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无极塔中供奉了一尊保生大帝。
二月红让伙计推开那座雕像，一个三尺宽的盗洞便在眼前，洞中一片漆黑，二月红率先进去，手撑一直竹竿，深入洞中，身体灵巧地滑了下去。片刻，洞内亮起了火光。
“张姑娘顺着这竹竿滑下来罢，我自会接住你。”二月红在洞底道。
张副官并不信他，第二个钻入洞中，发现脚下尽是黑色的水潭，怕是尸水，忙道：“小姐，你跳下来，我自会接住你。”
二月红见状，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
待她下来，才看清这处地方，只见地上是深到膝盖的黑水，前方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土缸，土缸用铁皮封口，外缠满了蛛丝和道符，蛛丝外是一层尸蛾的茧，但大都空了，应该是尸蛾飞走了。
“这里面有尸水，女孩沾不得，张副官且这样扛着吧。”二月红道。
张副官将她抗在肩膀，却发现前方无法前进了，除非踩在那些土缸上。可那些土缸像烂透的棉絮，几乎一踩便碎，更不可能承重二人。
“张姑娘想进去看？”二月红朝她一笑，“我倒是有办法带你进去，只是怕张副官放心不下。”
“无妨，以二爷的心肠，岂会害我。”她道。
二月红会意一笑，指尖发力，竟在前方的石壁上嵌入一个铁钩，他一手抓住铁钩上的细链，抱起她道：“张姑娘抓稳了。”
话音刚落，她直觉耳边生风，随着二月红瞬间荡了过去，问道：“怎样，好玩么。”
她抬头却只见他尖尖的下巴，这一套动作下来，他的气息都未曾乱过。
果然有铜镜！待到另一头，她伴着火光，忽然见上方的石壁上悬着一面铜镜。
见她所望方向，二月红道：“张姑娘也知道悬镜明事？”
“依二爷看，这里到底有何蹊跷。”她道。
“上有无极塔，下有明镜，道符，这是镇妖三大件。而这土缸是缸葬，里面恐怕是枉死的道士。”
“二爷是说，这里的道士枉死后成了妖？”她挑了挑眉。
“妖虽有，但不是这些道士。”二月红看了看那些土缸上封的蛛丝，“道观里的人将死去的尸体用铁皮封牢，贴上道符，又用这种虫子的茧裹上，似乎这种虫子是里面东西的天敌。”
她皱眉看向那些尸蛾，可能侗寨的虫灾，与这里飞走的尸蛾脱不了关系。但既然这些道士知道尸蛾的危害如此之大，为何还要用它们封棺，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东西比尸蛾更可怕。
叮铃一声，随着张副官与张杜仲踩着缸沿，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忽然有铃铛一响，她这才注意到……一条拴在土缸上的红绳挂着几只铃铛，红绳很长，一直延伸到前面的一个洞口。
“这是……”几人都不明所以。
“这是鱼水合欢阵，一般红绳的另一头会栓些道行高的女尸的指甲，头发作为媒介，传说将这样的红绳一抛，便会找到想找的。应该是摆铜镜的那位高人，想在这里找什么人。”
“这红绳真能找到？”她不敢置信。
二月红挑挑眉道：“我们下去看看便知。”
“你还没下去过？”她问。
二月红摇头，“我觉得这洞中大凶，正想回去再备些人，不想正好张姑娘来了。”说着，便抱着她往洞里钻，她急忙道：“二爷等……等等，让我想想——这鱼水合欢阵找的……肯定不是活人吧……”
她脸色发白。
“自然。”二月红有趣地看向她。
她看向红绳另一头栓的土缸，“想必，高人要找的人，可能与这土缸有关，可为什么这么多缸，偏偏是这一个？”
张副官用腰刀划开部分蛛丝，看到土缸上刻着一行小字，道：“小姐，这缸上有人名和墓志铭。”
她却摇头道：“悬镜明事，想和后人传达些什么，那肯定是件大事，不可能找什么相好，友人。即便这道观里有他的友人，但也都死了，尸体在就在这，没什么好找的。也就是说，他要找的，不是某个人，很可能是这里的道友如此死去的原因……
若是一个道士死了，用这种方法入葬，还能说是意外。假设某段时间，突然道观里的道士相继死去，且死去后尸体会有异变，此时高人来了，见此状，他一定想知道这些道士做了什么，才会变成缸内的异类。我觉得红绳连着土缸，这表示他想施法寻找缸内之物的源头。”
二月红道：“言之有理，张姑娘果然聪慧。”
她干笑两声道：“所以，这下面一定有让咱们也不得好死的地方。还是麻烦二爷送我回去吧。”
