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二十世纪，帝都某博物馆中。
站在那华贵的浴火凤凰的明制喜服前的少女，从漫长的回忆中回过神。
透明的玻璃展示窗下方，阐述了制作喜服的详细材料，以及所用的珍宝。
年代落款是，发现于民国末期，地点不详。
“每次都看这么久，你就这么喜欢这件喜服，还特意开个博物馆保存。”一头墨色短发，戴着墨镜的男人轻挑嘴角，走了进来。
他面皮白净，虽戴着墨镜，看不清全貌，但高挺的鼻梁，薄的唇，可以看出长了副好皮囊。
他手中玩世不恭地耍着一把车钥匙，也在博物馆中观瞧，脚步停在上百个玉镯的展柜前，道：“哟，送了几百个玉镯，还都是珍品，太痴情了。”
“是几百个枷锁。”她的目光转向旁边展出的陨铁链。
她为其撰写的介绍是：出自古代折磨犯人的玄铁链，此链一体而成，其一侧将浇注成型后，尚未完全冷却的热铁链，生生戴在活人手腕上收紧，来达到严刑拷打的目的。
而此链经考究并非用于犯人，而是为了禁锢其妻。
发现于民国末期，地点不详。
戴着墨镜的男人口中啧啧，“你是不是考察错了，一个送了这整个博物馆的珍宝给自己夫人的男人，怎么会舍得用浇注玄铁链这么残忍的刑具在她身上。”
依旧是少女模样的张末璃没回答。
墨镜男隐约能看见她的神情，每当她站在这玻璃展柜前，凝望这些民国老物件的时候，琉璃般的眸子好像不属于这世间般，总是空灵的。
“是不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也把我摆在这展柜里，给我写句撰文，然后是生于民国，地点不详。”他的调子很是悠闲。
可面前的张末璃忽然道：“饿了，想吃炸鸡。”
“啧，生命可贵，少吃垃圾食品。”说着，他转着手中的车钥匙，往博物馆门前走去，车位上的一辆黑色奔驰AMG亮了车灯。
走到车前，他弯腰手臂划了一个弧度，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打开左后座的车门后，用手垫在车门顶部，防止她碰到头。
毕竟满清遗留下的八旗贵族如他，总是懂得礼节和享受的。
车子发动后，她坐在正对驾驶位的后座上问：“那件事如何了。”
黑眼镜叹了口气，语声慵懒道：“我这下午刚回来，洗了个澡就来见你了，没想到折腾这一路，那富商花了大价钱，只倒腾了一条你喜欢的东西回来。”
说着他将衬衣口袋中的一张照片递给她。
她接过照片，里面是一只鸡冠蛇。
嘴上虽然那样说，黑眼镜还是把车顺路开到西单一家麦当当前，念叨着：“看你想吃这东西，光停车就够麻烦了。”
进了金拱门，黑眼镜很快拿出诺基亚手机，发了条信息，于是就站在餐台前，照旧点了几样，片刻就端到了桌上。
这时候一个胖子忽然气喘吁吁就推进门来，左顾右盼，破锣一样的嗓子喊道：“四眼，哪呢？”
黑眼镜朝他招招手，“哟，胖爷，够麻利的。有事喊你不到，请客吃饭来得倒是快。”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这交情，是吧。”说着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还没喘均匀，就拿起一旁的可乐喝了一大口。
2000年左右的麦当当，那时店里的装潢还是可爱的汉堡状的椅子，点了儿童餐会送一袋cookie，里面有麦当当叔叔，小精灵或是鸭子图案的黄油饼干。还有一些小玩具，薯条恐龙，冰淇淋状的蓝精灵之类的。
张末璃见胖子拿起自己喝过的那杯，吸了一大口，看了看黑眼镜。
“这么多呢，管够。”他将近十杯可乐往胖子面前一推，不动声色地又拿了一杯给张末璃。
喘了几口气，吃了个汉堡开胃后，胖子才注意到旁边的小姑娘，又见瞎子点了这么多儿童套餐，不由道：“你对你妹妹真好啊。”
毕竟麦当当90年才进入市场，2000年的时候买十来份套餐不是一笔小钱。
他知道张末璃喜欢哪个黄油饼干和小玩具，所以每次来都本能地多点几份儿童套餐，集齐玩具和饼干。
除了她站在博物馆前，看那些旧物时的神色，大多时候看她，只是个气质出众些的小姑娘罢了。
黑瞎子笑道：“准备的怎么样了胖爷。”
胖子拍了拍旁边的背包道：“万事俱备。”
