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姜颜眼睛怔怔地盯着海存蓝,秘密在没有接触的情况下被海存蓝知道,那海存蓝的信息要比自己多太多了。

    此刻她真正地泯灭感情,像个只会杀戮的机器,枪口咄咄逼人地质问海存蓝:“不说我真的会杀你。”

    海存蓝没事人一样,伸出食指戳了戳姜颜冷漠的枪口:“这个问题你不该现在问我。”说完瞟一眼年茶:“毕竟有他在。”

    年茶:“……”

    年茶:“姜颜想从你那里知道的是我的事情,我作为当事人为什么不能在?”

    海存蓝冷笑:“说话底气这么足?你知道你是像野狗一样被随手捡来的吗?”

    “现在给姜颜当狗,比以前跟着狗当人强。”年茶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够了!!!”

    姜颜听不下去。

    姜颜收起枪,做出了抉择:“年茶,我之后会告诉你,你先离开。”

    “颜……”年茶不敢相信地看着姜颜,海风浸润了他的嘴唇,冷冷得让年茶打颤,仿佛他已经被抛弃到宇宙之外,到最孤独的黑洞里。

    “你只是先走。”姜颜无奈扶额:“还是你觉得这样毫无进展的局面很好?”

    年茶根本不在乎,握住姜颜的手腕异常坚持:“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我的生活毫无影响,都是她为了裹挟你发出的诱饵!”

    “我想知道,年茶。”姜颜甩开了年茶的手:“如果你决意阻止我,那我们只能分手,我还是会以我个人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

    被甩开手的那一刻,年茶的心险些停止跳动,他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动作伤害那么可怕。

    “好……”年茶的嗓子僵硬得吐不出平静的话,他收敛了眉眼,腿很僵直没有灵魂地挪步离开。

    目送年茶离开,海存蓝心情好很多:“有些地方他和你挺像的,可我就是烦他。”

    “没人在乎你的评价。”姜颜不想有任何的闲聊:“说,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想和我交换什么?”

    “……”海存蓝含着糖,眉眼平静无波,视线安静地投向海面:“生死模糊之间的领域,你去过吗?”

    姜颜:“……”

    姜颜:“啊?”

    “世界不止一种走向,它被各种随机的事情延伸成了无数种,你我和年茶先后存在于其中两个延伸的世界里面。”

    海存蓝没给姜颜时间缓冲这些抽象的知识,接着讲下去:“你都没问过我,我和仇家火拼的时候也死了,然后,我掉进了我没办法理解的时间缝隙里。”

    “可能世界多了容易出问题,我在那里,突破了脑容量理解能力等等的界限,所有世界的发展全都涌进我的脑海。”

    “在那些世界模板里,经过时间缝隙的人好像会随机失去或得到些东西。比如年茶失去记忆,比如你得到了全知的视角。”

    “我没有变化,但能力有限,最后只记下了这个世界的设定,跟着你重新踏入无数世界的洪流。”

    “我和年茶也是世界错乱的产物?”姜颜停顿了一会儿消化完信息,才问出这话。

    海存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世界那么神秘,我恰巧偷看到天机已经对世界大不敬了。”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我来到的世界?”姜颜不理解,按照海存蓝的个性,应该乐于脱离世界的束缚在上帝视角观察天机。

    毕竟她整天死装。

    海存蓝从姜颜有些直白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

    海存蓝:“你们见过Bransfield了,应该能感觉出来他毫无用处的善心。等他顶掉他父亲上位成为教皇,我会清算泽润教,这个结果你也乐见。”

    姜颜冷笑:“我不觉得Bransfield上位之后你的野心会缩水,你在幕后,只会比Bransfield父亲更疯狂。”

    “怎么了?你在Bransfield身上找到同类感了吗?见了一面就想支持他。”海存蓝不屑也很没素质地把糖吐海里:“帮不帮?”

    姜颜抿着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回答海存蓝:“我不认可Bransfield,我的善良没有他那么浅薄,你也跟有病一样。”

    海存蓝对傲娇姜颜的意思心领神会,向来硬质的表情融化,变得柔软:“谢谢......或许我们是合作关系更好,不是上下级我才能更好地了解你在想什么。”

    姜颜无语又鄙视地翻了个白眼:“你以前聋那么严重,能活下来也不容易。”

    海存蓝倚靠在甲板栏杆上,叹气,闭上眼睛抬头,整张脸直面阳光:“对不起,或许太迟了,但是我......”

    一低头,姜颜已经走出好远了。

    海存蓝隔空对姜颜的背影喊道:“道歉都不想听吗?”