“如此，我更不能送张姑娘回去了。”二月红笑着看她，“张姑娘观察入微，冰雪聪明，有用的很，在下实在倾慕。”
“我就是不去！张副官！快把我弄回去！”她挣扎道。
“瞧你那点出息。”不知何时，传来了张若阳的声音，“拿出点张家人的骨气。”
顿时，四周亮堂了，张老倌和亲兵都举着火把，已经赶来了。
“多谢张姑娘相助。”二月红笑吟吟道，如同得了好处的狐狸。
张老倌率先钻进洞去，虽上了年纪，但腿脚十分利索，似乎爬惯了这种山间的矿洞，叮嘱道“大家小心些，把火把熄灭换成矿灯，这山体之下的矿洞如同迷宫，一旦走失，便有出不来的风险。”
洞中狭窄，她只得自己攀爬，前面是张老倌，二月红，张副官，她哪里跟得上这些神人的脚步。
“我就差踢你了，慢得像条蠕虫。”张若阳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凶道。
她擦擦头上的汗，没敢吭声。
“我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谁和你说棋盘张是文弱书生，你看看二叔公，张坤，张遥，有哪个像你一样。”张若阳又道。
她心里想，看你挑的这些人，把你老爹叫出来和我比比，看他能比我强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张若阳凶道。
“我什么都没说啊大哥，你有读心术吗？”
爬呀爬，伴随着张若阳的人格侮辱，他们终于到达了红线的尽头。
一阵冷风拂面，谁都为曾想到，红线的尽头下，竟然是一个火车隧道。
二月红看了看那红线的末端，并没有灵媒，“这红线被人剪断了。”
“大概是那处墓早被日本人发现了，他们想通了火车，将那墓里的东西运走。”张老倌叹了口气。
忽然她觉得脊背有股凉风，似乎有谁沉沉地压在了她身上，本以为是张若阳又推了她一把，却不想眼前一黑……
在她失去意识的瞬间，她手脚以一种动物的姿态，快速往洞的出口跑去，连张若阳都没看清她，她便略过张老倌，一下跳进了三四米的隧道，竟毫无声响地落在了铁轨上。
众人大惊，这完全不是人能做到的。
“张末璃！”张若阳大喊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
只见她双手和膝盖并用，像猫科动物一样，站在枕木上。她的眼睛透着绿光，瞬间就朝铁轨的一个方向跑去。
此时的张启山醒来了，微弱道：“这是哪里？”
张老倌瞬间看向她跑去的方向，大喊道：“快追上她！黄仙指路了！”
她的动作飞快，瞬间就顺着铁轨跑了几公里，忽然在前方一处废旧的火车处停住，她两下蹦上了火车的车头，脖子以非人的方式扭曲的，泛着绿光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后面气喘吁吁的众人。
“怎么办？”张启山被张副官背着，见此景也是大惊。
“所有人快跪下！感谢黄仙指路！”听音一看来人，竟然是张坤。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颜色，十分破烂，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他身后跟着那个和张末璃年岁相近的女孩，搀扶着他。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张坤已经跪下，重重磕了一头道：“感谢黄仙指路！”
众人立刻效仿。
她泛着绿光的眼睛扫视过众人，忽然一阵抽搐，便从昏了过去，从火车头上滚落下来。
张坤离她最近，一把接住她，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张若阳急问。
张坤扫视了一遍众人，瞬间明白，皱眉道：“你不该带她来。张启山与副官二人进入这里时，因副官是麒麟血，但张启山不是，黄仙只得附在他身上，未想他身上的穷奇煞气过重，导致黄仙无法脱身，所以只有在靠近黄仙本体处，它才有灵力从张启山身上逃出来，而你们之中，不是麒麟血便是男人，唯有她最弱，对于
被封了几日的黄仙来说，附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二月红苦笑道：“这便是古语所说，女人体质属阴，不宜下墓，就是怕招惹上这些东西。不过好在这是高人请来的指路黄仙，本性善良，否则不知如何是好了。”