手机忽然响了，黑瞎子打开手机信息，发现坐在对面的张末璃发来一行字：这就是你找的帮手？
他朝她一笑，用京腔道：“瞧好吧您。”
……
等走到停车位，胖子见眼前的大奔，惊掉下巴：“AMG系列，上200w，你小子这些年没少捞油水，南哑北瞎不是白叫的。”
照这么一说，胖子看了眼他常戴的眼镜，他娘的这四眼的眼镜都近两千块，在这个年代什么概念。
“可别，不是我的车。”
“谁信啊，谁把买的新车借给你开去山区倒斗啊。”胖子满眼艳羡的绕着车身转了一圈，道，“你让我开两下，过过瘾。”
“没问题，我正好累了。”黑瞎子满不在乎地把钥匙扔给胖子。
胖子见他这爽快样子，还真不是他的车，要不然没这么爽快。
于是黑瞎子也坐在了后座，副驾驶就空了，胖子不满道：“这一路开去山东，这么远的路，你不跟我说说话多犯困呐，不是我说你，你借这么一辆车出来，谁见了不狠宰你，原本50的小破旅店，见你开这车也得跟你要200……”
胖子在那念叨着，黑瞎子笑嘻嘻地回，“爷要睡觉，几宿没睡了，谁坐你副驾驶。”
“不是，你出来倒斗，咋他娘还带着孩子，这小姑娘不会是你私生女吧，这年纪也得读初高中了吧，想不到你小子……”
胖子边开车边念叨着，已经把黑瞎子编排到结婚生子了，转眼间，开了十来个小时，就到了山东地界。
胖子从服务区回来，骂骂咧咧地一把掀开后座的车门，道：“我他娘说什么来着，一瓶水，十块钱，我让你开大奔，给我报销！”
说着就把瞎子拉了起来，道：“换你去开。”
此时他正睡眼惺忪，摘下眼罩和耳塞，朝胖子啊了一声。
“你他娘的这么注重睡眠质量的吗？合着老子一路上跟你说话你一句也没听到是吧……”
“我开吧。”说着张末璃朝驾驶位走。
胖子忙苦口婆心地教育道：“小姑娘，未成年禁止开车，太危险了……”
话没说完，只见张末璃熟练地打开了副驾驶的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一本驾驶证递给了胖子。
胖子看着上面驾驶证上的照片又看看眼前这个小女孩，目瞪口呆。
张末璃，18岁，女，满族，户籍京郊。
他又看了看车上hello kitty的摆件，见她不紧不慢地又将麦当当袋子里的玩偶一个个摆在了车前，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巴掌拍在黑眼镜屁股上，骂道：“你他娘的从哪傍上的富婆，不知道介绍给我！脏活累活倒是第一个想起我……”
黑瞎子被他这一拍，笑嘻嘻地回嘴：“胖爷这本事，哪轮到我介绍呀。”
一看年满18了，胖子也不叫小姑娘了，一口一个大妹子，不停跟张末璃聊起天来，逗得她直笑。
……
三人将车停在一个五星级宾馆前，胖子本想进去享受一下，没想到一群外国人早已在门口等他。
见这二人没有一起来的意思，黑眼镜打着哈欠从后备箱拿出行李，朝他道：“胖爷您先开路，我受人之托，得保护这姑娘，随后就到。”
“她也下斗？”胖子惊讶地看着张末璃细皮嫩肉的，粽子不得给她嚼碎了当开胃小菜？
黑眼镜耸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胖子只回他四个字：“你得加钱。”
眼见着胖子一行人朝瓜子庙的方向出发。
张末璃走向前台出示了一下身份证，道：“两间套房。”
“一间。”黑眼镜丢出一张金卡给柜台，无奈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拿钱办事，理解一下。”
“那我给你双倍。”
“我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坏了规矩。”
“有人我睡不着。”
“那你得改改。”黑眼镜单手撑在柜台前，悠哉地看着她。
“两间。”她依然不改口，看向柜台小姐。
小姐为难地看了看旁边的黑眼镜，道：“先生，你们是吵架了吗？”
黑眼镜开演，一副头疼的样子，一句话就圆了回来道：“没办法，我出个任务半个月没回来，就这样了。”
“不好意思，我们得尊重客户的意见，以客户的意见优先。”说着就给了张末璃一张开好的套房房卡。
“我不是客户？“黑眼镜扬了扬手上的金卡。
柜台小姐为难道：“这两间是张小姐已经预定好的，未经客户允许，很抱歉我们不能将vip客户的副房卡给您。”
