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不太喜欢俄罗斯的天气。
这是自然，从你来到俄罗斯到离开前往横滨，你断断续续加起来大概被冻死过二十多次。冻死可不是个什么舒服的死法，如果要给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死法排个名，那“被冻死”和“被烧死”绝对排在你心中的第一名。
你无法回答太宰治什么死法最舒服，但是绝对能回答他什么死法最痛苦。
不过，被冻死的二十多次里，基本上都是发生在遇到费奥多尔之前。好心的俄罗斯人向来好心，他给你发工资，又给你提供衣服和住处——即便这些东西包括你的银行卡都在离开俄罗斯后不复存在。
所以，言归正传，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你都不太乐意现在和中原中也以及太宰治出去玩。你们的工作结束了一个阶段，接下来大概能拥有两三天的休息时间，说实话，你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难得的休息时间要被拉出去……玩？
“难得来一次俄罗斯嘛，下一次来谁知道是什么时候。”中原中也道。
十五六岁的少年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太多的好奇心，中原中也在“羊”的时候没机会出去，加入港口黑手党，机会是有了但不多。而随着职位的攀升，他能休假的时间必然也越来越少。
“就是啊——是难得一次的公费出游，无论在外面花多少钱森先生都会报销哦。”太宰治冲你眨了眨眼睛，转而又说：“而且，在异国他乡死去，还是这种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的话，更有浪漫情节不是吗？”
大概后面说的才是重点吧……虽然前面好像也很重点的模样。
“别随随便便在异国他乡自杀啊！”中原中也瞪了太宰治一眼，却没有对他的前半句话做出回应，明显，他的出游计划也有这么一部分的原因。虽然港口黑手党的工资不低，但十五岁的少年哪来那么多存钱的概念，他可没什么能肆意在俄罗斯玩一次的钱。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转而又看向你：“真的不出去玩吗？”
你摇了摇头。
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但你也确实不想出去玩。
好在你的上司算是有人情味，见你坚决不肯离开房间，还是选择了放弃，只是叨唠了几句一个人在酒店注意安全，然后就自个上街逛去了。
至于太宰治，在中原中也出去后他也离开了，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看样子大概率和中原中也不是一条路。
两人相继离开后大约五分钟，你的手机才响起来。
“不跟着一起去玩没关系吗，雾星？”费奥多尔带有磁性的声音在你耳畔响起。
“没关系。而且……”你顿了顿，道：“不是说，今天我们一起出去吗？”
“当然……您还能记得我昨天的邀请，真是令我愉快。”
费奥多尔的笑声传来，你把手机拿远了点。
你原本确实准备今天一整天待在房间里，但昨天晚上有了陌生的电话打到了你的手机里。
福泽谕吉曾说“没有备注的电话不要接，说不定是诈骗电话”地很担心你会被骗走，所以你一开始也并没有理会这个电话。但他坚持不懈地打了三十多遍，你想骗子大概是不会那么执着的。
结果自然，电话是费奥多尔打来的，他也确实算半个“骗子”。
对方很诚恳地邀请你一起出去，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并表示如果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同样邀请你的话就拒绝他们。
没办法，福泽谕吉也有教过你选择不出来的时候就讲究个先来后到。
“这是，那个吧。”
“嗯？您指什么？”
“约会。”你轻声道。前两天你在陪江户川乱步一起看侦探推理电影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情节，恋人会成对地出去玩，这个过程叫做约会。而在约会的结尾，男人把女人给杀掉了。
费奥多尔杀你的次数并不少，所以你认为由费奥多尔发出“约会”这一行为很合理。
“唔……您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也无碍。”费奥多尔轻笑道：“是的，我在邀请您约会。”
哦，他说他想杀你。
费奥多尔考虑到了你不识路的性格，特地派人来开车接你——虽然你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开车的看起来是个未成年。
“阿陀说要和你去约会，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地来开车了哦，因为我的挚友居然能有约会的对象什么的，真的超级——稀奇！”
白发的少年一打方向盘，车擦着栏杆飞驰而出。
“哦……您好。”听起来面前的人多半是费奥多尔的朋友，你礼貌地颔首：“我的名字是雾星，泽川雾星，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果戈里朝你扬起一个笑容：“顺带一提，我的名字是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
俄罗斯的名字很长，但有了费奥多尔的经验，你从善如流地改口：“尼基好。”
果戈里：“……？”
小丑转头看着你，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叫我果戈里就好。”
“哦。”果戈里比尼基叫起来麻烦点，但尼基也确实不好听，你又改口：“果戈里。”
少年满意地转回头，一踩油门，又与一辆车擦肩而过。
可能是比较喜欢车祸的类型吧。
你是不介意在去找费奥多尔的路上死掉几次，但这辆车看起来应该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你不知道目的地离这里有多远，也不认路，如果车报废在路上，那你大概就得等中原中也来找你了。
哦，如果他问起来，你还不能跟他说你和别人去约会了。
于是你只能提醒果戈里：“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顺带一提，这也是福泽谕吉教你的。
