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你从雪地中醒来。
反反复复冻死再复活的滋味不太好受，但你身上没有钱，也买不起更保暖的衣物。你猜测这应该是在北方地区，毕竟这么厚的积雪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您的复活速度跟上次一样呢，这是注定好的时间吗？”少年蹲在你身边，轻声开口。
黑发的少年有着一双仿佛能蛊惑人心的紫眸，他就这样睁着这双眼睛，在你身边看着你整整冻死了三次。他跟着你从城市的这头走到另一头，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给你买件什么衣服的意象。
“努力的话，时间还是能不一样的……”你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觉得地上有些凉，于是爬了起来：“费……”你忘记他叫什么了。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年有些苍白的嘴唇流利地吐出一串名字：“如果您记不住，那可以随意决定称呼。”
“哦……抱歉。”你觉得忘记别人的名字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所以，您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费基？”
记不住名字，那就干脆点取首尾两个字吧，反正对方说了随意称呼——费奥多尔隐隐约约读出了这种意味。少年失笑道：“您忘记了吗？三天前我遇到您的时候，邀请您与我一道创造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
啊对，是有这事来着的。可能是因为你的脑子都被风雪冻了个七七八八你不太能记得起他的话了。
“抱歉……”你习惯性地道歉：“但我需要时间来思考。”
“我知道。”优雅的俄罗斯少年笑道：“所以我给了您三天时间来考虑，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您的答复了吗？”
你抬头去和他对视。说实话，你很喜欢观察别人的眼睛，这或许是可以称得上是兴趣爱好一类的存在吧……费奥多尔的眼睛很好看，暗紫色中带着点殷红，你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受，但这双眼总能让你感到他很危险。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掩盖不了很好看的事实。
你从那双眼中读不出什么，只能看到因为寒冷而不断颤抖的自己。
“给我买件衣服吧……”你轻声道：“或者带我去更暖和一点的地方……我可以给您答复。”
很得寸进尺的话，但费奥多尔仍旧答应了你的诉求。他进了商店，给你全身上下换上了保暖的衣物，又带着你坐上车，一直坐到比较偏僻的一栋屋子里。屋子开着暖气，你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家，但好在是个暖和的地方。
他是个好心的俄罗斯人，你想。
但好心在你这并不是通行令，虽然你很喜欢他的眼睛，也对于他的行为带有好感，但你仍旧不想要答应他的邀请。
“为什么？”面对你的拒绝，费奥多尔并不显意外，只是礼貌地询问你：“拥有这样的异能力，对您而言是一种痛苦吧，如果让异能力消失，您也可以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吧。”
“啊……这个……”
你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曾经也有像费奥多尔一样的人，他们有些试图与你交易，只要你帮他们完成了事，就可以给你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并且你也深知，他们中的某些人确实拥有这样的实力。
你尚不清楚费奥多尔是否真的有实力做到这一点，但你想他和那些人一样，从根本上就搞错了一件事情。
“但是，我不想死啊。”
“可是我从您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生的希望。”
少年疑惑地歪头，他似乎是在货真价实地困惑。
“那请问……”你说：“您可以读出我想死的欲望吗？”
读不出——你从他的眼中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费奥多尔微微愣神，许久，他才看着你，轻叹了口气：“好吧……您说的没错。”
少年浅笑，修长的手指勾起，卷起你黑色的长发，顺着一路向上，直至头顶停下。少年的手很冷，你想不通他的手为什么这么冷，明明房间里开了暖气。
或许他身体不好吧，毕竟从脸色来看确实有些苍白。你有听过俄罗斯是战斗民族的传闻，眼前这个病弱的少年真的是俄罗斯人吗？
“您好像在想些很不礼貌的事呢。”少年的吐息打在你鼻尖，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们的距离有些过近：“说起来，您似乎没有向我自我介绍过呢。”
哦……
好像确实没有。
“抱歉。”你习惯性地道歉：“我的名字是雾星，泽川雾星。”
“那，雾星——希望这么称呼您没事——很荣幸能认识您。”
少年勾起唇角，眼中的殷红更艳了几分。
你死了。
你：“……”
啊，好吧。你不该怀疑他不是俄罗斯人的。
那之后，你待在了费奥多尔身边一段时间。
你没有答应他“消灭世界上所有异能力”的邀请，但作为他给你买衣服提供住处的回报，你同意待在他身边为他工作一段时间。
当时他的组织，死屋之鼠刚刚有些起色，到了急需人手的时候。善于蛊惑人心的少年要多少手下就能洗脑多少，但他需要真正有实力的，因此，他选上了你。
说实话，你觉得如果摒弃掉一些不重要的三观，他其实确实是一个好心的俄罗斯人。
他甚至提议帮你切除感知痛苦的神经。
“切掉了也还会长出来的……”
“我可以让它不长出来，如果您要的话。”他抚摸着你的脑袋，轻声道。
你不着痕迹地移开，每次他摸你头都会杀掉你一次，虽然最近频率有所下降，但你也不太喜欢这个动作了。
你轻轻摇头。
“可是，就算身体会不断重置，您也很痛苦不是吗？”费奥多尔的语气又放轻了几分，让你生出了他在哄小孩子的错觉：“您看，伊万他们不就答应了吗？”
可是，伊万他们是他们，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不要。”你再次拒绝了他：“连痛苦都感知不到的话……那已经不是人类了。”
“我想以人的身份感知痛苦，费基。”
