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我的内心猛地一震。
“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
“我不认识乌克娜娜，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她看向我，“你说的没错，我相信你的阵营，但仍然存疑于你的身份。我不相信你只是在北萌听说过前任月之星的事。或许，你会有办法把月之星能量还给她。”
我怔怔地看着她，几秒钟之后，我叹了口气，轻笑起来。
“你总觉得我认识很多人。可是艾格妮丝，恐怕我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我连她人在何处都不知道，更何况，你是被月之星选择的人，它的能量属于你。”
“可是——”
“你怎么把月之星能量分离出来的?只要你的图腾还在，它无论如何都找得到你。”
“图腾不在了。”
“…什么?”
她挽起短袖的衬衫，原本应该有图腾的位置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
直到她放下衣袖，我才把目光移到她脸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如果卸任，萌骑士能量会消散，而现在，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我把木盒放在草坪上，心烦意乱地折断一根草打起结来，“这都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吗，”她话锋一转，“你吃掉古拉克胶囊之后的样子跟她很像。”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跟谁?安德洛吗?”
“是啊，”艾格妮丝幽幽地说，“那种眼神，清澈又坚定…要不是你们曾经面对面交战过，我真的会以为——”
“你还准备回去吗?”
“回去哪里?”
“萌学园。”
“当然。”
“…可是，”我咬了咬嘴唇，“你已经，不适合再回去了。”
她皱着眉看向我，“这是什么意思?”
“暗黑族并没有全部垮台，他们要是知道我们都活着，就会想到无极能量药水，也会知道你——这个贺普家族唯一的后代。”
“你怎么知道暗黑族没有——”
“如果我不告诉你我如何知道的，你会相信吗?”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那就告诉我你跟她的关系，这样或许我会信。”
“不行，我——求你了，艾格妮丝，”我莫名有一丝哽咽，“留在地球吧，他们会想尽办法杀掉你的……”
“杀掉我哪有那么容易?再说——”
“不，”我摇了摇头，“以前的暗黑族没有那么积极地对萌骑士下手，是因为他们知道没有意义，他们知道萌骑士永远杀不尽。可是现在不一样，”我迫切地看着她，“你的处境比你以为的要危险得多，只要除掉你，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人把能量药水发展下去了…他们知道自己得不到的…既然如此，就只能毁掉…”
“你怎么——黛茵，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请求你，”我扔掉打了好几个结的草，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我真的——”我松开手，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眼正视她的目光，“没人能看透暗黑族，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打算…可是对于贺普家族，他们肯定——艾格妮丝，我们的父母被关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拜托你相信我，剩下的交给我好不好…你不要回到那里的战场，好不好?”
看着她怔怔的目光，我闭上双眼，“而且…就在你们同归于尽之后，瑟尔利亲口说过，黑夸战争根本没有结束…他很疯狂，野心很大，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瑟尔利?”她皱了皱眉，随即瞪大双眼，“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你不是——”
我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
我顺势躺在草坪上，望向天空。
湛蓝的天空和一朵一朵的白云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云彩慢慢地飘动着，身前不时划过几只飞禽。
瞒不下去了——瞒不下去的。
“你为什么，要故意输掉呢?”
她下意识地看过来，我对上她的目光，扬起一抹笑容——一种终于下定决心的笑容。
“难道不是吗?你原本可以有机会打败我的，不是吗?”我看着她眼里渐渐泛起的惊愕，“就算故意被打败，还要让观看比赛的人觉得这就是我们的真实水平，为什么?”