黑眼镜也不在意，只是朝柜台小姐笑笑，道：“很好，你们现在失去了一个潜在的vip客户。”
说着，他收回金卡，拿起另一间的房卡爽快地往电梯处走。
电梯里，他不由打趣道：“这年代都能感觉到你那副旧时小姐做派，真不知当年的你，该是如何光景，莫非在长沙商界，只手遮天？”
而她只是道：“那么多聪明人，怎么会轮到我遮天，我不过是站在张启山的肩膀上罢了。”
“莫非，是只金丝雀。”他的调子轻飘飘的，言有所指。
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神情，大方道：“或许吧。”
……
套房很宽阔，进门是一个北欧极简风格的写字桌和半米高的台灯。
一眼望去，落地窗旁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身后背着那把不离身的三尺剑。
“你的刀给你带过来了。”张若阳看向前面硕大的木盒。
张末璃似乎早已知道他在这房中等候，并不惊讶，拿起木盒中的两把环首苗刀，挥了几下。
“过两天他们也该出来了，别让他看到你，见到你的手指和剑，他自然就会知道你的身份。”她道。
“我以为你会和他一起下这个斗，你还是不想见他。”张若阳道。
“他失忆了，是张起灵，不是张坤，我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天授后，他还会记得一些。”张若阳起身，刚要往客厅走去，却听到了敲门声，瞬间闪身隐入暗处。
张末璃将带着安全锁的门打开一条缝隙，见头发湿漉漉，穿着酒店睡衣，一脸慵懒的黑眼镜，单手撑住那门，道：“我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你没事吧。”
“你听错了。”
黑眼镜笑笑，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听她这样讲，松开手道：“那就是我听错了。”
没等张末璃的说辞，他就道：“你累了想要休息了对吧。”
他转身朝她挥了挥手，往自己房间走去，道：“那个浴缸很不错，可以看到夜景，你选的很好，谢了。”
站在那华贵的浴火凤凰的明制喜服前的少女，从漫长的回忆中回过神。
透明的玻璃展示窗下方，阐述了制作喜服的详细材料，以及所用的珍宝。
年代落款是，发现于民国末期，地点不详。
“每次都看这么久，你就这么喜欢这件喜服，还特意开个博物馆保存。”一头墨色短发，戴着墨镜的男人轻挑嘴角，走了进来。
他面皮白净，虽戴着墨镜，看不清全貌，但高挺的鼻梁，薄的唇，可以看出长了副好皮囊。
他手中玩世不恭地耍着一把车钥匙，也在博物馆中观瞧，脚步停在上百个玉镯的展柜前，道：“哟，送了几百个玉镯，还都是珍品，太痴情了。”
“是几百个枷锁。”她的目光转向旁边展出的陨铁链。
她为其撰写的介绍是：出自古代折磨犯人的玄铁链，此链一体而成，其一侧将浇注成型后，尚未完全冷却的热铁链，生生戴在活人手腕上收紧，来达到严刑拷打的目的。
而此链经考究并非用于犯人，而是为了禁锢其妻。
发现于民国末期，地点不详。
戴着墨镜的男人口中啧啧，“你是不是考察错了，一个送了这整个博物馆的珍宝给自己夫人的男人，怎么会舍得用浇注玄铁链这么残忍的刑具在她身上。”
依旧是少女模样的张末璃没回答。
墨镜男隐约能看见她的神情，每当她站在这玻璃展柜前，凝望这些民国老物件的时候，琉璃般的眸子好像不属于这世间般，总是空灵的。
“是不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也把我摆在这展柜里，给我写句撰文，然后是生于民国，地点不详。”他的调子很是悠闲。
可面前的张末璃忽然道：“饿了，想吃炸鸡。”
“啧，生命可贵，少吃垃圾食品。”说着，他转着手中的车钥匙，往博物馆门前走去，车位上的一辆黑色奔驰AMG亮了车灯。
走到车前，他弯腰手臂划了一个弧度，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打开左后座的车门后，用手垫在车门顶部，防止她碰到头。
毕竟满清遗留下的八旗贵族如他，总是懂得礼节和享受的。
车子发动后，她坐在正对驾驶位的后座上问：“那件事如何了。”
