已经出身社会的。
不过几个同龄人倒是聊挺好，没一会儿就打成一片。
秦姚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意识到自己的年龄。
好像的确也不年轻了。
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
飞机在正午到达。
一下子从阴雨天的东部到达高海拔的西北地区，连周围的空气都干燥了不少。
下一部要搭乘的飞机和现在坐的不是同一个航班，下了飞机，秦姚带着众人拿了行李又到中转柜台办理了一次登记手续，存了行李，又匆匆忙忙往下一处登机口赶。
一路上，众人都已经感觉到了这趟旅程的艰辛。
“真的挺累的。”几人走在后面喘着气。
秦姚毫无累意。察觉到自己体力好像还不错，于是女人刚才因为年龄而产生的那点焦虑一扫而空。
“不着急，还有一个小时，要不要买点东西吃？”她指着旁边的小商店。
其他几人互相看了两眼，
“算了，吃不下。”
“留着肚子去拉萨吃更好的。”
秦姚点头。她进去买了几瓶水，出来后一人分了一瓶，“等到了就不那么赶了，先喝点水缓一下。”
众人接过水后，秦姚手中还剩了三瓶。
去登机口的路不长，可秦姚握着水瓶的手还是不合时宜的发了汗。
一路上，小男生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有点吵闹。
秦姚也没心情管了。
众人走过最后一处人行电梯，前方就是他们即将登机的地方。
秦姚握紧手中的东西，慢慢上前。
在她正前方不远处的座椅处，林驹侧着头，闭眼小憩。
男人一身全黑羽绒服，脚踩一双沉重的卡其色马丁靴，额前两捋黑发耷懒懒拉在眉前。
他就这么双臂抱在胸前，安静睡了过去。
瘦了，他脸颊凹了下去，下巴看起来应该是刚刮过不久。
现在摸上去，肯定能触碰到那扎人的胡渣。
秦姚顿了两秒，随后她轻声上前，坐到男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