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祝菱儿怎么能死呢！她在这个世界是最重要的存在。
没有她谁来斩妖除魔？
没有她蚀骨魔尊如何被灭？
没有她律则长老如何活下去？
可是
除了几句惋惜，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关注她的死活，包括系统。
如此重大的事情，系统仍然无法唤醒。
果真是宁枝一个人的战斗。
上次律则长老说四位尊者开法阵查祝菱儿是否还活着，宁枝打算去问问情况。
找律行长掌？长得太凶了，宁枝不敢去，不去了。
找律思长老？住得太远了，宁枝不会飞，不去了。
找律之长老？往得太高了，宁枝恐高，不去了。
还是找律则长老吧，住得近说话还温和。
凛翼峰坐落在这个世界偏东北方向，由连绵不绝的山脉组成，门派的主殿所在的凛翼峰和律则长老住的安湖峰均在地面，其他几座大殿所在的山峰均飘浮在空中，与主峰用玄天铰链连接。
暖阁所在的通太峰在安湖峰的右后方。
飞行不足一炷香时间，但是步行得一个时辰。
平时只待在暖阁养花除草的宁枝，何曾走过这么远的路，但是为了打探消息也是豁出了这条命。
心里想着事，路走得也快。
到了安湖峰，获得允许后宁枝径直前往拜见律则长老。
律则还是像上次见面一样，坐在高堂之上，左手肘微微撑在扶手上，手指轻轻蜷起，指关节清晰可见。
行礼过后，宁枝讲明来意，并恳请律则长老将法阵排查结果明示于她。
“经过几位长老与掌门联手启动法阵，我们巡视过幻境内的情况，目前里面确实无我派弟子。”律则毫不掩饰地说。
这不对，肯定不对。
祝菱儿怎么能死呢！
“有没有可能她出幻境了，只是没人发现呢？”宁枝不死心。
“别太执着于此，我知你与祝菱儿相交甚好，但也得接受事实。”律则长老安慰道。
看着宁枝萎靡的背影，内心有些许感叹。
律则确实隐瞒了一些事。
他们师兄弟几人布阵巡视时，发现幻境里残余有赵菁菁灵力，被打得很散的灵力。
也许死的是赵菁菁，出来的是祝菱儿。
只是他们找不到证据，也不明白是何意。
于是巡查真实消息不宣，只公布祝菱儿死亡的消息。
静观其变。
只是，除了宁枝再无人过问。
“所以，宁枝是否真单纯还未可知。”律则心想。
*
祝菱儿的死，对宁枝打击很大，每天睡前都觉得第二天这个世界就会消失不见。
可是一切正常，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隆重的拜师大典也如期举行。
本来郁郁寡欢的宁枝，听到准备到拜师大典，也来了精神。
如果有其他人做律则长老的首徒，也许这剧情还能走下去，毕竟系统没出来叫唤，这天也没有塌。
二月廿十七，宜祭祀。
晨钟响三下，所有人起身。
宁枝穿上昨天桑珲师兄给拿来的纱制的白色渐变为浅蓝色的新制服。
确实比原来纯蓝色劳作服好看。
宁枝排在倒数第二个入场。
宁枝的功力她自己心里有数，就算幻境排名第一但是根据功力来算，能排上拜师大典就该感恩戴德。
跟着队伍一路前行。
到大殿时排第一位同门的停下来，每十二人一行开始成队。
越排队伍后面的越在正殿前面。
当自己站定在律行掌门面前的时候，宁枝慌了。
眼前律思、律行、律则、律之四位仙尊一字排开坐在大殿之上，殿中横竖各十二列，方阵共一百四十四人。
四位仙尊威严在上，新徒们也都寂然无声，有几个胆子大的想看清律则的脸，在与律则冷眼对视时，自觉败下阵来，都发怵暗自道：“长得是真的俊朗，就是太冷了。”
自开山立派以来，凛翼峰门徒稀少，到律字辈时在仙界有所建树，慕名而来的门徒也日渐渐增多，这次是第一次大规模收徒，这一百四十四名优异者将收入四位仙尊门下。
仪式正式开始。
第一项流程是律思长老宣读门规，繁杂冗长但没有人敢怠慢，都仔细着。
第二项是律行掌门给这一百余人颁门派信物望星石，出入六界凭信物示身份。
第三项是新修门规，将原来拜师才派发门派信物的规定修改为一入门便发放门派信物。
是了，如果早改这个规定，现在也就不用纠结祝菱儿到底死没死了。
门规冗长，宁枝听得昏昏欲睡，却也强忍着到了最后的拜师环节。
律思开始读分配到各仙尊座下的弟子。
宁枝分在律则长老门下。
好像不太对，但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宁枝脑子有点卡壳。
根据分配的名单重新排列，本就站在第一排的宁枝不需要挪动位置。
由于好奇，宁枝回头偷瞄一眼。
好家伙，这一溜下去全是男的！
宁枝想起来哪不对了，整个队伍就自己一个女的，那自己不就成了律则长老的首个女徒弟了吗？
这不行，首徒这个职业风险太高了。
