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itolo 26
里包恩手里的列恩不停在变化成各种稀奇古怪的形态，雨宫林檎好奇地用指头戳戳变成章鱼的绿色变色龙。
“列恩怎么一直变个不停啊……”沢田纲吉担忧地看着又变成夏威夷木雕的变色龙问里包恩，“它不要紧吧？”
“它的尾巴断了。”里包恩抬起小小的手怜惜地摸了摸列恩，“所以现在列恩已经没法控制自己对形状的记忆了。”
“诶——原来记忆变色龙是把形状回忆储存在尾巴里啊。”雨宫林檎捻起那截断尾仔细观察，然后又猝不及防举到沢田纲吉脸前，“沢田大人你看！是不是很神奇！”
她的举动却换来了后者一声嫌弃的尖叫，沢田纲吉飞快向后倒退几步，把身子紧紧贴在了墙壁上，“啊啊啊——！雨宫同学、麻麻麻烦你把它拿远点！”
“请大家让让！！！”
病床的滚轮声卷起一阵沸腾的喧嚣，两名高大的护工急匆匆推着病人争分夺秒地往急救室冲，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吸引到一起，他们面面相觑，或惊恐，或绝望，因为大家发现在病床上躺着的人正是不久前才离开医院的风纪副委员长，草壁哲矢。
“又有并中的学生被打了……”
“这次被打的是草壁副委员长啊！”
“……听说他一走出医院就被人打了。”
学生们聚集在医院走廊上窃窃私语，一时间恐怖的气氛再次袭来。
“怎么会这样……”沢田纲吉呆呆地望着被推走的草壁哲矢，“可是云雀学长不是去教训敌人了吗……难道说……云雀学长他……”
雨宫林檎也在看着护工发呆，十分钟前草壁哲矢还在走廊里意气风发的讨论委员长的壮举，而十分钟他却送进了急救室，毫无疑问他所经历的是一场单方面的暴虐，这么说来犯人其实一直在这周围埋伏着吗？
她想劝说沢田纲吉不要太在意那些风纪委员，转头却看到沢田纲吉正在自我打气，他两只手握成拳头，用力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云雀学长打架才不会输呢！”
十代首领……雨宫林檎隔着校服短裙，握住了绑在大腿上的武器带，她要保护十代首领。
沉默了半天的里包恩突然把变成葫芦的变色龙往沢田纲吉手里一放，“列恩就拜托你了。”
他灵巧扭动身体避开人群，追上草壁哲矢的病床，几步跳了上去，当着医护人员的面扒开还在昏迷中的副委员长的嘴。
“四颗啊……”他喃喃低语道。
在众人的震惊中，里包恩云淡风轻的回到沢田纲吉身边，“看来很难有其他答案了。”他把目光投向沢田纲吉，“对方要找的人……就是阿纲你啊！”
此话一出，雨宫林檎警觉地竖起耳朵，往左迈出一步把沢田纲吉拦在身侧，食指勾住武器藏在掌心，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对方要找我……？”沢田纲吉满脸的不可置信，“里包恩！这是什么意思啊到底！”他求助般地望着雨宫林檎，似乎在希望对方能帮他反驳里包恩几句，但他却从雨宫林檎的脸上觉察出几分无法言喻的肃穆。
“你还记得被打的那些人都各自断了几颗牙齿吗。”里包恩抱着变成一颗巨大牙齿的列恩对沢田纲吉提示。
“呃……”沢田纲吉抓了抓头发，“几颗牙齿……”
雨宫林檎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里包恩先生刚刚说草壁副委员长被拔掉了四颗。”
“草壁学长是四颗。”沢田相应的伸出四根手指，依次往上叠加，“了平大哥是五颗牙，再来是……”
“了平之前被打的森山是六颗。”里包恩帮他补充道，然后小婴儿示意雨宫林檎替自己继续说下去。
“森山前面的押切被拔掉了七颗牙，然后的他前面的横峰是八颗，再往前的人分别被拔掉九颗、十颗，依次列加。”
“啊！”沢田纲吉终于反应了过来，“数字很规则的排列起来了！”
“而且你发现了吗，最开始被攻击的人断了24颗牙齿，之后的人才开始顺次减一，你知道人有多少颗牙齿吗，阿纲。”
“……24颗？”
里包恩把变成球的列恩狠狠砸到了沢田纲吉头上，“林檎，告诉他。”
“是28到32颗，数量略有差异，沢田大人。”
