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捧在手里特舒服,她拿吸管插进去,喝了口。

    她享受地嗯了一声,牛奶香芋加细碎的草莓粒,香甜可口。

    “这个口味好好喝。”

    她刚说完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余光里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两个人。

    好像是林赫和王导。

    沈妍低头猛吸,尽量忽视那道目光。

    “沈妍,过来。”王导站在门口喊道。

    沈妍抬头看过去,“好。”

    起身把奶茶递给蔡喵喵,顺便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放在休息上走过去。

    幸好喝了热热的奶茶,夜间的凉风吹头轻薄的戏服,还能顶得住。

    王导见她进来进了屋里,林赫在她看过去时很快移开了视线,像没看见她一般跟着走了进去。

    沈妍跟着进去,古色古香的内室光线昏黄均匀,焚香炉的一缕青烟缭绕飘动,

    机器已经摆好,王导简单说了下走位,马上就要拍。

    这些场景早已看管,沈妍今晚却没来由地紧张。

    毕竟拍了二个多月,她即便紧张表面也看不出来,只是比之前更安静些。

    这场戏的前情提要:秦瑟瑟父亲的冤案已经昭雪,毕竟是书香门第,以前落难逼不得已留在王府,按照当朝礼法,她应该回到自己家,等着萧凌睿来提亲,但偏偏这时候有了身孕。

    秦瑟瑟想要在显身之前完婚,加上父亲那边的压力,成婚的日子必须在近日定下来。

    而此刻朝中局势动荡,北境的外敌趁虚而入在边境挑起了战乱,萧凌睿的婚事也就被搁置了。

    这场戏两人因为此事争吵起来,然后萧凌睿得知瑟瑟怀孕,本来一脸怒容的萧凌睿瞬时温柔如水,不由分说将瑟瑟揽入怀里开始亲吻。

    “a!”

    萧凌睿关上房门,转身看着桌案后面背对着女人,烟紫色的襦裙,削肩蛮腰,身段婀娜,她笔直端庄背影透着股淡淡的愠色。

    男人黑曜石般的瞳仁深邃凛冽,沉吟片刻,缓缓走到秦瑟瑟身后,“近日朝堂正临多事之秋,边境又有了战乱,所以婚事……”

    不等他说完,秦瑟瑟转过身,按耐着胸中郁气,“瑟瑟知道,所以殿下还是让我先回府吧,父亲前日差人过来,我给打发走了,觉得此事还应跟殿下讲清楚。”

    闻言,萧凌睿的眼神更凛冽了几分,沉着脸道:“你我之间,就连这些时日都等不了吗?先前你也答应过本王,在嫁娶前再回府准备,答应本王的话不得出尔反尔。”

    皇室子弟一向霸道,秦瑟瑟也知他内心不舍,但行事总归要符合礼法,况且她也要考虑父亲的颜面。

    他如此不通人情,秦瑟瑟也来了脾气,“殿下,我们毕竟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没有完婚,我回自己家也是理所当然吧。”

    “说来说去,还在怪本王没娶你。”

    秦瑟瑟迎上他怒视的眼神,“对。”

    无声的对峙比吵架更紧张几分。

    萧凌睿气得无言。

    秦瑟瑟向来不好哄,被他宠得无法无天,嘴巴上也从不饶人,专门往人心窝子戳刀,打不得,骂不得,即便罚了她,最后被折腾到睡不着吃不下的还是自己。

    如今朝堂暗潮汹涌,党争激烈,几个皇子为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没一个能主事的,偏偏北境外那边又出了乱子,他殚精竭虑忙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种时刻最亲的枕边人又吵着回娘家待嫁。

    他转过身,挥手将桌上的茶壶茶杯摔个粉碎。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吓得走廊上的侍女纷纷跑开。

    内室又陷入安静。

    两人的脾气都犟,谁也不肯先低头。

    就这般僵持了会,秦瑟瑟的侍女敲了敲门,秦瑟瑟在气头上,不发一言。

    侍女不知里面情况推门进来,双手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瓷碗,里面的黑褐色液体冒着白烟,“药煎好了。”

    萧凌睿瞥了眼,冷声问:“王妃哪里不舒服?”

    侍女卑躬屈膝低着头,不敢轻易开口,“王妃她……”

    秦瑟瑟:“不许说。”

    萧凌睿:“本王命令你说。”

    秦瑟瑟:“不许说。”

    说完她走过去,挥手将那碗药打翻在地,瓷碗碎成两半,汤药在地板上留下一片黑褐色的水渍。

    侍女吓得连连后退。

    萧凌睿伸手扯住瑟瑟发抖的婢女,“说!”

