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评价分组,20位练习生由顺位较低的练习生开始选择自己于出道曲中想担当的位置;如名次较高之练习生所选位置已被选,她可调动该位置的练习生到其他位置(包括调动至另首歌曲)。***

    录制之前先进行采访取材,作家问高允珠想选哪个位置呢?她说看心情吧,反正我想要哪个位置都可以啊。作家笑了,在摄像机后交叉双臂比了个X,说允珠啊,讲点放送能用的。高允珠配合地点头,说每个位置都有不一样的挑战性,还是希望能把自己的魅力尽可能呈现出来。

    她对最后一场公演其实已经没什么野心了。第一名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希望的位置,但无论是哪首歌、主唱、副主唱还是没几句词的镶边位置,最后一起呈现出来的舞台比起之前的竞争更像是一个告别,做到圆满就足够了。

    不过选择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一□□味。气氛虽然没那么紧绷,但这样的规则就决定了场面不会那么和谐。排名靠前的人挤走排名靠后的人的位置时,大家都有尽力做好表情管理,笑到脸部近乎僵硬也不敢放松。

    高允珠是最后一个选的,全场只剩下一个空位。她拿着自己的姓名卡逗其他练习生们玩,说该选谁呢。姓名卡移到安宥真的名字前停下,安宥真哀嚎着欧尼安对!不要啊!高允珠说撒娇,可爱的话就放过你。安宥真做出忍辱负重的可爱表情,手握成拳举到脸颊边摇了几下。气氛变得轻松了点,练习生们彼此看着眼色发出了还算愉快的笑声。高允珠嘴角也勾起来,还不忘吐槽说宥真啊,要好好练习撒娇才行。

    然后她把自己的名字放到了唯一的空位上。

    《以后请多关照》- 副主唱7,高允珠。

    -

    这一次的舞蹈不是很难,主要是走位复杂。练习的间隙,高允珠正在拉伸的时候,有人从她肩膀后方递过来瓶水,冰凉的触感贴着耳朵很舒服。她接过去回头看,是张元英。靠着墙坐下喝了一小口,张元英也坐到高允珠身边。

    “欧尼。”张元英喊了一声,表情不怎么明朗,是闹别扭的小孩子模样:“欧尼和宥真欧尼去看red velvet前辈的演唱会了吗?”

    “嗯。”

    “为什么不叫我?”她眨着眼睛,语气很委屈,说欧尼偏心,说好了要更喜欢我的。

    “……等等,”高允珠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打断。像是撒娇又像是真的伤心,张元英说而且欧尼只会跟宥真欧尼开玩笑。

    高允珠有些头痛地揉揉眉心。张元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算小,听到的练习室里的其他人眼神各异。不远处的金珉周看过来,正好和高允珠对视了。高允珠招手叫她过来,说珉周啊,听到了吧?我明明没有的是吧?

    金珉周茫然地走近,高允珠伸出手:“我还会和珉周开玩笑啊。”

    金敏周把手搭上去,掌心多了个坚硬的小小的东西,触感奇怪,她收回手看了眼,立刻甩着手尖叫起来,高允珠忍着笑道歉,搂住她安慰着说是假的啦。张元英看着被丢出去的那个塑料蟑螂玩具,嘴角轻微抽动了下,说欧尼好幼稚。

    “好过分。”金珉周眼泪汪汪控诉着,她吓得不轻,手还在抖。高允珠有点内疚,说对不起珉周,是有点过分,以后不会这样了。

    “欧尼在和元英聊什么?”

    张元英搂住高允珠,胳膊伸过来刚好横在高允珠和金珉周中间,说是秘密!

    -

    中间因为日本练习生的行程解散了几天,张元英和安宥真被星船的经纪人接走,说欧尼要不要忘记我。安宥真撇着嘴说元英好夸张。高允珠觉得无奈,说后天不是就能见面了。张元英说反正……嘛,可能。

    这话回得奇怪,后天的拍摄行程是定好的。高允珠没放在心上,在练习室遇到张元英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年下妹妹帽子口罩捂得齐全,坐在地板上邀功一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声乐老师告诉我的。”张元英摘了口罩,小心翼翼地看着眼色:“欧尼生气了吗?”

    “没……”高允珠放下背包打开空调:“你们会社知道吗?”

    张元英语气可怜,嘴巴也扁起来:“偷跑出来的,欧尼要是赶我走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我要练习啊,”高允珠轻轻点了下她的帽檐:“不能陪元英玩。”

    “不会耽误欧尼的,我只是想给欧尼这个。”

    一条手链被张元英高高举过头顶,邀功一样表情期待。高允珠没接,只是把手腕伸过去。张元英眼睛亮了下,解开搭扣把那条手链认真系好。

    “欧尼明天也要戴这个。”张元英摇着高允珠的手,说是我自己编的呢。高允珠勾了下她手腕上风格相似的串珠手链问这个也是元英编的吗?她们俩坐在地板上,张元英给她讲每个珠子对应的寓意,紫色水晶会带来好运,黑曜石会保佑人平安,高允珠听得认真,指着她手链上粉色的珠子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呢?张元英怔了下,说忘记了。

    “谢谢,会戴着的。”

    “嗯。欧尼,”张元英抓住她的手腕,犹豫了会,说:“欧尼,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利用你?”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欧尼,我才能拍广告。”

    “不,是因为元英我才能拍广告。”

    “我希望欧尼戴这条手链,这会让你有负担吗?送别人礼物应该只希望能被开心地接受就好。”

    “我很开心,也会戴着去机场的。”

    “那说好了。”小指勾在一起,大拇指贴了下,两个人的手链也靠在一起。

    “好。”

    -

    机场里的粉丝和记者不算少,看到她们进了航站楼一窝蜂地围过来。闪光灯不停被按动着,高允珠忍着想眨眼的冲动微笑着,耐心对喊她名字的每一个人打招呼。过了安检之后没那么多人跟了,不过还是有粉丝不远不近地尾随着她们。

    “允珠呀,去东京干什么呢?”