“蠢纲，还没发现吗，他们是在利用牙齿倒数，对于第一个被袭击的人，他们完全可以把受害人的牙齿一颗不落地拔光，但是犯人并没有这样做。”里包恩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张做工精良的名单，“你拿去看看。”
沢田纲吉迟疑着接过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子，而名头上赫然标着《并盛国中的打架厉害程度排名》。
雨宫林檎粗略扫过去，从上到下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四行文字。
“可是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啊……”
“你还真是迟钝，阿纲。”
里包恩微微偏头，雨宫林檎立刻解释道，“被攻击的对象跟排名是一致的。”
沢田纲吉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两只手捧着排名表，“但是……这个排名表……”
“没错，就是风太做的。”里包恩这次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我们黑手党有一个「保密的规定」，风太所做的排名是业界最高机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这意味着能拿到这份排名的人……”
隔壁镇上的那伙人，也是黑手党。
雨宫林檎心中一沉，这对她可以称得上是个棘手的处境了。
作为既属于彭格列又游离在家族之外的门外顾问，在处理黑手党的问题上通常会保持一种十分微妙的缄默立场，当没有牵扯到家族存亡的重大事件出现时，门外顾问组的成员不会以彭格列家族一员自居，这便意味着他们无权随意插手里世界的斗争。
雨宫林檎还在咬着拇指尖思考对策，而研究排名表的沢田纲吉声音突然变得颤抖，“怎么可能——？！第三名是狱寺同学！”
“这下子情况不太妙了啊。”里包恩少见的严肃起来，“你赶快去找他，我还要去调查一件事。”
“我、我自己去吗？”沢田纲吉不自信的指了指自己，“要不雨宫同学和我一起……”
雨宫林檎和沢田纲吉对视一眼，刚要点头却被里包恩打断，“林檎现在还不能借给你，她要和我走。”
乔装打扮了一番的里包恩在雨宫林檎的陪同下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公共电话亭，雨宫林檎静静守在电话亭外，许久，里包恩终于挂断电话打开门走了出来。
雨宫林檎急切地问：“如何，里包恩先生？”
“嗯，大致情况我已经拜托迪诺调查清楚了。差不多两个星期前，有一伙犯人从意大利专门负责收容重大犯罪行为的黑手党监狱里逃了出来。”
果不其然是里世界的家伙啊，“那对方是敌对家族的势力吗？”
里包恩摇摇头，“恰恰相反，这伙人已经被黑手党驱逐了。”他望着表情逐渐舒缓下来的黑发女孩提醒道，“阿骸，也就是策划越狱的主谋，以及他的手下，个个都是穷凶极恶、身上背负着数十条性命的犯人，他们做这一切的目标，就是阿纲。”
“既然如此，我这就禀报给主上大人，让他们增派一些门外顾问的支援来。”
“你错了维拉，九代首领的意思是，这次谁都不要插手，把抓捕骸当作是对十代的一道试炼。门外顾问组不能随便被动用在这种小事上，就连作为家庭教师的我也被禁止出手了，说起来你所使用的子弹也是彭格列特殊弹吧，那样的话你是没办法对他们动手的。”
语罢，里包恩打量着她的反应，沢田家光把维克托利娅丢来日本前也有拜托过他好好提点一下自己这个“对什么事都很好奇”的小徒弟。
“这孩子日后也能成为阿纲的助力，所以就麻烦你顺便指导她一下吧。”沢田家光是这么说的。
那边的雨宫林檎看上去很纠结，说起来门外顾问都是听命令行事的，而且九代首领点名让十代自己解决，所以黑曜事件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就连那份名单都与她无关，由于雨宫林檎只是假入学，理论上不属于真正的并盛学生，所以风太的排行榜上也没有她的名字。
里包恩的视线被墨镜所遮盖，他在等待对方究竟会做出何种回应。