黑眼镜叹了口气，语声慵懒道：“我这下午刚回来，洗了个澡就来见你了，没想到折腾这一路，那富商花了大价钱，只倒腾了一条你喜欢的东西回来。”
说着他将衬衣口袋中的一张照片递给她。
她接过照片，里面是一只鸡冠蛇。
嘴上虽然那样说，黑眼镜还是把车顺路开到西单一家麦当当前，念叨着：“看你想吃这东西，光停车就够麻烦了。”
进了金拱门，黑眼镜很快拿出诺基亚手机，发了条信息，于是就站在餐台前，照旧点了几样，片刻就端到了桌上。
这时候一个胖子忽然气喘吁吁就推进门来，左顾右盼，破锣一样的嗓子喊道：“四眼，哪呢？”
黑眼镜朝他招招手，“哟，胖爷，够麻利的。有事喊你不到，请客吃饭来得倒是快。”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这交情，是吧。”说着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还没喘均匀，就拿起一旁的可乐喝了一大口。
2000年左右的麦当当，那时店里的装潢还是可爱的汉堡状的椅子，点了儿童餐会送一袋cookie，里面有麦当当叔叔，小精灵或是鸭子图案的黄油饼干。还有一些小玩具，薯条恐龙，冰淇淋状的蓝精灵之类的。
张末璃见胖子拿起自己喝过的那杯，吸了一大口，看了看黑眼镜。
“这么多呢，管够。”他将近十杯可乐往胖子面前一推，不动声色地又拿了一杯给张末璃。
喘了几口气，吃了个汉堡开胃后，胖子才注意到旁边的小姑娘，又见瞎子点了这么多儿童套餐，不由道：“你对你妹妹真好啊。”
毕竟麦当当90年才进入市场，2000年的时候买十来份套餐不是一笔小钱。
他知道张末璃喜欢哪个黄油饼干和小玩具，所以每次来都本能地多点几份儿童套餐，集齐玩具和饼干。
除了她站在博物馆前，看那些旧物时的神色，大多时候看她，只是个气质出众些的小姑娘罢了。
黑瞎子笑道：“准备的怎么样了胖爷。”
胖子拍了拍旁边的背包道：“万事俱备。”
手机忽然响了，黑瞎子打开手机信息，发现坐在对面的张末璃发来一行字：这就是你找的帮手？
他朝她一笑，用京腔道：“瞧好吧您。”
……
等走到停车位，胖子见眼前的大奔，惊掉下巴：“AMG系列，上200w，你小子这些年没少捞油水，南哑北瞎不是白叫的。”
照这么一说，胖子看了眼他常戴的眼镜，他娘的这四眼的眼镜都近两千块，在这个年代什么概念。
“可别，不是我的车。”
“谁信啊，谁把买的新车借给你开去山区倒斗啊。”胖子满眼艳羡的绕着车身转了一圈，道，“你让我开两下，过过瘾。”
“没问题，我正好累了。”黑瞎子满不在乎地把钥匙扔给胖子。
胖子见他这爽快样子，还真不是他的车，要不然没这么爽快。
于是黑瞎子也坐在了后座，副驾驶就空了，胖子不满道：“这一路开去山东，这么远的路，你不跟我说说话多犯困呐，不是我说你，你借这么一辆车出来，谁见了不狠宰你，原本50的小破旅店，见你开这车也得跟你要200……”
胖子在那念叨着，黑瞎子笑嘻嘻地回，“爷要睡觉，几宿没睡了，谁坐你副驾驶。”
“不是，你出来倒斗，咋他娘还带着孩子，这小姑娘不会是你私生女吧，这年纪也得读初高中了吧，想不到你小子……”
胖子边开车边念叨着，已经把黑瞎子编排到结婚生子了，转眼间，开了十来个小时，就到了山东地界。
胖子从服务区回来，骂骂咧咧地一把掀开后座的车门，道：“我他娘说什么来着，一瓶水，十块钱，我让你开大奔，给我报销！”
说着就把瞎子拉了起来，道：“换你去开。”
此时他正睡眼惺忪，摘下眼罩和耳塞，朝胖子啊了一声。
“你他娘的这么注重睡眠质量的吗？合着老子一路上跟你说话你一句也没听到是吧……”
“我开吧。”说着张末璃朝驾驶位走。
胖子忙苦口婆心地教育道：“小姑娘，未成年禁止开车，太危险了……”
话没说完，只见张末璃熟练地打开了副驾驶的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一本驾驶证递给了胖子。
胖子看着上面驾驶证上的照片又看看眼前这个小女孩，目瞪口呆。
张末璃，18岁，女，满族，户籍京郊。
他又看了看车上hello kitty的摆件，见她不紧不慢地又将麦当当袋子里的玩偶一个个摆在了车前，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巴掌拍在黑眼镜屁股上，骂道：“你他娘的从哪傍上的富婆，不知道介绍给我！脏活累活倒是第一个想起我……”