张坤看了二月红一眼，从怀中掏出那条七宝璎珞道：“若不是这七宝璎珞丢失，她也不会如此。”
二月红看向那条璎珞，惊讶道：“原来如此，这璎珞上的佛教七宝，想必受过高僧加持，所以平日佩戴着，必是妖物不侵的。既然这位小哥拿到了璎珞，请问家父……”
“他已经回去了。”张坤道，“二爷还是去红府候着吧，令尊伤势不轻。”
二月红朝众人拱手道：“就此别过，多谢各位，改日二月红必登门向张小姐道歉，向诸位道谢。”
“他竟然就这么回去了，难道对这墓不好奇吗？”张若阳望着二月红消失的背影道。
张坤眯眼看向这个陈旧的火车，火车门被铁水封严，车窗里满是缠绕的蛛丝，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躺着无数的死人，道：“红家先人尽数折在那墓里，他爹心生好奇，二下墓依旧死里逃生，二月红是个聪明人，命和好奇这两样，他还是知道选哪个的。”
张若阳用手拍了拍车窗，朝里面一望，死去的火车司机的眼睛忽然转过来，看向他，那眼睛全是眼白，瞳仁极小，吓得张若阳后退这步，“这是……”
张老倌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道：“恐怕这才是黄仙本体所在。”
“你是说黄仙被封在了这个火车司机身上？”张若阳问。
张老倌点点头，指向那火车头上悬挂的明镜，道：“恐怕这里……有那位高人想要告诉我们的真相。”
封在司机身上……
“难道高人想让黄仙将这列火车开到一个地方，告诉别人这里发生的事？”张杜仲思索道。
“恐怕如此，若选对了人，这件事便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若被心思不轨的人发现这里的事，加以利用，恐怕长沙将乱。”张老倌看向张启山，“看来黄仙已经选择好，要将这件事告诉谁了。”
“佛爷心系长沙百姓，所以，黄仙选的是佛爷。”张杜仲豁然开朗道。
“但这火车为何没有开到长沙站去？”张启山虚弱地阳问。
“火车未动，或许……时机未到。”张老倌悠悠道。
二月红让伙计推开那座雕像，一个三尺宽的盗洞便在眼前，洞中一片漆黑，二月红率先进去，手撑一直竹竿，深入洞中，身体灵巧地滑了下去。片刻，洞内亮起了火光。
“张姑娘顺着这竹竿滑下来罢，我自会接住你。”二月红在洞底道。
张副官并不信他，第二个钻入洞中，发现脚下尽是黑色的水潭，怕是尸水，忙道：“小姐，你跳下来，我自会接住你。”
二月红见状，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
待她下来，才看清这处地方，只见地上是深到膝盖的黑水，前方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土缸，土缸用铁皮封口，外缠满了蛛丝和道符，蛛丝外是一层尸蛾的茧，但大都空了，应该是尸蛾飞走了。
“这里面有尸水，女孩沾不得，张副官且这样扛着吧。”二月红道。
张副官将她抗在肩膀，却发现前方无法前进了，除非踩在那些土缸上。可那些土缸像烂透的棉絮，几乎一踩便碎，更不可能承重二人。
“张姑娘想进去看？”二月红朝她一笑，“我倒是有办法带你进去，只是怕张副官放心不下。”
“无妨，以二爷的心肠，岂会害我。”她道。
二月红会意一笑，指尖发力，竟在前方的石壁上嵌入一个铁钩，他一手抓住铁钩上的细链，抱起她道：“张姑娘抓稳了。”
话音刚落，她直觉耳边生风，随着二月红瞬间荡了过去，问道：“怎样，好玩么。”
她抬头却只见他尖尖的下巴，这一套动作下来，他的气息都未曾乱过。
果然有铜镜！待到另一头，她伴着火光，忽然见上方的石壁上悬着一面铜镜。
见她所望方向，二月红道：“张姑娘也知道悬镜明事？”
“依二爷看，这里到底有何蹊跷。”她道。
“上有无极塔，下有明镜，道符，这是镇妖三大件。而这土缸是缸葬，里面恐怕是枉死的道士。”
“二爷是说，这里的道士枉死后成了妖？”她挑了挑眉。
“妖虽有，但不是这些道士。”二月红看了看那些土缸上封的蛛丝，“道观里的人将死去的尸体用铁皮封牢，贴上道符，又用这种虫子的茧裹上，似乎这种虫子是里面东西的天敌。”