反反复复冻死再复活的滋味不太好受，但你身上没有钱，也买不起更保暖的衣物。你猜测这应该是在北方地区，毕竟这么厚的积雪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您的复活速度跟上次一样呢，这是注定好的时间吗？”少年蹲在你身边，轻声开口。
黑发的少年有着一双仿佛能蛊惑人心的紫眸，他就这样睁着这双眼睛，在你身边看着你整整冻死了三次。他跟着你从城市的这头走到另一头，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给你买件什么衣服的意象。
“努力的话，时间还是能不一样的……”你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觉得地上有些凉，于是爬了起来：“费……”你忘记他叫什么了。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年有些苍白的嘴唇流利地吐出一串名字：“如果您记不住，那可以随意决定称呼。”
“哦……抱歉。”你觉得忘记别人的名字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所以，您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费基？”
记不住名字，那就干脆点取首尾两个字吧，反正对方说了随意称呼——费奥多尔隐隐约约读出了这种意味。少年失笑道：“您忘记了吗？三天前我遇到您的时候，邀请您与我一道创造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
啊对，是有这事来着的。可能是因为你的脑子都被风雪冻了个七七八八你不太能记得起他的话了。
“抱歉……”你习惯性地道歉：“但我需要时间来思考。”
“我知道。”优雅的俄罗斯少年笑道：“所以我给了您三天时间来考虑，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您的答复了吗？”
你抬头去和他对视。说实话，你很喜欢观察别人的眼睛，这或许是可以称得上是兴趣爱好一类的存在吧……费奥多尔的眼睛很好看，暗紫色中带着点殷红，你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受，但这双眼总能让你感到他很危险。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掩盖不了很好看的事实。
你从那双眼中读不出什么，只能看到因为寒冷而不断颤抖的自己。
“给我买件衣服吧……”你轻声道：“或者带我去更暖和一点的地方……我可以给您答复。”
很得寸进尺的话，但费奥多尔仍旧答应了你的诉求。他进了商店，给你全身上下换上了保暖的衣物，又带着你坐上车，一直坐到比较偏僻的一栋屋子里。屋子开着暖气，你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家，但好在是个暖和的地方。
他是个好心的俄罗斯人，你想。
但好心在你这并不是通行令，虽然你很喜欢他的眼睛，也对于他的行为带有好感，但你仍旧不想要答应他的邀请。
“为什么？”面对你的拒绝，费奥多尔并不显意外，只是礼貌地询问你：“拥有这样的异能力，对您而言是一种痛苦吧，如果让异能力消失，您也可以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吧。”
“啊……这个……”
你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曾经也有像费奥多尔一样的人，他们有些试图与你交易，只要你帮他们完成了事，就可以给你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并且你也深知，他们中的某些人确实拥有这样的实力。
你尚不清楚费奥多尔是否真的有实力做到这一点，但你想他和那些人一样，从根本上就搞错了一件事情。
“但是，我不想死啊。”
“可是我从您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生的希望。”
少年疑惑地歪头，他似乎是在货真价实地困惑。
“那请问……”你说：“您可以读出我想死的欲望吗？”
读不出——你从他的眼中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费奥多尔微微愣神，许久，他才看着你，轻叹了口气：“好吧……您说的没错。”
少年浅笑，修长的手指勾起，卷起你黑色的长发，顺着一路向上，直至头顶停下。少年的手很冷，你想不通他的手为什么这么冷，明明房间里开了暖气。
或许他身体不好吧，毕竟从脸色来看确实有些苍白。你有听过俄罗斯是战斗民族的传闻，眼前这个病弱的少年真的是俄罗斯人吗？
“您好像在想些很不礼貌的事呢。”少年的吐息打在你鼻尖，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们的距离有些过近：“说起来，您似乎没有向我自我介绍过呢。”
哦……
好像确实没有。
“抱歉。”你习惯性地道歉：“我的名字是雾星，泽川雾星。”
“那，雾星——希望这么称呼您没事——很荣幸能认识您。”
少年勾起唇角，眼中的殷红更艳了几分。
你死了。
你：“……”
啊，好吧。你不该怀疑他不是俄罗斯人的。
那之后，你待在了费奥多尔身边一段时间。
你没有答应他“消灭世界上所有异能力”的邀请，但作为他给你买衣服提供住处的回报，你同意待在他身边为他工作一段时间。
当时他的组织，死屋之鼠刚刚有些起色，到了急需人手的时候。善于蛊惑人心的少年要多少手下就能洗脑多少，但他需要真正有实力的，因此，他选上了你。
说实话，你觉得如果摒弃掉一些不重要的三观，他其实确实是一个好心的俄罗斯人。
他甚至提议帮你切除感知痛苦的神经。
“切掉了也还会长出来的……”
“我可以让它不长出来，如果您要的话。”他抚摸着你的脑袋，轻声道。
你不着痕迹地移开，每次他摸你头都会杀掉你一次，虽然最近频率有所下降，但你也不太喜欢这个动作了。
你轻轻摇头。
“可是，就算身体会不断重置，您也很痛苦不是吗？”费奥多尔的语气又放轻了几分，让你生出了他在哄小孩子的错觉：“您看，伊万他们不就答应了吗？”
可是，伊万他们是他们，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不要。”你再次拒绝了他：“连痛苦都感知不到的话……那已经不是人类了。”
“我想以人的身份感知痛苦，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