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天大旱村民食土,救众人大侠昏厥

    且说白眉离了‘山心庵’,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一块界牌,上写“桃花县”。白眉心想:这桃花县一定是非常漂亮,非常理想的地方。前面有一村落,叫做“桃花村”,白眉听了也很高兴。白眉走近村落,在一个坟岗上,听到有人在哭,原来是一个小孩在坟头啼哭。白眉问:“孩子,为何在此地啼哭呀?”孩子用小手擦眼泪说:“我妈去年死了,葬在这里,我爸现在看来也快死了,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我才来这里向我妈哭诉。”白眉听了,觉得奇怪:怎么接着死人?就问:“你爸得了何病?”孩子说:“我爸没有病。”“没病,怎么快死呢?”白眉越来越奇怪。孩子说:“大伯,您不知道,我爸是吃了‘观音土’,肚子胀得要死了。”白眉更觉奇怪,又问:“人好好的为何要吃‘观音土’呢?”孩子急了,说:“您别问了,快救救我爸吧!”。白眉被孩子带着,往村里走去,一路上,只见红日高照,树木枯黄,满地黄土,寸草不生。

    到了一间破屋前,小孩推门进去,白眉也跟了进去。只见昏黄的屋内,床上躺着一个男子,借着窗上透进的亮光,可以看见他面黄肌瘦、瘦骨嶙嶙、两眼深陷。男子见了白眉想要爬起来,可是一阵痛苦,又倒下去了。白眉问这男子:“你得了何病,痩成这样?”男子说:“您不是本地人吧?”白眉点头。男子说:“怪不得您不清楚,我们这里已是三年没有下雨了,庄稼颗粒无收,我们只好吃树皮草根充饥,可这树皮草根很快就吃光了,许多人都饿死了。您看山坡上有许多新坟,这都是饿死的鬼呀!”白眉听了心情沉重,问:“孩子他妈也是饿死的吗?”“是呀,她是去年死的,她死得惨,肚子里还怀孕了,更需要营养,可是连树皮草根都没有,哪儿去要营养呢?”白眉听了心情更沉重,沉默了好久,心想:为何会这样?

    男子又说了:“我很幸运,能撑到现在,可是也不行了,快要死了,因为我实在饿得无法,听人家说,‘观音土’可以解饿,我就去山上挖来吃。这‘观音土’白白的,像米粉,吃起来有点甜,我就吃了,虽听人家说,‘观音土’进去容易,出来难,会撑死人的。可我想,反正是死,倒不如做个饱鬼吧!”白眉听了心里不是滋味,问:“你现在有何感觉?”男子说:“现在肚子里,肠子里都是‘观音土’,结了块了,都是坚硬的石头块,别说把它拉出来,就是动一动,也都痛得要命。”男子说罢,昏死过去。白眉心里焦急,摸了一下他的肚子,果真是一块快坚硬的石头。

    白眉想:“这男子一死,可怜的孩子就要成为孤儿,可是要救他,谈何容易,他的肚子、肠子都已结块,神仙也无办法。”白眉陷入沉思之中,孩子拉着白眉的手说:“大伯,您救救他吧,我爸是个好人,他不会死呀!”孩子坚信,好人不会死。

    白眉思索了片刻,说:“孩子,你先别哭,让伯伯想想办法,办法是有一个,但不知能不能奏效?这要看天意了。”白眉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用自己的内功来粉碎男子肚子里的石块,然后逼它顺着□□排出体外。白眉打定主意,就把男子坐起来,靠在床上,自己对面而坐,离他三尺左右,告诉男子不要动,不眉双目紧闭,运动内功,双手向男子的肚子里推去,只见白眉的头上冒出了热腾腾的汗气,身子在发抖,不知白眉要用多少内功,才能将石块击碎,又不能损伤男子的内脏,真是既费力又劳心。果然,随着白眉的手推出,该男子的肚子里能听到“咯咯”石块粉碎的声音。

    白眉大喊一声:“拉!”叫男子努力往外排屎,自己又用内功揉动他的肠子,帮助他将‘观音土’排出去。男子为了活命,也拼命地拉,终于‘观音土’碎片一点点从男子的□□处拉了出来。男子一阵轻松,白眉却大叫一声,昏厥在地。孩子的爸得救了,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村庄。人们奔走相告,说吃‘观音土’的人可以有救了。片刻,一付付门板抬到了孩子的旧屋前,原来村里吃‘观音土’快要死的人有十几个,众人都把自己的亲人抬来,找这位大侠救治。

    白眉苏醒过来,看到屋外有许多人跪在地上,忙问何事?众人告诉他,他才知道都是来求他救命的。不眉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救一个人自己已是昏了过去,这么多人怎么救?可是不救,眼见这许多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死去,于心何忍!见死不救,罪莫大焉!”白眉平生第一次这么为难,最后,他橫下一条心,就是自己死,也要救众人性命。白眉咬了咬牙,叫众人别急,一个个排队按次序上来救治。

    白眉救了一个人,就昏厥一次,直到救到十九个人,才算结束。白眉发现自己的内功和元气已消耗殆尽,不久将无人世,白眉叹了一口气,心里反而舒坦了许多,所有的愧疚总算放了下来。他认为自己虽死而荣,问心无愧!

    此时,他乘自己还没死,想到这个‘桃花村’本应是个世外桃源,想不到如此苦难?这些从饥饿线上救回来的人,必须立即得到米粥的哺育才能活命,否则自己的功力都要白付。可是这三年大旱,哪里去找这些大米呢?

    白眉又想到了黑无常和鬼教,只有靠他们也许会有办法。白眉又点起了一支‘千里香’,几刻钟后,黑无常来了,他还带来了黑眉。因为祖徽早已知道桃花县发生罕见的旱灾,又嗅到了白眉发来的‘千里香’,就请黑眉和黑无常一起去,救人要紧。

    黑无常去见白眉,黑眉不愿去见他,在别处等。白眉见了黑无常,已是虚弱得不能站立,黑无常问明了桃花村的情况,就去找黑眉设法,去搞粮食。黑无常打听到离此地不远处,有个官府粮库,正在翻晒稻谷,就和黑眉一同去偷一点。两人来到粮库外,只见场地上晒着一席席的稻谷,在阳光下闪着金黄色的光。黑眉说:“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多偷点,也好多救几个人。”黑无常问:“你怎么个偷法?”黑眉说:“你看我的!”只见黑眉使出‘呼吸大法’,将那场地上的稻谷吸了一半在空中,然后朝‘桃花村’那里呼去。只见‘桃花村’上空飘落下无数的稻谷,百姓们无不欢呼雀跃,纷纷将稻谷接住,熬起香喷喷的米粥,给那些饿得奄奄一息的人喝了下去,救了无数人的命。

    这时,一阵风吹来,居正禅师来了。他来到白眉面前,抚摸他的脸,白眉一阵激动,想跪下迎接,可因太虚弱了,已不能起来。居正禅师说:“杜雷徒儿,你真不愧是我佛门的好弟子,你居然能感动苍天,天降稻谷,真诚所子,金石为开。你跟为师去吧!为师会给你疗伤,恢复你的元气,望你宽心。”

    白眉听了,热泪盈眶,点头而已。居正禅师让几个徒儿上来,抬着白眉走了。过了几天,桃花县终于下起了大雨,杜江和黑无常也回到祖徽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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