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天心临死托孤,云姑娘妓院受苦

    叶世宝见章天心告他,心中有些害怕,又知计师爷救他脱险,知府也有意帮他,心里十分感激。但章天心再告他,此事未免有些麻烦,就去和‘蝎子会’叶猛商量,怎么消除后患。叶猛说:“此事容易,只要你出钱,没有办不了的事!”“多少?”叶猛说:“不多,你把这几个月酒楼的收入的三倍拿给我就成。”叶世宝知道几个月酒楼的收入不少,这点瞒不过‘蝎子会’,就答应了。

    叶猛收了钱,就叫出黄尾狼,吩咐他如此这般,黄尾狼连连点头。黄尾狼根本就没有逃走,他就藏在会里。

    黄尾狼带了一伙人,气势汹汹来到章天心家,守门的田四上前阻拦,被打到在地。章天心闻讯出来,被黄尾狼一把揪住胸口,打了两个耳光,骂道:“叫你告,不给你点厉害,你怎知道我的厉害!”说吧,又是两掌。章家几个伙计冲上来解救,早被‘蝎子会’的人打到在地。章天心血流满面,痛苦万分,黄尾狼抓住他不放,又威胁说:“告不告?”章天心从未受过如此大辱,大骂:“你们这些强盗、土匪,要杀要剐随你便,要我不告,办不到!”

    黄尾狼老羞成怒,吼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往章天心额门上猛击一拳,打的章天心金星直冒倒地不起。黄尾狼还不罢休,又踩上一只脚,才扬长而去。

    章家老太太和翠云姑娘闻声赶出来时,章老爷已躺在地上,不会动弹。老太太吓的昏了过去。大家把老太太和章天心扶进里屋,章天心已是气息奄奄,他拉过小宝,又拉着翠云姑娘的手说:“打我的人是‘蝎子会’的黄尾狼,他威胁我不要告他,这事肯定是叶世宝指使的。我死之后,小宝无人照看,他把你当娘,希望你把他抚养成人。”翠云姑娘深受章家收留之恩,含泪说:“老爷您放心,我会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天心又说:“老太太也要托你照顾,章家的血海深仇不知何时能雪!”翠云姑娘说:“老爷,我来你家你们待我恩重如山,从不把我当佣人看待,您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我会替您报仇雪恨的。”

    章天心听了,心中稍稍宽慰,慢慢闭上了眼睛。

    翠云姑娘替章家把章天心的后事办了。之后,她托人写了状纸,和田四一起再去府衙告状。这事被叶世宝知道了,叶世宝立即告知黄尾狼,黄尾狼大怒,派人守着府衙门口,一有翠云姑娘来,就告知。翠云姑娘不知底细,拿着状纸来到府衙,刚要击鼓鸣冤,就见一人飞速而来,用布蒙住她的头,把她拖进车里,几个人拉着就走。翠云姑娘大喊救命,嘴里被塞了麻布。田四也被打倒在地,不能动弹。

    第二天,翠云姑娘就被卖进了城内最有名的妓院《江南春》。《江南春》妓院来了个美人的消息也不胫而走。翠云姑娘誓死不肯卖身,被鸨母打得体无全肤。那天来了个客人,非要见翠云姑娘不可,翠云姑娘见那人生的十分丑陋,看了令人恶心。那人自我吹嘘,说自己如何有钱有势,无意中说漏了嘴,说是知府大人的亲戚。翠云姑娘立刻警觉起来,此人莫非就是贼人叶世宝。此人又狞笑着说:“姑娘你真漂亮,想死我了,今天你终于落入我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翠云姑娘“吡”了一口,说:“你是谁,是不是叶世宝?”这人哈哈大笑说:“姑娘你真聪明,一下就被你猜中了。我叶世宝明人不作暗事,我就是喜欢你!”翠云姑娘骂道:“你们这些恶人,坏事做绝,难道就不怕报应吗?”叶世宝说:“废话少说,今天我要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说着,叶世宝把门关上,向翠云姑娘扑了过来。翠云姑娘奋力抵抗,但那里是叶世宝的对手,早被压在床上。翠云姑娘早把生死置于度外,瞅准空隙用力一脚踹去,正好踹在叶世宝的下身。叶世宝脸色发青,痛得在地上打滚,大叫救命。

    鸨母开门进来,救出叶世宝。叶世宝对鸨母说:“打,给我狠狠地打!”鸨母上来,一把揪住翠云姑娘的头发,很命打了几个耳光,并叫下人把她拖出去,关在地窖里。翠云姑娘在地窖里,没有吃,没有喝,整整饿了三天,饿得她神志不清,奄奄一息。第四天,鸨母来了,手里拿着两个肉馒头,热乎乎香喷喷的样子,对翠云姑娘说:“想吃吗?想吃就听话,只要你听话,吃好穿好,什么都有。”翠云姑娘有点清醒,把头点了点。鸨母以为她已经屈服,就把馒头递过来。翠云姑娘用尽全力一脚踢去,把鸨母的馒头踢飞了。鸨母大怒,喊来几个男人,叫他们端了一盆污水,揪着翠云姑娘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在污水里。翠云姑娘被呛得口吐鲜血,他们才罢手。