——被禁止呼叫援助的同时也禁止使用门外顾问的武器，这样的情况下，维克托利娅你还会选择参与其中吗？
“列恩怎么一直变个不停啊……”沢田纲吉担忧地看着又变成夏威夷木雕的变色龙问里包恩，“它不要紧吧？”
“它的尾巴断了。”里包恩抬起小小的手怜惜地摸了摸列恩，“所以现在列恩已经没法控制自己对形状的记忆了。”
“诶——原来记忆变色龙是把形状回忆储存在尾巴里啊。”雨宫林檎捻起那截断尾仔细观察，然后又猝不及防举到沢田纲吉脸前，“沢田大人你看！是不是很神奇！”
她的举动却换来了后者一声嫌弃的尖叫，沢田纲吉飞快向后倒退几步，把身子紧紧贴在了墙壁上，“啊啊啊——！雨宫同学、麻麻麻烦你把它拿远点！”
“请大家让让！！！”
病床的滚轮声卷起一阵沸腾的喧嚣，两名高大的护工急匆匆推着病人争分夺秒地往急救室冲，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吸引到一起，他们面面相觑，或惊恐，或绝望，因为大家发现在病床上躺着的人正是不久前才离开医院的风纪副委员长，草壁哲矢。
“又有并中的学生被打了……”
“这次被打的是草壁副委员长啊！”
“……听说他一走出医院就被人打了。”
学生们聚集在医院走廊上窃窃私语，一时间恐怖的气氛再次袭来。
“怎么会这样……”沢田纲吉呆呆地望着被推走的草壁哲矢，“可是云雀学长不是去教训敌人了吗……难道说……云雀学长他……”
雨宫林檎也在看着护工发呆，十分钟前草壁哲矢还在走廊里意气风发的讨论委员长的壮举，而十分钟他却送进了急救室，毫无疑问他所经历的是一场单方面的暴虐，这么说来犯人其实一直在这周围埋伏着吗？
她想劝说沢田纲吉不要太在意那些风纪委员，转头却看到沢田纲吉正在自我打气，他两只手握成拳头，用力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云雀学长打架才不会输呢！”
十代首领……雨宫林檎隔着校服短裙，握住了绑在大腿上的武器带，她要保护十代首领。
沉默了半天的里包恩突然把变成葫芦的变色龙往沢田纲吉手里一放，“列恩就拜托你了。”
他灵巧扭动身体避开人群，追上草壁哲矢的病床，几步跳了上去，当着医护人员的面扒开还在昏迷中的副委员长的嘴。
“四颗啊……”他喃喃低语道。
在众人的震惊中，里包恩云淡风轻的回到沢田纲吉身边，“看来很难有其他答案了。”他把目光投向沢田纲吉，“对方要找的人……就是阿纲你啊！”
此话一出，雨宫林檎警觉地竖起耳朵，往左迈出一步把沢田纲吉拦在身侧，食指勾住武器藏在掌心，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对方要找我……？”沢田纲吉满脸的不可置信，“里包恩！这是什么意思啊到底！”他求助般地望着雨宫林檎，似乎在希望对方能帮他反驳里包恩几句，但他却从雨宫林檎的脸上觉察出几分无法言喻的肃穆。
“你还记得被打的那些人都各自断了几颗牙齿吗。”里包恩抱着变成一颗巨大牙齿的列恩对沢田纲吉提示。
“呃……”沢田纲吉抓了抓头发，“几颗牙齿……”
雨宫林檎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里包恩先生刚刚说草壁副委员长被拔掉了四颗。”
“草壁学长是四颗。”沢田相应的伸出四根手指，依次往上叠加，“了平大哥是五颗牙，再来是……”
“了平之前被打的森山是六颗。”里包恩帮他补充道，然后小婴儿示意雨宫林檎替自己继续说下去。
“森山前面的押切被拔掉了七颗牙，然后的他前面的横峰是八颗，再往前的人分别被拔掉九颗、十颗，依次列加。”
“啊！”沢田纲吉终于反应了过来，“数字很规则的排列起来了！”
“而且你发现了吗，最开始被攻击的人断了24颗牙齿，之后的人才开始顺次减一，你知道人有多少颗牙齿吗，阿纲。”
“……24颗？”
里包恩把变成球的列恩狠狠砸到了沢田纲吉头上，“林檎，告诉他。”
“是28到32颗，数量略有差异，沢田大人。”
“蠢纲，还没发现吗，他们是在利用牙齿倒数，对于第一个被袭击的人，他们完全可以把受害人的牙齿一颗不落地拔光，但是犯人并没有这样做。”里包恩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张做工精良的名单，“你拿去看看。”