她愣愣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她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微红的双眼越发震惊。
“黛茵……”
我笑了笑，移开目光，“我既没有故意输掉，也不觉得这样的结果就不是我们的真实水平。你没有使出全力，我知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声音明显地哽咽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黛茵，你骗人的吧…”
“是啊…这么久了，我很抱歉…”此时，我的视线也模糊不清起来。“艾格，那个假冒你的人做了完全充分的准备，你们很难证明她不是真的……”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我闭上双眼，“如果，我们这边的每一个人都对暗黑族以死相逼，甚至同归于尽，那你——”
“如果你们都跟他同归于尽了，”艾格妮丝突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了以往的冷静，微微颤抖着，“我有没有事你也不会知道啦…”
我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夺眶而出的眼泪再也没办法掩饰，“别想那么多了，艾格妮丝…”
“我们都有各自的战场，”她也躺在草坪上，似乎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的泪水，“你应该以你的战场为先…”
下一秒，我们同时开口:“我也要回到我的战场里去了…”
我坐了起来，看着那双故意不看我的眼睛。
我一边变回我原本的样子，一边朝她伸出右手，面带微笑，泪眼闪烁。
我身上穿着的，是属于我而不是黛茵的那套萌学园校服。
“认识一下吧。安德洛·森芮。”
这次，她没有像初见时那样，看着伸出的手愣了好久，而是毫不犹豫地握了上来。
“艾格妮丝·贺普。”
我的笑意更明显了，可我们的眼泪，都已经不能再受自己的控制了。
“第一次看见你哭啊…艾格。”
“你也一样。”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她就是你，原来…你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她猛地甩开我的手，满是泪水的眼睛里闪烁着还未消退的不敢相信和新生出来的质问，“安蒂——为什么?！”
“我可以说，不为什么吗?”
“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她的语气仍难掩激动，“你付出过什么才换来圣域寒冰那么强大的力量和分身的能力?甚至你还——你还故意在我们面前打败黛茵——”
我轻笑一声，“总比你故意减弱魔法能力的输出，让黑魔法打中你好吧?”
“我没在开玩笑，”她认真地看着我，“我不信没有代价。告诉我，你是用什么交换的?”
我看了她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谁都交换得了的，就像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能成功地研制出无极能量药水一样。”
“所以——”
“至于代价具体是什么，”我打断她，“很抱歉，我现在还不想说。”
她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安蒂，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啊…”
我们的脸上都还挂着泪痕。
“可是到底为什么啊?”她突然劈头问，“你说啊！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为什么要设计得这么复杂?！”
我看着她充满泪水，愤怒与不甘交加的眼神。
“艾格妮丝，你先答应我，”我移开目光，竭力控制住颤抖的双唇，“别回去萌学园了好吗?你去森芮庄园，那里有我们全家和长老会的特殊结界，瑟尔利现在死也进不去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躲起来，可是…我最近越来越觉得真相还很遥远，很复杂…而且你也不是萌骑士了…万一——艾格妮丝，就…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那你呢?”她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我，“你会回去的吧?”
“…对。”
“还是用两个身份吗?”
“明知故问……”我苦笑了一下，“艾格妮丝，有关暗黑族对于贺普家族的态度，我有我的——”
“不能说的理由或者是还不确定能不能讲出来的原因，对吧?”她含着泪笑笑，“好，我相信你——最后一次。”
我终于松了口气，“谢谢你…”随即我抬眼看向她，“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
“你说呢?”随即，她含着泪轻笑起来，望向天空，“很多时候，我完全意识不到你小我一岁，但有时候又是那么明显。”
“你什么时候学得跟黛茵一样，不正面回答问题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什么?”
“你能讲出来的那些事。”
我再次倒在草坪上，看着飞舞在空中的蝴蝶和远处缤纷的植物。
“艾格妮丝，我的故事，涉及很多我自己都还说不清的东西……”
“那就说说你的打算吧。”她的声音很坚定，“至少，我想知道，你给自己预定了什么样的结局。”
我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
“你真的答应我，在我们能确保暗黑族不会对你产生致命的危险以前，远离那里吗?”