黑瞎子被他这一拍，笑嘻嘻地回嘴：“胖爷这本事，哪轮到我介绍呀。”
一看年满18了，胖子也不叫小姑娘了，一口一个大妹子，不停跟张末璃聊起天来，逗得她直笑。
……
三人将车停在一个五星级宾馆前，胖子本想进去享受一下，没想到一群外国人早已在门口等他。
见这二人没有一起来的意思，黑眼镜打着哈欠从后备箱拿出行李，朝他道：“胖爷您先开路，我受人之托，得保护这姑娘，随后就到。”
“她也下斗？”胖子惊讶地看着张末璃细皮嫩肉的，粽子不得给她嚼碎了当开胃小菜？
黑眼镜耸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胖子只回他四个字：“你得加钱。”
眼见着胖子一行人朝瓜子庙的方向出发。
张末璃走向前台出示了一下身份证，道：“两间套房。”
“一间。”黑眼镜丢出一张金卡给柜台，无奈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拿钱办事，理解一下。”
“那我给你双倍。”
“我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坏了规矩。”
“有人我睡不着。”
“那你得改改。”黑眼镜单手撑在柜台前，悠哉地看着她。
“两间。”她依然不改口，看向柜台小姐。
小姐为难地看了看旁边的黑眼镜，道：“先生，你们是吵架了吗？”
黑眼镜开演，一副头疼的样子，一句话就圆了回来道：“没办法，我出个任务半个月没回来，就这样了。”
“不好意思，我们得尊重客户的意见，以客户的意见优先。”说着就给了张末璃一张开好的套房房卡。
“我不是客户？“黑眼镜扬了扬手上的金卡。
柜台小姐为难道：“这两间是张小姐已经预定好的，未经客户允许，很抱歉我们不能将vip客户的副房卡给您。”
黑眼镜也不在意，只是朝柜台小姐笑笑，道：“很好，你们现在失去了一个潜在的vip客户。”
说着，他收回金卡，拿起另一间的房卡爽快地往电梯处走。
电梯里，他不由打趣道：“这年代都能感觉到你那副旧时小姐做派，真不知当年的你，该是如何光景，莫非在长沙商界，只手遮天？”
而她只是道：“那么多聪明人，怎么会轮到我遮天，我不过是站在张启山的肩膀上罢了。”
“莫非，是只金丝雀。”他的调子轻飘飘的，言有所指。
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神情，大方道：“或许吧。”
……
套房很宽阔，进门是一个北欧极简风格的写字桌和半米高的台灯。
一眼望去，落地窗旁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身后背着那把不离身的三尺剑。
“你的刀给你带过来了。”张若阳看向前面硕大的木盒。
张末璃似乎早已知道他在这房中等候，并不惊讶，拿起木盒中的两把环首苗刀，挥了几下。
“过两天他们也该出来了，别让他看到你，见到你的手指和剑，他自然就会知道你的身份。”她道。
“我以为你会和他一起下这个斗，你还是不想见他。”张若阳道。
“他失忆了，是张起灵，不是张坤，我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天授后，他还会记得一些。”张若阳起身，刚要往客厅走去，却听到了敲门声，瞬间闪身隐入暗处。
张末璃将带着安全锁的门打开一条缝隙，见头发湿漉漉，穿着酒店睡衣，一脸慵懒的黑眼镜，单手撑住那门，道：“我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你没事吧。”
“你听错了。”
黑眼镜笑笑，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听她这样讲，松开手道：“那就是我听错了。”
没等张末璃的说辞，他就道：“你累了想要休息了对吧。”
他转身朝她挥了挥手，往自己房间走去，道：“那个浴缸很不错，可以看到夜景，你选的很好，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