    “我有很多要紧事做,你道不道歉是你自己的事。”姜颜觉得海存蓝莫名其妙的,大概时间缝隙带走了她的脑子。

    姜颜行色匆匆,赶着去做的要紧事:

    “让我进去。”

    套间里,姜颜轻轻敲着卧室的门。

    “不是要分手吗?!还进来干什么!!!”卧室里传来三分委屈三分可怜四分歇斯底里的指责。

    姜颜挠了挠头,对眼下的情况无所适从:“分手我是带了前提条件的...你先开门好不好。”

    “不好!!!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是怎么想的!!!”门内持续发出很让人心疼的声音。

    姜颜扶着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嘴巴崩成一条直线,cos抿嘴小猫。

    抿嘴小猫狡辩:“我也是为了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我自己都不想知道!!!你就是一点都不考虑我!”年茶气得更厉害了。

    姜颜:“......”

    姜颜换怀柔策略:“对不起。”

    年茶不吃这套:“没用!你向我保证再也不和海存蓝牵扯!”

    姜颜:“......”

    姜颜:“你先好好冷静一会,我再去跟海存蓝谈谈。”

    门内终于有了动静,开门的动作掀起一股风,年茶死死地抱住姜颜,声音没了虚张声势,轻轻浅浅地落在姜颜耳边:“别离开我呜呜呜呜...”

    姜颜的心一下子软成了春日的溪水,回抱住哼哼唧唧的年茶,摸着年茶的狗头:“我不离开。”

    “想离开也不行~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跟我说分手呜呜呜呜......无论开玩笑还是条件什么的都不许说!”年茶委屈地威胁。

    “好...”姜颜撅嘴:“你要不要亲亲我消气?”

    “想得美。”年茶说完,可疑地停滞了一会儿,很诚实地咬上了姜颜的下唇:“你真是个混蛋...”

    姜颜也不吝啬自己的感情,用舌尖撩起年茶的舌尖,引着年茶探进,然后从舌尖开始,一点一点吮吸年茶的整条舌头,缠绵紧随。

    年茶轻轻闭上眼睛,眼尾红红的,柔弱可欺地迎合着姜颜的亲吻,像被欺负到了墙角没法反抗的小可怜。

    ......

    Eadaion刚回泽润教的主场,活得久的主教鬼就一样地缠上来,神秘兮兮的盘问Eadaion。

    Keven:“喂,走狗,你刚刚是吃醋了吗?该不会是想通了准备从了大主教吧?”

    Eadaion:“......滚。”

    贼眉鼠眼的Keven把胳膊搭在Eadaion肩膀上,知己一样劝着Eadaion:“你和Bransfield在一起后,权力只会更大啊,到时在候泽润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你不愿意?”

    “你的智商,我很难解释......船到了吗?”Eadaion心系工作。

    Keven悻悻地收回胳膊:“在路上呢,只要正常航行就成~但是东西可能已经被盯上了,航线隔壁那个小国家强盗成风,我真怕他们对我们做什么。”

    “一定会做什么的,他们国家军舰还行,给过路费的时候大方一点,切勿让他们上船。”Eadaion一个头两个大,泽润教内部派系斗争根本不留手,格局太小,船上有一批武器的事情很快就被内鬼传出去了。

    不过......这场交易成不成对Eadaion来说无所谓,Bransfield的父亲已经把这场交易揽在他自己身上,交易成功才会把成果嫁接给Bransfield,交易成还是败都是助力Bransfield上位。

    真是一个酣畅淋漓的封建血缘统治法。

    ......

    太阳渐低,日光转橙,云初身姿挺拔地站在甲板上,拿着卫星电话一头黑线。

    “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我告诉你!等你到岛上,我非亲死你不可!洗干净等着我临幸你吧!”上官嬴在电话的另一头咆哮。

    云初捏着眉心,对着阳光叹气:“能不能把电话还给你爸爸,我和Haris有正事要谈。”

    上官嬴听这话气得直接从沙发上起立,差点要哭出来地叉着腰质问:“我的事情就不是正事吗!!!亏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钱!果然你也在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不对!!!啊啊啊啊我不活了呜呜呜呜......”

    “宝宝,我很喜欢你...只是现在情况太急了,你想和我说话,到岛上我补给你好不好?”语气放软的云初闭上眼睛,不敢望苍天,好像这样雷就不会劈他。

    Haris看宝贝女儿终于一脸不情愿地把电话还给自己,抬手摸摸上官嬴的头:“不伤心了哦~宝贝乖~”

    “切,我也有正事要忙的。你们就继续装模做样地谈你们正事吧!”上官嬴雄赳赳气昂昂地从自家游轮休息室离开,掏出手机,认真地干“正事”。

    她也要联系联系自己的人脉~

    正剥橘子喂给年茶哄年茶的姜颜:?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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