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城目视林楚甜返回别墅里,自己的脚步像不听使唤了般,跟着下了二楼。

    林楚一开门,陈以城刚刚走下台阶,二人在一层的客厅对上。

    “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就走。”林楚甜边说边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什么东西?”陈以城即可问,声音里略有不悦。

    林楚甜停下急促的脚步,回头看着他那双冰冷又高傲的眼睛,懒懒说道:“泳衣。”

    陈以城眉心蹙了下,很快抚平,轻呵了声:“你来我家,还带着泳衣?”

    “……”

    “可惜了,这里并没有游泳池,不能展示林小姐的好身材。”陈以城补充道,略带讽刺意味。

    “……”

    这是在哪里不爽了把气撒在我身上?

    “这里不能展示,那就去其他地方展示。” 她咬了咬后牙槽,故作轻松姿态。

    说着,转身进了卧室,“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这不是她家的门,林楚甜躲在门口,嘴角尴尬的扯了一下,竖着耳朵听陈以城的反应。

    门外毫无动静。

    林楚甜想快些找到衣服离开,在箱子里翻来覆去半天,却没有看到那套泳装,给朱聪打电话,朱聪在家找了找,也没有找到。

    她努力回想了着,总觉得自己是带过来的。

    放弃后,她准备离去,到一层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锁着的,说来也奇怪,陈以城家里的每个门,里面的反锁都是带指纹密码的。

    她只有开门的密码,没有反锁的密码,牙齿顶了顶大拇指的关节,试着输入同样的密码,系统显示错误。

    陈以城在二楼的监控前目睹着楼下的一切。

    之前,他监看林楚甜的时候,总会被她的各种行为逗笑,现在却是一脸阴郁。

    林楚甜不懂这个密码锁的设置,怕输入次数多了,会像手机一样被锁屏,万一输了三次打不开,得明天才能开,那岂不完蛋!

    她掏出手机给陈以城发微信——

    【陈先生,你能下楼把门开一下吗?我还没走呢。】

    陈以诚今晚并不打算回她的微信,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是谁说的让他反锁的?

    他把手机调到静音,丢在看不到的地方,把笔记本拿到卧室,开始处理邮件。

    林楚甜等了大约十几分钟,看了N次微信,没有陈以城的回复。

    她拨通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又打了几次,还是没人接。

    下午宣布完明天的沙滩录制后,晚上嘉宾们都让各自的助理送去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只有她什么都没准备,不过,本来也不打算准备的,刚才去找泳装,也只是顺手。

    泳装可以没有的,但她得走呀,可不想再在这里过夜,明早五点起来赶去度假村做早上的直播。

    陈以城说过,她只能在一层活动,绝不可以上二楼,她也从来没上去过,甚至连这个楼梯口,都是第一次走过来。

    林楚甜在通向二楼的台阶口犹豫了好半天,先是抿了抿唇,用气声喊道:“陈——先——生?”

    陈以城紧闭着房门,完全听不到。

    原地站了会儿,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不会在洗澡吧?

    半个小时后,她觉得该洗完了,又打了电话,依旧没人接。

    林楚甜隔着落地窗望去院子,院中地面的灯射出昏黄的光,将夜衬托的格外宁静。她移到能看到大象小屋里面的位置,敲了敲玻璃窗。

    大象的尾巴摇摇晃晃,应该是还没睡着,听到声响,猛地坐起来,转了转脑袋,朝她跑过去。

    林楚甜隔着玻璃,做出“汪汪”叫的姿势,让大象叫,好让陈以城听到,但大象只是伸着舌头,走来走去转圈圈,一声也不叫。

    灵机一动,她去冰箱拿来一包零食,在大象眼前晃悠。

    “汪”这次叫了一声,但就只有一声。

    林楚甜无奈将零食袋撕开,是包威化饼,然后对着它,很享受的吃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

    “好样的大象,叫大点声!”林楚甜见它又蹦又跳,自己也跟着欢悦起来。

    这么大的叫声,不信陈以城听不到!

    陈以城听到狗叫声,抬头看了眼监控,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把最后一封文件发了出去,往椅子上一躺,面无表情,静看她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生气,还锁了门。好像林楚甜只要从这里出去,就要去给别的男人喂饭,就要穿着泳装去给其他男人看。

    那明明只是个综艺,连林宣阳都知道全是假的的综艺。

    陈以城心里闷着火,放下工作,走到窗前,倒了一杯酒威士忌,一饮而尽,带着微苦的辛辣猛烈灌进喉咙,片刻后,转化成淡淡的木香气。

    让他烦乱的,不仅是林楚甜与别的男人暧昧,还有爷爷助手发来的微信。

    他父亲的手术已经定了时间,问他什么时候过去。

    他没有回复。

    要去吗?

