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潇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赶到医院。出租车刚靠近医院门口，她就感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气氛。慢慢进到医院里面，整个院子里停满了车，医护人员匆忙地奔波，救护车闪着猩红的光缓缓移动……
所有这一切，都透着强烈的不祥的肖预兆。顾潇潇的视线茫茫然从陌生的物体上收回，定定地看着远处住院部门口。那里，几个医生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好像意见难以统一，最后竟然争执起来。
隔得太远，加上黑夜的缘故，那些人的眉眼没法辨认。可是，凭着直觉，她知道他们是谁——她突然就有种想逃的冲动。
“潇潇？”就在转身的刹那，仿佛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她竟不能挪动脚步。
那群人中间已经有人认出了她，一个中年妇女急速走了过来，几乎是小跑。是肖严的母亲，吴美兰。她在那群男人争执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里的顾潇潇。
“妈……”那个字卡在喉咙里，愣是没喊出来。她知道自己是心虚了。
“潇潇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吴美兰一只手颤抖抓住儿媳妇的手，另一只手擦眼泪。
她的眼睛肿的很厉害，怕是从接到儿子出事的电话到现在都是一路哭过来的。顾潇潇看着她的脸，竟然没有勇气与她对视。
她将头埋下，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妈，对不起……”
“好了，好了……”吴美兰摸着儿媳妇的头，安慰，“我知道你比谁都担心，肖严他……还是昏迷不醒。医生说……”
“医生说什么？”顾潇潇突然就抢了一句，她实在太紧张了，害怕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医生说……到了明天早上还醒不过来，就……很难处理，恐怕……”话断断续续地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吴美兰捂住嘴巴不可抑止地哭了起来。
“肖严……”顾潇潇听到自己胸腔里发出一声叹息，“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楼上声势浩荡地下来一群医生，吴美兰顾不上其他，扔下顾潇潇就向医生奔过去。这个时刻，除了重伤的儿子，还有什么能让她牵挂呢。
顾潇潇远远看着那群人，吴美兰，肖致远，杨茉……
——杨茉？！没错，那群医生中，白衣的杨茉在队伍的最前端，正在跟肖致远说着什么，美丽的脸即使在光线暗淡的夜里也似乎散发着光芒。不由自主地，顾潇潇就往那群人靠过去。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是肖严的妻子，在目前的情况下，站在那里跟医生讨论肖严病情的人应该是她，肖严的妻子。
“肖队长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但是……”有些迟疑地，杨茉停住了。
这下急坏了所有人，肖致远和吴母正要开口问，就听见人群外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但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人群外那个声源的方位移动，那里，为首的女子一脸急切地看着美貌的女医生。
在这里的人，大都出席过肖严和顾潇潇的婚礼。所以都认出来，那个说话的女子，是肖严的妻子。
杨茉在看到对面女子的时候怔愣了一下，无数复杂细微的表情在她脸上闪过，不过几秒，恍惚的神情瞬时消逝。她面无表情看着那个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女子，冷冷开口，“但是脑部受到重创，尽管手术后清除了颅内淤血，但我们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什么时候醒，醒了之后又会是什么状态。”
周围安静的很，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听主治医生交待病人情况。每个人脸上都是讳莫如深的表情。
也许肖严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也许主治医生的分析太过专业，大家都暗自在脑海里寻找那些专业术语的解释，人群中再也没有人开口。
“我想去看看他。”又是那个女子，毫无顾忌地，开口打破沉默。还真是年轻人呢，率真自我的很。
杨茉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顾潇潇。她转身对身后的伙伴示意。眼神交流之后，没有再说话，杨茉带着左右助手和其他医生就要离开。
这算是什么意思，顾潇潇怔在原地，眼睛追随女医生的身影。眼看着，那群白衣白褂的人即将消失在拐角处，一直没有动作的姑娘突然追着那群医生追了出去。
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姑娘究竟要干什么。
吴美兰被肖致远握着的手忍不住颤抖，看着那姑娘贸然追过去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眼下再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就算让那丫头看到了又怎么样，只能涂添悲伤。