沢田纲吉迟疑着接过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子，而名头上赫然标着《并盛国中的打架厉害程度排名》。
雨宫林檎粗略扫过去，从上到下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四行文字。
“可是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啊……”
“你还真是迟钝，阿纲。”
里包恩微微偏头，雨宫林檎立刻解释道，“被攻击的对象跟排名是一致的。”
沢田纲吉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两只手捧着排名表，“但是……这个排名表……”
“没错，就是风太做的。”里包恩这次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我们黑手党有一个「保密的规定」，风太所做的排名是业界最高机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这意味着能拿到这份排名的人……”
隔壁镇上的那伙人，也是黑手党。
雨宫林檎心中一沉，这对她可以称得上是个棘手的处境了。
作为既属于彭格列又游离在家族之外的门外顾问，在处理黑手党的问题上通常会保持一种十分微妙的缄默立场，当没有牵扯到家族存亡的重大事件出现时，门外顾问组的成员不会以彭格列家族一员自居，这便意味着他们无权随意插手里世界的斗争。
雨宫林檎还在咬着拇指尖思考对策，而研究排名表的沢田纲吉声音突然变得颤抖，“怎么可能——？！第三名是狱寺同学！”
“这下子情况不太妙了啊。”里包恩少见的严肃起来，“你赶快去找他，我还要去调查一件事。”
“我、我自己去吗？”沢田纲吉不自信的指了指自己，“要不雨宫同学和我一起……”
雨宫林檎和沢田纲吉对视一眼，刚要点头却被里包恩打断，“林檎现在还不能借给你，她要和我走。”
乔装打扮了一番的里包恩在雨宫林檎的陪同下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公共电话亭，雨宫林檎静静守在电话亭外，许久，里包恩终于挂断电话打开门走了出来。
雨宫林檎急切地问：“如何，里包恩先生？”
“嗯，大致情况我已经拜托迪诺调查清楚了。差不多两个星期前，有一伙犯人从意大利专门负责收容重大犯罪行为的黑手党监狱里逃了出来。”
果不其然是里世界的家伙啊，“那对方是敌对家族的势力吗？”
里包恩摇摇头，“恰恰相反，这伙人已经被黑手党驱逐了。”他望着表情逐渐舒缓下来的黑发女孩提醒道，“阿骸，也就是策划越狱的主谋，以及他的手下，个个都是穷凶极恶、身上背负着数十条性命的犯人，他们做这一切的目标，就是阿纲。”
“既然如此，我这就禀报给主上大人，让他们增派一些门外顾问的支援来。”
“你错了维拉，九代首领的意思是，这次谁都不要插手，把抓捕骸当作是对十代的一道试炼。门外顾问组不能随便被动用在这种小事上，就连作为家庭教师的我也被禁止出手了，说起来你所使用的子弹也是彭格列特殊弹吧，那样的话你是没办法对他们动手的。”
语罢，里包恩打量着她的反应，沢田家光把维克托利娅丢来日本前也有拜托过他好好提点一下自己这个“对什么事都很好奇”的小徒弟。
“这孩子日后也能成为阿纲的助力，所以就麻烦你顺便指导她一下吧。”沢田家光是这么说的。
那边的雨宫林檎看上去很纠结，说起来门外顾问都是听命令行事的，而且九代首领点名让十代自己解决，所以黑曜事件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就连那份名单都与她无关，由于雨宫林檎只是假入学，理论上不属于真正的并盛学生，所以风太的排行榜上也没有她的名字。
里包恩的视线被墨镜所遮盖，他在等待对方究竟会做出何种回应。
——被禁止呼叫援助的同时也禁止使用门外顾问的武器，这样的情况下，维克托利娅你还会选择参与其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