    “回禀殿下,这药是……是安胎药。”

    说完,侍女挣脱萧凌睿的钳制,逃命似的出了内室,将门重新关闭。

    这件事秦瑟瑟本想开开心心地告诉他,现在被别人说出来,加上之前那些闲气,她提起裙摆一眼不发地朝外走。

    还在震惊正的萧凌睿反应过来,将人扯到怀里低头攫住她的唇。

    即便以前吻过很多次,这样猛地被他的气息包围住,贴住唇的那一瞬,沈妍身体还是僵了一瞬,脸皮和耳朵发烫,她很快再次进入剧情,在萧凌睿怀里挣扎了几下。

    忽觉后脑被他扣住,朝他的方向推动,同时他的舌也越来越灵活,肆意与她的纠缠。

    几乎不受控制,嗓子深处又发出细碎的嘤咛。

    她感觉对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这个吻趋近激烈。

    一只手抵在他胸口处,另只手紧紧抓住他后腰的衣服,缓缓攥紧。

    片刻后。

    林赫松开她的唇,两人四目相对。

    这里原本是没有停顿的,但导演并没喊咔。

    有那么一瞬间,在她眼里,他不是萧凌睿。而自己也不是秦瑟瑟。

    大约这样彼此注视了十多秒,他突然低头蹭了下她的鼻尖,低头又啃噬了下她的唇,低哑磁性地声音道:“怎么不告诉本王?”

    沈妍还在震惊他擅自加的一些细节,此时听到台词,如梦初醒。

    “殿下最近事多,这种小事想以后再说。”

    秦瑟瑟人设本就脾气大,这话还能听出些情绪。但萧凌睿这会是怎么也不会跟她生气了。

    “都是本王的错,我们确实应该早点完婚,上次我们……你有没有不舒服?”

    秦瑟瑟气恼地捶了下他胸口,“你说呢?要不是上次……我也不用喝那么苦的保胎药,都怪你!”

    萧凌睿的目光温柔如水,扣住她的手,攥在掌心,“嗯,都怪我。”

    说完捏住她下巴微抬,低头轻啄了一下。

    又加了一个吻。

    沈妍瞳仁张大,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因为距离近,五官放大了数倍,他目光温柔如水,薄唇的唇角微翘,将一个快做父亲的王爷难掩的喜悦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这……

    “咔!”

    -

    沈妍回到酒店整个人还有些恍恍惚惚。

    她躺在沙发上望着客厅吊灯,手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双唇,麻麻的感觉还在,甚至还留有他的余温。

    他为什么要加那些亲密细节。

    剧本上小说里都是吻了一次,没有对视,也没有再次啃噬秦瑟瑟的双唇这种情节,虽然王导满意地夸了夸这些小细节很加分,也很贴切当时的情景,但这并不像是林赫会做的事。

    其实在演戏的过程中,演员为了拍得更好更写实,会加一些小细节,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放在林赫身上就很不正常。

    她烦躁地翻了下身,嘴里低声嘟囔道:“都有女朋友了,还这样。”

    想不明白又是个怂逼,沈妍只能把这个问题搁置。

    另一边,林赫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边擦头发边走到沙发旁坐下,习惯性伸手从茶几上拿手机看一眼,没有消息又重新放了回去。

    他擦了一会儿,扯掉毛巾搭在沙发扶手上,歪头看向沙发那头的黑色围脖,室灯明亮,围脖上的羊绒细绒毛泛着光泽,给人温暖的感觉。

    不知想起什么,男人俊朗的脸上微不可察地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伸手拉着一头扯了过来,拿在手里攥住,充分感受柔软的触感,喃喃道:“送我的,就是我的。”

    他兀自发了会愣,拿着围脖,把茶几上的手机抄进裤子口袋起身进了卧室。

    黑色的行礼箱在床尾后的空地上敞开着,洗澡前他收拾了一半,床上还放了几件没叠好的衣服。

    职业习惯,放在行李箱里的衣服,无论上衣还是裤子每一件都叠得整整齐齐,衣服的折角都成九十度,平滑无一丝褶皱。

    他把围脖放在床上,像叠衣服那样叠成一块方方正正的正方形,双手托着蹲下身放在已经叠好的衣服上,四角和下面的衣服对齐,确定没有一丝偏移歪斜才开始叠床上的衣服。

    整理好衣服,他扫了眼房间,确定没落下其他东西将行李箱的拉锁拉好。

    走到床边,扯开豆腐块一样的被子,躺了下去。

    第二天沈妍没有见到林赫,听说他坐飞机啊去南方山清水秀的地方拍外景,两队人大约又拍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部剧终于杀青。

    杀青宴上沈妍也没有看见林赫的身影,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刻意打听他的情况。

    这个人她认为会在余生中消失,但命运这种东西往往喜欢打脸。

    -

    沈妍大约上午十点多到达所住的小区汀兰苑,这会北市飘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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