“且慢！”宁枝挥手一喊。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投在宁枝身上，她瞬间怂得压低声音说：“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我排第一就是首徒吗？”
律则门内的事，只好由他来答，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宁枝可就真跳起来了，连忙说：“我……我……我功力低微，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做首席的话怎么样都是服不了众的。”
律则抬眼扫了殿内站着的所有人，无人反驳后又把视线停在宁枝身上。
“你们真没意见吗？像我这样的人也能做首席，你们不气吗？你们内心不觉得我不配吗？大家大胆提意见哪！”宁枝撺掇大家。
…………
无人回应。
宁枝只好回头，对上律则的视线，红着脸说：“律则长老，您真的愿意把首徒给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吗？”
律则只是看着她。
扑通一声，宁枝跪了下来。
又忘记做护膝！宁枝恨自己！
“律则长老，其实我是怕死的，我功力太低了，我怕我做首席给您丢脸，更怕万一有人挑战我又没有抵抗能力，我不想死得太难看。”
一把眼睛一把鼻涕的，宁枝差点自己都信了。
收宁枝为门内弟子，其实四位仙尊是合议过的，因为只有宁枝接触过祝菱儿，赵菁菁与祝菱儿的事太多疑点，他们还没查清宁枝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决定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为妥。
“嗯，那你做我二弟子吧！”律则也不想太多解释，只要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行，首不首徒无关紧要。
但是首不首徒对于宁枝来说是天大的事，大师姐下场太惨了，还是二师姐比较好。
宁枝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拉着她身后的男同门跟他互换位置。
下午全体休沐。
宁枝开始收拾东西搬去安湖峰。
临行前宁枝特意去了一趟桑珲寝室，感谢他多年来的照顾，自己虽然法术低下，桑珲却从不嫌弃，像哥哥一样照顾自己。
深怀感恩之心这点，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宁枝始终未变。
谢过桑珲，宁枝又走到案前看着背对自己的法晷，圆乎乎的小圆背，两条小短腿盘坐在案上，明明气得要把自己的铃铛震得嗡嗡响了，还是用自己的小胖手按住头上的两个小铃铛。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宁枝朝着法晷说。
“哼！”法晷还是不理她。
“我要离开通太峰啦，我下次有空再来看桑师兄和你咯。”宁枝等不来法晷的转身，只好说：“那我走啦。”
说罢把法晷的盖子放在案上。
“走吧，忙你的事，别理这小东西。”桑师兄也催宁枝。
确实事多，宁枝便也走了。
过好一会，法晷才转身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
然后又气鼓鼓地拿起宁枝还回来的盖子往自己身上一盖，把自己束缚起来。
安湖峰，主峰坐落在安湖中央，安湖西面与门派主峰凛翼峰北峰延伸处相连。
这是宁枝第一次认真欣赏这里的美景。
上次来去匆匆，竟是错过了。
湖水碧波荡漾，白雾在湖面悠哉地升起又落，白鹭在雾里穿梭飞舞，像出尘脱俗的仙子，在湖面欢快地跳舞。
远处成片的古树刚刚抽出嫩芽，被大雾笼罩的墨绿色山峰，将这片翠绿衬托得若隐若现。
踏上木桥，看着湖中的倒影。
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深吸一口气，宁枝快步前行。
吉时将至，该去参加拜师仪式了。
到宁枝这一辈是取玓（dì）字辈，师尊没有赐名号，宁枝也懒得自己取，所以就跟着其他师兄弟一样用自己的名，故名号玓枝。
大家齐向律则行拜师礼，齐声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律则点头回应。
大师兄是玓风，宁枝跟着大家一起叫他大师兄。
大师兄也行礼回应。
突然身后的一众师弟齐成高喊：“大师姐！”，并对着宁枝行同辈礼。