“当然。”
我张开眼睛，坐了起来，再次迎向她微微闪光的双眼。
“那，说完，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在轻柔的春风里，我说出了星光刃的故事。
“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
“我不认识乌克娜娜，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她看向我，“你说的没错，我相信你的阵营，但仍然存疑于你的身份。我不相信你只是在北萌听说过前任月之星的事。或许，你会有办法把月之星能量还给她。”
我怔怔地看着她，几秒钟之后，我叹了口气，轻笑起来。
“你总觉得我认识很多人。可是艾格妮丝，恐怕我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我连她人在何处都不知道，更何况，你是被月之星选择的人，它的能量属于你。”
“可是——”
“你怎么把月之星能量分离出来的?只要你的图腾还在，它无论如何都找得到你。”
“图腾不在了。”
“…什么?”
她挽起短袖的衬衫，原本应该有图腾的位置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
直到她放下衣袖，我才把目光移到她脸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如果卸任，萌骑士能量会消散，而现在，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我把木盒放在草坪上，心烦意乱地折断一根草打起结来，“这都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吗，”她话锋一转，“你吃掉古拉克胶囊之后的样子跟她很像。”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跟谁?安德洛吗?”
“是啊，”艾格妮丝幽幽地说，“那种眼神，清澈又坚定…要不是你们曾经面对面交战过，我真的会以为——”
“你还准备回去吗?”
“回去哪里?”
“萌学园。”
“当然。”
“…可是，”我咬了咬嘴唇，“你已经，不适合再回去了。”
她皱着眉看向我，“这是什么意思?”
“暗黑族并没有全部垮台，他们要是知道我们都活着，就会想到无极能量药水，也会知道你——这个贺普家族唯一的后代。”
“你怎么知道暗黑族没有——”
“如果我不告诉你我如何知道的，你会相信吗?”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那就告诉我你跟她的关系，这样或许我会信。”
“不行，我——求你了，艾格妮丝，”我莫名有一丝哽咽，“留在地球吧，他们会想尽办法杀掉你的……”
“杀掉我哪有那么容易?再说——”
“不，”我摇了摇头，“以前的暗黑族没有那么积极地对萌骑士下手，是因为他们知道没有意义，他们知道萌骑士永远杀不尽。可是现在不一样，”我迫切地看着她，“你的处境比你以为的要危险得多，只要除掉你，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人把能量药水发展下去了…他们知道自己得不到的…既然如此，就只能毁掉…”
“你怎么——黛茵，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请求你，”我扔掉打了好几个结的草，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我真的——”我松开手，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眼正视她的目光，“没人能看透暗黑族，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打算…可是对于贺普家族，他们肯定——艾格妮丝，我们的父母被关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拜托你相信我，剩下的交给我好不好…你不要回到那里的战场，好不好?”
看着她怔怔的目光，我闭上双眼，“而且…就在你们同归于尽之后，瑟尔利亲口说过，黑夸战争根本没有结束…他很疯狂，野心很大，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瑟尔利?”她皱了皱眉，随即瞪大双眼，“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你不是——”
我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
我顺势躺在草坪上，望向天空。
湛蓝的天空和一朵一朵的白云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云彩慢慢地飘动着，身前不时划过几只飞禽。
瞒不下去了——瞒不下去的。
“你为什么，要故意输掉呢?”
她下意识地看过来，我对上她的目光，扬起一抹笑容——一种终于下定决心的笑容。
“难道不是吗?你原本可以有机会打败我的，不是吗?”我看着她眼里渐渐泛起的惊愕，“就算故意被打败，还要让观看比赛的人觉得这就是我们的真实水平，为什么?”
