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星期日，天气晴，气温27~35℃。”
耳中传来新闻主持人甜美的播报声，于月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洁白的病房内。
头好重，感觉过了好几个世纪...
于月圆试着坐起身子，发现自己的右腿居然毫无知觉。
“！”
她的手一下抓紧了被子，心中升起无限的悲恸。
至少……至少不是手没了，还能画画。
于月圆宽慰着自己，慢慢掀开了被子，然而，两只腿齐全地出现在眼前，同时右腿传来麻意。
原来是睡姿不好，压麻了。
虚惊一场，她抚抚胸口坐好，乱糟糟的脑袋终于有时间想别的。
那辆白车的行动轨迹实在奇怪，不像是车辆失控，倒像是明晃晃冲着两人来的。
以她社交圈狭小程度，大概不是冲着她来的，那么，是傅闻渊？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于月圆右腿的麻意终于褪去，她穿上床下的拖鞋，准备去病房外找护士问问情况。
没想到一推开病房门，就和一名年轻女护士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愣了愣。
“醒了啊，身体上还有什么不适吗？”
虽然头脑很晕沉，但于月圆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
她做出这个行为的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我宣布个事]失效了？
“我睡了多久？”于月圆声线颤抖，已经想象出自己车祸成为植物人躺了十年的剧情。
“一天，你一直不醒，我们都开始担心了呢，”护士并没有察觉她澎湃的内心，回答道，“你要去看看和你一起来的人吗？”
那，应该是最近天天熬夜，所以身体一有机会，就睡了个饱。
于月圆尴尬地揉揉鼻子，听见护士的后半句话，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就在隔壁病房，跟我来吧。”
走到病房门外，于月圆才发现自己的这个病房简直大得不像话，户外的环境也很清幽。
周围一静，护士走路的声音便格外突出，于月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后脑勺黑漆漆的发髻。
“跟你一起过来的有两个人，一个脱离危险了，另一个没抢救过来。”
护士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击重锤，敲打在于月圆心口，让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傅闻渊被她推开了，所以大概没事，那出事的只可能是白车司机。
尽管知道对方大概率心存不轨，于月圆还是为一条生命的逝去有些难过。
她站在了1080病房的门前，轻轻叩了叩门，门内清冷的声音道：
“请进。”
哪怕已经知道傅闻渊没事，于月圆推开门时还是紧张了一下。
窗帘半拉，傅闻渊正静静看着伸到窗台上的嫩绿枝丫，一只灰色的小鸟在枝丫上蹦跶，午后的阳光洒在青年清隽的侧脸上，为线条几近完美的鼻唇镀上了一层发亮的金色边框。
于月圆猝不及防被傅闻渊的美貌攻击，一时愣在了原地。
傅闻渊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便转过头来，有些犹豫道：“她...还没醒？真的没事么？”
“是说我吗？”于月圆指了指自己。
“是你？”傅闻渊听见熟悉的声音，愣怔地抬起头，“你醒了......抱歉，有些看不清楚你的脸，可以走近些么？”
于月圆走上前去，她感觉到傅闻渊的视线定定落在自己脸上，墨色眼眸上的睫毛很长，却因为近视而难以聚焦，仿佛在瞳中蒙上了一层轻薄的纱。
他似乎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脸，于月圆便凑得更近了些。
确认了眼前人的长相，傅闻渊微微点了点头：“我看清了，是你。”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耳廓，于月圆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她耳根发热地后退几步：“对了，你怎么受伤了？腿上还扎了绷带，我明明...”