顾潇潇终究没有得逞，在快要追上的一刻被挡在特护室门外。护士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进去，说病人还没有到可以接受探望的时候。
站在病房外，隐约可以窥觊房间内的情况。在护士小姐关上门的瞬间，她瞥见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肖严。整个头被纱布缠绕，看不清面容，鼻腔里插着食指粗的管子……渐渐地，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隔绝了她窥探的视线。
胸口憋闷的很，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钝痛的感觉清晰异常。就在刚才，当她知道肖严的主治医生竟然是杨茉的时候，瞬间，她心里愤怒的火焰被点燃。怎么又是她，在她的男人遭遇不测的时候，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竟然要来充当拯救者的角色——这，真是太荒谬了！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医术精湛，对肖严的情况有巨大帮助呢。自己还要排斥她吗？不，如果真的能挽救肖严的生命，她，可以选择退出。
这样想着，悲戚的情绪慢慢就漫上来。顾潇潇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了，眼泪就要流下来。没想到这么难，只是在心里模拟离开肖严的桥段，竟然就痛到极点。
肖严终于赶在第一缕晨光洒下来的时候苏醒过来。当值巡房的护士小姐走出房门，准备将那个重要病人苏醒的情况报告给主治医生的时候，被顾潇潇挡在了走廊里。
当时，顾潇潇正躺在走廊的长椅上。经过一夜的折腾，在黎明到来之前，终于忍不住疲惫睡着了。袁丽一直跟着她，当她看到那个折腾了一夜的姑娘似乎支撑不住的时候，果断地找来了毯子，让她睡在了长椅上。
她清顾的很，这个时候让那姑娘离开是行不通的，那还不如让她就在走廊里休息下。可是，说服顾姑娘睡觉之后，本来要负责盯着病房的她竟然也睡着了。而且，睡得跟死猪样的。
当第二天一大早，顾潇潇被护士小姐的脚步声惊醒的时候，她竟然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被拦住去路的护士小姐很不高兴，她睥睨地看着眼前的姑娘，“你不要再闹了，里面的病人醒了，我要去通知施医生。”
“什么！”顾姑娘几乎用了最高分贝，惊喜地尖叫起来，“肖严，他醒了？！”
护士小姐无奈地摇头，要阻止她的叫喊，“嘘，你小声点，一层楼的病人还在睡觉呢。”
顾潇潇知道理亏，立刻噤声，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好的，好的……那，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这个……”护士小姐有些为难。
“什么这个那个的！”袁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伸着懒腰走过来，“你们怎么这么奇怪的，老婆要看下老公，你们还要干肖预？”
“……”护士小姐被伶牙俐齿的袁丽弄得一时语塞，逻辑混乱了一小会儿，然而下一秒似乎有了理由，“要主治医生同意之后才能见，这也是为你们负责啊，病人情况不稳定……”
年轻的护士小姐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住，眼睛越过袁丽头顶投向走廊尽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顾潇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杨茉正陪着肖严的父母，还有肖预，朝这边走过来。
“施医生……”小护士像见到救星一样奔了过去，“病人刚刚醒了。”
“嗯。”杨茉轻哼一声，表示知道。
“可是……”护士小姐看了看一旁的顾潇潇，“他们非要进去。”
杨茉低头在吴母耳边言语，继而走向长椅旁那个面容憔悴的人面前，“一夜没睡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杨茉和肖家人那股亲热劲儿，顾潇潇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尽管她也承认，在肖家人的眼里，杨茉根本就跟自家人没什么分别。可她才是肖家的媳妇啊，她才是他们法律意义上的亲属。
实在是不喜欢眼前这个美貌且高贵的女医生，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表现太差劲儿。
杨茉一直在笑，那种从容不迫的淡定优雅让顾潇潇心里一阵刺痛，突然就有一股子恶念腾起。不能让那家伙看扁了，她要跟她斗下去！
“是的，我好担心他。”顾潇潇带着哭腔，一脸悲伤。
袁丽咽下一大口口水，被哽得直翻白眼。这……腔调，太假了吧，不是顾姑娘的风格啊。她眨巴眼睛，想看清顾闺蜜的意图。
——似乎，没什么破绽。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袁丽下了结论。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你跟我们一起进去吧。”杨茉淡然一笑，轻盈地转身要去搀扶吴美兰。
他妈的！顾潇潇在心里骂。你倒和肖家人是一家了，当着我这个正牌的肖严的妻子说这样的话，也不嫌丢人。