    鸨母无计可施,心想再饿她几天,如果她真的不屈服,让她饿死算了。鸨母回房休息,这时已是半夜子时,忽见屋里有个人,白衣白袍白帽子,背朝她而站。鸨母问:“你是谁?”那人回过头来向她吐着长长的口舌。鸨母吓得大叫:“有鬼!”众人闻讯赶来,只见一个白影从瓦背上飘然而去。

    鸨母被这一吓,心灰意冷了许多。她仔细想想,就放宽对翠云姑娘逼迫。

    再说罗彪和风虎兄妹结伴而行,想找鄱阳湖失散的兄弟,图谋东山再起,无意间来到洪州,天晚了住进旅店,忽然见旅店内站着一个白衣白袍白帽子的人,背朝外而站。罗彪问:“你是谁?”那人回过头来,脸足有一尺长,两只眼晴像猫眼闪着绿光,鼻子像鸟喙,怪怪地说:“听说过丰都鬼教吗?翠云姑娘现在《江南春》妓院受苦,快去救她!”风虎说:“看来您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白无常了,久闻大名,不想在此相见。”那人点了点头,说:“救人要紧,不可耽搁。”说罢倏忽不见。

    罗彪和风虎兄妹商议救人的办法。晚上风虎和冷艳仙子施展轻功偷偷来到《江南春》妓院,在院内各处寻找,不见翠云姑娘。最后在柴房里发现了蓬头垢面的翠云姑娘。因为她死活不肯接客,被鸨母罚作苦力活——劈柴挑水。风虎和冷艳见柴房内无人,正好说话,就上去叫:“嫂子!”翠云姑娘听了,睁大眼睛仔细一看,认出是风虎和冷艳,惊喜的叫了起来。冷艳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轻轻说:“嫂子!您受苦了,我们救您来了。”三人诉说别后情景和思念之苦。最后风虎把救她的计划说给她听,让她放心,就匆匆走了。

    过了几天,华灯初放之时,《江南春》妓院红灯高挂,香风扑面,姑娘们个个花枝招展,在门内接客。这时几顶轿子来到门口,从轿子里走出三个大爷,穿着华丽,昂首直奔里面。守门的刚要问话,为首的一个大爷给了他一锭银子,惊得大家都呆了,知是大阔佬来了。三人来到正厅,鸨母早已闻报,迎上前来说:“客官喜欢哪个姑娘,只管吩咐,保您们满意。”说着就招呼几个姑娘过来。高大个子的大爷摇了摇头,说:“我们只奔名婉而来,听说你《江南春》来了个绝色的美女,我们想会她一会。”鸨母听了,知道他们是冲翠云姑娘来的,眉头皱了几皱,无奈地说:“有是有一个,人也漂亮,只是她死活不愿接客,所以大爷还是找别的姑娘为好。”高大个子的大爷摇了摇头,说:“不碍事,我们只想和她说说话,唱个曲,别的无所谓!”他转过头来对着另外两位说:“是不是,兄弟?”那两位也说:“只要她能陪着喝喝茶,唱个曲就行。”高大个子的大爷从怀里掏两锭大银子,放在鸨母面前,说:“先收着,重赏还在后头。”鸨母见了大银子当然高兴,她说:“待我过去跟姑娘说说,能答应就好了!”

    一会儿,鸨母领着翠云姑娘来了。她边走边说:“想不到姑娘就答应了,您们有缘分哪!”

    鸨母把他们领到房间内,就出去了。三个爷中的那个小的,脱下衣服和帽子,原来是冷艳姑娘,另外两个是罗彪和风虎。冷艳姑娘迅速和翠云姑娘换了衣服,翠云姑娘假装唱了起来,故意让鸨母听见。唱了许久,房门开了,三个爷来到鸨母面前,说:“姑娘唱得真好,果然名不虚传。”说着,那高大个子的大爷又拿出几锭大银子放下,说:“少许薄礼,还望笑纳,下次还要重赏。”鸨母笑口大开:“下次一定要来!”三人点头从容而去。

    刚才翠云姑娘的歌声惊动了许多客人,纷纷来问是哪位姑娘?也要唱几曲。鸨母心中暗喜,原来这姑娘唱腔也这么值钱。她匆忙上楼去找翠云姑娘,推门进来正好和翠云姑娘碰面。她觉得眼生,不禁怀疑问道:“你是翠云?”

    其实这翠云姑娘是假的,是冷艳仙子扮的,她刚要出门溜走,却被鸨母碰见露了馅。她转身朝窗户奔去,轻轻一纵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鸨母大吃一惊,莫非又见了鬼?她把那些大锭银子拿出来细看,都是些包银的铁疙瘩。鸨母叫人去追那三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四人在城外的松林中碰头,大家十分高兴。翠云姑娘说到初来洪州饿倒在街上,若不是章老爷相救,恐已不在人世。现在章家被人害的家破人亡,我们怎能不救?罗彪和风虎兄妹听了也义愤填膺,大家决定上章家去。四人匆匆赶到章家,进内见到章母。章老太太正领着小宝在低声啼哭,见翠云姑娘来了,十分惊喜,忙问翠云姑娘到哪里去了?翠云姑娘把去告状被抓的事说了一遍,大家都怒气冲冲,想去跟叶世宝和‘蝎子会’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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