她皱眉看向那些尸蛾，可能侗寨的虫灾，与这里飞走的尸蛾脱不了关系。但既然这些道士知道尸蛾的危害如此之大，为何还要用它们封棺，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东西比尸蛾更可怕。
叮铃一声，随着张副官与张杜仲踩着缸沿，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忽然有铃铛一响，她这才注意到……一条拴在土缸上的红绳挂着几只铃铛，红绳很长，一直延伸到前面的一个洞口。
“这是……”几人都不明所以。
“这是鱼水合欢阵，一般红绳的另一头会栓些道行高的女尸的指甲，头发作为媒介，传说将这样的红绳一抛，便会找到想找的。应该是摆铜镜的那位高人，想在这里找什么人。”
“这红绳真能找到？”她不敢置信。
二月红挑挑眉道：“我们下去看看便知。”
“你还没下去过？”她问。
二月红摇头，“我觉得这洞中大凶，正想回去再备些人，不想正好张姑娘来了。”说着，便抱着她往洞里钻，她急忙道：“二爷等……等等，让我想想——这鱼水合欢阵找的……肯定不是活人吧……”
她脸色发白。
“自然。”二月红有趣地看向她。
她看向红绳另一头栓的土缸，“想必，高人要找的人，可能与这土缸有关，可为什么这么多缸，偏偏是这一个？”
张副官用腰刀划开部分蛛丝，看到土缸上刻着一行小字，道：“小姐，这缸上有人名和墓志铭。”
她却摇头道：“悬镜明事，想和后人传达些什么，那肯定是件大事，不可能找什么相好，友人。即便这道观里有他的友人，但也都死了，尸体在就在这，没什么好找的。也就是说，他要找的，不是某个人，很可能是这里的道友如此死去的原因……
若是一个道士死了，用这种方法入葬，还能说是意外。假设某段时间，突然道观里的道士相继死去，且死去后尸体会有异变，此时高人来了，见此状，他一定想知道这些道士做了什么，才会变成缸内的异类。我觉得红绳连着土缸，这表示他想施法寻找缸内之物的源头。”
二月红道：“言之有理，张姑娘果然聪慧。”
她干笑两声道：“所以，这下面一定有让咱们也不得好死的地方。还是麻烦二爷送我回去吧。”
“如此，我更不能送张姑娘回去了。”二月红笑着看她，“张姑娘观察入微，冰雪聪明，有用的很，在下实在倾慕。”
“我就是不去！张副官！快把我弄回去！”她挣扎道。
“瞧你那点出息。”不知何时，传来了张若阳的声音，“拿出点张家人的骨气。”
顿时，四周亮堂了，张老倌和亲兵都举着火把，已经赶来了。
“多谢张姑娘相助。”二月红笑吟吟道，如同得了好处的狐狸。
张老倌率先钻进洞去，虽上了年纪，但腿脚十分利索，似乎爬惯了这种山间的矿洞，叮嘱道“大家小心些，把火把熄灭换成矿灯，这山体之下的矿洞如同迷宫，一旦走失，便有出不来的风险。”
洞中狭窄，她只得自己攀爬，前面是张老倌，二月红，张副官，她哪里跟得上这些神人的脚步。
“我就差踢你了，慢得像条蠕虫。”张若阳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凶道。
她擦擦头上的汗，没敢吭声。
“我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谁和你说棋盘张是文弱书生，你看看二叔公，张坤，张遥，有哪个像你一样。”张若阳又道。
她心里想，看你挑的这些人，把你老爹叫出来和我比比，看他能比我强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张若阳凶道。
“我什么都没说啊大哥，你有读心术吗？”
爬呀爬，伴随着张若阳的人格侮辱，他们终于到达了红线的尽头。
一阵冷风拂面，谁都为曾想到，红线的尽头下，竟然是一个火车隧道。
二月红看了看那红线的末端，并没有灵媒，“这红线被人剪断了。”
“大概是那处墓早被日本人发现了，他们想通了火车，将那墓里的东西运走。”张老倌叹了口气。
忽然她觉得脊背有股凉风，似乎有谁沉沉地压在了她身上，本以为是张若阳又推了她一把，却不想眼前一黑……
在她失去意识的瞬间，她手脚以一种动物的姿态，快速往洞的出口跑去，连张若阳都没看清她，她便略过张老倌，一下跳进了三四米的隧道，竟毫无声响地落在了铁轨上。
众人大惊，这完全不是人能做到的。
“张末璃！”张若阳大喊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