顾潇潇气得牙痒痒，可是，眼看着肖家人个个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冲进去。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宜多说什么。
所有这一切，都透着强烈的不祥的肖预兆。顾潇潇的视线茫茫然从陌生的物体上收回，定定地看着远处住院部门口。那里，几个医生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好像意见难以统一，最后竟然争执起来。
隔得太远，加上黑夜的缘故，那些人的眉眼没法辨认。可是，凭着直觉，她知道他们是谁——她突然就有种想逃的冲动。
“潇潇？”就在转身的刹那，仿佛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她竟不能挪动脚步。
那群人中间已经有人认出了她，一个中年妇女急速走了过来，几乎是小跑。是肖严的母亲，吴美兰。她在那群男人争执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里的顾潇潇。
“妈……”那个字卡在喉咙里，愣是没喊出来。她知道自己是心虚了。
“潇潇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吴美兰一只手颤抖抓住儿媳妇的手，另一只手擦眼泪。
她的眼睛肿的很厉害，怕是从接到儿子出事的电话到现在都是一路哭过来的。顾潇潇看着她的脸，竟然没有勇气与她对视。
她将头埋下，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妈，对不起……”
“好了，好了……”吴美兰摸着儿媳妇的头，安慰，“我知道你比谁都担心，肖严他……还是昏迷不醒。医生说……”
“医生说什么？”顾潇潇突然就抢了一句，她实在太紧张了，害怕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医生说……到了明天早上还醒不过来，就……很难处理，恐怕……”话断断续续地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吴美兰捂住嘴巴不可抑止地哭了起来。
“肖严……”顾潇潇听到自己胸腔里发出一声叹息，“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楼上声势浩荡地下来一群医生，吴美兰顾不上其他，扔下顾潇潇就向医生奔过去。这个时刻，除了重伤的儿子，还有什么能让她牵挂呢。
顾潇潇远远看着那群人，吴美兰，肖致远，杨茉……
——杨茉？！没错，那群医生中，白衣的杨茉在队伍的最前端，正在跟肖致远说着什么，美丽的脸即使在光线暗淡的夜里也似乎散发着光芒。不由自主地，顾潇潇就往那群人靠过去。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是肖严的妻子，在目前的情况下，站在那里跟医生讨论肖严病情的人应该是她，肖严的妻子。
“肖队长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但是……”有些迟疑地，杨茉停住了。
这下急坏了所有人，肖致远和吴母正要开口问，就听见人群外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但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人群外那个声源的方位移动，那里，为首的女子一脸急切地看着美貌的女医生。
在这里的人，大都出席过肖严和顾潇潇的婚礼。所以都认出来，那个说话的女子，是肖严的妻子。
杨茉在看到对面女子的时候怔愣了一下，无数复杂细微的表情在她脸上闪过，不过几秒，恍惚的神情瞬时消逝。她面无表情看着那个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女子，冷冷开口，“但是脑部受到重创，尽管手术后清除了颅内淤血，但我们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什么时候醒，醒了之后又会是什么状态。”
周围安静的很，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听主治医生交待病人情况。每个人脸上都是讳莫如深的表情。
也许肖严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也许主治医生的分析太过专业，大家都暗自在脑海里寻找那些专业术语的解释，人群中再也没有人开口。
“我想去看看他。”又是那个女子，毫无顾忌地，开口打破沉默。还真是年轻人呢，率真自我的很。
杨茉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顾潇潇。她转身对身后的伙伴示意。眼神交流之后，没有再说话，杨茉带着左右助手和其他医生就要离开。
这算是什么意思，顾潇潇怔在原地，眼睛追随女医生的身影。眼看着，那群白衣白褂的人即将消失在拐角处，一直没有动作的姑娘突然追着那群医生追了出去。
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姑娘究竟要干什么。
吴美兰被肖致远握着的手忍不住颤抖，看着那姑娘贸然追过去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眼下再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就算让那丫头看到了又怎么样，只能涂添悲伤。
顾潇潇终究没有得逞，在快要追上的一刻被挡在特护室门外。护士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进去，说病人还没有到可以接受探望的时候。