随着女孩的退开，她的面容又变成了一片模糊，这让尚存些PTSD心理的傅闻渊有些不安，他垂下眼眸：
“车是冲我来的。”
哪怕心中早有猜测，受害人亲口说出事实的瞬间于月圆的心还是紧了一下：
“是竞争对手什么的？查清了吗？”
“傅家第一时间动用最好的医疗资源抢救了那个司机，但还是无力回天。”傅闻渊道，“他的账户信息也查了，但没有任何汇款记录，不知是采用了什么手段隐藏，线索中断，查清事实的难度不小。”
于月圆有些为他难过，但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轻轻拍了拍傅闻渊的肩膀。
“谢谢你，”傅闻渊声音很轻，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你救了我。”
“你不也救过我两次吗？”于月圆笑了，“算起来，我还欠你一次。”
“不欠，还清了。”傅闻渊难得卸下了冷淡的面具，顺着她的玩笑话道。
两人都看向彼此，无意间对视了一瞬。
走廊内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夫人，这边请。”
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性推开了门，作出“请”的手势，随着高跟鞋落地的清脆响声，一名身量高挑、气质出众的女士走了进来，耳上的精致配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于月圆见是长辈来访，连忙从病床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无疑和傅闻渊有着血缘关系，甚至一眼便能看出是他的母亲，两人鼻唇部的线条相似得宛若一比一复刻。
可此时，那张妆容精致的漂亮脸庞上显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嫌恶道：
“该改口了，不要叫我夫人。”
她冷下语气的一瞬间，于月圆哪怕不是她说话的对象，也被这股气场震慑。
不愧是母子两啊，连冷冰冰的样子都那么像。
黑西装连忙点头：“是，是，楚小姐。”
女士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她看向了病床边的两人。
“是你救了小渊？我听说了，我替他向你表达诚挚的谢意，”楚小姐对于月圆说话时眉眼放松，嗓音柔和，好似冰川融化，“我们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
“没什么阿姨，”这么一个大美人对自己好声好气地说话，于月圆都有些晕乎了，“其实我也没帮到什么忙。”
“这是一点小心意，”楚小姐保养得当的手从提包中拿出一个黑绒外壳的首饰盒，盒身处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我想女孩子应该会喜欢漂亮的小东西。”
小东西...这个品牌的首饰好像要七位数起步吧！？
于月圆用全身表达着抗拒，脑浆都快摇匀了：“不不不。”
“别客气，”楚小姐为难地蹙起眉，“难道是不喜欢？也是，女孩子不一定都喜欢这些，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全。”
傅闻渊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半靠在枕头上，表情没有半点波澜地说：“收下吧。”
虽然很想一夜暴富但并不是以这种方式实现...
“谢谢阿姨。”为了不让楚小姐为难，于月圆只好接下了首饰盒，并悄悄盘算着等下再塞给傅闻渊。
见礼物被收下，楚小姐便转过身去，走到了傅闻渊床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身体现在怎么样了？”她的声音依旧是柔和的，却与刚才有着微妙的差别。
母子团聚的温情时刻，她似乎不应该打扰，于月圆用口型问傅闻渊：“我出去了？”
傅闻渊似乎想到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让她别出去？于月圆已经悄悄溜到了门口，此时左右为难，只好和黑西装一起站在门口罚站，还顺便关上了房门。
黑西装见她过来，友好地朝她点点头打招呼。
很好，光速入职保镖了。于月圆默默在心里模仿某招聘软件的好评：
找到新工作了，工作环境舒适，同事态度友善，老板颜值极高，推荐指数五颗星。
*
病房内。
楚小姐打开红色的皮革材质盒子，里面是一副全新的金丝眼镜。
她将眼镜取出，给傅闻渊戴上，金边材质与他冷白色的皮肤正相衬，越发衬得人矜贵清冷，哪怕穿着病服也如同活生生的贵公子。
楚小姐摸了摸傅闻渊的头发，自言自语道：“孩子长大了......”
在楚小姐为他戴眼镜时，傅闻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听见这句话，他却抿了抿薄唇。
楚小姐的眉宇间渐渐笼上了哀愁，她收回了手，垂眼道：“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傅闻渊声线平静，却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什么时候清点完成。”
“快了，”楚小姐垂下眼眸，“不出一个月，我就能彻底离开傅家。”
“好。”
病房中安静下来，窗外传来阵阵蝉鸣，没有人再说话，仿佛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
“小渊你放心，”楚小姐突然拉住了傅闻渊的手，“就算要走，我也会等到8月，一切尘埃落地以后。”
她有些激动，手指不自觉用力，将傅闻渊的手捏得发白：“楚家人...我父亲也会来，有他在，那个人不可能得到任何东西，你还会是傅家唯一的继承人。”
傅闻渊没有回答这句话，也没有提醒楚小姐自己的手被捏疼了，他垂下睫毛，看着交握的两只手。
“时间有些久了，我父亲...”楚小姐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放开了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我该走了，保重。”
楚小姐收起了情绪，略有些单薄的背影重新高高抬起头来，高跟鞋哒哒地向病房门口走去。
“妈妈。”在她要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傅闻渊叫了她一声，却没有叫“母亲”，还是下意识用了这个13岁以后就不再使用的词语。
楚小姐站住了，她回过头来，突然用力眨了眨眼睛，就像有沙子不小心掉进去了似的。
“还有什么事吗？”
傅闻渊沉默了一会，终于道：“8月，他的生日宴会，我想邀请今天这个女孩子做我的女伴。”
楚小姐愣住，随后笑了，这是她今天唯一露出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好，知道了。”
耳中传来新闻主持人甜美的播报声，于月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洁白的病房内。
头好重，感觉过了好几个世纪...