只见她双手和膝盖并用，像猫科动物一样，站在枕木上。她的眼睛透着绿光，瞬间就朝铁轨的一个方向跑去。
此时的张启山醒来了，微弱道：“这是哪里？”
张老倌瞬间看向她跑去的方向，大喊道：“快追上她！黄仙指路了！”
她的动作飞快，瞬间就顺着铁轨跑了几公里，忽然在前方一处废旧的火车处停住，她两下蹦上了火车的车头，脖子以非人的方式扭曲的，泛着绿光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后面气喘吁吁的众人。
“怎么办？”张启山被张副官背着，见此景也是大惊。
“所有人快跪下！感谢黄仙指路！”听音一看来人，竟然是张坤。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颜色，十分破烂，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他身后跟着那个和张末璃年岁相近的女孩，搀扶着他。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张坤已经跪下，重重磕了一头道：“感谢黄仙指路！”
众人立刻效仿。
她泛着绿光的眼睛扫视过众人，忽然一阵抽搐，便从昏了过去，从火车头上滚落下来。
张坤离她最近，一把接住她，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张若阳急问。
张坤扫视了一遍众人，瞬间明白，皱眉道：“你不该带她来。张启山与副官二人进入这里时，因副官是麒麟血，但张启山不是，黄仙只得附在他身上，未想他身上的穷奇煞气过重，导致黄仙无法脱身，所以只有在靠近黄仙本体处，它才有灵力从张启山身上逃出来，而你们之中，不是麒麟血便是男人，唯有她最弱，对于
被封了几日的黄仙来说，附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二月红苦笑道：“这便是古语所说，女人体质属阴，不宜下墓，就是怕招惹上这些东西。不过好在这是高人请来的指路黄仙，本性善良，否则不知如何是好了。”
张坤看了二月红一眼，从怀中掏出那条七宝璎珞道：“若不是这七宝璎珞丢失，她也不会如此。”
二月红看向那条璎珞，惊讶道：“原来如此，这璎珞上的佛教七宝，想必受过高僧加持，所以平日佩戴着，必是妖物不侵的。既然这位小哥拿到了璎珞，请问家父……”
“他已经回去了。”张坤道，“二爷还是去红府候着吧，令尊伤势不轻。”
二月红朝众人拱手道：“就此别过，多谢各位，改日二月红必登门向张小姐道歉，向诸位道谢。”
“他竟然就这么回去了，难道对这墓不好奇吗？”张若阳望着二月红消失的背影道。
张坤眯眼看向这个陈旧的火车，火车门被铁水封严，车窗里满是缠绕的蛛丝，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躺着无数的死人，道：“红家先人尽数折在那墓里，他爹心生好奇，二下墓依旧死里逃生，二月红是个聪明人，命和好奇这两样，他还是知道选哪个的。”
张若阳用手拍了拍车窗，朝里面一望，死去的火车司机的眼睛忽然转过来，看向他，那眼睛全是眼白，瞳仁极小，吓得张若阳后退这步，“这是……”
张老倌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道：“恐怕这才是黄仙本体所在。”
“你是说黄仙被封在了这个火车司机身上？”张若阳问。
张老倌点点头，指向那火车头上悬挂的明镜，道：“恐怕这里……有那位高人想要告诉我们的真相。”
封在司机身上……
“难道高人想让黄仙将这列火车开到一个地方，告诉别人这里发生的事？”张杜仲思索道。
“恐怕如此，若选对了人，这件事便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若被心思不轨的人发现这里的事，加以利用，恐怕长沙将乱。”张老倌看向张启山，“看来黄仙已经选择好，要将这件事告诉谁了。”
“佛爷心系长沙百姓，所以，黄仙选的是佛爷。”张杜仲豁然开朗道。
“但这火车为何没有开到长沙站去？”张启山虚弱地阳问。
“火车未动，或许……时机未到。”张老倌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