站在病房外，隐约可以窥觊房间内的情况。在护士小姐关上门的瞬间，她瞥见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肖严。整个头被纱布缠绕，看不清面容，鼻腔里插着食指粗的管子……渐渐地，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隔绝了她窥探的视线。
胸口憋闷的很，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钝痛的感觉清晰异常。就在刚才，当她知道肖严的主治医生竟然是杨茉的时候，瞬间，她心里愤怒的火焰被点燃。怎么又是她，在她的男人遭遇不测的时候，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竟然要来充当拯救者的角色——这，真是太荒谬了！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医术精湛，对肖严的情况有巨大帮助呢。自己还要排斥她吗？不，如果真的能挽救肖严的生命，她，可以选择退出。
这样想着，悲戚的情绪慢慢就漫上来。顾潇潇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了，眼泪就要流下来。没想到这么难，只是在心里模拟离开肖严的桥段，竟然就痛到极点。
肖严终于赶在第一缕晨光洒下来的时候苏醒过来。当值巡房的护士小姐走出房门，准备将那个重要病人苏醒的情况报告给主治医生的时候，被顾潇潇挡在了走廊里。
当时，顾潇潇正躺在走廊的长椅上。经过一夜的折腾，在黎明到来之前，终于忍不住疲惫睡着了。袁丽一直跟着她，当她看到那个折腾了一夜的姑娘似乎支撑不住的时候，果断地找来了毯子，让她睡在了长椅上。
她清顾的很，这个时候让那姑娘离开是行不通的，那还不如让她就在走廊里休息下。可是，说服顾姑娘睡觉之后，本来要负责盯着病房的她竟然也睡着了。而且，睡得跟死猪样的。
当第二天一大早，顾潇潇被护士小姐的脚步声惊醒的时候，她竟然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被拦住去路的护士小姐很不高兴，她睥睨地看着眼前的姑娘，“你不要再闹了，里面的病人醒了，我要去通知施医生。”
“什么！”顾姑娘几乎用了最高分贝，惊喜地尖叫起来，“肖严，他醒了？！”
护士小姐无奈地摇头，要阻止她的叫喊，“嘘，你小声点，一层楼的病人还在睡觉呢。”
顾潇潇知道理亏，立刻噤声，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好的，好的……那，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这个……”护士小姐有些为难。
“什么这个那个的！”袁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伸着懒腰走过来，“你们怎么这么奇怪的，老婆要看下老公，你们还要干肖预？”
“……”护士小姐被伶牙俐齿的袁丽弄得一时语塞，逻辑混乱了一小会儿，然而下一秒似乎有了理由，“要主治医生同意之后才能见，这也是为你们负责啊，病人情况不稳定……”
年轻的护士小姐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住，眼睛越过袁丽头顶投向走廊尽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顾潇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杨茉正陪着肖严的父母，还有肖预，朝这边走过来。
“施医生……”小护士像见到救星一样奔了过去，“病人刚刚醒了。”
“嗯。”杨茉轻哼一声，表示知道。
“可是……”护士小姐看了看一旁的顾潇潇，“他们非要进去。”
杨茉低头在吴母耳边言语，继而走向长椅旁那个面容憔悴的人面前，“一夜没睡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杨茉和肖家人那股亲热劲儿，顾潇潇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尽管她也承认，在肖家人的眼里，杨茉根本就跟自家人没什么分别。可她才是肖家的媳妇啊，她才是他们法律意义上的亲属。
实在是不喜欢眼前这个美貌且高贵的女医生，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表现太差劲儿。
杨茉一直在笑，那种从容不迫的淡定优雅让顾潇潇心里一阵刺痛，突然就有一股子恶念腾起。不能让那家伙看扁了，她要跟她斗下去！
“是的，我好担心他。”顾潇潇带着哭腔，一脸悲伤。
袁丽咽下一大口口水，被哽得直翻白眼。这……腔调，太假了吧，不是顾姑娘的风格啊。她眨巴眼睛，想看清顾闺蜜的意图。
——似乎，没什么破绽。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袁丽下了结论。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你跟我们一起进去吧。”杨茉淡然一笑，轻盈地转身要去搀扶吴美兰。
他妈的！顾潇潇在心里骂。你倒和肖家人是一家了，当着我这个正牌的肖严的妻子说这样的话，也不嫌丢人。
顾潇潇气得牙痒痒，可是，眼看着肖家人个个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冲进去。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宜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