这是自然，从你来到俄罗斯到离开前往横滨，你断断续续加起来大概被冻死过二十多次。冻死可不是个什么舒服的死法，如果要给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死法排个名，那“被冻死”和“被烧死”绝对排在你心中的第一名。
你无法回答太宰治什么死法最舒服，但是绝对能回答他什么死法最痛苦。
不过，被冻死的二十多次里，基本上都是发生在遇到费奥多尔之前。好心的俄罗斯人向来好心，他给你发工资，又给你提供衣服和住处——即便这些东西包括你的银行卡都在离开俄罗斯后不复存在。
所以，言归正传，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你都不太乐意现在和中原中也以及太宰治出去玩。你们的工作结束了一个阶段，接下来大概能拥有两三天的休息时间，说实话，你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难得的休息时间要被拉出去……玩？
“难得来一次俄罗斯嘛，下一次来谁知道是什么时候。”中原中也道。
十五六岁的少年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太多的好奇心，中原中也在“羊”的时候没机会出去，加入港口黑手党，机会是有了但不多。而随着职位的攀升，他能休假的时间必然也越来越少。
“就是啊——是难得一次的公费出游，无论在外面花多少钱森先生都会报销哦。”太宰治冲你眨了眨眼睛，转而又说：“而且，在异国他乡死去，还是这种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的话，更有浪漫情节不是吗？”
大概后面说的才是重点吧……虽然前面好像也很重点的模样。
“别随随便便在异国他乡自杀啊！”中原中也瞪了太宰治一眼，却没有对他的前半句话做出回应，明显，他的出游计划也有这么一部分的原因。虽然港口黑手党的工资不低，但十五岁的少年哪来那么多存钱的概念，他可没什么能肆意在俄罗斯玩一次的钱。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转而又看向你：“真的不出去玩吗？”
你摇了摇头。
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但你也确实不想出去玩。
好在你的上司算是有人情味，见你坚决不肯离开房间，还是选择了放弃，只是叨唠了几句一个人在酒店注意安全，然后就自个上街逛去了。
至于太宰治，在中原中也出去后他也离开了，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看样子大概率和中原中也不是一条路。
两人相继离开后大约五分钟，你的手机才响起来。
“不跟着一起去玩没关系吗，雾星？”费奥多尔带有磁性的声音在你耳畔响起。
“没关系。而且……”你顿了顿，道：“不是说，今天我们一起出去吗？”
“当然……您还能记得我昨天的邀请，真是令我愉快。”
费奥多尔的笑声传来，你把手机拿远了点。
你原本确实准备今天一整天待在房间里，但昨天晚上有了陌生的电话打到了你的手机里。
福泽谕吉曾说“没有备注的电话不要接，说不定是诈骗电话”地很担心你会被骗走，所以你一开始也并没有理会这个电话。但他坚持不懈地打了三十多遍，你想骗子大概是不会那么执着的。
结果自然，电话是费奥多尔打来的，他也确实算半个“骗子”。
对方很诚恳地邀请你一起出去，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并表示如果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同样邀请你的话就拒绝他们。
没办法，福泽谕吉也有教过你选择不出来的时候就讲究个先来后到。
“这是，那个吧。”
“嗯？您指什么？”
“约会。”你轻声道。前两天你在陪江户川乱步一起看侦探推理电影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情节，恋人会成对地出去玩，这个过程叫做约会。而在约会的结尾，男人把女人给杀掉了。
费奥多尔杀你的次数并不少，所以你认为由费奥多尔发出“约会”这一行为很合理。
“唔……您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也无碍。”费奥多尔轻笑道：“是的，我在邀请您约会。”
哦，他说他想杀你。
费奥多尔考虑到了你不识路的性格，特地派人来开车接你——虽然你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开车的看起来是个未成年。
“阿陀说要和你去约会，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地来开车了哦，因为我的挚友居然能有约会的对象什么的，真的超级——稀奇！”
白发的少年一打方向盘，车擦着栏杆飞驰而出。
“哦……您好。”听起来面前的人多半是费奥多尔的朋友，你礼貌地颔首：“我的名字是雾星，泽川雾星，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果戈里朝你扬起一个笑容：“顺带一提，我的名字是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
俄罗斯的名字很长，但有了费奥多尔的经验，你从善如流地改口：“尼基好。”
果戈里：“……？”
小丑转头看着你，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叫我果戈里就好。”
“哦。”果戈里比尼基叫起来麻烦点，但尼基也确实不好听，你又改口：“果戈里。”
少年满意地转回头，一踩油门，又与一辆车擦肩而过。
可能是比较喜欢车祸的类型吧。
你是不介意在去找费奥多尔的路上死掉几次，但这辆车看起来应该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你不知道目的地离这里有多远，也不认路，如果车报废在路上，那你大概就得等中原中也来找你了。
哦，如果他问起来，你还不能跟他说你和别人去约会了。
于是你只能提醒果戈里：“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顺带一提，这也是福泽谕吉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