她愣愣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她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微红的双眼越发震惊。
“黛茵……”
我笑了笑，移开目光，“我既没有故意输掉，也不觉得这样的结果就不是我们的真实水平。你没有使出全力，我知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声音明显地哽咽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黛茵，你骗人的吧…”
“是啊…这么久了，我很抱歉…”此时，我的视线也模糊不清起来。“艾格，那个假冒你的人做了完全充分的准备，你们很难证明她不是真的……”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我闭上双眼，“如果，我们这边的每一个人都对暗黑族以死相逼，甚至同归于尽，那你——”
“如果你们都跟他同归于尽了，”艾格妮丝突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了以往的冷静，微微颤抖着，“我有没有事你也不会知道啦…”
我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夺眶而出的眼泪再也没办法掩饰，“别想那么多了，艾格妮丝…”
“我们都有各自的战场，”她也躺在草坪上，似乎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的泪水，“你应该以你的战场为先…”
下一秒，我们同时开口:“我也要回到我的战场里去了…”
我坐了起来，看着那双故意不看我的眼睛。
我一边变回我原本的样子，一边朝她伸出右手，面带微笑，泪眼闪烁。
我身上穿着的，是属于我而不是黛茵的那套萌学园校服。
“认识一下吧。安德洛·森芮。”
这次，她没有像初见时那样，看着伸出的手愣了好久，而是毫不犹豫地握了上来。
“艾格妮丝·贺普。”
我的笑意更明显了，可我们的眼泪，都已经不能再受自己的控制了。
“第一次看见你哭啊…艾格。”
“你也一样。”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她就是你，原来…你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她猛地甩开我的手，满是泪水的眼睛里闪烁着还未消退的不敢相信和新生出来的质问，“安蒂——为什么?！”
“我可以说，不为什么吗?”
“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她的语气仍难掩激动，“你付出过什么才换来圣域寒冰那么强大的力量和分身的能力?甚至你还——你还故意在我们面前打败黛茵——”
我轻笑一声，“总比你故意减弱魔法能力的输出，让黑魔法打中你好吧?”
“我没在开玩笑，”她认真地看着我，“我不信没有代价。告诉我，你是用什么交换的?”
我看了她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谁都交换得了的，就像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能成功地研制出无极能量药水一样。”
“所以——”
“至于代价具体是什么，”我打断她，“很抱歉，我现在还不想说。”
她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安蒂，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啊…”
我们的脸上都还挂着泪痕。
“可是到底为什么啊?”她突然劈头问，“你说啊！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为什么要设计得这么复杂?！”
我看着她充满泪水，愤怒与不甘交加的眼神。
“艾格妮丝，你先答应我，”我移开目光，竭力控制住颤抖的双唇，“别回去萌学园了好吗?你去森芮庄园，那里有我们全家和长老会的特殊结界，瑟尔利现在死也进不去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躲起来，可是…我最近越来越觉得真相还很遥远，很复杂…而且你也不是萌骑士了…万一——艾格妮丝，就…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那你呢?”她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我，“你会回去的吧?”
“…对。”
“还是用两个身份吗?”
“明知故问……”我苦笑了一下，“艾格妮丝，有关暗黑族对于贺普家族的态度，我有我的——”
“不能说的理由或者是还不确定能不能讲出来的原因，对吧?”她含着泪笑笑，“好，我相信你——最后一次。”
我终于松了口气，“谢谢你…”随即我抬眼看向她，“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
“你说呢?”随即，她含着泪轻笑起来，望向天空，“很多时候，我完全意识不到你小我一岁，但有时候又是那么明显。”
“你什么时候学得跟黛茵一样，不正面回答问题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什么?”
“你能讲出来的那些事。”
我再次倒在草坪上，看着飞舞在空中的蝴蝶和远处缤纷的植物。
“艾格妮丝，我的故事，涉及很多我自己都还说不清的东西……”
“那就说说你的打算吧。”她的声音很坚定，“至少，我想知道，你给自己预定了什么样的结局。”
我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
“你真的答应我，在我们能确保暗黑族不会对你产生致命的危险以前，远离那里吗?”
“当然。”
我张开眼睛，坐了起来，再次迎向她微微闪光的双眼。
“那，说完，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在轻柔的春风里，我说出了星光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