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宅附近一片喜庆之相。

    门口小厮通报后不久,周侍郎就一路小跑地出来了:“四殿下,您这是。。。?您要有事,传句话,小的去您府上。”

    “周公,可否见一下周大小姐?”四皇叔也不想拐弯抹角。

    “哎呀,这。。。小女,今天。。。哎,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四殿下里面请。马上叫小女过来。”

    “不麻烦周侍郎了,找个丫头,带我去见大小姐,好吗?后院女眷之地,四皇叔应该也不方便去吧。”我说道。

    周侍郎,看了我一眼,略作思忖,作揖之后:“在下有眼不识长公主,还望长公主见谅。”

    之后命人叫了一个小丫头,带我和双儿去后院。

    院内一看就是刚修整过的,大红的喜字尚在。

    刚进后院,就听见一妇人尖叫着:“快,把这些喜字都撕了,看着就晦气!这些东西都搬回去,和她娘一样无福之人!老天爷都不想帮,哈哈……。”

    我们进去以后,领着我们来的小丫头对一妇人道:“夫人,这两位小姐是跟着四殿下来的,老爷让我带去找大小姐。”

    “找谁?那个丧门......哎呀,四殿下大驾光临啊,你们不嫌晦气,就去吧,在西房。”周夫人指了指西边的厢房,转身对旁边的丫鬟道:“快去通知秋儿,好好打扮一下,去前厅。我先去看看。”

    说完,微微回礼就走了。

    还没走到西房,就从里面走出来一女子,落落大方,眼神坚定,衣服样式剪裁十分别致:“我就是周慕南,四殿下找我?”

    原来叫周慕南。

    干脆、直率、利索,是我喜欢的性格。

    “我们进屋聊吧。”我径直走进屋里。屋内家具很是华丽,却空荡荡的。桌子上一幅还没绣完的男式衣服,只是被剪了几个洞。

    “聊什么?四殿下。。。”她很不解。

    “不是我四皇叔找你,是我找你。”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你,您,您是长公主殿下?”她迟疑地对我行了礼。

    “看来你也不是,一心只当女裁缝,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嘛。”我笑道。

    “先太子的唯一掌上明珠,不可能不知。那,长公主找我有何事?”

    “我看你,在这里过得也不太好吧。可有什么打算?”

    “过得不太好?公主怎知我过得不太好?敢问公主,您锦衣玉食,过得可好?”

    我一时语塞,今天才发现,我的口才有多么不好,好像可以很容易被人问得哑口无言。

    “奴婢该死,惹长公主生气了。”她竟跪在我面前。

    今天被人跪了两次,难不成我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这么凶!

    “我没生气。”只是嘴笨而已!

    “我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继续看人眼色,仰人鼻息罢了。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就去找个尼姑庵。”

    “我给你找个出路如何,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份银子。”

    来这里的路上,刚得知双儿一个月的月俸。

    “那,我要做什么?”

    “帮我管管宫女太监,养养花,”看了她身上衣服的样式,很是喜欢,就随口说道:“还有做做衣服什么的。”

    周慕南沉思一会儿,问道:“公主殿下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今天早上。”

    “为何帮我?”

    “我也不知道。”直觉?

    又发觉这是今天第二次直觉行事。

    这回,她低头不语了好久,然后抬头看着我:“奴婢愿意做牛做马,侍奉公主。”

    “。。。你何时可以入宫?给你几天时间比较好?”

    “不用,我现在就可以随公主进宫。”

    “好,那我们在前厅等你,你收拾一下。”

    “不用,我已经收拾好了。”周慕南打开旁边的柜子,取出一个包裹,把剪坏的衣服放进包裹里,就说道:“走吧!”

    这般简洁、利索、更增添了几分好感。

    走进前厅,看到我们一起进来,周侍郎忙了起来。

    我对周侍郎说道:“您女儿会给您解释的。”说完,看了一眼四皇叔,四皇叔道:“那,周公,今日唐突登门拜访,还望海涵。想必您还有很多话,要与周小姐说,先告辞了。”

    周慕南保持一如既往的风格,我觉得我刚坐上车,她就出来了。

    四皇叔在她上车之前,说道:“周小姐,你可想好了。你这一去,回来一趟就不容易了。”

    “多谢四殿下关心。这里本也不是我的容身之地,回来做什。”

    周侍郎在后说道:“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在下教导无方,惭愧,惭愧,进宫以后好好服侍公主,不要。。。。”

    到了四皇叔府,果然是将军府。冷冷冰冰的,暂住一夜还可勉强忍受。

    周慕南已有我房中掌事丫头的担当,指挥小丫头们添水倒茶,利利索索。

    顺便把双儿也当小姐拱了起来,双儿乐呵地得不得了,直夸道:“周大小姐太厉害了。”

    第二日,刚到宫门,就看到了赵嬷嬷,啰啰嗦嗦地念叨了好久。

    趁机问了衣服布料的事。

    说是今年的贡品,总共做了两件衣服,一件给了我,一件给了萧妃。

    不过,去年的还剩一些,样子也不坏。

    于是托四皇叔给陆羽茶馆送去了,算是我的茶钱。

    此后,我照常去太医院,师傅换成了张太医。

    张太医是从民间选拔上来的,很有实践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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