那一刻，宁枝似乎看到自己魂在飞离身体。
没有她谁来斩妖除魔？
没有她蚀骨魔尊如何被灭？
没有她律则长老如何活下去？
可是
除了几句惋惜，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关注她的死活，包括系统。
如此重大的事情，系统仍然无法唤醒。
果真是宁枝一个人的战斗。
上次律则长老说四位尊者开法阵查祝菱儿是否还活着，宁枝打算去问问情况。
找律行长掌？长得太凶了，宁枝不敢去，不去了。
找律思长老？住得太远了，宁枝不会飞，不去了。
找律之长老？往得太高了，宁枝恐高，不去了。
还是找律则长老吧，住得近说话还温和。
凛翼峰坐落在这个世界偏东北方向，由连绵不绝的山脉组成，门派的主殿所在的凛翼峰和律则长老住的安湖峰均在地面，其他几座大殿所在的山峰均飘浮在空中，与主峰用玄天铰链连接。
暖阁所在的通太峰在安湖峰的右后方。
飞行不足一炷香时间，但是步行得一个时辰。
平时只待在暖阁养花除草的宁枝，何曾走过这么远的路，但是为了打探消息也是豁出了这条命。
心里想着事，路走得也快。
到了安湖峰，获得允许后宁枝径直前往拜见律则长老。
律则还是像上次见面一样，坐在高堂之上，左手肘微微撑在扶手上，手指轻轻蜷起，指关节清晰可见。
行礼过后，宁枝讲明来意，并恳请律则长老将法阵排查结果明示于她。
“经过几位长老与掌门联手启动法阵，我们巡视过幻境内的情况，目前里面确实无我派弟子。”律则毫不掩饰地说。
这不对，肯定不对。
祝菱儿怎么能死呢！
“有没有可能她出幻境了，只是没人发现呢？”宁枝不死心。
“别太执着于此，我知你与祝菱儿相交甚好，但也得接受事实。”律则长老安慰道。
看着宁枝萎靡的背影，内心有些许感叹。
律则确实隐瞒了一些事。
他们师兄弟几人布阵巡视时，发现幻境里残余有赵菁菁灵力，被打得很散的灵力。
也许死的是赵菁菁，出来的是祝菱儿。
只是他们找不到证据，也不明白是何意。
于是巡查真实消息不宣，只公布祝菱儿死亡的消息。
静观其变。
只是，除了宁枝再无人过问。
“所以，宁枝是否真单纯还未可知。”律则心想。
*
祝菱儿的死，对宁枝打击很大，每天睡前都觉得第二天这个世界就会消失不见。
可是一切正常，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隆重的拜师大典也如期举行。
本来郁郁寡欢的宁枝，听到准备到拜师大典，也来了精神。
如果有其他人做律则长老的首徒，也许这剧情还能走下去，毕竟系统没出来叫唤，这天也没有塌。
二月廿十七，宜祭祀。
晨钟响三下，所有人起身。
宁枝穿上昨天桑珲师兄给拿来的纱制的白色渐变为浅蓝色的新制服。
确实比原来纯蓝色劳作服好看。
宁枝排在倒数第二个入场。
宁枝的功力她自己心里有数，就算幻境排名第一但是根据功力来算，能排上拜师大典就该感恩戴德。
跟着队伍一路前行。
到大殿时排第一位同门的停下来，每十二人一行开始成队。
越排队伍后面的越在正殿前面。
当自己站定在律行掌门面前的时候，宁枝慌了。
眼前律思、律行、律则、律之四位仙尊一字排开坐在大殿之上，殿中横竖各十二列，方阵共一百四十四人。
四位仙尊威严在上，新徒们也都寂然无声，有几个胆子大的想看清律则的脸，在与律则冷眼对视时，自觉败下阵来，都发怵暗自道：“长得是真的俊朗，就是太冷了。”
自开山立派以来，凛翼峰门徒稀少，到律字辈时在仙界有所建树，慕名而来的门徒也日渐渐增多，这次是第一次大规模收徒，这一百四十四名优异者将收入四位仙尊门下。
仪式正式开始。
第一项流程是律思长老宣读门规，繁杂冗长但没有人敢怠慢，都仔细着。
第二项是律行掌门给这一百余人颁门派信物望星石，出入六界凭信物示身份。
第三项是新修门规，将原来拜师才派发门派信物的规定修改为一入门便发放门派信物。
是了，如果早改这个规定，现在也就不用纠结祝菱儿到底死没死了。
门规冗长，宁枝听得昏昏欲睡，却也强忍着到了最后的拜师环节。
律思开始读分配到各仙尊座下的弟子。
宁枝分在律则长老门下。
好像不太对，但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宁枝脑子有点卡壳。
根据分配的名单重新排列，本就站在第一排的宁枝不需要挪动位置。
由于好奇，宁枝回头偷瞄一眼。
好家伙，这一溜下去全是男的！
宁枝想起来哪不对了，整个队伍就自己一个女的，那自己不就成了律则长老的首个女徒弟了吗？
这不行，首徒这个职业风险太高了。
“且慢！”宁枝挥手一喊。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投在宁枝身上，她瞬间怂得压低声音说：“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我排第一就是首徒吗？”