于月圆试着坐起身子，发现自己的右腿居然毫无知觉。
“！”
她的手一下抓紧了被子，心中升起无限的悲恸。
至少……至少不是手没了，还能画画。
于月圆宽慰着自己，慢慢掀开了被子，然而，两只腿齐全地出现在眼前，同时右腿传来麻意。
原来是睡姿不好，压麻了。
虚惊一场，她抚抚胸口坐好，乱糟糟的脑袋终于有时间想别的。
那辆白车的行动轨迹实在奇怪，不像是车辆失控，倒像是明晃晃冲着两人来的。
以她社交圈狭小程度，大概不是冲着她来的，那么，是傅闻渊？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于月圆右腿的麻意终于褪去，她穿上床下的拖鞋，准备去病房外找护士问问情况。
没想到一推开病房门，就和一名年轻女护士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愣了愣。
“醒了啊，身体上还有什么不适吗？”
虽然头脑很晕沉，但于月圆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
她做出这个行为的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我宣布个事]失效了？
“我睡了多久？”于月圆声线颤抖，已经想象出自己车祸成为植物人躺了十年的剧情。
“一天，你一直不醒，我们都开始担心了呢，”护士并没有察觉她澎湃的内心，回答道，“你要去看看和你一起来的人吗？”
那，应该是最近天天熬夜，所以身体一有机会，就睡了个饱。
于月圆尴尬地揉揉鼻子，听见护士的后半句话，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就在隔壁病房，跟我来吧。”
走到病房门外，于月圆才发现自己的这个病房简直大得不像话，户外的环境也很清幽。
周围一静，护士走路的声音便格外突出，于月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后脑勺黑漆漆的发髻。
“跟你一起过来的有两个人，一个脱离危险了，另一个没抢救过来。”
护士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击重锤，敲打在于月圆心口，让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傅闻渊被她推开了，所以大概没事，那出事的只可能是白车司机。
尽管知道对方大概率心存不轨，于月圆还是为一条生命的逝去有些难过。
她站在了1080病房的门前，轻轻叩了叩门，门内清冷的声音道：
“请进。”
哪怕已经知道傅闻渊没事，于月圆推开门时还是紧张了一下。
窗帘半拉，傅闻渊正静静看着伸到窗台上的嫩绿枝丫，一只灰色的小鸟在枝丫上蹦跶，午后的阳光洒在青年清隽的侧脸上，为线条几近完美的鼻唇镀上了一层发亮的金色边框。
于月圆猝不及防被傅闻渊的美貌攻击，一时愣在了原地。
傅闻渊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便转过头来，有些犹豫道：“她...还没醒？真的没事么？”
“是说我吗？”于月圆指了指自己。
“是你？”傅闻渊听见熟悉的声音，愣怔地抬起头，“你醒了......抱歉，有些看不清楚你的脸，可以走近些么？”
于月圆走上前去，她感觉到傅闻渊的视线定定落在自己脸上，墨色眼眸上的睫毛很长，却因为近视而难以聚焦，仿佛在瞳中蒙上了一层轻薄的纱。
他似乎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脸，于月圆便凑得更近了些。
确认了眼前人的长相，傅闻渊微微点了点头：“我看清了，是你。”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耳廓，于月圆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她耳根发热地后退几步：“对了，你怎么受伤了？腿上还扎了绷带，我明明...”