    跟高允珠搭话的是很眼熟的一位欧尼,来过公演现场,见面会也见过,这时候状似好奇地问。高允珠看着她笑笑说是秘密哦。那欧尼没怎么在意,说那我们到东京是不是就知道啦?

    崔艺娜一下抓紧了高允珠的胳膊。高允珠倒没太大的反应,回答说是啊,请期待吧。

    “我买了很贵的相机。”那欧尼炫耀地晃了晃挂在胸前的相机:“会把允珠拍得很好看的!”

    “谢谢。”

    这种模糊的难以界定的行为也会被定义为私生,算是爱豆这个职业无法避免的困扰之一。“没私生跟说明彻底没人气啦”,曾经有人半开玩笑半真心地对高允珠说过。大多数时间私生算是会恪守某些底线,沉默地像影子一样窥视着爱豆的私生活,不拍照、也对看到的一切守口如瓶,内部形成一个极度排外的封闭小圈子,偶尔卖一些真假掺半无伤大雅的爆料和照片。

    这些练习生们目前还没太多私生,对跟进来的寥寥无几的粉丝们也就保持了还算热情的回应。一起去东京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们对此视若无睹,没人愿意平白惹出点风波。

    “听说前辈们坐的飞机有时候全部都是粉丝。”崔艺娜在高允珠耳边悄声说着,语气中有憧憬和感叹:“只是这样都觉得很厉害了。如果能真的到那种程度……我们可以吗?反正允珠肯定可以啦。”

    “最开始会觉得新鲜,慢慢会厌烦吧。但我希望能一直觉得开心。”身后有粉丝声音柔柔地喊允珠呀,高允珠转过头朝她笑了笑:“花了很多钱和精力,是因为喜欢才会来见我们的,如果还被讨厌,总觉得有点残忍。”

    -

    说是秘密,但粉丝们好像全都知道东京的行程到底是什么。韩国练习生们去了AKB的握手会场地,等待握手活动结束的时候换了制服待机中。高允珠正在默背着日语的自我介绍,肩膀被人碰了一下,是宫脇咲良,看上去有一点不一样,高允珠握住她的手说Sakura酱!见到你好开心。

    她讲着蹩脚的日语,用夸张的语气装成粉丝,宫脇咲良摇着她的手配合地说是吗,你叫什么名字啊?高允珠说Sakura酱给我起一个名字吧,只有我们之间的昵称怎么样?

    “マシュマロ,”宫脇咲良戳上高允珠的脸颊:“ふわふわ的。”高允珠没理解,想追问也没时间,要上场了。

    表演了很多次的主题曲,因为是日语版本所以更认真地跳着。下面有粉丝狂喊着yo酱,高允珠知道这是日本粉丝对她的昵称,所以看过去笑了下。观众席里还有在机场就见到的几个粉丝,说过买了昂贵相机的欧尼真的从裙底掏出相机对着她狂拍,看到高允珠表情惊讶还露出个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笑容,巡视的工作人员靠近就机敏地藏起来。太努力了,于是在某个工作人员转去另一侧的时候,高允珠对那个镜头用双臂在头顶比了颗大大的心。观众席爆发出呼喊和尖叫,她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大家噤声,专心听mc讲话。

    -

    回首尔的航班,那个欧尼坐在高允珠前面,跟高允珠聊天,问手链是新买的吗?还是谁送的,如果是男朋友送的不可以戴出来!像在开玩笑,但也有真心的试探。高允珠说漂亮吗?那欧尼说允珠喜欢手链吗?下次见面会送给你更漂亮的。

    “那,下次不要在飞机上见面了。”高允珠说:“在更恰当的场合见面吧。”

    那欧尼沉默了会,慢慢笑起来,说不行。允珠,我喜欢你,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讨厌的话可以把我当空气无视我,但我想见到你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场合都会去的。

    高允珠困扰地皱眉,说我不会讨厌你,只是有一点不理解。那欧尼居然悲鸣了声,说还是讨厌我比较好吧,因为允珠像是根本不把人放在心上的类型。

    “好奇怪。”

    “所以是男朋友送的吗?”

    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偏执表情。高允珠叹了口气:“是元英送给我的啦。”

    “诶——”那欧尼没了兴趣,转过头靠在座椅上,抱怨还不如是男朋友送的。

    高允珠诧异地挑了下眉。她身边的工作人员本来是抱着胳膊睡觉,在眼罩的遮挡之下发出声闷笑,说很辛苦啊允珠,睡一会吧,回首尔之后有的忙了。高允珠应了声,拉开了点遮光板。漆黑的夜空,偶尔能看到漂浮的云层和雾气。高允珠头抵着窗,飞机上冷气开得很足,她裹紧外套,想应该在上飞机的时候就要一块毯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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