律则门内的事，只好由他来答，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宁枝可就真跳起来了，连忙说：“我……我……我功力低微，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做首席的话怎么样都是服不了众的。”
律则抬眼扫了殿内站着的所有人，无人反驳后又把视线停在宁枝身上。
“你们真没意见吗？像我这样的人也能做首席，你们不气吗？你们内心不觉得我不配吗？大家大胆提意见哪！”宁枝撺掇大家。
…………
无人回应。
宁枝只好回头，对上律则的视线，红着脸说：“律则长老，您真的愿意把首徒给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吗？”
律则只是看着她。
扑通一声，宁枝跪了下来。
又忘记做护膝！宁枝恨自己！
“律则长老，其实我是怕死的，我功力太低了，我怕我做首席给您丢脸，更怕万一有人挑战我又没有抵抗能力，我不想死得太难看。”
一把眼睛一把鼻涕的，宁枝差点自己都信了。
收宁枝为门内弟子，其实四位仙尊是合议过的，因为只有宁枝接触过祝菱儿，赵菁菁与祝菱儿的事太多疑点，他们还没查清宁枝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决定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为妥。
“嗯，那你做我二弟子吧！”律则也不想太多解释，只要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行，首不首徒无关紧要。
但是首不首徒对于宁枝来说是天大的事，大师姐下场太惨了，还是二师姐比较好。
宁枝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拉着她身后的男同门跟他互换位置。
下午全体休沐。
宁枝开始收拾东西搬去安湖峰。
临行前宁枝特意去了一趟桑珲寝室，感谢他多年来的照顾，自己虽然法术低下，桑珲却从不嫌弃，像哥哥一样照顾自己。
深怀感恩之心这点，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宁枝始终未变。
谢过桑珲，宁枝又走到案前看着背对自己的法晷，圆乎乎的小圆背，两条小短腿盘坐在案上，明明气得要把自己的铃铛震得嗡嗡响了，还是用自己的小胖手按住头上的两个小铃铛。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宁枝朝着法晷说。
“哼！”法晷还是不理她。
“我要离开通太峰啦，我下次有空再来看桑师兄和你咯。”宁枝等不来法晷的转身，只好说：“那我走啦。”
说罢把法晷的盖子放在案上。
“走吧，忙你的事，别理这小东西。”桑师兄也催宁枝。
确实事多，宁枝便也走了。
过好一会，法晷才转身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
然后又气鼓鼓地拿起宁枝还回来的盖子往自己身上一盖，把自己束缚起来。
安湖峰，主峰坐落在安湖中央，安湖西面与门派主峰凛翼峰北峰延伸处相连。
这是宁枝第一次认真欣赏这里的美景。
上次来去匆匆，竟是错过了。
湖水碧波荡漾，白雾在湖面悠哉地升起又落，白鹭在雾里穿梭飞舞，像出尘脱俗的仙子，在湖面欢快地跳舞。
远处成片的古树刚刚抽出嫩芽，被大雾笼罩的墨绿色山峰，将这片翠绿衬托得若隐若现。
踏上木桥，看着湖中的倒影。
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深吸一口气，宁枝快步前行。
吉时将至，该去参加拜师仪式了。
到宁枝这一辈是取玓（dì）字辈，师尊没有赐名号，宁枝也懒得自己取，所以就跟着其他师兄弟一样用自己的名，故名号玓枝。
大家齐向律则行拜师礼，齐声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律则点头回应。
大师兄是玓风，宁枝跟着大家一起叫他大师兄。
大师兄也行礼回应。
突然身后的一众师弟齐成高喊：“大师姐！”，并对着宁枝行同辈礼。
那一刻，宁枝似乎看到自己魂在飞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