    思绪被大象的叫声搅和的乱成一团,他连着喝了三杯。

    大象许是觉悟了,叫了半天也不给开门不给东西吃,于是作罢,垂丧着返回了自己的窝儿。

    与大象交缠一番后,林楚甜又热又燥,脱下身上的薄外套,里面穿的是件白色的吊带背心,露出白皙滑嫩的肌肤,微卷的长发随意松乱的散背后,她长得高挑清瘦,从侧面看过,却难掩玲珑曼妙。

    林楚甜从客厅的一头走向另一头,从冰箱取出一瓶冰水,仰着脖颈,咕噜咕噜喝起来。

    许是太凉,她的眉头拧在一起,但实在太渴了,晚上节目组给的饭像放了两次盐,刚才为了引导大象,又吃了很多威化饼。

    接着,剩下的半瓶也喝掉了。

    林楚甜靠着沙发站着,揉了揉肚子,冰冰的,有些不舒服。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快十一点了,不管那么多了。

    走到楼梯处,咳了下嗓子,大喊道:“陈以城!”

    一直在看窗外陈以城,听到她喊自己的全名,狠狠的抬起眸,从监控中看到林楚甜已经在上楼了。

    林楚甜一边缓慢上楼,一边嘴里囔着:“陈先生,我上去了哟,麻烦帮我开下门好吗?我还得去买明天录制节目的衣服呢!”

    陈以城:“……”

    “我上来了哟,你在二楼没藏什么东西吧?要是有金轿什么的,要藏好哟……”

    乱七八糟,胡说一通。

    别墅二楼没有监控,林楚甜的身影一点点从监控中消失,陈以城终于挪动沙发,起身朝卧室门走去。

    他的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倾斜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昧。许是酒精做怪,站起来的一瞬间,大脑涌上沉甸甸的感觉。

    陈以诚用两指按了按眉心,冷淡不羁的眉眼,此刻看起来更显阴郁。

    二楼整个一层都没有开灯,林楚甜借着一楼的灯光,摸索着寻找陈以城的卧室。

    “陈,先生,你在吗?”

    “你睡着了?”

    “你没事吧?”

    毫无动静。

    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成功找到了卧室,准备敲门的时候,最后一次轻声喊道:“睡着了吗?”

    ……

    “咣咣咣。”

    没有回应。

    静的出奇。

    林楚甜也有点害怕了,觉得脊背涌上一股寒意。

    她不敢回头,后悔上了二楼。

    “咣咣咣。”她又敲了一次。

    渐渐地……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牙齿控制不住的打了个颤。

    原来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没什么好的。

    这么大的空间,陈以城是怎么忍受寂寞和这如死灰般的安静的?

    -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林楚甜一动不动的站在陈以城卧室的门口。

    进退两难。

    门的另一面,男人屏气感受她不安的呼吸,浮浮沉沉,终于没忍住,猛的将门拉开,下一秒,林楚甜被一双力度极强的手抓住,一拥而进。

    门被狠狠砸上,屋内的微光被陈以城坚实的身体挡住后面,林楚甜眼前漆黑模糊。

    一瞬间,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呼吸几乎停滞,鼻息间是陈以城热热的呼吸,这呼吸越来越近。

    “陈以城!”

    林楚甜低垂着睫,黑亮的眼眸紧紧盯在他的脚尖,颤巍巍的喊着他的名字。

    陈以城一只手压在墙壁上,一只手托着她的脊背,浑然不顾她的害怕,将她一步步往墙内逼迫。

    “你喝酒了?”她闻到浓烈的酒精味。

    陈以城盯着林楚甜的眼睛,里面难以辨明的情绪,加速翻涌。

    “是的,我喝酒了,喝了很多。”他的语气很坚定。

    说罢,垂下眸子,重重的吻几乎要贴上去,却被林楚甜眼角滑出了一颗泪珠深深刺穿心脏。

    他盯着那滴泪,从她的脸颊,滑进嘴角,她的唇微颤着,喉咙不停的打结。

    “你很怕我?”他平静的问,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烟熏香的酒味在林楚甜鼻尖蔓延着,她呼吸微室,摇摇头:“不怕。”

    “那为什么哭?”

    她默了声,回答不上来。

    林楚甜使劲儿垂着头,掩饰内心不明的情绪,事情朝着她没有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她从未想过会和眼前这个男人有任何未来。

    陈以城双目沉沉的盯着她卷翘的睫毛,片刻后问出:“林小姐,要不要试着和我在一起?”

    嗓音沙哑,带着勾人的意味。

    林楚甜怔住,所有思绪暂抛脑后,在心里重复他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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