随着女孩的退开，她的面容又变成了一片模糊，这让尚存些PTSD心理的傅闻渊有些不安，他垂下眼眸：
“车是冲我来的。”
哪怕心中早有猜测，受害人亲口说出事实的瞬间于月圆的心还是紧了一下：
“是竞争对手什么的？查清了吗？”
“傅家第一时间动用最好的医疗资源抢救了那个司机，但还是无力回天。”傅闻渊道，“他的账户信息也查了，但没有任何汇款记录，不知是采用了什么手段隐藏，线索中断，查清事实的难度不小。”
于月圆有些为他难过，但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轻轻拍了拍傅闻渊的肩膀。
“谢谢你，”傅闻渊声音很轻，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你救了我。”
“你不也救过我两次吗？”于月圆笑了，“算起来，我还欠你一次。”
“不欠，还清了。”傅闻渊难得卸下了冷淡的面具，顺着她的玩笑话道。
两人都看向彼此，无意间对视了一瞬。
走廊内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夫人，这边请。”
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性推开了门，作出“请”的手势，随着高跟鞋落地的清脆响声，一名身量高挑、气质出众的女士走了进来，耳上的精致配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于月圆见是长辈来访，连忙从病床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无疑和傅闻渊有着血缘关系，甚至一眼便能看出是他的母亲，两人鼻唇部的线条相似得宛若一比一复刻。
可此时，那张妆容精致的漂亮脸庞上显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嫌恶道：
“该改口了，不要叫我夫人。”
她冷下语气的一瞬间，于月圆哪怕不是她说话的对象，也被这股气场震慑。
不愧是母子两啊，连冷冰冰的样子都那么像。
黑西装连忙点头：“是，是，楚小姐。”
女士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她看向了病床边的两人。
“是你救了小渊？我听说了，我替他向你表达诚挚的谢意，”楚小姐对于月圆说话时眉眼放松，嗓音柔和，好似冰川融化，“我们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
“没什么阿姨，”这么一个大美人对自己好声好气地说话，于月圆都有些晕乎了，“其实我也没帮到什么忙。”
“这是一点小心意，”楚小姐保养得当的手从提包中拿出一个黑绒外壳的首饰盒，盒身处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我想女孩子应该会喜欢漂亮的小东西。”
小东西...这个品牌的首饰好像要七位数起步吧！？
于月圆用全身表达着抗拒，脑浆都快摇匀了：“不不不。”
“别客气，”楚小姐为难地蹙起眉，“难道是不喜欢？也是，女孩子不一定都喜欢这些，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全。”
傅闻渊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半靠在枕头上，表情没有半点波澜地说：“收下吧。”
虽然很想一夜暴富但并不是以这种方式实现...
“谢谢阿姨。”为了不让楚小姐为难，于月圆只好接下了首饰盒，并悄悄盘算着等下再塞给傅闻渊。
见礼物被收下，楚小姐便转过身去，走到了傅闻渊床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身体现在怎么样了？”她的声音依旧是柔和的，却与刚才有着微妙的差别。
母子团聚的温情时刻，她似乎不应该打扰，于月圆用口型问傅闻渊：“我出去了？”
傅闻渊似乎想到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让她别出去？于月圆已经悄悄溜到了门口，此时左右为难，只好和黑西装一起站在门口罚站，还顺便关上了房门。
黑西装见她过来，友好地朝她点点头打招呼。
很好，光速入职保镖了。于月圆默默在心里模仿某招聘软件的好评：
找到新工作了，工作环境舒适，同事态度友善，老板颜值极高，推荐指数五颗星。
*
病房内。
楚小姐打开红色的皮革材质盒子，里面是一副全新的金丝眼镜。
她将眼镜取出，给傅闻渊戴上，金边材质与他冷白色的皮肤正相衬，越发衬得人矜贵清冷，哪怕穿着病服也如同活生生的贵公子。
楚小姐摸了摸傅闻渊的头发，自言自语道：“孩子长大了......”
在楚小姐为他戴眼镜时，傅闻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听见这句话，他却抿了抿薄唇。
楚小姐的眉宇间渐渐笼上了哀愁，她收回了手，垂眼道：“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傅闻渊声线平静，却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什么时候清点完成。”
“快了，”楚小姐垂下眼眸，“不出一个月，我就能彻底离开傅家。”
“好。”
病房中安静下来，窗外传来阵阵蝉鸣，没有人再说话，仿佛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
“小渊你放心，”楚小姐突然拉住了傅闻渊的手，“就算要走，我也会等到8月，一切尘埃落地以后。”
她有些激动，手指不自觉用力，将傅闻渊的手捏得发白：“楚家人...我父亲也会来，有他在，那个人不可能得到任何东西，你还会是傅家唯一的继承人。”
傅闻渊没有回答这句话，也没有提醒楚小姐自己的手被捏疼了，他垂下睫毛，看着交握的两只手。
“时间有些久了，我父亲...”楚小姐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放开了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我该走了，保重。”
楚小姐收起了情绪，略有些单薄的背影重新高高抬起头来，高跟鞋哒哒地向病房门口走去。
“妈妈。”在她要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傅闻渊叫了她一声，却没有叫“母亲”，还是下意识用了这个13岁以后就不再使用的词语。
楚小姐站住了，她回过头来，突然用力眨了眨眼睛，就像有沙子不小心掉进去了似的。
“还有什么事吗？”
傅闻渊沉默了一会，终于道：“8月，他的生日宴会，我想邀请今天这个女孩子做我的女伴。”
楚小姐愣住，随后笑了，这是她今天唯一露出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